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言氏集團被人緊盯的困處,顧南溪也成了這扎破平靜湖泊的碎石。
她被提上了全球熱搜榜,不過短短的時間內,她的腦門上被貼了許多的標籤,如“葉少的新寵”,“酒家女”,“外圍女”……
總之,各式各樣的都有。
她的身份也很快被廣大媒體搜刮出來,更是將她在蓮城的工作、身份知道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幾日前的言氏集團“月光半島”項目的首席設計師競聘,她的詳細資料被扒得很快。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爲這個設計師感到擔憂。
但新聞被刷新的程度很快,後面助推的人很快貼上一些負面的消息,將顧南溪的身份進行了抹黑。
比如借用盛世抱着顧南溪出暮色的照片,將她寫成了靠着與盛世之間的親密關係競聘上崗的世俗女。
更有人秘密爆料出盛世在北城有神秘未婚妻,頓時又將顧南溪推上了第三者的風頭。
盛世坐在辦公室裡,面色沉靜地聽着葉辰的報道。
言易山坐在沙發上,慵懶地吐着菸圈。
葉辰被這兩個人詭異的男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頓了頓,他這纔開口問道:“另外,我們剛纔申請審批的地,上頭到現在還沒有給我們批下來,聽那頭的人說,是上面直接下令往後延期。”
言易山吐了口煙,挑了挑眉,戲謔着說道:“葉家那羣老傢伙,看來對你的意見還有些大啊。”
盛世晃了晃手裡的濃濃的烈酒,眸光裡竟是冷冽,清冷地說道:“都是快入土的人,非得晚節不保的折騰,既然要玩,何不陪着他們玩一玩!?”
言易山喝了口烈酒,玩笑着說道:“你這是要沒人不要江山的意思!?”
盛世翹着二郎腿,臉對着蒼白的日光,語氣森冷地說道:“美人要,江山也要,兩者並不衝突,難道不是嗎?!”
言易山挑了挑嘴角,笑着打趣道:“心眼和胃口一樣的大,就不怕吃多了撐得慌!?”
盛世扭頭,目光冰冷地看着她,突然反問道:“你難道不想要!?”
言易山將手中的雪茄在菸灰缸裡掐滅,頓了頓,這才站起來,他走向落地窗,看着窗外遼源的景色,淡淡地說道:“葉家在蓮城的威望,想要搬到,恐怕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
盛世突然笑了起來,語氣懶懶地說道:“越難得到的東西,啃起來才香。”
說着,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嘭”地擱在桌面上,隨即語氣冰冷地說道:“對於這種頑固性的蛀蟲,只有釜底抽薪,才能永絕後患。”
這個答案簡直是令人滿意到了極致,言易山看着窗外的景色,享受着這份即將而來的朝代更替,也跟着冷冷地挑起一抹冷笑。
這是王者的天下,有能力者得勝。
顧南溪醒過來時,天色已經變亮了許多。
她的嗓音有些乾啞,乾啞得有些疼了起來。
微微地搖了搖頭,下一秒,卻有人往她嘴裡輕輕地灌了一點點溫熱的開水。
水分的潤澤讓她仿
佛活了過來似的,眼皮漸漸的打開了。
蜷曲的睫毛微微撩開,雙眸裡落入一點陸西顧的影子。
顧南溪的心沒來由的舒坦了起來,她眨了眨眼,聲音粗劣地喚了句,“西……西顧……”
西顧也穿着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拍着她的背,小聲地說道:“嗯,怎麼了!?要不要坐起來!?”
顧南溪擡起眼,看了看周圍白花花的景緻與擺設,這才發現自己如今正躺在醫院。
她點了點頭,用手支撐着想要從牀上爬起來。
陸西顧見狀,立刻上前,扶住她,着急地說道:“你別動,別亂動!我來扶!”
顧南溪生怕她擔心,立刻衝着她笑了起來,說道:“我沒什麼事,你放心吧。”
陸西顧在她的牀邊坐下,眼光有些惱怒地瞪了她一眼,說道:“沒什麼事!~?你知不知道,昨天我都快被你嚇得失心瘋了。”
顧南溪這纔看清陸西顧臉上的痕跡,青青紫紫的好幾條印記,她有些着急的問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弄得這麼嚴重。”
陸西顧別開頭,躲開顧南溪的觸碰,放披散下來的頭髮將自己的臉遮擋住,回頭對着顧南溪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先緊張緊張你自己吧,自己躺在這裡,還有理由擔心別人。”
顧南溪的手僵在半空,遂又收了回去,這才小聲地說道:“對不起,昨天嚇到你了。”
陸西顧揮了揮手,笑着打趣道:“說什麼呢,都過去。”
說道這裡,她又用手杵了杵顧南溪的肩膀,開口說道:“再說,憑我們兩人的交情,火裡來水裡去,當年都能完好無損地活下來,現在當然也是能的。”
顧南溪看着她,突然點了點頭,“嗯。”
陸西顧坐在她的旁邊,笑着說道:“你今天好好休息,其他的事自有人會處理,你別怕。”
顧南溪點了點頭,小聲地說道:“謝謝。”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的吵鬧聲,跺着腳吼道:“唉唉唉,你們怎麼不讓人進呢!?”
