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江抱着燕流彩露出水面之時,想想還是不能就這麼出去。
你想啊,如今燕流彩那可是半裸着的,他總不能讓岸上那十幾萬的官兵百姓們都看到她這個樣子吧。
想想章德江也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腰帶,撩起自己身上寬大的袍子,將燕流彩光祼的下肢往懷裡一包,就連她那一雙小腳都不曾給露出來。
而這個時候,東方墨已經抱着燕雲茜上了岸。
“太醫!太醫哪裡去了?”
早在二人出宮的時候,皇上就點了秦太醫一路隨行,主要負責太子與太子妃二人的身體狀況。
聽到東方墨不顧一切形像叫喊的聲音,雲瀾雲輝二人,顧不上秦太醫驚恐的神色,分開左右兩邊架上他的雙臂就跑了過去。
秦太醫上前,仔細的給燕雲茜做了檢查,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東方墨一直都注視的他的神情,此時見他突然皺眉,連忙詢問:“太子妃她怎麼樣了?”
秦太醫搖頭:“情況不是太好,看樣子肺臟嗆水有點嚴重。”
東方墨着急,“那到底要怎麼辦纔好?”
而這個時候,章德江也上了岸,看到秦太醫那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氣的不行:“我說老先生,你現在先不要管她肺裡到底進了多少水,總得先給人做場急救,先把人給救醒纔是正事吧?”
東方墨一聽他的話,連忙回頭看他:“怎麼個急救法?”
章德江看看懷裡的燕流彩,回頭衝着雲瀾道:“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脫了!”
щшш .тт kan .¢O 雲瀾一愣,心說你幹嘛要脫我衣服啊?可是章德江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連忙照做。
可結果他剛把衣服給脫了,便聽章德江又衝他吩咐了一句:“把衣服給我鋪到地上去,鋪平了!”
雲瀾無語,卻只能照做。
章德江見他把衣服鋪平,這才抱着燕流彩上前曲身,彎腰蹲地把燕流彩輕輕放在雲瀾的衣服之上,而做這一切的時候,他那寬大的袍子依舊小心翼翼的罩着燕流彩的下身。
直到把燕流彩放下去,他才又快速的用雲瀾的衣服將燕流彩的雙腿給包了起來,而這一切竟然做的天衣無縫,絲毫沒有被人看到燕流彩的一絲裸露的皮膚。
東方墨那邊已經要等不及了,衝着他吼道:“我說章德江,到底要如何急救?你能不能快一點兒!”
章德江聽了回頭看東方墨一眼:“喏,現在開始,你跟着我一起做就是了!”
東方墨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就連秦太醫也搞不明白,心說老夫到要看看你小子會搞出個什麼花樣來。
只見章德江先把燕流彩身體擺放平了,先雙手拍了拍燕流彩的雙肩,在頭頂輕輕的呼喚了她兩聲:“小丫頭?小丫頭?”
見她依舊沒有反應,章德江連忙又伸手到燕流彩的鼻子下面試探了一下她的呼吸,結果一試探不要緊,章德江突然雙膝跪倒在燕流彩的面前。
東方墨看到他那個樣子,也被嚇了一跳,看樣子燕流彩這會兒不是真的已經死了吧?
正當他以爲章德江要放棄的時候,卻見章德江突然伸出一隻手壓住了燕流彩的額頭,然後另外一隻手擡起其下顎,仔細的看了一下,突然低頭俯身,吻上了燕流彩的嘴巴……
東方墨看的突然睜大了眼睛,而在他身邊的秦太醫卻突然張大了嘴巴,不只是秦太醫,在場所有的人幾乎都張大了嘴巴。
特別是周邊的那些民衆,差點兒沒有開口罵這位原本讓他樣敬重的章大人!
身爲朝廷命官,百姓們敬重之人,他這一會兒怎麼能夠做出對一個年輕女子如此不敬的事情呢?況且那個女子看樣子還已經溺水死掉了。
章德江吹了一口氣之後,擡頭看到大家都張大嘴巴瞪着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是這會兒也根本就沒有功夫解釋那麼多不行不?
