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被樑秉筆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以後了。
互相表明了心跡,透露了心聲,雖然縈繞着淡淡的離情別緒,但如意和樑秉筆兩人之間的甜蜜氣氛,正一日千里的濃烈起來。
“如意,回來啦?”如意爹爹,正站在鋪子門口向外張望着,顯見着是在等待着如意回來。
“回來啦!爹,我看大船已經走了,筆料都搬好了?”整整兩船的筆料,碼起來足有幾間房子那麼大,自家地方可不夠。
“好了,秉筆幫着找了個貨倉,在後頭的河邊,正好能放下這些筆料。”如意爹爹滿意的捋了捋鬍子說道,樑秉筆這個準女婿,他是越看越滿意。
“好!爹,你身的傷好些了麼?”如意點了點頭,換個話題說道。
剛纔跟樑秉筆在一起那麼久,聊了不少,自然也說到了如意爹爹不會跟她說的,他身的傷。
如意爹爹的傷勢很重,後背傷了一尺來長的一個大口子,還發起了高燒。
如果不是樑秉筆及時趕到,又帶着如意給準備的寶盆提純過的藥,如意爹爹身的傷口會急劇惡化,甚至高燒不退。
內有傷勢加身,外有韃子進犯,那樣的境地裡,如意爹爹撿一條命回來都難,更不用說能夠全須全尾的帶着貨物回家了。
“怎麼,秉筆跟你說了?”如意爹爹聽了如意的話愣了一下,然後苦笑着問道。
“嗯,爹你這一去這麼危險,卻連說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兒……”如意嘟起嘴來埋怨道,說着說着,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如果沒有樑秉筆奔走千里救爹爹,此刻自己恐怕連爹爹的屍體都看不到了。
“好孩子,都過去了……”如意爹爹伸出大手來,拍了拍如意的後背,安慰的說道。
“哼!”如意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這麼危險的事兒,哪裡是說過去能過去的。
“爹爹錯了還不行麼?這事兒可千萬別讓你娘知道,要是讓她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兒呢!”如意爹爹賠着笑給如意又是行禮又是道歉的,終於逗得如意破涕爲笑。
“爹爹你以後可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兒了。”如意被自家爹爹這麼一逗,心情好了不少,她正色對着自家爹爹說道。
“好好好,以後啊,我守着你娘和你們幾個,好好的過日子,哪也不走了!”如意爹爹笑着說道,然後熱切的對如意問道。
“丫頭,我看你的筆制的好啊,給爹爹當個師傅吧?”如意爹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熱切極了。
“行啊,正好我有幾個地方想不清楚,爹爹你也給我參謀參謀!”如意聽了這話,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父女兩人走到了後面的隔間,拿起了從船拿回來的筆料,細細的選擇了起來。
“我制筆的時候,看到筆毛有長有短,寫的時候不好用力。專門挑揀了一下,挑這種長長的毫毛制筆……”如意抓起一塊羊皮來,拿出一個小剪子,指着羊毛如是說道。
“竟是隻用毫毛不用羊毛!”如意爹爹從如意的話裡頭,一下子受到了啓發,反反覆覆的看着成品的毛筆還有手的羊皮,頗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如意爹爹興奮極了,手舞足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