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您了老闆,求您,只要您肯答應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不准你留下這個孽種,你就敢違揹我的命令嗎?”
丁香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元曄華,他說什麼?他說這個孩子是孽種?
不,他怎麼可以這樣說?
這個孩子,可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
“你肚子裡面的孽種是誰的?誰讓你這樣堅定一定要生下這個孽種?是任子軒的,還是任子昂的?或者是其他人的?”
“你不能這樣說!”
丁香叫了一聲,緊緊用雙手捂着腹部,盯着元曄華抿緊了脣。她萬萬也沒有想到,元曄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問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孽種。
她肚子裡面的孩子,當然是元曄華的,一直以來,她都只有元曄華一個男人,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唯一的一個男人!
“你不是想告訴我,你肚子裡面的種,是我的吧?”
緊緊抿住脣,丁香一個字都不想說,她想過元曄華會不允許她生下這個孩子,不要這個孩子,卻從來都沒有想到,元曄華會否認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元曄華的!
頭暈腦脹,她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元曄華,一步步地後退,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
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就是她一直摯愛的她唯一的男人,惡魔老闆的本質,原來是這樣的,是她太過天真,以爲他會對她有一點的情意和憐惜,會對他的孩子有一點情感和不捨。
“你……我只有你一個男人……”
丁香無力地後退,一直退到門邊,身體軟軟地靠在門上,絕望而無助的眼神茫然地看着元曄華。
那樣的眼神,讓元曄華的心忽然就痛了一下,臉上冷峻無情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緩和。
“只有我一個男人?未必,在我之前你有莫克宇,還有任子軒,跟了我之後,你也有任子軒和任子昂。丁香,你是忘記了那個契約嗎?忘記了你是屬於誰的人嗎?”
一個字都說不出,丁香捂住臉靠在門上,怎麼樣才能保住肚子裡面的孩子?
滿腦子和心裡,都只有這樣一個想法,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無論如何,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用什麼辦法,她都要保住這個孩子,生下這個孩子。
“我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立即去打掉這個孩子,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仍然讓你留在我身邊,否則……”
幾步就到了丁香的面前,元曄華一把從地上抱起丁香,他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的緊張。
爲什麼想到,她之前和莫克宇那個男人有過交往,這段時間一直和任氏兄弟周旋,元曄華的心中就不舒服,有酸酸惱火的情緒在他心中涌動。
這樣的她,是這樣的嬌弱無力,枝頭凋謝的梨花一樣,讓元曄華的心不由得軟了起來。擡手抱起丁香,把她抱入懷中拍了兩下:“丁香,丁香……”
丁香昏迷不醒,倒在元曄華的臂彎之中,楚楚可憐的小臉異樣的蒼白。
元曄華打開辦公室的門,連鋒立即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元曄華懷中丁香的身上:“老闆。”
“連鋒,帶她去醫院。”
“是,老闆。”
連鋒伸手,元曄華猶豫了一下,才把手中的丁香交給了連鋒,在連鋒的耳邊低聲說:“打掉她肚子裡面的胎兒,看好她。”
“老闆,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連鋒擡眼看着元曄華,目光中有莫名的情緒,看着元曄華低聲說了一句:“您也該有個孩子了。”
“閉嘴,是不是要我派別人去?”
“是老闆,我這就帶她去醫院。”
連鋒急忙閉嘴,把丁香橫抱在懷中向電梯走了過去,他叫了兩個人跟着,有些無奈地看着懷中嬌弱蒼白的小臉,心中有說不清的情緒,卻不敢違背元曄華的命令。
“別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背後傳來元曄華冷酷的聲音,連鋒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元曄華:“是,老闆。”
丁香一直昏迷不醒,到了醫院,丁香也沒有清醒過來,靜靜地躺在連鋒的臂彎處,被連鋒送進醫院。醫生立即給丁香檢查,聽說連鋒要給丁香做人流,不滿地呵斥:“你沒有看到她都昏迷不醒了嗎?這個時候,能做人流嗎?要是出了事,誰負責?”
聽到醫生的話,連鋒苦笑了一下:“她怎麼樣?爲什麼昏迷不醒?”
“出去,都出去,我現在要給病人做檢查,你們男人就知道圖一時痛快,什麼時候管過女人的死活!”
