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局一開始,紈羽就跟身後的那批智囊團嘀咕,我不由得疑惑,問身邊的風雪音:“怎麼可以商量,這不是作弊嗎?”
“清雅你忘了?出題是可以跟自己這方商量的,答題卻只能一人。”風雪音的聲音很溫柔,她側目看向軒轅逸飛,軒轅逸飛的表情始終如一,我都快忘記他的存在了。
一個皇帝表面做得完全與木頭人一模一樣,也是一種了不起的境界啊。
紈羽在與自己的智囊團嘀咕之後,他走了出來,卻是讓人取上一個畫軸,畫軸打開,上面空無一物。
拿着畫軸的人依次向我們這邊,露臺的左側以及臺下展示了一番,然後,紈羽提筆沾墨,在那畫紙上寫上了一個“趣”字。
這是一個啞謎,只見紈羽這邊放下了筆,在那個執畫之人展示之後,小九就跳下了凳子,走到那畫前,擡手,想拿那副畫。可是,出現了一副尷尬的場面,就是小九的個子矮,夠不着那畫。
而那拿畫的人顯然有意刁難他,還特意再提高了一點,於是,就看見一個小不點伸長了手臂,就是夠不到那畫。
拿畫的人趾高氣揚,看着就那麼欠扁。
可氣!可惱!我差點就衝過去幫小九拿畫了。
忽的,小九收回了手臂,靠近那個男人的身下,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小九,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下身,狠狠一扯!
“呲——”臺上臺下的男人無不發出一聲長長的抽氣,臺上的那個更慘,當場就跪在了小九的面前,痛的呲牙咧嘴,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汗。
“嘖嘖嘖嘖。”臺上臺下發出同情的嘖嘖聲。
小九就在這一道道同情的目光中,面無表情地拖着那畫走人,畫紙與地面發出的“嘶嘶”聲,在寂靜的露臺上,顯得尤其地慎人。
惡寒!!!我開始後悔跟風清雅作對了。
那個被小九殘廢的人被侍衛拖了下去,紈羽拍了拍手,臉有點黑:“小公子厲害,請小公子繼續接下題。”
“這就完了?”坐在一旁的大臣們疑惑着。
“這倒是答對還是答錯啊。”
“別問了,那紈羽王子都鼓掌了,顯然就是答對了,等結束了我們再問護國夫人不就得了。”
問我?心慌慌,如果我能答對就不會讓小九上了。
不過這道啞謎在小九拖走那副畫時,我明白了,“趣”者,取走也。
紈羽與身後的智囊團又是一番商量,然後帶着笑容前來:“請問小公子,有一樣東西,發明它的人不想要它,買下它的人又不需要它,需要它的人卻不知道它。請問,這是什麼東西?”
四周再次變得寂靜,只聽見帷幕和華蓋在風下呼呼地鼓動。
小九站在自己的椅子上,沉思了片刻,仰起臉高聲答道:“棺材!”
“好!”立時,這邊的大臣和臺下的百姓高呼起來。
“好!答得妙!”
“小公子真是神童吶!”
“真是好啊!”
大臣們紛紛豎起大拇指,讚許着。
“可惜鎮南王來不及趕過來,他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是啊是啊,可惜啦。”
小九的臉色變得凝重,那沉重的神情讓我擔心,是不是因爲大臣們提起了鎮南王所以讓他擔心了呢?他如此顯露,對鎮南王以及自己又有何影響?
不由得,看向了風雪音身邊的軒轅逸飛,他依然面無表情,可忽然,我卻感受到了一束目光,那目光直接穿透了風雪音朝我射來,我一驚,縮回身體,用風雪音的身體擋住了那目光。
軒轅逸飛會不會認爲風清雅培養小九是有所圖謀呢?例如聯合鎮南王來個篡奪江山?這裡的人都不能低估,說不定一不小心,自己的人頭就已經不在自己的脖子上。
恍然間,我開始理解風清雅何以如此處處小心,不敢鬆懈,可憐的風清雅。
於是,第三道題就在我的腹誹中,開始。
忽的,一道金光劃過我的面前,只見一面被打磨得異常光亮的銅鏡被擡了上來,銅鏡約有人高,立在臺上不知又要做什麼。
紈羽走到銅鏡前朗聲道:“銅鏡映出來的人影都是左右相反的,那麼請問小公子,怎樣讓它照出上下顛倒的人影?”
紈羽說罷微微自得得站在銅鏡邊。
小九走到銅鏡面前,一本正經的臉微微皺起,他繞着銅鏡走了一圈再次回到銅鏡面前陷入沉思。
臺上臺下此刻一片寂靜,沒有人出一口大氣。
紈羽得意得將手肘靠上銅鏡。
忽然,小九擡起了腳,在大家驚訝中,狠狠踹向了銅鏡。
銅鏡忽然往後倒落,讓原本靠在銅鏡上的紈羽向銅鏡的方向一個趔趄。
“咣噹!”銅鏡跌落在臺面上,紈羽正好踏到了銅鏡的鏡面上,小九雙手背到身後,輕風揚起了他額頭的劉海,露出了那枚紅色的硃砂。
“現在就是上下顛倒了。”小九挺拔得站在紈羽的面前,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紈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啊!”薩克的智囊團們立時從座位上站起,震驚的看着小九,陰晴不定的臉帶出了慌亂。
我明白了!小九答對了!
“啪啪啪!”我拍起了手,寂靜的廣場上只有我一人的鼓掌聲,隨即,另一個鼓掌聲從軒轅逸飛那裡傳來,緊接着,全場,譁然!
“太棒了!神童啊!”
“好!軒轅王朝必勝!”
“重九小公子厲害啊!”
“爽啊!”
譁——老百姓們沸騰了。
紈羽站在銅鏡上也拍起了手,可臉上的笑容卻顯得略微僵硬,小九答出了三題,而且是毫不廢吹灰之力,這已經足以打擊薩克智囊團的士氣。
他們一個接一個跌坐回座椅,接下去將由小九出題,若是紈羽少答一題,他們便是輸了。也難怪他們此刻臉色蒼白,虛汗淋漓,紈羽答題,他們就再也幫不上忙了。
“咣——”再次中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