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張椅子光看做工,就能讓人眼前一亮,不過卻還需要驗證一下,是否確實爲紫檀打造。現在市場上紫檀仿品太多,特別是贊比亞血檀,無論木性還是紋理都很相似,加上人爲做舊和包漿,不仔細看很難分辨,我用工具看看。”李陽繞着椅子仔細鑑別着,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高倍放大鏡,找個一個不明顯的位置,用工具鑑定。
魯善工點點頭,紫檀先是要觀其色澤和紋理,紫檀傢俱表面材色經過長期氧化,就會成高貴的紫紅或紫黑,紋理不亂,花紋極少或接近於沒有紋理與花紋,會有有金星金絲或細密的s型捲曲牛毛紋。如果用60—100倍的放大鏡可見其管孔內充滿金色的紫檀素,猶如星空萬里,星光閃爍。
不過以他的經驗一眼就能判斷眼前的這對椅子是開門的真品,根本不用上手或是用工具鑑定,看來這個李陽真是有點眼高手低,實戰經驗不足。
“雖然這兩張椅子都是清乾隆時期的作品,不過從品相可以看的出各代主人都將其保存的還算不錯,雖然表面已經有一點點灰白色,不過依稀還能看的出前面所說的特點。再有紫檀傢俱的纖絲如絨的捲曲紋及細膩光滑如肌膚的手感是別的木材不可能替代的,因此基本可以得出兩張五屏式扶手椅都爲紫檀打製。”李陽又看了一會,出了口氣,才真正確定道。
這樣一來,不管是明代海黃桌和清代紫檀五屏式扶手椅都可謂是價值不菲,何況三件傢俱正好組成了一套,那價值又要上升許多。魯善工心裡大致故了個價格,感嘆民間好東西還是多啊!
這時汪大爺抱着一個長長的錦盒回來了,他笑着對大家道:“怎麼樣,我這套傢俱大家喜歡嗎?”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東西是非常好,不過這個汪大爺明顯是懂行之人,也不會分開賣,價錢也不會低,這就有點難辦了。
“鄔少!你怎麼說?這套傢俱我很喜歡!正好送長輩!你要是不要?我就拿下了啊!”偉少有點挑釁問道。
“你急什麼?那也要問問人家物主的價錢再說吧?大爺你報個價?”鄔嘯天瞪了偉少一眼,客氣的問汪大爺。
“這樣吧!都是朋友介紹來的!我的東西出的也差不多,就剩不多的幾件了!一口價四百萬!一起拿走!”汪大爺笑了笑,不急不慢道。
“這?”鄔嘯天一聽有點猶豫,這個價格真不便宜,東西是不錯,但性價比很低,畢竟人家賣主也是懂行的人,真要是自己收藏還算可以考慮,但短期是商業價值是不大!見魯善工輕輕的搖搖頭,心裡有了主意。
“四百萬這個價有點高!大爺您的東西是寶貝,不錯我們這次是幫公司來徵集拍品,您看您有上拍的意思嗎?”鄔嘯天心思一轉,客氣問道。
“拍賣?算了!太麻煩!萬一到最後收不到錢怎麼辦?一手交錢一手拿貨!那你們呢?”汪大爺一聽要拍賣,馬上搖搖頭,轉身問偉少意思。
“四百萬確實不便宜!要不這樣吧!您還有什麼好寶貝一起讓我們開開眼,然後咱們再談價?”偉少好像也感覺價格有點高,見老人手裡還有東西,話鋒一轉道。
“好吧!這是我剩下的一副古畫,你們看看吧!”大爺一看也不在說什麼,把手裡的畫拿出來,放在條案上,慢慢打開。
一副古意濃郁的畫作栩栩展現在衆人面前,大家都圍上來,特別是偉少身後的那個老者,一見激動的衝到最前面,仔細研究起來。
這是一副梅竹圖,只見圖中所繪梅竹或細筆勾勒,或闊筆勾斫,線條於方圓結合中秀拙相生。生靈活現,栩栩如生!特別是梅的清幽高雅,竹子的錚錚傲骨,躍然於紙上,兩者不同的氣質經過作者高超的筆法,最後融爲一體,相得益彰。
