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北方小城的卉卉猛的打了一個噴嚏,她拉了拉身上的披肩,坐看着導演遞給她的新的改稿,心裡揣摸着怎麼表演纔好。
“可以開始了嗎?”
這場雪下得很是及時,而且又是他們最想要的傍晚,最好一次過,那他們就可以直接收工了,卉卉將劇本和披肩遞給了蔣四,答了一句,“可以了。”
“那好,各部門到位。”
導演坐在了攝影機旁,卉卉在助理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冰面上,布上了薄薄雪花的冰面顯得異常的滑,當她站定時,助理一鬆手她就差一點滑倒。
“卉卉,可以嗎?”
“沒事沒事,我穩定一下,好了,你可以鬆手了。”
幸好後期可以配音,不然這樣子她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唱出來,導演也發現了,站起來對她說道,“卉卉,只要把舞跳完就可以了,如果唱不了就不用唱了。”
“好,我知道了。”
“好,倒數……3、2、1……走……”
“……”
曼妙的音樂緩緩的升起,卉卉伸長雙手,她穿着華麗的漢服宛如天鵝般開始在湖面上翩翩起舞,雪花四散在她的身邊,雖然腳底有些滑,可是從小到大她跟着冷子辰在一起所做的訓練並沒有白費,隨着曼妙的聲音,歌聲宛如黃鸝出谷,令人如癡如醉。
導演在心裡暗暗點頭,當他最初接到慕少翼的電話,一直覺得這個差事非常不好辦,一個自幼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要唱歌,根本就是玩票,但慕少翼是誰,除非他不想在這行幹了,沒辦法才接得這個活。
可現在看來,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是一個個只會花錢玩票,先不要說他當初聽到卉卉的聲音便驚爲天人,再看到她紮實的舞蹈功底時,更是讓他詐舌,沒有十年、八年是絕對不會有這個舞姿的,卉卉又會彈古箏,通樂律,只要是她出場的鏡頭,很少不一次過的。
“……”
當卉卉完成最後一個漂亮的旋轉,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那翩翩的衣袖掃起的雪花,映在紅色的射燈之中真是美不勝收。
“好!”
“譁……”
隨着導演的一個字稱讚,所有人都鼓起掌來,卉卉也慢慢的起身,對大家行了一個禮,這麼久了,如果不是他們一路陪伴,她還真以爲自己是一無是處呢。
“卉卉,這張專輯我覺得一定會大賣。”
導演已經非常有自信了,以慕少翼旗下的宣傳力度,再陪上她如此完美的表演,不大賣纔是奇怪。
助理走過去準備扶她,可就在這時,當燈光組準備收起射光時,劃過一條長長的線,卉卉突然看到助理走過來的方向,有一條冰裂開的痕跡。
“不要過來!”
她連忙衝了過去,剛纔爲了穩住腳底下的步伐,她刻意加重了力度,而連日來的拍攝,這冰層早已經被劃了個七七八八,這可不是滑冰場,下面是地面,而是湖泊。
“撲通——!”
可她還是說完了,助理一個不注意便踩到了痕裂處,就是再重的冰層,也架不住天天被無數人走來走去,還劃來劃去的,她踩到的不止是一個痕裂,還是之前漁民們網漁的一個冰洞,只是這幾天又結上了冰。
卉卉根本就沒有想,摔下冰刀,整個扎進了湖底,下面的氧氣非常稀薄,助理顯然在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下完全沒有反應,甚至都沒有想到自救,只向上不斷揮舞着手,想要抓住什麼。
她迅速的靠近她的身體,從後面將她抱住,這時會游泳的人也都圍了過來,卉卉先將助理推了上去,有人將她拽了出去。
“卉卉,小心!”
蔣四也衝到了裂痕處,準備跳下去了,可這時卉卉已經將助理推上來了,當他把卉卉弄上來的時候,她身上穿得漢族已經完全貼到身上,冰冷的天氣還下着雪,她一下勁的猛打噴嚏,蔣四敞開大衣就將她直接抱進了懷裡。
“呵嚏、呵嚏、呵嚏……”
剛跳到水下的時候因爲並沒有想太過,可現在冷風颳過,她覺得骨頭都是冰的,導演立即指揮着他們先上車,車子一路猛奔,跑回到了酒店。
“……卉,這是怎麼回事?”
