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說的對。”燕雲茜毫不反駁林青的觀點:“也正因爲如此,在下才覺得,此番我等更加不能輕舉妄動。當然,不輕舉妄動並非是說我們就此固步不前,相反不妨我們試試換一個角度去考慮這件事情,也許我們還可以找到事半功倍的辦法呢?”
“想來燕先鋒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了,不妨說出來,也讓林某人見識一下如何?”雖然心裡的感覺還是有些怪怪的,可是林青也知道,燕雲茜說的這些話也並非是沒有道理。
從京城啓程至今,大軍可謂一直都不曾休息過,到了如今,縱然大家心急如焚,可是三軍將士的體力也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士氣早已不如當初高漲。
如此情況之下,想要憑着一句話就能夠反轉戰情,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看燕雲茜臉上此時的神色,這位小姑娘的心裡似乎還真是有着些某些盤算。
林青也算是一條堂堂正正的血氣漢子,雖說打從心底裡有些瞧不起燕雲茜,但是讓人說話的機會,還是不會阻止的。
看着林青一臉高傲的神色,東方墨眼神突然就暗了下來,然而燕雲茜卻並不在意,還衝着東方墨笑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東方墨見燕雲茜一臉輕鬆,這才又暗自壓下火氣,眼下關鍵時刻,他選擇相信燕雲茜,既然是他看上的女人,就絕對不會讓人失望。
而這一次的成功,也必然會成就燕雲茜在軍中的地位。
東方墨的心裡又何嘗不明白,這些人明裡當着他不說敢說些什麼,可是在暗地裡,又有幾個能夠如他這般,是有一雙天生的慧眼的?
也罷,只有讓燕雲茜自己主動將才華展示在大家的面前,才能夠真正爲她自己正名。
“茜茜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吧,剛好本宮也想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夠擔當得起先鋒這一要職。”既然是想要爲燕雲茜正名,東方墨自然不會現在就開始維護於她,況且既然林青對燕雲茜如此不屑,東方墨也打算再給他添上一把火。
果然,林青聽了東方墨的話之後,表情也是爲之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東方墨居然會說出這些話來。
東方墨好似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依舊對燕雲茜道:“說實話,當日本宮雖然極力挺你任此要職,可是這畢竟不光是以身犯險就能夠勝任的。這先鋒一職所關係的,可是我大軍的整個元氣,如果你一個不慎,傷了我大軍的元氣,那可就不是輕易能夠解決的了。”
“殿下所言極是,末將定當銘記於心。”燕雲茜心裡明白,東方墨這話雖然有維護她的意思,可是明裡暗裡也是對她的一種考驗,畢竟東方墨雖然一直認爲她並非俗人,可是那些也不過是他的一種感覺而已經,而事實上,燕雲茜到底是不是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身懷絕秘,卻是誰也沒有見識過的。
而這些對於燕雲茜來說,也着實是一大考驗。怪只怪,誰讓她當時腦子一熱,居然衝動的趟入了這趟渾水呢。
話不多說,燕雲茜覺得,既然自己已經跳了進來,那麼有始有終,努力拼搏一番自然是少不了的:“殿下,魯將軍,林將軍,還請三位到近前觀看。”
進入正題之後,三個人這才重新跟上燕雲茜的思路,“眼下雖說我們一路行軍,將士們十分疲憊,但是敵軍這個時候也同樣不比我們好到哪裡去。特別是如今他們定然已經打聽到了我大軍臨鏡,而他們已經被前方將士擋在沙鎮數十日,久攻不下,此時只怕他們正準備要和我方做出致命一博。”
燕雲茜將自己的觀點一講出來,便引起了三個人的共鳴。
東方墨目光跟隨着地圖仔細看了片刻,道:“茜茜所說不錯,據探子來報,雖說之前我邊鏡大軍一時失利,連失三城,損失慘重,可是他們依舊拼死抵抗韃子,終於在沙城將韃子給阻攔了下來,距今已經二十餘天過去了,韃子卻久攻沙城不下,只怕此時也已經快要到了狗急跳牆的時候了。”
林青道:“正因爲如此,我們纔要快速前去支援沙城啊,如若不然,真等到韃子狗急跳牆的話,豈不是悔子晚矣!”
燕雲茜點頭:“我們當然要出手,守護沙城的兄弟們,想必早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他們之所以拼命撐着最後一口氣,正是因爲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夠抵達。然而,三位有沒有想過,除了直接支援沙城,其實我們還有一條更爲便捷有利的途徑可以走?”
“哦?什麼途徑?”三個人都十分的好奇,目光齊齊聚焦在燕雲茜的臉上。
“三位看這裡。”燕雲茜舉起手上的馬鞭,直指沙城以西,“林將軍,魯將軍,不知道兩位有沒有想過,靴子王庭離我邊鏡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林青和魯鎮聞言均吃了一驚:“燕雲茜先鋒到底什麼意思?”
燕雲茜卻並不直接回答他們,而是開口道:“三位還記得前幾日在下收的那一夥流民嗎?據我所知,他們之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在邊境經商的,其中有些人是在邊境開店,有一定的固定產業,可是還有一部分,卻是遊走於東洛於西疆兩地的貨商。”
“據他們所言,我邊境離韃子的北王庭也不過一千百多裡地。而這一次率軍前來攻打我邊境的,好像正是西疆的北可汗,鐵律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