上面還有五言律詩,款署:“丙戌春得宋羅文紙一卷,閒書《梅花吟》六首,複寫梅於後。又得五言《寫梅》十首。清湘遺人若極大滌子。
“石濤的梅竹圖!”看到最後的落款,魯善工心裡一跳,趕緊也湊上前,看別人不注意,用手一碰古畫,心裡升起更多的疑問。
“真跡啊!真跡!這是石濤晚年的精品!“丙戌”爲清康熙四十五年,那時候石濤時年約66歲。據作者款題而知,此圖使用的是宋代羅文紙,他先在紙上題詩,而後再補繪梅竹與詩文相映襯。詩文與畫作的有機結合不僅增添了文人畫的書卷氣息,同時也展示了作者於畫藝之外的詩文功底和精湛的書法造詣。其多樣的筆法與酣暢淋漓的施墨在半生半熟的紙質上達到了溼潤而不漫漶的筆墨效果,堪稱石濤晚年的寫意畫佳作。”
那個老者看了好一會,激動的說道,此言一出,大家更是心動,偉少雙眼緊緊盯着古畫,一臉貪婪之色。
石濤(1642一約1707),清代畫家、中國畫一代宗師。法名原濟。本姓朱,名若極。字石濤,又號苦瓜和尚,、大滌子、清湘陳人等。幼年遭變後出家爲僧,半世雲遊,以賣畫爲業。早年山水師法宋元諸家,畫風疏秀明潔,晚年用筆縱肆,墨法淋漓,格法多變,尤精冊頁小品;花卉瀟灑雋朗,天真爛漫,清氣襲人;人物生拙古樸,別具一格。工書法,能詩文。存世作品有《搜盡奇峰打草稿圖》《山水清音圖》《竹石圖》等。
石濤是清朝最著名的畫家之一,是市場追逐的熱點人物,每次真品出現都能引發一陣熱烈追捧,價格屢創新高。
“趙老!您確定是石濤的真跡?”偉少突然想起什麼,冷靜下來問道,畢竟石濤是市場的熱點人物,仿品很多,其中不乏高仿,所以一定要十拿九穩才行。
“嗯!我再好好看看細節!”老者也平靜下來,拿出放大鏡一點點從細節開始鑑定起來,先開始研究紙張,是不是符合當時的時代,包括舊色,裝裱,腐蝕老化程度等,都能直觀的幫助判定其真實年代。
然後是印章,這是鑑定古畫主要的一步,古人印章都是私印,好多的大家都是篆刻高手,自己親自刻印,留下獨有的記號,以防被人做假,所以大名頭的畫家所有已發現的印章現在都有出版著錄,爲後人鑑定提供了具體依據。
最後是題跋,大致可分三類:作者的題跋,同時代人的題跋,後人的題跋。真古畫而配以定人的僞跋,或僞古畫而配以定人的真跋,都是常見之事。畫上如有作者同時人的題跋,應當弄清楚他和作者之間的關係。這方面的情況從書畫本身並不見得能知道,而須從一些題跋中去探索。收藏最講究的事傳承有序,如果是某個名家收藏過的那價值會成倍增長,比如乾隆編制的石渠寶笈,凡是被其著錄其中的都受到市場熱烈的追捧,一是名氣效應,能被皇帝珍藏的必然是真品;二是有據可查,對其真僞有更多的保證,自然更多人趨之若鶩。
“這張畫筆法老辣遒勁,流暢凝重,鬆柔秀拙,特別是竹葉的畫法是典型的點苔技法,講究密密麻麻,劈頭蓋面,豐富多彩;再看用墨濃淡乾溼,或筆淡,或濃重滋潤,酣暢淋漓,極盡變化。”老者邊看嘴裡邊自言自語着,神情很是專注,越看越激動。
“趙老,您看後人仿石濤的很多,就連張大千也酷愛石濤,經過他仿的石濤可以亂真!您看?”李陽看了一會,有些擔心,低聲提醒道。
“嗯!還是有區別的!大千先生的筆力不如石濤厚重,線條也較光滑,這是筆法明顯的不同之處。這畫肯定不是大千仿,明顯氣質不同,石濤多年爲僧,一生求仕途不得,作爲前明遺民的他鬱郁不得志,所以畫中既有胸中一股悲憤志氣,還有出世的禪意,這種矛盾纔是石濤被後人追捧的魅力。”老者直起腰,淡淡的解釋道。
魯善工深深看了老者一眼,他入行時間短,人面生,不知道這個老者的身份,不過看偉少畢恭畢敬的樣子,應該是本地比較有實力的人物,不過這幅畫?