算了,他還是救人要緊,想着,他開口對東方墨說:“太子殿下,你按照我方纔的方法,先檢查一下雲茜這會兒到底還有沒有呼吸;如果沒有的話,就快速打開她的嘴巴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異物在內;沒有的話就對着她的嘴吹氣,吹的頻率就和我方纔一樣就是了。”
東方墨聽了,這才知道,原來這就是章德江所說的急救措施啊。
雖然看着有些奇怪,可是東方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連忙照着章德江的樣子去做。
章德江先給燕流彩做了幾次人工呼吸之後,雙手又快速的解開了燕流彩的衣領,鬆了鬆裹在她胸口上的白布,然後雙手交疊,在她的心臟處開始按壓。
不管他做些什麼,東方墨都跟在他的後面依次照做,結果章德江這裡還沒有什麼反應,那邊燕雲茜卻突然皺了一下眉頭,之後東方墨只聽身下人兒艱難的咳嗽了一聲,臉上頓時大喜過望。
“茜茜你醒了?你快點兒醒醒啊!”
燕雲茜聽着耳邊東方墨的呼喚聲,眼角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隨後而來的就是一陣激烈的咳嗽。
秦太醫看到這裡,眼中也是一陣欣喜:“娘娘醒了,娘娘真的醒過來了!快,快點兒,太子殿下快把娘娘給送去臣的醫帳內去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章德江那邊也傳來了動靜。
大家先是聽到燕流彩一聲咳嗽,然後便聽到章德江在那邊咋呼:“小丫頭?小丫頭你快點兒醒醒!”
“咳……咳咳咳……哇……”燕流彩先是一通咳,然後又是一通吐。
章德江咋呼的聲音就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我去,這都是些什麼啊?你不是把整條江的水都給喝進去了吧?”
“我去,居然還有魚!你胃口可真是不小啊……”
聽着章德江憂喜參半的聲音,周邊的雲麾軍和百姓們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終於,燕流彩滿面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可是她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問燕雲茜:“娘娘呢?找到她沒有?她現在怎麼樣了?”
章德江被眼前這個丫頭給弄的相當無語:“我說小丫頭,你真夠行的啊!自己不會水居然還跳下江去救人,你說你這不是在添亂嗎?”
燕流彩這才注意到章德江,可是當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章德江之後,臉色頓時就冷了下去,然後一翻身,她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結果她剛動了一下,便被章德江伸手給壓住了:“你要幹嘛?”
燕流彩冷着臉說:“要你管!”
章德江心頭那個氣啊!
“燕流彩是吧?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及時的救了你一命,你早就去見閻王爺去了?”
“啊?”燕流彩一聽到居然是章德江救了她,一時之前還真是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章德江這才又開口:“怎麼,面對你的救命恩人,你難道連句謝謝都沒有嗎?”
燕流彩這才憋紅着臉,衝着章德江低聲道了一句:“多謝章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爲報……”
章德江嗤笑:“你以爲本督救人,就爲圖你謝啊!行了,看你這會兒已經醒過來了,我也就放心了,走吧,本督送你回去見你家娘娘去好了。”
說着章德江彎腰就去抱她,燕流彩連忙伸手將他一阻:“那個,多謝章大人了,小女自己可以走的!”
章德江一撇嘴:“可以什麼啊你!”然後不由分說,將她往懷裡一摟,用自己的抱子將她一蓋,站起來就走。
燕流彩心裡一急,便想着去掙扎,結果這一下不要緊,居然將之前章德江包在她腿上的雲瀾的衣服又給踢開了。
感受到自己光滑的小腿,猛的增到章德江那結實的大腿,燕流彩頓時就被嚇了一跳。
擡起頭來,燕流彩目帶羞澀,滿面疑惑的看向章德江。
章德江低聲在她頭頂說了一句:“你可別再動了啊,再動你身上的衣服可都掉光了!”
“你流氓!”燕流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心裡真是又羞又惱,卻奈何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算是她想要出手殺人,都沒有辦法動手。
看着她又氣又惱的樣子,章德江卻不願意背這個鍋:“這個你可說錯了,流氓的不是本督,本督可沒有脫你的衣服。相反本督也是爲了顧忌你的名聲,纔會如此幫助你的!不過你要是再這個樣子的話,本督還真不介意讓你自己回去,你真的打算好了嗎?”
燕流彩一聽這話,只得無奈的咬了咬嘴脣,“有勞章大人了……”
章德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行吧,看在你是雲茜姐姐的份上兒,本督就免爲其難的,再幫你一次吧!”嘴上這麼說着是沒錯,可是章德江的嘴角卻早就微微的往上翹了起來。
章德江心滿意足的跟在東方墨等人的後面,也朝着秦太醫的大帳走去,結果沒想到,走到半路的時候,差點兒出事!
