莫曉竹的心一下子泛起了滔天巨浪,是的,這是她和李凌然的婚禮,可是,剛剛那個男人所說的話卻讓她狐疑了,“凌然,你認識他,是不是?”男人叫她曉曉,那兩個字,讓她的頭開始痛了起來,很痛很痛。
“曉竹……”顧不得下面人羣中的譁然,李凌然急忙道:“他不適合你,別理他,我們繼續婚禮,曉竹,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你說。”
李凌然催促着,一張臉也因爲這突然間的變故而漲紅了,莫曉竹從未見過這樣的李凌然,他似乎是慌了似乎是亂了,“凌然,你說他……”
“曉曉,我是水君御,是他毀了你的記憶,讓你記不得我,曉曉,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他們象你,可我是他們的爹地。”一張張的照片遞到她的面前,莫曉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是的,那絕對是另一個自己,她認得的。
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頭一下子暈了,也痛得更厲害了,“不……不……你騙我的。”她明明是要結婚,卻冒出了一個姓水的男人說她是他兩個孩子的母親,這太意外了,她一下子真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李凌然,你等着法院的傳票吧,我要告你,曉曉,跟我走。”手腕,突的被男人握住,有力的讓她的身子一顫,“凌然……”她懵懵的看向李凌然,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什麼也想不起來。
什麼也無法確定。
“水君御,你放開她,你算什麼東西,你知道曉竹懷着你的孩子的時候受了多少的委屈吃了多少的苦嗎?可你,看過她幾次?她的臉,若不是因爲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雖然美,可是以前的那個曉竹更美,都是你毀了她,你有什麼資格重新要回她?你沒有,你害死了她父母,你是她殺父殺母的仇人,你能帶給曉竹的除了痛苦就是痛苦了,你走,我不要你這個只會讓曉竹痛苦的男人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你給我走。”李凌然激動了,伸手就要拿開水君御落在莫曉竹手腕上的那隻手。
可,他根本就動不了那隻手,水君御依然牢牢的握着莫曉竹的手,“曉曉,跟我走。”
兩隻手,一邊一隻手腕,分別被兩個男人握着。
明明是一場婚禮,可此刻卻變成了一場鬧劇。
所有的人都傻住了,都怔怔的看着在場的新郎和新娘,還有這突然間出現的不速之客,他們講得是中文,在場的幾乎沒有人能聽得懂,個個都是一臉茫然的做攤手狀,不懂,聽不懂。
“放手……”
這一聲是李凌然的,大家雖然聽不懂,可是他的超大聲卻是聽得出來的,人羣裡的譁然聲更響更多。
水君御彷彿沒有聽見,他根本不理會李凌然,而是一直的看着莫曉竹,“曉曉,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有衛星電話而不告訴我,我只是貪心的想要那一段時間你的世界裡只有我,真的只是這樣,曉曉,我戒了毒了,真的戒了,只是爲你,想到你,就徹底的戒了,曉曉,你答應過我的,
還要陪着我去手術,讓我除去眼角的這道疤……”男人說着,“刷”的拿下了鼻樑上的眼鏡,也露出了他臉上的一塊醜陋的疤,眼前的這張臉真的不帥也不完美了。
“曉曉,你答應過我的,你陪我去,好嗎?”他的臉醜了,可是聲音卻是那麼的磁性那麼的好聽那麼的讓她不想移開視線,那種熟悉的感覺開始席捲她的感官,曾經,他們一定很熟悉,不然,她不會替他生下兩個孩子吧,那兩個孩子,真的象從前的那個她。
可是,李凌然說過的一切……
他害慘了她,他也害死了她父母。
她記起了自己的母親,她跳樓而死,只是,她一點也記不起來是誰害死了父母了。
那是真的嗎?