“老朽的看法是真跡!無論筆法還是其他細節,都符合石濤的風貌!題材也難得一見,梅的清雅和竹的傲骨相得益彰,代表當時文人的風骨氣質,是石濤難得的精品!”老者又看了一會,終於緩緩說出自己的見解。
大家一片譁然,特別是偉少有些激動,拉着汪大爺到一邊,小聲商量着什麼。
魯善工也仔細研究着古畫,還用手輕輕碰觸不同的位置,眉頭緊鎖,心裡疑惑不解。突然在看到一處梅花的時候,眼前一亮,趕緊拿出放大鏡仔細辨認起來。
“這位小友,你有什麼發現嗎?”突然一旁的老者走近前,低聲的問道。
“前輩剛纔的判斷小的很贊同!這張畫筆法精到,符合石濤風格,不過?”魯善工已經確定結果,不過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是一個很得罪人的事情!現在他明顯找到這畫的破綻,但鑑於老者已經下的定論,而且他不知道老者的身份,現在說出結果就是赤裸裸的打臉!這傳出去對老者是極大的傷害!他魯善工不是那種靠踩着別人上位的人!
“哦?小友但說無妨!”老者好像看出魯善工的猶豫,淡然道。
“嗯!您看看這裡的梅花!我感覺不太自然,特別是這幾朵!”魯善工一看周圍的人沒有注意這裡,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自己能說到的只有這裡,就看老者能不能看不出來了。
“咦?這個是?”老者聽了,又仔細拿起放大鏡觀察起來,突然臉色大變,聲音高了幾度。
“這麼了?”偉少他們都被這聲音重新吸引過來,連聲問道。
“沒事沒事!剛纔我向這位前輩討教一些疑惑,結果好像他又發現了什麼?”魯善工見老者發現了破綻,就順勢解釋着。
“這幅畫有點問題!我感覺不像石濤的真跡!”老者又好好確定一下後,堅定的說道。
“怎麼可能?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不少人看過都說是真跡無疑!這話不能亂說啊!”
還沒等別人說話,剛纔還洋洋得意,準備待價而沽的汪大爺一聽,臉色不好看的辯解道。
“嘉偉,話我已經說到了!聽不聽就看你的!”老者擡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魯善工,回身對邵嘉偉道。
“這?”邵嘉偉有點摸不到頭腦,剛纔不是還說真跡,自己都開始和人家砍價了,現在一轉眼又成假的?這是什麼情況?
“趙老!我知道您是咱們本地的書畫協會副會長!又是鑑定專家!剛纔我是一時口快,不過您總要告訴我爲什麼吧?”汪大爺也冷靜下來,事到如今自己也要有個結果,乾脆直接問清楚最好。
“汪老弟啊!這個我說了也不算!其實也不怕丟人,老朽我剛纔也確定是真跡!不過這位小友一番提醒下,終於發現這畫是仿品的確鑿證據!小友你來說吧!”趙老突然回過身,對着魯善工微微一笑,說出這番話。
“我?這?”魯善工沒有反應過來,沒想到老者居然如此豁達,本來自己就是不想讓他難堪,結果人家自己反而說出來!全場的人都盯着自己,現在自己騎虎難下了。
“其實也沒什麼!我剛纔聽了趙老的話很好奇,自己也上前看畫,結果發現在一叢梅花之間發現一個奇怪之處!請教趙老之後,結果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你們看!就是這裡!”魯善工一看,乾脆說出來,讓大家一起看就完了。
“這是一個字?”鄔嘯天手腳最快,聽了趕緊用放大鏡按照魯善工所指的地方看去,結果很快發現問題。