就因爲燕流彩被章德江抱在懷裡,總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怪怪的,然後她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子,結果兩條腿不小心又增到了章德江的大腿。
章德江只覺得心頭一癢,渾身上下的血液騰的一下就沸騰了。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聲娘,這種感覺,真特麼的太痛苦了!
可是燕流彩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啊?自從上次她在章德江那裡吃過一次癟之後,她就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兒。
結果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又救了自己,要不是他的話,只怕自己早就已經被江水給淹死了,哪兒還能重新回到這個精彩的世界啊?
非但如此,這會兒他等於還在救自己。要不然就她這個光裸了半個身子的模樣落入到那麼多人的眼睛裡,她到底還要不要活了?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燕流彩的心裡才更加的不舒服。
你說她怎麼就繞不開這個章德江了呢?居然每一次在她出糗的時候,都能被他給撞上,而且還每一次都落到這個樣子。
上一次她只是跪的時間久了,雙腿發麻,有點站不住了,被他給抱了一下,那也就算了。
可是這一次呢,她當時不過是心急燕雲茜,想着要去救她,結果忘記了自己不會游泳,反倒讓自己最先着了道兒。
你說她要是直接被江水給淹死也就算了,可偏偏又被這個章德江給救了上來,非但如此,她竟然還被大水給沖掉了裙子,就這麼被這個傢伙給佔去了便宜!
而她自己,還滿心的苦楚,卻又說不出口啊!
越想,她便越覺得被章德江這麼抱在懷裡,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是不舒服的。
於是忍不住啊,她又扭動了一下身子。
結果這下章德江不高興了:“我說你老實一點兒,不要動好不好?”
燕流彩心裡不舒服,便翻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我又怎麼你了?咦……怎麼感覺這麼奇怪?你大腿中間怎麼多出了個東西?”
燕流彩那本就是一個二到骨子裡的人,即便是這會兒心裡不爽透了,可是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這到底是什麼?怎麼還這麼燙手啊?”
章德江差點兒沒被她給氣到吐血:“你傻嗎?我都說了讓你不要動,你特麼還敢上手!”
燕流彩還真是奇了怪了:“我到底怎麼了?不過就是問一下你那裡藏的是個什麼東西嘛?你告訴我不就得了嗎?”
“你真想知道?”章德江氣得咬牙切齒,看着這個女人長的倒是一臉的精明,想不到她竟然還會開口問這種無腦的問題。
燕流彩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還真是有點兒發毛,“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你若是不想要告訴我,那也就算了!”
“是槍!就是一杆槍得了吧?”
沒想到燕流彩一聽這話,頓時就衝他翻了一記大白眼:“你以爲我傻嗎?這世上哪兒那麼短的槍啊!我以前在西疆的時候,隨便抓上一把,那也得有一丈八,而且那些槍可都是寒鐵做的,沒有一杆是這麼燙手的!”
章德江滿心抓狂,恨不能直接把這死丫頭給扔了算了!
居然嫌他不夠長!
她這是要上趕着找死嗎?
“你幹嘛一臉這樣的表情啊?就因爲我說你槍太短了嗎?可明明就是的啊!要不然你也不會把它給藏到懷裡去吧?”
章德江都快被她給氣瘋了:“是手槍!手槍得了吧?”
“什麼是手槍?”燕流彩這會兒也不覺得彆扭了,好奇心促使她還就是要打破沙鍋紋到底了:“難道那是一種什麼了不得的暗器嗎?”
“你回去問燕雲茜好了,她知道!”章德江真不知道,要是真這麼和她解釋下去的話,後面還會發生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哦!”燕流彩心道,你讓我回去問燕雲茜,那就回去問燕雲茜好了,我還懶得和你說那麼多呢!
卻聽此時,章德江又在她頭頂說了一句:“我再次和你重申一遍啊,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兒,不要亂動,否則的話,我可真是會把你給扔在這裡不管的!”
