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丁香笑了一下，送什麼禮物那位老闆，都不會看在眼裡吧？
回到別墅，丁香敲門後進入元曄華的房間：“老闆，我回來了，您有什麼吩咐？”
“他的傷怎麼樣？”
“沒有大礙，取出三顆子彈，都不在要害部位，很快就可以恢復。任先生說，那輛車子他會賠償，會和您溝通賠償事宜。”
“嗯，今天的假期泡湯了，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丁香楞了一下，沒有想到元曄華問這個，她以爲元曄華不會在意，早已經把她說過的這句話給忘記了。
“我還沒有準備好，不知道送您什麼好。”
“嗯，那就去準備吧。”
“老闆，任子軒的詳細資料，您可以給我嗎？”
“你想知道？”
“是，如果不知道任子軒的背景，我就無法爲您做好事情。老闆，我願意知道更多的事情，只要是您願意讓我知道的事情。”
“你會後悔的。”
元曄華擡眼看着丁香，是準備讓她知道更多的事情，他知道丁香一直在迴避知道太多黑暗的事情，不想陷得太深。作爲他的貼身秘書，不可能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也不能迴避。
他在準備，給丁香一點時間去考慮和接受，一步步讓她知道參與更多的事情。
“老闆，爲您做事，我無怨無悔。”
丁香深深向元曄華鞠躬，已經走進了黑暗，不可能退出，唯有緊緊追隨他的腳步，一路走下去。
或許，這就是離他最近的距離，可以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看着他。
就這樣看着他就好，保持一點點的距離，但是絕不要離開太遠。此刻，她個感覺和元曄華的距離太過遙遠，有太多的事情她不知道，元曄華這個人，她也知道太少。
第一次知道和無意間走進他的時間，或許就是那次凌雪冰的死。
真正無法脫離，該是那次遇到奧尼，在書房偷聽到太多的東西。
丁香臉色堅毅，走到元曄華的牀頭，默默看着元曄華。
“知道太多，你就沒有回頭路了，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嗎？
怎麼可能想好？怎麼可能不想好？
惡魔老闆這話，該只是提醒她而已，因爲她已經知道太多，簽訂了賣身契，早已經沒有退路。
還有退路嗎？
想了想，沒有了，早已經就該沒有了吧？
還有什麼需要顧忌擔心嗎？
如果走入黑暗可以離他近一些，可以報答他的厚恩，她願意墮落到地獄中去，做一個折翼天使，黑色的天使。
“是，老闆，從我擬定那份契約時，就已經想好了，願意爲您效勞，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元曄華眸色幽深，良久盯着丁香，早已經看中了她，不會放手，她肯主動請纓，很好。
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滑動，任子軒的資料調了出來，這些都屬於絕密，加密的文件，他輕易不會讓別人看到。知道這些的人，不多。
“過來看吧，以後你可以隨時過來查閱這些東西。”
丁香走到元曄華身邊，低頭向電腦上看了過去，元曄華把電腦放在身邊，對着丁香，閉着眼睛靠在牀頭：“這些東西，你只能記在你的大腦中。既然你想知道，從今天開始我會讓你知道很多東西。”
“是，謝謝老闆。”
元曄華冷笑：“不用謝，知道了這些東西，對你不是什麼好事，有一天你會痛恨我讓你知道這些。”
“我不恨您，這是我唯一能爲您做事，報答您的機會，也是我的選擇，並不是您逼迫我的。”
“都一樣，結果不會改變。”
元曄華笑的沒有絲毫溫度，自己選擇也好，他逼迫也好，最後的結果不會改變。他用過太多人，貼身秘書這個職位上，他已經用過好幾個人，那些人如今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知道我用過幾個貼身秘書嗎？想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嗎？”
寒洌冷酷的語調，從元曄華薄薄優美的脣邊吐出，無情的弧度和冷意，讓丁香感覺進入了寒冬。
她蹲在牀邊看着電腦上任子軒的資料，老闆話中的那些意思，她是明白的。那些人，該都消失了吧？
永遠的消失了吧？
就如同凌雪冰一樣，一個個都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似乎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只給家人留下了一些痕跡，很快就會其他的人忘記。
“我的命，是您的。”
丁香低聲說了一句，滑動鼠標把任子軒的資料都看清楚，把每一條重要的東西，都記憶在腦海中。
