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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傑拉爾拿回來的樣本,我第一時間送去檢測了,整個過程我都是跟着的,結果出來的時候,我也很不可置信……雖然我知道這個結果實在是……”老唐喁喁道,面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我的眉頭緊鎖,如果真如老唐所說,整個環節他都跟着的話,那我總不能懷疑唐保吧?我跟老唐這幾年,對他我是絕對信任的。
而從他的神情來看,結果已經不用多說了,第一時間檢測出來的DNA樣本,就和我的是一樣的。難道……是傑拉爾送到絨猴俱樂部的時候,樣本中途被動了手腳?
“而且,聽說巴哈姆特先生讓傑拉爾督察去機場看了一個保險櫃?”老唐接着問道。
“對!保險櫃裡有什麼?”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傑拉爾督察說什麼也沒有,空的。他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本來準備過幾天去探望你的時候再告訴你的。”老唐愁眉苦臉道。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箱子里根本就是空的,就正如我當初所想,那是一個調虎離山的拙劣的把戲!!但是,我心中又隱隱有一種感覺,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空的?”斯蒂文叫了起來,“裡面的東西被人拿走了?那應該去查查誰租了那個櫃子,機場方面一定有記錄!”
“傑拉爾督察說他查過了,根本還沒人租過那個櫃子。”唐保道。
“就是一個騙局。”我捏了捏拳頭。
“我倒不覺得!”一直沒有發話的阿蘭梅林緩緩開口道,“想想看,如果你站在你對手的角度,對付絨猴俱樂部的主事人,會用這麼笨拙的把戲嗎?”
“其實我們應該換個查的角度!”斯蒂文急道,“只要抓到起碼一個知情的人,讓野結衣查看一下他的思維和想法就行了!”
“死人可以麼?”阿蘭微微一笑,開着戲謔的口氣道。
“死人不行!”斯蒂文連連擺手,“讓死人開口那是靈媒的活兒!”
聽到“靈媒”這個詞,我明顯看到伊本野結衣的嬌軀微微抖了一下,雖然是極細微的動作,也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行了行了。”我感到大腦都快爆炸了,紛亂的信息根本就理不清楚,再加上我答應阿蘭的事,我已經感覺快讓我的心臟不堪重負了。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跟着你。”斯蒂文起身宣佈道。
“她……”我看了看野結衣,“她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她是我的朋友啊!”海獸看着憐惜的眼神看了看靜坐在一旁的女孩,“她很內向,對於我的要求從來不拒絕,我希望她來幫幫你,她自然會答應的。”
看着海獸坦然的神色,我感覺到,斯蒂文和這個叫做伊本的女孩,一定有着一番不爲人知的往事,似乎女孩對海獸極其信任的樣子。
當夜,我們幾個再聊了一聊其他的事情,爲了保險起見,阿蘭很快帶着我和斯蒂文、野結衣離開了那裡,而老唐則回到俱樂部去,暫時不動聲色,防止被警方發現什麼破綻。
至於阿蘭拜託我幫忙的事情,我出於對斯蒂文的信任,也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在我的想象中,這小子對這種事情一定很感興趣,果不其然,當我說出口的時候,斯蒂文極感興趣地看着阿蘭:“梅林先生,我想,這種事情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也可以把您討厭的弟弟做掉,您要拉上巴哈姆特,不是有點殺雞用牛刀了麼?”
海獸接着道:“不知道巴哈姆特有沒有對您說過,一般子彈對我是無效的?這種事情,讓我去做最適合了。”
阿蘭俊美的雙瞳中閃過一絲訝色,不過,他一向不動聲色,淡淡笑道:“子彈無效?斯蒂文先生不是說笑話吧?”
