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已經完全不受控制,火海似乎帶着無盡的怒意,仿若要衝破光幕,將所有一切都焚燒成爲灰燼。
鳳凰的鳴叫越來越‘激’烈,清越的聲音,從哀傷再到憤怒,一聲比一聲高昂。
這高昂的聲線之中,又充滿了泣血的哀傷。
仿若被最親近的人背叛,又彷彿眼睜睜看着自己所重視的一切被人踐踏焚燬,卻只能徒勞掙扎。
這其中所包含的感情太痛苦,衆人竟然不忍再聽。
何青青忽然低低的嘆息一聲,“我懂了。”
懂了什麼?
其他人此時竟然不明白她這種表情代表什麼意思。
不像是被鳳凰痛若置身的感情所觸動,她此時此刻,竟然帶着一種解開謎題的悵惘之‘色’。
“若是沒有仙靈的心甘情願,是不可能鑄造出仙靈法器的,我以前果然還是太冷漠,豈不知強按牛頭不飲水的道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讓開了靈智的妖獸做到呢。”
“……”
這種只有煉器大師纔會有的惆悵口‘吻’,與如此嬌小稚嫩的面容,怎麼看也不相符合。
莫非她上輩子竟然是讓人敬仰的煉器大師?
可是一個擁有這種變態淺綠‘色’靈力的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勝任煉器這種粗糲的活計吧。
就算能轉化靈力,那也不是天生就適合煉器的資質,在修仙界這種資質代表一切的世界,有時候差了那麼一點點天分,就算你頭懸梁錐刺股的努力,也永遠也追之不及。
何青青,真的是一個極神秘的人。
所有人,包括李大東在內,沒人敢說能看懂眼前這個明顯稚嫩的‘女’子。
火海還在繼續振‘蕩’,但是鳳凰的鳴叫聲此時一聲比一聲低,漸漸的竟然迴歸平靜,就如靜靜山林之中,愉悅歌唱的每一隻凡鳥一樣,充滿了淡淡的甜意和憧憬。
只是與懵懂的凡鳥不同的時,這聲音中還帶着無限的懷念之意。
彷彿多年前,青山新雨後,一片璀璨的綠意之中,有一場美麗又甜蜜的邂逅,因爲這種邂逅註定一生的深徹入骨的情緣。
火海因爲這低淺的鳴叫也變得安靜起來,輕輕的夢幻般的泛起一陣陣漣漪。
那緩緩沉浮的祭臺,在這細細的搖晃之中,竟然一步一步,朝着衆人慢慢遊來。
一切竟然算計到如此妙到毫巔的地步,實在令人歎爲觀止!
“仙人真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李大東的神‘色’中充滿嚮往之意,其餘人也同樣如此。
何青青卻不甚在意的淡淡道:“若是沒有同伴,即便成仙又如何,不過是換一個靈力更加濃郁,殿堂更加華麗的地方繼續修煉罷了。所以,你們要好好努力,千萬不要半路就死掉了,那會很寂寞的。”
最後一句話,是歪着腦袋對着衆人說的。
笑得想一直邪惡狡猾的小狐狸。
“……”
衆人默,這一次就連李大東都有點不自在。
他第一次覺得何青青不只是‘性’情上讓他很舒服,原來,在如此邪惡的笑着的時候,竟然能引起心底絲絲漣漪。
確實,他喜歡的就是這種狡猾邪惡的小‘女’子。
恨的時候,能夠衝過來叼走你一口‘肉’。
愛的時候,又甜蜜到極致,恨不得使盡所有手段,把你的靈魂全都勾走。
喜歡這種狡詐小‘女’子的男人,從某方面來說,其實是有着嚴重的受虐傾向吧。
其他三人,本來就喜歡何青青,情人眼裡出西施,醜的也是美的,何況何青青難得‘露’出如此不同的一面來,叫他們怎麼能看得夠。
當祭臺承載着紫火靈根,終於到了衆人面前時。
火海徹底變得平靜不起一絲‘波’瀾,鳳凰的鳴叫已經低弱的只剩下一絲嘆息。
這嘆息聲到最終充滿了遺憾之意,仿若一場清夢已然到了曲終時刻。
只是,它還有希望,那就是把自己的意志融入到武器之中,帶着一絲殘存的念想,長存在這世間,期待哪一天,重新遇到那個人。
當最後一絲嘆息歸於沉寂的時候,自寧靜的紫火之中緩緩升起一把青‘色’月牙刀,一隻火鳳鐫刻在青‘色’的刀面之上,展翅‘欲’飛,傲岸卻又雋永。
這火鳳刀竟然有自己的意志,它的刀尖仿若能進行識別,在何青青等人身上一陣流連,最後化爲一團青‘色’的火,投入到白迎風身側,繞着他旋轉了幾周,才緩緩的落在他的手心。
白迎風帶着幾許‘激’動之‘色’,璀璨的眉眼,在投向火鳳刀時熾熱而專注。
“仙靈法器擇主,一是看資質,二還要看你是否合它的脾氣。”
笑望着白迎風,何青青帶着繼續促狹之‘色’,“所以,你可是要實實在在的同這火鳳談一場驚天動地的戀愛不可了,否則,惹它不高興了,它可是會隨時轉換陣營的。”
“與刀談戀愛……”
白迎風有點哭笑不得。
其他人卻在此時找到讓自己的嫉妒心釋放的出口,紛紛嬉笑道:“不錯不錯,這種無上的仙靈法器,白兄值得來一場至死不渝的戀愛。”
李大東更是大喊道:“白兄弟要是覺得勉強,趕緊放開那把刀,讓我來。”
“哼!”