“嗯!是個字!而且是個篆字!應該是個“譚”字!小友我說的對嗎?”老者走到魯善工身邊,點點頭道。
“應該是個譚字!我也是剛剛認出來!”魯善工見老者已經發現,再隱藏也沒什麼意思,大方承認。
“譚?難道是民國譚敬?”李陽也看出來什麼,聽了老者的話,突然想起來什麼,大聲叫道。
“應該是譚敬的仿品!早期我也見過幾張他的仿品,不過沒有這樣的水平!研究一番就能看出破綻,這張無論什麼方面在老朽看來都是真跡無疑,要不是經過小友的提醒,這次真就是要打眼嘍!”老者絲毫沒有避諱,直言不諱道。
“您太客氣了!我只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個,運氣而已!您一定也會發現的!”魯善工趕緊謙虛着,心裡也敬佩眼前這個老人的心胸。
“趙老!這個好像是譚字的圖案能說明什麼?”汪大爺自己也看出來,不過還是不太明白。
一看在場的大部分人還雲裡霧裡,老者乾脆解釋清楚:“這個譚應該代表的是民國最大的做假集團首領——譚敬!譚敬,字和庵,齋號區齋,他的祖上是著名的廣州十三行之一,主要做海外貿易,時在清朝。自祖父起定居上海,在上海漢口路小花園附近開設譚同興營造廠,經營數十年,成爲上海灘的富翁。
1939年至1949年,這短短的10年間,譚敬從一位商界新銳一下子成長爲上海灘的收藏大家,與龐萊臣、吳湖帆、張珩等老牌收藏名家比肩,收藏了許多歷史名作。這得力於三點:一是由於戰爭不斷,社會動盪,收藏家爲了生計開始不斷出貨;二是譚敬生意順遂,財大氣粗;三是他獲得了近代收藏巨眼張珩先生的大力幫助,爲其長眼,並因受了張珩的影響,譚敬的收藏也偏重於宋元字畫。
譚敬所藏的宋、元及明初書畫名跡有:宋代趙遹《瀘南平夷圖》、南宋趙子固《水仙圖》,元代趙孟頫《雙鬆平遠圖》和《趙氏一門合札》、趙原《晴川送客圖》、倪瓚《虞山林壑圖》、柯九思《上京宮詞》,明初夏昶《竹泉春雨圖》、解縉《自書雜詩》和明楊一清《自書詩》等。
在張珩的指導下,譚敬後又購進柳公權《神策將軍碑》、米芾《向太后輓詞》、馬遠《踏歌行》、柯九思的《上京宮詞》、夏仲昭《竹泉春雨圖》、黃山谷《伏波神祠詩卷》、沈周《移竹圖》等名作。
1947年端午節前夕,當時的上海收藏界翹楚譚敬找到了造假名手湯安,請其爲自己收藏的元代趙孟頫《雙鬆平遠圖》複製副本,倆人一拍即合,於是譚敬提供場地——處位於上海祈齊路175弄2號的舊式花園洋房,並由湯安牽頭,組織了許昭、鄭竹友、胡經、王超羣等一班人馬,俱是上海最出色的造假高手,開始了近代歷史上最著名的書畫造假活動。
“現在不少博物館都有他的作品,就連故宮也差一點上當,把他的作品收入其中!他可謂是近現代最大的仿品工廠!到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仿品流落民間!他晚年幾次顛沛流離,沒人知道他到底作了多少僞作,這張應該就是他的得意之作!所以才留下自己的記號!”
”還有這樣的牛人!真是不可思議!”鄔嘯天驚呼道,被魯善工瞪了一眼,不好意思的堵住嘴。
“汪老弟!不是我拆你的臺!你自己現在也看清楚了吧!”老者對汪大爺和顏悅色道。
“哎!果真如此!來我家看畫的人不少,都說是真跡,這也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看來是老人們打眼了!算了!今天多虧老哥指明,也算保住我的名聲!要不真被人發現我賣的是假畫,那我豈不是晚節不保!好事!好事!”