“切!不就是不讓動嗎?誰怕誰啊?要知道,本姑娘自小練的可就是這個。”
直到上了雲麾軍給準備好的一輛馬車,快速回到沙頭村大營,章德江纔算是真正的解放了下來。
回到大帳,章德江先送燕流彩回去換了一套衣服,這才又將她送到秦太醫的大帳。
而此時,燕雲茜也已經正式的清醒了過來,只不過這一會兒秦太醫還不太放心,正在仔細的給她檢查着別的情況。
過了許久,秦太醫才又站起身來,衝着東方墨拱手道:“殿下,娘娘這一會兒雖說看着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可是臣還是那句話,她之前在江裡,嗆到了不少的水,肺臟還是被傷到了,所以還是不可大意,最好現在馬上就啓程回京,到了宮中仔細靜養一翻纔好啊!”
東方墨點點頭,然後看着燕雲茜道:“茜茜,你放心好,我馬上就傳令下去,即刻啓程回京。”
燕雲茜這會兒臉上還是一副悲傷的神情:“阿墨,那個孩子,真的沒有找到嗎?”
章德江一聽這話,忍不住將頭一搖,之後把燕流彩交給秦太醫:“我說老先生,您也給這位看看吧!”
說完,章德江才又看向燕雲茜和東方墨:“我方纔可是已經問過了,聽說那個女人,是之前被雲茜你殺掉的一個什麼道臺的小妾。至於那個孩子,也是那個小妾自己親生的孩子。”
東方墨聞聽臉色也是一變:“你說的都是真的?”
章德江點頭,接着說道:“就目前看來的話,這絕對不是一件偶然的事件。只是可憐了那個孩子,竟然會遇到如此心如蛇蠍的母親,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居然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要利用!但願那孩子下輩子能夠脫生到一個好人家,遇到一雙疼愛他的父母。唉……”
章德江這話一落,燕雲茜心裡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阿墨,你是否還記得,當初世傑哥哥曾經說過一句話?他說那貪官臨死的時候,曾經求世傑哥哥饒他一命來的,他當時還說,他是膠東王的一個什麼親戚。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真的和那膠東王有什麼關聯?”
東方墨伸手將燕雲茜摟在懷裡,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撫慰她道:“茜茜你就放心好了,不管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不過眼下,咱們最主要的事情,還是應該要把你的身體給養好纔是,至於別的,等回到了京城之後再說不遲!”
燕雲茜點頭:“我聽你的!”
這一會兒,秦太醫也給燕流彩把好了脈,只聽他道:“彩兒姑娘和太子妃娘娘一樣,也都被江水傷到了肺臟,只怕這一段時間,都得好好的靜養一陣子。”
章德江點頭:“總歸沒有什麼大問題也就是了,”然後他看向燕流彩:“如今我也算是把你給救回來了,也把你送到你家娘娘跟前了,以後咱們兩個之間,也就沒有別的牽扯了……”
話還沒說完,便又讓燕流彩給懟上了:“說的就好像我非要想和你牽扯不清似的,誰稀罕啊!”
燕雲茜在邊上聽的忍不住皺眉,心想一會兒沒見,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不行,等有空閒了,她得把燕流彩給叫到身邊好好的問上一問。要不然,她還真是說不準這老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一個想法!
東方墨纔不管這些事情,他心裡所擔心的就只有燕雲茜的,見秦太醫說她身子需要靜養,便決定不再拖延。於是吩咐章德江把祭祀長江的事情做一個了結,等到第二日,大部隊就啓程出發迴歸京城。
可就在這個時候,章德江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殿下,不是我老章不同意就這麼離開,只是如果我們就這麼不管不顧的離開的話,只怕還有些不妥。”
東方墨看他一眼:“你還有什麼話,直接說清楚就是了。”
章德江皺了皺眉頭:“俗話說,大災大病!如今雖說水災已退,如果不及時做到防備的話,只怕接下來的瘟疫將會給這裡帶來更加嚴重的一場災難。”
東方墨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你說到底要怎麼辦?”
章德江道:“還請太子殿下傳令下去,讓這江南受災的民衆如果有地方可以躲避的,不妨就先離開這裡。至於不能離開的,就讓雲麾軍中那些隨軍的大夫先留下來一些,等回京之後,再從太醫院派遣足夠的太醫到此。”
東方墨點頭:“這個倒是可以做到。”
章德江又說:“另外,殿下還可以發出榜文,告知百姓,讓大家準備足夠的陳醋與艾草,用來煮沸點燃燻蒸房屋四周,驅散疫情。”
燕雲茜一聽這話,也忍不住點了點頭道:“阿墨,章德江說的不錯,這兩樣東西十分的普通,卻又十分的神奇,的確是百姓們對抗疾病所離不開的兩樣寶貝,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他推廣出去才行啊!”