白迎風桃‘花’眼飄飛,滿意的收了火鳳刀。
何青青在他們嬉鬧的時候,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印,貼在紫火上的光幕上。
“嗡!”
光幕一陣閃動,打開一個缺口,灼人的熱意猛然襲來。
“小心!”
衆人都是驚叫出聲,他們可沒想到何青青竟然會如此冒失,明知道那紫火他們是碰不得的。
“放心!”
何青青冷清清的聲音中帶着一點不高興,她又怎會是什麼都不考慮就行動的笨蛋。
隨着她的聲音,那祭臺幾乎以一種仙人般靈動的姿態輕輕一轉,熱度秒減,接着其上的紫火靈根,竟然猛地一跳,自那祭臺之上幾乎被彈‘射’出來。
何青青嬌小的身子飛縱而起,在空中幾個優美的扭轉,在紫火靈根落地之前,穩穩的將其撈在懷中。
紫火靈根雖然自紫火中誕生,卻偏偏帶着極寒的冷意,才一入手心,但覺冷徹入骨。
不過,何青青對此早已熟悉,手指翻飛,便將之存入白‘玉’瓶之中,放入了儲物戒。
而那紫火屏障,此時竟然漸漸延伸,一直到她的腳下,流動出一條淺淡的紫火小溪流來。
或許是祭臺的作用,這些紫火雖然熱度頗高,卻不至於讓他們難受。
“接下來我要煉丹了,你們可以去上面一層打坐修煉,不是緊急情況,千萬莫來打攪我。”
原來,那延伸出來的紫火,有了祭臺調控溫度,竟是最適合煉丹的火種。
楊寶兒連這一步都考慮到了,真可謂步步爲營,絲毫不漏掉任何一絲可以利用的可能‘性’。
且,作爲仙人,寶物是真的很多很多啊。
相比起煉丹,何青青此時更中意的便是那黑‘色’的祭臺了。
若是有了此物,以後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跳進地下裂隙之中,尋找到地火,便可以煉丹了。
真是煉丹師居家旅行必備之物啊。
“……”
衆人對她這幅望着祭臺垂涎不已的神‘色’,有些無語。
這丫頭,即便是對着蕭無量和溫別意有些許不同,也是隱藏極深的,若不是他們觀察仔細,根本無法從她那冷然的面容中看出差別來。
想不到對人如此淡漠的人,對這些仙器寶物,卻表現出顫慄的喜意來。
那閃亮的眼神,就像盯着小羊的餓狼,很變態好不好?
“怎麼還不走。”
何青青瞪他們一眼,掏出煉製淬凝丹的各種‘藥’草,一一按順序拜訪,同時,極不耐煩的趕人。
這丫頭只要煉丹,幾乎六親不認,白迎風對這一點最清楚,所以,他‘摸’‘摸’鼻子,推着衆人道:“不想死的話,趕緊離開,否則,後果不是你們能承受的哦。”
“有多嚴重?”
李大東雖然有些不信,但也不能擋着別人做事是不,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衆人緩緩走出最後一層塔,隨着塔‘門’關閉,屏蔽光幕開啓。
白迎風纔在衆人的追問目光之中,訕笑着道:“那時候她還是我的‘藥’童,師‘門’任務急需一枚解毒丹,所以,我只好去敲丹房的‘門’。”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強調道:“記住,那是我的丹房,而且,我是丹師,她是‘藥’童。”
李大東聳聳肩道:“你什麼時候不都被何青青吃的死死的,這個時候來表明你的男子漢立場,沒用的。”
柳芳洲與楚天碧對此深深點頭。
白迎風面‘色’紅裡帶黑,不錯,他確實很寵溺何青青這個小妮子,但是這不也是男子漢的一種證明了嗎?怎麼到了這羣‘混’蛋的眼裡,他倒成爲那個被壓的小受了……有奇怪的東西‘亂’入了,由此可見,白迎風也被地球文化荼毒得不輕。
“咳,”咳嗽一聲,白迎風引回正題,悠悠道:“那丫頭當場回頭給我一劍,雖然沒傷到我什麼,那殺死人的目光,也沒讓我失去什麼,但是從此以後,你們知道嗎?我整整兩個月沒有吃到正常的食物,都被加入了大補之物,鼻血流得嘩嘩的,這還不算,我的所有貼身衣物,尤其是‘褲’子,尼瑪……”他說道這裡竟然打了一個抖,惹得衆人好奇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