半晌後,聽到些零零碎碎的爭吵後,外面又傳來一陣惱怒的叫喚,“唉唉唉,都給你說了,我是南溪的同事,同事你知道嗎?!你們放我進去。”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歐陽婷婷。
顧南溪看了眼陸西顧,挑了挑眉,小聲地說道:“喂,你這極度含有分量的徒弟來了。”
陸西顧瞪了她一眼,簡直是懶得理她。
門外的爭吵並沒有停止,一陣冰冷的男聲說道:“這裡是私人病房,閒雜人等立刻離開,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歐陽婷婷的聲音有些氣憤,情緒一來,衝着對方就是一通大吼,“嘿,我說你這個榆木疙瘩,說了那麼多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你趕緊給我讓開,這該死的榴蓮簡直要重死了!”
門外的護衛依舊聲音冰冷地回答道:“沒有得到上頭的命令,不能放你進去。”
歐陽婷婷這下不依了,扯開嗓子大吼道:“不放我進去!?爲什麼不放!?我時有
毒還是有細菌,你憑什麼不放我進去!簡直就是可惡!”
對方簡直被說得無語,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撒潑,“……”
歐陽婷婷擼着袖子,一邊心裡氣氛的瞪着門口的護衛,一邊氣惱地吼道:“我告訴你喲,你別惹我,相信我揍你喲。”
護衛有些不耐煩,立刻動手去抓歐陽婷婷,“那就得罪了!”
歐陽婷婷有些愣住,立刻開始動手動腳的掙扎起來。
陸西顧簡直被吵得耳窩發疼,實在無法忍耐,立刻衝出去,拉開房門,衝着門外的人立刻大吼了起來,“歐陽婷婷,你看你不管看起來五大三粗,連性格也這麼的不讓人省心。既然這麼喜歡鬥毆,哪天晚上你驚叫連連是幹什麼呢!?”
歐陽婷婷當場被吼得愣住,看着面前面色憤怒的女人,立刻端正了態度,喚道:“啊……陸,陸總……不……不是,是師傅!”
說着,歐陽婷婷立刻縮了縮脖子,繞過陸西顧的身子直往裡面衝,笑着直打哈哈,“嘿嘿,南溪,你醒啦!?”
她跑過去,一邊拍着自己的胸脯,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哎喲,簡直是擔心死我了!你可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想想我現在還心臟還撲通撲通的一陣狂跳,簡直是太恐怖了。”
陸西顧翻了翻白眼,衝着門口的護衛揚了揚手,便立刻關上了病房的門走了回去。
房門剛一緊閉,陸西顧的突然腳步頓住,面色變得極度的難看。
她板着臉,衝着房間內大聲地咆哮起來,吼道:“歐陽婷婷,你否拿了什麼東西進來,怎麼味兒這麼重!?”
歐陽婷婷並不怎麼懂得察言觀色,立刻獻寶似的將手中的東西拿出來,激動地炫耀道:“哎喲,路邊看到的,既新鮮有熟透的大榴蓮,簡直是爽爆天!”
呀呀呀!居然是榴蓮!
陸西顧看着放在自己鼻尖的榴蓮,整張臉頓時一黑。
不過是瞬間,她立刻炸毛一般地咆哮了起來,大聲吼道:“你趕緊給我拿出去扔掉,一股屎味!”
“屎……屎!?”歐陽婷婷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說榴蓮是一股屎味,立刻不滿的跺了跺腳,怒道:“師傅,你這樣褻瀆食物是要受到天譴的!”
陸西顧離開拍開她的手,面色一沉,大聲地吼道:“你吃這種連蒼蠅都不敢靠近的東西,你還有道理了!?”
歐陽婷婷嘟着嘴,不滿地說道:“那師傅你是和蒼蠅一樣沒有見識!”
陸西顧簡直心絞痛,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收了個逆子,這才一個晚上就開始不聽自己的話了,她氣得滿色鐵青,慍怒道:“你!”
歐陽婷婷卻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師傅的心情,反倒是獻寶似的跑到顧南溪的面前,笑着說道:“南溪,你要吃嗎?!我給你剝,這是我剛纔在宜品挑的最大最熟的一個了。”
顧南溪看了看旁邊氣得快要跳腳的陸西顧,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着說道:“婷婷,你要是再這麼肆無忌憚的作下午,我很懷疑你偉大的師傅會將你火火的撕成碎片,秒秒鐘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