韓文宇今天因爲要忙公司的事情,便沒有去現場,而且最近有蔣四跟着,也分擔了他一些工作,可沒想到早上出去活跳亂蹦的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是蔣四給抱回來的。
卉卉被凍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蔣四也不說話,轉身將她放到牀上便去放洗澡水,隨隊的醫生也過來了,給她量了體溫,對韓文宇說道,“剛纔卉卉爲了救人,跑到湖裡了,給她洗個熱水澡,然後喝點薑湯水,我再開些藥,應該沒事的。”
“哦,好,謝謝了。”
韓文宇一轉身,就見蔣四抱着卉卉要去浴室,他立即衝了過來,“你幹什麼?”
“洗熱水澡呀。”
“該死,她是一個女人。”
“……啊……”
蔣四這才反應過來,韓文宇立即將卉卉接了過來,低咒了一聲抱着卉卉走了進去,“那你不也是個男人。”
浴室裡,韓文宇解開她那冗重的衣服,閉着眼睛將衣服脫下來,又拿了一條浴巾蓋在她身上纔將她放到熱水裡,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始終都沒有醒過來。
“卉卉、卉卉……”
他輕輕叫了兩聲,卉卉這回不但沒有醒過來,反而嘴裡慢慢流出了一堆白沫,不好,這絕對不是醫生說的受了涼,難道是毒癮犯了?
他立即推門走了出來,蔣四還在外面等着呢,見到他立即站了起來,問道,“單姑娘怎麼樣了。”
“蔣四,將卉卉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回去。”
“怎麼了?”
“你別問,我現在就打電話叫直升機。”
如果是毒癮犯了的話,這裡肯定不行,韓文宇立即打電話給邵其峰,讓他調龍門附近的直升機過來,不到一個小時,直升機就到了。
而這時,卉卉整個人都抽搐起來,明顯是毒癮發作的際象,當他給她裹上厚厚的被子抱上直升機的時候,連蔣四都看出問題來了。
“單姑娘不會是毒癮犯了吧。”
“少廢話,你只要先扶好她,我要打電話。”
這件事情除了左凡,他實在是想不到,而現在是晚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手術,韓文宇立即安排起來,卉卉在蔣四的懷裡,抽搐着口吐白沫,全身燙得要命,可小臉卻白得要命,宛如一葉浮萍,隨時都要離開這個世界。
“快點開,快點!”
韓文宇終於安排好一切,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一條短信給了冷子辰,在這個時候,不是他說卉卉不愛冷子辰就不愛的,她的毒癮之深,他是深切感受到了,而這北方刺骨的寒水又開始讓她高燒不止,這一關,不好過。
三個小時之後,直升機直接停在了冷氏財團的頂層,左凡下了手術檯便飛車趕到,身上的手術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下,慕少翼也來了,他是聽導演講的。
“卉卉……”
當冷子辰看到韓文宇抱着她走下來的時候,只說出了兩個字便驚呆了,出來的時候她只是發高燒,臉色蒼白,而現在整個嘴脣都是紫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對不起,子辰……”
“你們放開。”
冷子辰衝過去直接將卉卉搶了過來,淚水‘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這是蔣四第一次見到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有男人對一個女人用情如此的深,那流下的淚水裡幾乎在滴血。
左凡也走了過來,對冷子辰說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快送卉卉到醫院。”
“……對,左凡,你一定能救她的,是不是!”
“不要再說了,快走。”
他本以爲只是普通的毒癮發作,可現在看來不止這麼簡單,一行人帶着卉卉直奔醫院,冷子辰一將卉卉放到病牀上,就發現她裡面只穿了一個類似浴巾的東西,外面裹着一牀被就出來了,氣得他回身對着韓文宇就是一拳。
“你特麼的就是這麼照顧她的,連衣服都不給她穿嗎,還是你還想對她做什麼!”
韓文宇捂着流血的嘴角沒說話,冷子辰的脾氣他太清楚不過了,可現在已經不是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可旁邊的蔣四看不過去了,走過來對他說道,“你特麼的以爲韓先生還能對單姑娘做什麼!”
“你特麼的是誰,也配在這裡跟我說話!”
“我特麼的不是誰,我是單姑娘的保鏢,你特麼的如果再這裡叫,我特麼的就揍死你!”
冷子辰本來此時此刻心情就已經到了暴燥的極點了,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一個男人來,還滿嘴特麼、特麼的,他記得他只說了兩次,而這傢伙好像只要張開就特麼的了。
“你……”
“我特麼怎麼了,冷子辰,你特麼別誤賴好人!”
“我打死你……”
“我特麼的就不怕打。”
兩個人幾乎要幹起來了,邵其峰、慕少翼連忙將他們給架開了,左凡大叫了一句,“要打都給我出去,特麼地沒看到這裡在搶救嗎!”
一句話終於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左凡說完就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他怎麼也說上罵話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