東方墨見他們兩個都這麼說了,也忍不住擡頭看了看秦太醫,問道:“秦太醫覺得呢?這兩個方子可有一定的用處?”
秦太醫道:“艾草的確是一個好東西,有溫經、去溼、散寒、等功效,不過老臣還是第一次聽說,用它來驅散瘟疫的。不過既然章大人提出來了,這個法子倒是可以一試!還有陳醋,這些東西一般百姓的家裡都會用到,準備起來也十分的方便,的確是可以一試的方法。”
東方墨見就連秦太醫都這麼說了,便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告訴這時的郡縣,照着章德江的這些話,馬上發出榜文。”
之後,他又傳令雲飛,命他指派雲麾軍的一些軍醫,讓他們暫且留在這裡,若是以後真的會有瘟疫來襲,也好事先做個準備,如果沒有,那自然更好,一切等到這江南穩定下來之後,他們也就可以回去京城了。
第二日,大軍啓程。
東方墨命章德江一路隨行,還專門賜給他一輛馬車。
章德江獨自睡在自己的馬車上面,心裡那叫一個美滋滋的。
特別是一想到等自己跟着東方墨回到東洛盛京之後,就可以一舉成爲太子太保了,那種感覺光是想上一想,就已經夠讓他飄飄欲飛了。
正當章德江翹着個腳,心裡美個不行的時候,車簾一挑,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章德江定睛一看,進來的人居然是東方墨,這還真是把他給嚇了一跳。
連忙從席上爬起來,端正的坐好,問東方墨道:“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東方墨這會兒臉上顯得十分的鬱悶:“你以爲本宮想到你這裡來啊?還不是茜茜她。”
章德江一聽他這話,再加上他這個表情,眼睛瞬間就是一亮:“不是吧?莫非太子殿下您竟然被雲茜那丫頭給趕出來了不成?”
東方墨聞言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一切還不都是怪你!”
章德江聽他這話就想不明白了:“這種事情,殿下您怎麼還怪到我頭上來了?我又沒有在背地裡向那丫頭說你什麼壞話,更沒有想要要挑撥你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所以您怎麼怪,也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來吧?”
東方墨十分不屑的看了章德江一眼,道:“本宮聽說,你把人家大姑娘的衣裙都給扒了?”
“咳咳咳……”章德江乍然聽到這話,頓時嚇得直咳的,既而他臉上頓時涌起一片憤怒之色:“我說太子殿下,這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和你說的話?我特麼的非得把他小子的腦袋給砍下來不可!”
東方墨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還就不明白了,心道,莫非方纔他聽錯了?可是也不應該啊?明明他家親親太子妃這會兒都已經開始暴怒了,所以他纔想着先過來探探章德江的口,如果可以的話,他還能在關鍵的時候拉他一把。
想他東方墨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如果不是看在章德江實在是個有才之人,再加上他又是茜茜的故人的話,他才懶得管這種破事兒呢!
章德江見東方墨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說什麼話,心裡頓覺這事兒肯定沒有那麼簡單,連忙平復了一下自己暴怒的情緒,再次開口道:“太子殿下,您能不能給我老章一個實在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東方墨搖搖頭,嘆口氣:“章德江,本宮看你這一次,估計有點兒懸!”
章德江被他這話,嚇的心裡也是一沉,心說這特麼到底算怎麼一回事啊?
東方墨看他這神情也真是夠可憐的,這纔將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都和他講說了一遍。
原來,這幾日裡,因爲燕雲茜身子不好,東方墨讓她一直都呆在馬車裡,不許亂跑亂動。
燕雲茜心裡無聊急躁了,便想要找個人一起說說話。
東方墨想來想去,還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最後還是燕雲茜提出,之前燕流彩不是也和她一樣,全部都在江中嗆了水嗎?不如就把她找過來,兩個人說說話吧。
東方墨本是看不上燕流彩的,可是想想,上次燕流彩能夠不顧自己的危險,第一時間跳入江水之中,便也就沒再說些什麼了。
結果,讓東方墨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他命人把燕流彩從別的馬上帶過去之後,卻見那個小丫頭竟然一臉的愁眉苦臉。
東方墨一看到她那個樣子,心裡就更加不滿意了,正想要開口發問於她,結果被燕雲茜給出手攔了過去。
燕雲茜道:“阿墨,你不如先出去走走,我這裡有一些女人之間的體己話,想要和二姐姐說說。”
東方墨好煩,可是他不能不聽自己親親孃子的話,最後一咬牙,他只得獨自從自己那舒適的馬車裡跳了出去。
可是東方墨出去之後,卻並沒有走遠。因爲他真的很鬱悶,心裡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的茜茜到底有些什麼樣的體己話是不能夠告訴他的!