元曄華沒有說話，略感疲憊，靠在牀頭休息。
他本來沒有想這麼早就把這些東西都讓丁香知道，畢竟丁香跟隨他的時間太短，中間有差不多一個月都沒有跟隨在他的身邊。
本想過一段時間，一點點讓丁香知道更多的事情，無聲無息地讓她知道，等丁香覺察到知道了太多，陷入太深，已經泥足深陷，無法自拔，只能繼續墮落下去，直到和他同在地獄。
丁香主動要求知道這些，要爲他做事，讓元曄華感覺滿意。
主動和被動的差別太大，他當然希望丁香肯主動爲他做事，瞭解更多。
“老闆，我記住了。”
丁香把筆記本放回到元曄華的腿上，看到元曄華微微蹙眉，知道元曄華可能是又有些疲憊頭痛了。
修長的手指觸摸到元曄華有些硬度的頭髮，他的頭髮髮絲有些粗硬，就如同他的人一樣，帶着硬朗的線條和溫度。
手滑過元曄華的頭顱，還有俊朗無匹的臉龐，低頭看着面前這個男人。
他真是一個極爲有魅力會吸引所有男人和女人目光的男人，此刻的他有些疲憊有些慵懶，靠在牀頭衣襟半敞，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魅惑而滿是男性的魅力，想讓人靠近他，不知不覺地靠近他。
他就如同一個磁場，會吸引很多人，尤其是女人。
丁香忽然想起溫倩倩，那位大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她把筆記本從元曄華的身上移開，放在旁邊的桌案上，半跪在牀上給元曄華按摩頭部。
“溫倩倩大小姐，回去還好嗎？”
元曄華忽然邪魅地笑了起來，想起被他的小秘書打包送回去的那位大小姐，他不由得就笑了出來。
還有那夜在別墅的錄像，他看得笑顏逐開，可是開心了好久。太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了，都是這個小秘書給他帶來有趣的事情。
“很好，她回去後很很好。”
元曄華毫無覺悟，尋找到一個最佳位置，安心地側頭靠了上去。他一直沒有睜眼，把身體的重量靠在丁香身上。
爲什麼看到他這樣疲倦的臉，不願意把他推開？
是沒有膽量推開惡魔老闆，還是不忍心？
丁香急忙咬牙，怎麼可以這樣想？
老闆就是老闆，秘書就是秘書！
看着靠在她身上某人，她發現她已經被惡魔老闆欺負慣了，對於侍候老闆越來越輕車熟路，悲催地淪爲丫鬟的角色。
爲什麼啊？
她一大好的美女，做秘書就算了，還是一貼身小秘。
好吧，貼身小秘她也認命了，爲什麼還要當司機？當保姆？當按摩師？當丫鬟？
就連偷東西，都找她去做，這活的乾的，兼職越界了吧？
咬牙，繼續咬牙，握拳，繼續握拳。
她揮舞拳頭，有一拳打上元曄華俊臉的衝動，但是她也只是揮舞了一下，皺起鼻子向元曄華做了一個鬼臉，連連重重出拳，每一次拳頭到了元曄華俊臉前的一寸，她就再也沒有膽量落下去。
爲什麼要任憑這個惡魔，繼續躺在她的懷中享受溫柔，吃她的豆腐啊？
丁香惱火地托住腮，低頭看着元曄華，一股清新令她安心的味道，從元曄華的身上鑽入她的鼻孔。
心驀然跳動的快速起來，越來越快，臉上發熱。
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面涌動，她羞怯地看着元曄華，這樣的距離，不設防的他，如同一個睡熟的孩子一樣，沒有了平時的冷峻和無情，少了冷酷的味道。
不知不覺，她的手就搭在元曄華的肩頭，把元曄華抱在懷中，良久凝視元曄華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在離元曄華臉龐一寸遠的地方，反覆撫摸，一次又一次。
心無比柔軟，被他觸動。
丁香悲哀地發現，她無法拒絕這個男人的魅惑，被他吸引着，心被他牽動着……
那加快的跳動，是爲了他，那升高的體溫，是爲了他。
願意去主動走進更黑暗的地方，就是爲了離他更近，無助而惶惑，她是愛上惡魔老闆了嗎？
不，不能，不可以！
她有資格去愛他嗎？
但是，爲什麼她的心不受她左右，目光也不能從他臉上移開？
閉眼，緊緊閉眼，把他的容顏屏蔽在眼睛外。
閉上眼睛，眼前也仍然只有他，他的冷峻，他的笑容，他的邪魅，他的……
眼前心中，都是他的一切，再沒有其他。
丁香無助地握緊拳，手感受到元曄華的體溫，他身上男人的氣息，不停地鑽入她的鼻孔。
忽然間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被他的味道蠱惑，如癡如醉。
這是什麼感覺？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沒有過。
陌生而奇妙，讓她的心慌亂無措，被某種莫名的情緒所左右，所支配。只想讓這一刻更長久些，讓時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