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更覺受寵若驚,一個個的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言謝。
燕雲茜面色帶笑,然而接着說出的話來卻不帶絲毫玩笑:“爾等不必言謝,本先鋒只怕你們很快就會後悔今日的一時衝動。不過本先鋒可要事先向你們聲明一下:進了本先鋒的帳下,你們可就沒有回頭路了,到時就算是後悔,也必須得咬着牙給我挺住,否則,本先鋒只剩下三個字——殺無赦!”
話音一落,地上的這羣人沒來由的就是一哆嗦,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此時是萬萬收不回來了!
燕雲茜說完這些之後,回頭看向阿滿:“阿滿兄弟,本先鋒在此先拜託你,最近幾天就先讓他們跟隨伙頭軍,由你來全權代理本先鋒監管他們,不知你意下如何?”
別看阿滿看着是個粗人,實則心思細膩,一聽燕雲茜這話,就知道她是想要自己關照這羣人,最起碼先讓他們填飽肚子,纔有可能將他們進一步變成正規軍不是?
然而還不等阿滿表態,便又聽燕雲茜開口道:“既然本先鋒讓你全權監管他們,那麼本先鋒便希望,你一定要肩負起這個重任,七日之後,等到了邊境前線,本先鋒到時會前來問你要人,到時候,本先鋒希望這些人能夠一個不少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本先鋒的意思,你可明白?”
“卑職明白!”阿滿果然沒有讓燕雲茜失望,只見他拿一雙大眼睛掃了衆人一眼,開口中氣十足的回道:“七日之後,卑職一定一顆人頭都不少的將這些人交還給燕將軍的手上!”
地上的衆人一聽這話,又是一哆嗦,心中暗道:“得了,這回大家夥兒還是絕了那些僥倖的心思吧,想要逃跑看樣子是不行了,不如就老老實實的跟着大軍上前線好了。”
“嗯,”燕雲茜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先把這些人給帶下去,先給他們準備些吃食,今天晚上就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一早,繼續行軍!”
“卑職遵命!”阿滿領命帶着那羣人回了火頭軍營地。燕雲茜這纔回頭,衝魯鎮一抱拳,笑道:“魯將軍,我們也就此回去向太子殿下覆命吧!”
魯鎮點頭,暗暗在心裡對燕雲茜方纔的那一翻表現挑起大拇指,暗道這位姑娘也不知究竟是何來歷,此等行事作風,明顯就是經歷過一翻磨練的,可是看她也不過才十六七歲的樣子,這還真的是十分奇怪。
然而魯鎮對於燕雲茜的好奇心也僅限於此,要知道燕雲茜這個先鋒官可是皇上親封的,再加上她與太子之間的關係,若非她沒有一定的長處,又怎麼可能讓太子和皇上都如此的看重呢?
幾人回去之後,中軍大帳早就已經紮了起來,東方墨正等着匪寇鮮血祭旗,結果卻見到三個人原路空手返回,一問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真相。
東方墨的心裡也十分的不好受,緊握的雙拳一把砸向軍案:“本宮身爲皇儲,卻不能使百姓安居樂業,真是無比的恥辱!”也因此,使得東方墨越發堅定了抗擊西疆韃子的決心。
燕雲茜走到東方墨的跟前,輕輕覆上他的手,擡頭對上他的雙眼,目光堅定:“殿下放心好了,西疆韃子犯我國威,是爲不義。不管此一去到底有多麼兇險,最後取得勝利的,一定會是我們!”
大軍一路西行,一路難民不斷,看着拖家帶口往中原逃難的百姓,東方墨心中愈加沉重。
“茜茜,你知道嗎,本宮原以爲,如今的東洛王朝也算是繁華盛世,可看看眼前這些難民百姓,這讓本宮有何顏面面對天下蒼生。”
聽了東方墨的話,燕雲茜的心情也不由沉重了幾分,不管前世還是今生,燕雲茜一直都清楚,這個世界是最無情的,莫過於戰爭了,可是在這種歷史的不穩定時期,戰爭卻是如此的頻繁,也實屬是一件讓人無奈的事情。
眼下,或許只有以武止武,才能夠給天下帶來長久的安寧:“殿下,你要知道,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要怪就只能怪西疆韃子,是他們挑起了這無情的戰爭。如今我們只有把這羣韃子趕出去,才能夠歸還百姓一片寧靜的土地,讓他們重新安居樂業。”
“沒錯,面對敵人的入侵,我們只有狠狠的打回去,才能夠收復家園,重回安寧。”東方墨目光深沉,內心愈發堅定:“來啊,傳令下去,大軍火速前行,明日天亮之前,務必趕到前線。”
“且慢!”燕雲茜一聽這話,連忙開口攔住東方墨:“殿下,有道是疲不應戰,想我大軍這一路急行,幾乎都沒有休息,如果以這種狀態上戰場的話,只怕不妥。”
魯鎮也上前規勸:“殿下,末將等明白您的心情,末將也想一上來就給鐵律真一記迎頭痛擊,可是燕先鋒說的對,我大軍一路行來,幾乎沒有怎麼閤眼了,此刻即便是上了戰場,也不過是徒增傷亡而已。”
“那你們說怎麼辦?”東方墨心急是真,然而他又豈能不明白,燕雲茜和魯鎮這番話的道理,只是心中實在是焦急如焚:“眼看着邊關就要到了,我們的同胞此時都在拼命,難道我們就如此看着,一點兒都不作爲?”
“殿下不必憂心。”燕雲茜此時卻突然衝着東方墨笑了起來:“其實我這裡還有一方良計,保管能夠解除殿下心中憂患。”
“說來看看。”東方墨看着燕雲茜臉上賊兮兮的笑容,心中忽然平靜了幾分,此時再想到她這一路之上,時不時都做的那些小動作,莫非之前她就已經準備好了不成?思及此處,心中竟然開始對她有了一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