於是我們的太子殿下第一次開始做起了躲在外面偷聽的行爲。當然了,用太子殿下自己的話來說,他這根本就不叫偷聽,因爲他原本就是光明正大的跟在馬車外面默默聽到的。
馬車裡,燕雲茜身上蓋着一牀錦被,燕流彩屈膝跪坐在她的身旁,一臉的愁眉不展。
燕雲茜開口:“二姐姐你冷不?要不你也和我一起蓋着吧。”
燕流彩連忙衝她搖手:“還是不要了,娘娘身份尊貴,奴婢可不敢再次冒犯。”
燕雲茜覺得有些好笑:“我說燕流彩,現在這裡也沒有外人,而且我也一直還把你當成自己的二姐姐,你怎麼反倒變得比起以前還要拘謹了?”
燕流彩嘆氣:“人嘛,總有要長大的一天。以前都是因爲我不懂事,行事總是不分輕重,結果做出了許許多多的錯事,經過這幾次的教訓之後,我覺得自己總應該要長大一點了。”
燕雲茜聽了也忍不住嘆息一聲:“誰說不是呢?想想之前你做的那些事,雖說也都沒有什麼壞心眼兒,可總歸是容易引起別人不愉快的。”
說到這裡,燕雲茜忽然又衝着她笑了一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二姐姐你在我這裡,大可不必太過拘謹。我今天也和你說句實話好了,雖說之前你我初次相見之時鬧的十分不愉快,可是通過這些年和你的相處之後,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並不壞,而且性子直爽,還是挺容易讓人喜歡的一個人。”
燕流彩聽了這話,心頭有些驚詫,忍不住擡頭看向燕雲茜:“娘娘你這話,說的可是真的?”
燕雲茜笑道:“自然是真的!其實說起來,我在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閨中蜜友,紅馥涼月她們幾個雖說也十分的體貼人,可是比起她們來,我更願意把你當成我的朋友呢。畢竟,當初咱們兩個也是一起並肩做戰過的,你說是吧?”
燕流彩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在燕雲茜的口中聽到這樣子的話語,特別是聽到燕雲茜說,願意把她當成閨中蜜友一樣看待時,心裡竟然感動到不自己。
“茜茜,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嗎?”
燕流彩這個人,性子向來都是比較單純的,就算是不喜歡一個人,她也從來都是做到明處,從來不會在暗中給人使絆子。
當然了,如果她要是喜歡一個人的話,那表現的就更加明顯了。就比如這一會兒,她一激動,之前說的那些話,頓時就又丟到九宵雲外去了。
只見她伸出手猛的往前一撲,竟然一把將燕雲茜給撲到了自己的身下,就那麼居高臨下的望着一臉囧逼的燕雲茜,滿目興奮的說道:“茜茜,你真的願意把我當成你的好朋友來看待嗎?”
“我說燕流彩,麻煩你先從我身上起來再說好嗎?”拜託,她可是一個三觀端正的人,就憑着燕流彩壓着她的這個樣子,若真是讓某些有心人給看去了,不知道要怎麼想她呢!
讓燕雲茜這麼一說,燕流彩也意識到,她現在這個動作這個表情,好像真是有那麼一點兒不太合適哈。
意識到這些之後,燕流彩連忙又從燕雲茜的身上爬了起來,順帶着把燕雲茜也給拉了起來:“對不起啊娘娘,都怪我不好,聽了你的那些話,一時激動,老毛病又犯了!”
燕雲茜聽了這話,也是一臉的好笑:“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嗎?”
燕流彩見她笑,也紅着臉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兩個人笑了一會兒,燕雲茜這纔開口:“二姐姐,既然如今你我之間,都已經說開了,那麼從此以後我燕雲茜可就真的要把你當成自己的朋友了,你願意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嗎?”
燕流彩連忙衝她點頭:“我願意,茜茜,我真的願意!從今以後,如果我再做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的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