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看見遠塵和淳于珊珊,他們便是出行的裝扮。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遇上,而且,還是這種情況。
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到處都是血痕,就連空氣裡瀰漫的也是濃濃的血腥。遠塵銀灰的袍衫上也是絲絲血痕,那觸目驚心的血跡讓我驚心,他緊擰雙眉,滿面憤怒。這還是我認識的遠塵嗎?還是那個春日下溫和淡定的遠塵,那個靜靜地端坐於竹林撫琴的遠塵嗎?
他爲何不在自己的王府安心做他的小王爺,四處亂跑?難道……是爲了尋找軒轅碧落?是啊,這是他另一個心願……然後,軒轅逸飛便派淳于珊珊隨行保護。
遠塵未能衝出重圍,再次落下,地上,是幾具橫躺的屍體。此時此刻,我爲自己的平靜而奇怪,當初第一次看到南宮秋玥殺人,恐懼和害怕從心底竄起,讓我顫抖。而現在,我卻異常平靜,或許,是因爲真的下面去多了吧,總是覺得他們還會投胎,重新做人,死亡,不過是一個過程。
“是她,一定是她!”離歌咬緊了下脣,那讓我熟悉的黑暗正從他的眸底涌出,渾身的殺氣讓人發寒,“她不肯放過遠塵,肯定是這樣!”
遠塵對於離歌來說,是護國府患難的夥伴。也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會坐視不理。而且,他們有着一個共同的敵人:風雪音。
見離歌換了武器,想起自己地短笛遠塵和淳于珊珊見過,如果被他們看見雖然不會想到是我重生,也會誤解我們是盜墓的。就像遠塵那日攔住離歌,他或許就是因爲覺得離歌的背影像那個紅衣人。遠塵向來有着敏銳的觀察力。
我也找武器,但在我還沒找到的時候。卻沒想到離歌先是躍了出去,我有點驚訝,匆匆隨手撿起石子就丟,可是……又偏了,而且,偏地很離譜,反正就是消失在了某處,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離歌的突然出現讓那些刺客很驚訝。蒼白的月光之下,映出了一雙雙驚訝的眼睛,可是這份驚訝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眼內地冷酷中,立刻,他們迅速分出二人迎戰離歌。圍攻遠塵和淳于珊珊的刺客減少,我看到了被圍困在深處的遠塵和淳于珊珊,他們似乎都傷地不清。
太無恥了,十幾個打兩個。
寒光滑過周圍漆黑的樹幹。離歌手中的樹枝自然不是刺客們刀劍的對手。沒多久,離歌手裡的樹枝就被砍柴一樣削斷。忽然,離歌右手一揚,立刻,有什麼東西飛入空中,它們在月光中隱現,瞬間消失。
“啊——”立時,慘叫劃破長空。一刺客甩脫了手中的劍,瞬間,離歌接住那把劍反身一劍,就劈開了另一個地胸口,鮮血在月下飛濺,離歌神情淡漠如同孤魂。
離歌使毒!
被離歌放毒的刺客惱怒地朝離歌衝去,可是,他忽然停了下來。痛苦地看向自己的手。忽然,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手沒了,是地,那原先被捂着的手消失了,只剩下一團血肉模糊,而且,還滋滋冒着白眼,還在繼續腐爛,就連白骨都抵抗不住這恐怖的侵蝕,而溶成血水。
“嘔!”好惡心。可是,我還是繼續看,就當看恐怖片。
恐懼瞬間覆蓋了刺客的眼睛,他扯下自己地面罩驚恐地大叫:“啊——啊——”一聲接着一聲的慘叫讓人心驚膽顫,也讓所有的刺客都停下了任務。
就在這時,一個刺客手起刀落,果斷地將那人的手臂齊肩砍斷,然後扶住了他,給剩下的五人一個眼色,就飛身而逃。遠塵和珊珊體力不支地用劍支撐自己的身體,看向離歌。
驚訝滑過二人的目光,他們尚未來得及說話,離歌竟是追那些刺客而去,怎麼回事?