被醫生呵斥了幾句,連鋒擺手帶着兩個手下走了出去,站在檢查室的門外等待。
醫生不滿地嘀咕:“真可憐,也不知道爲什麼找了這樣混蛋的男人,真是倒黴的女人,都這樣了,那個男人還惦記着要墮胎,真是不把女人當人看。”
丁香微微眯着眼睛,向四周打量一下,她沒有昏迷,裝作昏迷不醒,只是爲了迷惑元曄華,爲了有機會逃跑保住腹中的胎兒而已。
看到檢查室裡面只有一個醫生在,對面就是窗戶,她睜開眼睛對醫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坐了起來湊到醫生的耳邊:“醫生,求您求求我,幫幫我,我的丈夫一心要男孩,因爲我肚子裡面是女孩,一定要我墮胎。爲了這個,我們吵了兩次,這一次他一定要逼着我來墮胎,也不管我死活。”
醫生用憐憫的目光看着丁香,同樣是女人,她很同情丁香,開口想說什麼。
丁香緊張地擺手,示意醫生不要說話:“我丈夫是有點勢力和權力的,我求您在這裡拖延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就好,讓我躲一躲,等孩子生了下來,他也不會怎麼樣的。”
一沓錢塞入到醫生的手中,丁香從病牀上翻身下來,在醫生耳邊說:“我從窗戶走,請您一定要拖延半個小時,有機會我再過來謝您,這點小意思您先收着。”
“這……”
“噓,您別說話,您這是救了我們娘倆的性命,等孩子出生後,我一定帶着孩子來謝您。”
丁香在醫生的手上輕輕地捏了一下,迅速打開窗子跳了出去,向遠處跑了過去。
醫生低頭看着手中的一沓錢,足有兩三千的樣子,她看着丁香從窗口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面,猶豫着把錢揣到口袋裡面,沒有做聲。
“醫生,怎麼樣?”
過了片刻,外面連鋒敲門問了一句。
“等着,急什麼急,人都這樣了,你急什麼?”
被醫生用這樣的態度說了一句,連鋒有些無奈,他也不想讓丁香墮胎,但是元曄華的命令,他不能違背。
“我進去看看可以吧?我不放心。”
“不放心你會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還惦記墮胎?你是患者什麼人?能隨便進來看嗎?我在給患者做檢查,你不是患者的丈夫,看了不方便吧?”
聽到醫生這樣說,連鋒後悔沒有帶一個女人過來照顧丁香,他們三個大男人,實在是不方便。
丁香從醫院的另外一個門跑了出去,匆忙打了一輛車,她沒有回去任子軒的別墅,而是去了離公司一個不遠,她前些時候租下來的一個小房間裡面。
所有的東西,都事先就分成好多次運送到這個房間裡面,她租了這個房間,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小房間,是她在知道懷孕之後,到了任氏集團之後就偷偷租了下來,就是爲了有一天不得已的時候,元曄華不允許她生下這個孩子,她可以從這裡逃走。
行李都是事先就準備好的,出了醫院她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身邊沒有太多的東西,只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是隨身的一些衣服。原來放在元曄華別墅和任子軒別墅的那些名牌衣服,她都沒有去管,行李儘量簡便。
有銀行卡和現金在手裡,她不需要帶太多的東西,越簡單越好,她是逃走,不是搬家。
任氏集團的位置,不得不說好到了極點,離火車站出租車只用了十幾分鍾。丁香飛快地進入火車站,不知道現在那位醫生,是不是還在爲她拖延時間,連鋒有沒有發現她失蹤逃跑。
帽子低低地壓在眉間,一頭秀髮都盤了起來,塞入帽子之中,臉上帶着太陽鏡,衣領豎立起來還帶着巨大的口罩。爲了不被人認出來,她全副武裝,身上穿着灰色不引人注目的衣服。
丁香在買票的窗口問了一下,買了一張在十幾分鍾後就開車的火車票,她不在乎這火車票是去什麼地方,只是找了一列能儘快離開的火車離開這個城市,再從另外一個地方轉車去其他的地方。
看着迅速倒退的列車,丁香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火車的開動,讓她的心終於從緊繃的狀態鬆懈下來。
就算是現在連鋒發現她逃跑失蹤,元曄華知道了這件事,想再找到她,也很難。
連鋒在門外不停地吸菸徘徊,看着手錶上的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心中焦慮不安。
“峰哥,有點不對勁啊。”
另外一個人說了一句,盯着檢查室的門:“不會是出事兒了吧?”
連鋒的心不由得就是一沉,用力去推門,卻怎麼都推不開,敲了幾下,裡面傳出醫生不耐煩的聲音,讓他等着。
“你們兩個在這裡給我盯住,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