茫然的看着這個男人,她的脣張了又張,卻終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她真的不能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答應他,不能。
身子,卻突的被抱起。
李凌然的手明明還握着這男人的手臂,還要拉開他,可是,男人就是抱起了她,然後,一步一步的越過衆人,走出教堂,門外,都是雪,無邊無際的雪。
真美。
美的眩目,美得讓她喜歡。
他走得飛快,即便是有人上來要阻止他也沒用,也沒見他怎麼動手,可是,他只要一擡手臂就能把接近他的人一個個的揮倒在地。
雪花飄落在她白色的婚紗上,晶瑩成一個個的夢幻,她聽到了身後的一聲吼,“莫曉竹,你給我回來,你是我的新娘,你是我的老婆,你是我的,你給我回來。”
可,她回過去的只有頭,她試着掙過,可她掙不過只單手抱着她的男人。
他的力氣大的驚人,她回頭看到的是李凌然踉蹌的扶着門框站在那裡的狼狽畫面,可剛剛,她真的沒有看到這男人是怎麼傷了李凌然的,她的心,突的痛了,雖然不記得許多事,可是李凌然待她的好她卻是可以用心感覺到的,“放我下去,凌然……凌然……”
“不放。”兩個字,乾脆而利落,水君御依然邁着大步朝他的車走去。
紅色的法拉利,那樣喜慶的顏色,如果今天是他和她的婚禮該有多好,那就更加的喜慶了。
“凌然……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莫曉竹突然驚醒,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對這男人一無所知,甚至於是很陌生的。
“可我認識你,不止是認識,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曉曉,你是我的。”
曉曉,你是我的,說完這幾個字,莫曉竹被丟進了法拉利車裡。
他在啓動車子。
她想下車,可他的一隻手卻牢牢的握住了她的,他居然只用一隻手在開車。
車啓,車外都是人。
就是她來的時候那些站在教堂外面的人。
是便衣保安嗎?
男人的車疾開出去,根本不管車前的那些人。
人都是怕死的,他的車所經過的地方,那些人刷刷刷
的往兩旁閃去,然後歪倒在雪地上。
真的沒人想死。
於是,他就真的神奇的把車子開出了教堂。
莫曉竹聽着自己心口“怦怦”的跳動聲,她看着男人側臉上的露出的那道疤,“一定要帶我走嗎?”
“是。”他堅決的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可我真的不認識你。”
“可你是我兩個孩子的母親。”
“那爲什麼,我會離開你?”
“曉曉,我說過了,我道歉,我只是貪心的想要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只想一個我,卻不想你生氣了,曉曉,以後我再也不會騙你了,好不好?”
明明剛剛他還是那麼酷,酷的一塌糊塗,可此刻,在甩下了那些人,在只有他與她的世界裡,他又一下子卑微了起來,甚至於還跟她道歉。
“你叫什麼名字?”剛剛教堂里人多,再加上他出現的太詭異太出其不意了,所以,她記不起來他說出的名字了。
“水水……”他想也不想的說出了這個她以前喜歡叫他的呢稱。
莫曉竹撓撓頭,“不對吧,你剛剛說的好象是三個字。”
“水君御是我大名,可是,你以前喜歡叫我水水,這是獨屬於你的專利。”
撓頭再撓頭,水水是她的專利?她真的不知道,“你要帶我去哪兒?”這樣凌然會生氣會傷心的。
“去機場,我帶你回家。”
回家,他們有家嗎?
那這裡的那個李凌然一直給她的家呢?
那房間裡真暖,李凌然什麼都會替她安排的好好的,他說她以前就一直住那裡,住了有五年呢,後來他買過來那房子,然後他們就搬進去了。
可是現在,這男人居然說她還有另外一個家,她懵懵的看着男人,“誰的家?”
“我們,還有和薇薇與強強一起的家,曉曉,我們一家四口人。”
“他們在哪兒?”她剛剛看到那兩個孩子的照片了,真可愛呀,就是因爲太象她了,所以,她纔信了他所說的話。
水君御不說話了。
車子裡一下子沉悶了起來,“水水,孩子們在哪兒?”不知爲什麼,一想起照片中的小男孩小女孩,她的心就隱隱的痛,然後,越來越強烈。
男人頓了良久,才緩緩啓口,“曉曉,這一次我不會再騙你了,孩子們,丟了,你跟我回家,我們一起想辦法找回孩子們,好不好?”
“丟了?”莫曉竹看着照片裡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心是那麼的疼,有一瞬間彷彿心被割開了一道道的口子似的,超疼超疼的。
“嗯,不過,一定會找到的,曉曉你相信我,我一直覺得他們離我和你很近很近,說不定等我們回去,他們就回來了,孩子們,很聰明也很乖的。”他的一兒一女,真的都是很乖巧很善解人意的,那大概是因爲他和莫曉竹吧,都有種單親家庭的感覺,就連薇薇也亦是,因爲元潤青真的沒有給過她多少的母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