我這才從黑暗中躍出,到最後,
我啥也沒幹。看向滿身血痕的遠塵和淳于珊珊:“你們帶了傷藥沒?”
遠塵吃力地點頭,我擰眉看向離歌地背影,難道是要滅口!糟了!
“我很快回來!”說完我緊追離歌而去。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腐臭,心中作惡,在一棵折斷的樹後,看見了離歌靜立的身影。茂密的樹林因爲這棵樹的斷裂而出現了一個缺口,皎潔的月光便從那缺口灑落。
他靜靜地站在這束月光之下,蒼白的袍衫上反射着讓人心寒的冷光。我一步,一步地靠近他,閉上了眼睛:“你告訴我,你有沒有殺他們。”
“沒有。”他垂下了臉,染上了月光地長髮從他地耳側散落,“我知道,那樣做,你會不開心。”
“那我們回去吧。”我睜開了眼睛,笑了,將右手伸入那片月光之內。
離歌慢慢轉過了身,脣角是淡淡的微笑,他握住了我地手,卻皺起了眉:“你的手,很冷……”
“是嗎?”我笑了,“女生的手都是偏冷的,走吧,遠塵他們需要你。”
“恩。”離歌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全身,都籠罩着那月牙色的光芒,俊美地如同我笛聲中的那隻白色的獨角獸。
多純善的小受啊……糟了,人一輕鬆,就忍不住YY了。哎,沒有愛情,還有YY陪伴我。不然……我會心傷。話說,這棵斷樹是咋米回事?剛纔差點絆倒。
回到原處,遠塵和淳于珊珊正靠着彼此,見我們回來,遠塵眸中滑過一絲欣喜,而淳于珊珊卻是多了一分戒備。然後,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和離歌牽連的手上。
“謝謝。”遠塵再次看向我們,皺了皺眉,似乎說話也會牽動他的傷口。
離歌淡淡地看着他們,我看向屍體,從離歌手中抽出手走到屍體邊,合上他們的眼,嘆道:“下輩子有的選就別做刺客了。”
“他們需要包紮,失血嚴重。”空氣裡是離歌淡淡的聲音,我看了看四周,挑了挑眉:“走,我們去有間山寨。”
“有間山寨?”離歌問。
“恩。”我站起身,“這裡有間山寨,而且,還有一個身材爆好的寨主!”
“男人?”
“男人?”我立刻轉身,離歌的目光很淡,但卻非常篤定,還帶着一絲嫉妒。離歌……把我到底當作了什麼?處處留情的浪蕩公子……呃,是女子。
滿臉黑線,有些生氣:“女人啦。”
離歌眨了一下眼睛,便是一臉與他無關的神情,然後他看向遠塵和淳于珊珊:“你們還能走嗎?”
遠塵淡淡地簇了簇眉,擔憂地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淳于珊珊,淳于珊珊吃力地喘息着,情況不容樂觀,那件小碎花的袍衫現在盛開了大朵大朵的牡丹。
心中扯出一絲痛,剛纔就不該攔着離歌,讓他滅了那幫刺客。
離歌扶起了遠塵,我扶起了珊珊,看看滿地的屍體,真是一場血戰吶。
回到營地的時候,我愣住了,哪裡還有君臨鶴?哪裡還有那兩個小師妹。
舉目看去,只剩篝火。
“太過分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忽然間,我發現連我和離歌的行囊都沒了,火當即竄上腦門,“啊!世界上怎麼還有比我更無恥的人!自己走也就算了,居然把我們的行禮都偷了,垃圾!”
“不。”忽地,離歌打斷了我,“他們被襲擊了。”
“襲擊?”我疑惑地看向離歌,他身旁的遠塵也慢慢看着四周,吃力道:“這裡的腳印很亂,不過沒有打鬥的痕跡。”
“腳印?”我看向地面,果然,有很多腳印,雜亂無彰。哈!難道被劫了!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