斯蒂文冷笑一聲,擡起右手,此時,我們正坐在阿蘭的豪華車中,窗外的霓虹光芒讓車內的情形閃爍不定。
斯蒂文的右手,在我們的注視下,開始如同融化的蠟一般緩緩流動,就着窗外漏進來的光,反射着奇異的光芒。緊接着,他用左手的食指,輕輕穿過了融化了的右手的手掌,再拔了出來。整個過程中,臉上一直帶着惡作劇般的笑容。
“他的身體和一般人不同,和變形蟲很類似,細胞可以分離和變形。”
我看到阿蘭的那個司機手下從後視鏡裡看着這一切,臉都白了。
阿蘭梅林依然處變不驚地看着這一切,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我父親活着的時候,曾經告訴我,無論看到什麼事情,都要堅信自己的眼睛,而不要驚慌。關於這一點,在他臨死的時候,已經在他那殘破的身軀上得到了體現。”
斯蒂文眼中閃過失望之色,隨即,他忽然抓住阿蘭的手掌,雙眼緊緊盯着阿蘭。
就在這一刻,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斯蒂文的脖子以上的部分全部融化了起來,五官逐漸融合消失,整個面孔變成一張平面,緊接着,新的五官逐漸冒了出來,藍色的眼珠帶着笑意看着對面。
斯蒂文摸了摸自己新的面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我則張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的兩個阿蘭.梅林!
“真完美的臉……”斯蒂文吶吶道,“和那個人完美的臉還是不太一樣啊,他比你少了一些……少了一些感覺……”
“你說誰?”我追問道。
“那個人,北冥白魚。”斯蒂文聳了聳肩,經過一陣觸目驚心的變化之後,又恢復了自己的臉孔。
“身體的僞裝、變形、無懼子彈和一般武器。”阿蘭輕輕道,“你真是一個天生的殺手。”
“不是天生的……”我無奈道,“是被改造的,抱歉,阿蘭,之前有些事情我沒有和你說。”
我們一路聊着,伊本野結衣一直沒有說話,只有在挪動身體的時候,纔會發出“咯咯”的金屬摩擦聲。
我們先是到了巴黎,在梅林家族的一個秘密據點休息了幾天,隨後,阿蘭派人來送了很多裝備和武器過來,來人對阿蘭彙報說,大體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
而我安排唐保去查探的那些菲律賓人的資料,也都有了結果,我第一時間拿給了阿蘭看看,阿蘭看完了之後,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隨後,對我們幾個道:“去看場好戲吧!!”
時間轉瞬即逝,特別是在心情緊張的情形下,時間總是流逝得特別快。
很快,行動的日子到了,在阿蘭的安排下,伊本野結衣不用和我們去馬賽,那種情況下女孩子也很不方便。
出發那天,那是一個陰沉的天氣,天空中陰雲密佈,看起來可能很快就要下雨的樣子。在這種天氣,出發幹着殺人放火的勾當,也不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我們的車剛剛發動,我的手機就響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臉色霎時變了,我擡頭看着阿蘭:“是那個號碼,那個我和你說過的那個警告電話……”
阿蘭的反應很快,立刻道:“你和對方多說幾句,我來想辦法看看。”說着,掏出一個黑色的電子設備,放在我的手機附近,另一端插在了汽車駕駛臺上的充電器上。
我知道,阿蘭用的是一種小型的信號截聽設備,根據截聽到的信號,總可以找出電話的來源的。
“……巴哈姆特?”
手機中傳來的聲音十分低沉,聽起來有些疲憊。
“我是。你到底是誰?”我一邊聽着,一邊極其緊張地看着斯蒂文和阿蘭。
“上次,你沒聽我的話,有麻煩了吧……”那個聲音緩緩道,“現在,因爲你那邊的變化,整個時間都變了,但是,順序並沒有變。在你完成阿蘭交代事情之後,記得還要去機場的保險櫃,因爲‘那件東西’,必須是要交到你手中的,切記,千萬不要讓別人代拿,否則,人體的標記會被破壞掉的,組織不會認同持有者的。”
我的天啊!我承認,當時那名男子在電話中所說的事情,我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沒聽懂。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阿蘭的截聽信號還沒完成,我必須再拖延一些時間!!
“還會有人去蒙特利爾的機場保險櫃給我東西?我必須親手拿到?”我故意大聲道,對方竟然知道我和阿蘭的事情,看樣子眼線很不簡單!
“不……不會再有人去了……但是你必須親手拿到,否則,整個事情就不可逆轉了!”對方咳嗽起來,“我得收線了,不然會被那些人找到的,再見。”
電話一下掛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機。
“可以了!!”阿蘭把截聽設備的翻蓋屏幕打開,上面快速滾動過一排排信號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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