汪大爺也是個心胸開闊之人,馬上調整好心情,爲自己找了個臺階。
“這就對了!玩收藏的哪個不是從打眼過來的!別說是你我!就是徐邦達,吳湖帆一代鑑定大師也一樣!這也是收藏的樂趣!小友!是不是?”說着趙老又看看魯善工,還眨眨眼道。
“這樣多好!大家都高高興興的!爺爺!站了這麼長時間,能不能再喝點水啊!”這時候小蕾出來插了一句,有點可憐兮兮的對着汪大爺撒嬌,她那副討人喜歡的樣子立馬化解了現場氣氛,大家都笑起來,汪大爺收起畫,一行人又回到前廳喝茶聊天。
偉少也是很慶幸這次多虧發現的早,要不自己真要買了就吃大虧,看了看鄔嘯天身邊的魯善工,心裡留個心眼,調整心情開始和汪大爺談那套傢俱的事,那可是實打實的好東西,要是能拿下也算不虧!正好眼前有個好機會殺價,他不能放過!
“小友!不知道如何稱呼啊?”就在魯善工坐下沒多久的時候,趙老走上來,一邊的鄔嘯天趕緊讓座,讓老人坐下。
“不敢當!我叫魯善工,是中原拍賣行的鑑定師!這是我的同事鄔嘯天和胡蕾,今天是來幫公司徵集藏品的。”魯善工不敢託大,趕緊起身介紹自己,隨便幫趙老填滿茶水。
“哦?中原拍賣?是小金的買賣?”老者想了想道。
“是啊!是金叔的公司!趙老您好!我爺爺是鄔雲峰,有一次吃飯見過您老一次。”鄔嘯天也趕緊站起來,接話道。
“老鄔!哈哈!我記起來了,你就是他的小孫子!那是個小妮子是不是就是小胡家的啊?”趙老想了想,哈哈大笑道。
“是啊!趙爺爺好!我爸是胡建民,應該就是您說的小胡!”小蕾乖巧道。
“原來都是老友之後啊!大家都不是外人!我是你們長輩的朋友,你們叫我爺爺不吃虧!來來!坐下說!”
原來都認識,本地收藏圈就不大,一般資深的都基本知道對方,象趙老這種有身份的更是結交廣泛,都是熟人也不奇怪。
“趙老您今天怎麼會和邵嘉偉一起來這裡?”鄔嘯天好奇問道。
“其實也是恰逢豈會罷了,我早就聽說汪老弟手裡有不少祖上留下的古玩字畫,一直沒有機會來看看,正好小偉拜訪我說到也想來,乾脆就一起來看看,結果遇見你們,這是緣分!”趙老喝了口茶,簡單解釋原因。
“聽說你們公司秋拍徵集藏品力度很大,小金前兩天就把邀請函送到我那裡,怎麼樣?這次我看有幾件好東西,那個會同古幣,特別是宋瓷的荷葉枕,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這次小金真是下大力氣了。”
“對啊!這次我金叔要打響名聲,給我們下了死任務,每個人都要徵集一件上拍,這不我們纔來這裡試試運氣。”鄔嘯天也坐下,有點無奈道。
“沒有關係!你們還年輕,這個行當的好東西都是有數的,真正的藏家一旦收到就很難再出,多跑幾次!多聊天!先做成朋友才能說買賣的事!不急不急!哈哈!”趙老勸解眼前的三個小輩,做事先做人的道理。
“趙爺爺,木哥哥很厲害的!剛到公司不久就成爲最年輕的鑑定師!剛纔你說的會同錢,還有宋瓷枕都是他撿漏得來的!我和天哥哥跟着他也撿了不少漏呢!”小蕾心直口快,替魯善工宣傳道。
“哦?小友眼力如此高明?”趙老一聽,大感興趣道:“我正想問剛纔小友是如何看出那幅畫的破綻呢?”
“趙老,您叫我木緣就行!其實我對字畫不太瞭解,最近一直在學習理論知識,前幾天正好看到一本介紹海上畫家和收藏家的書,裡面有一章專門講民國譚敬的事蹟,包括他的特點和款式,所以印象很深刻。說來也巧,今天正好無意發現這個小記號,其實並不是我眼力有多厲害,瞎貓碰見死耗子罷了!”
魯善工半真半假解釋着,他的確剛看了關於譚敬做假團伙的專題,但還是靠異能先鑑定出結果,然後纔對應上,所以也不算說假話。
“原來如此!那也不簡單啊!看過一遍就能現學現用,說明你對古玩還是很有慧根的!看來你們金叔找到一個得力幫手啊!不錯不錯!”趙老恍然大悟,很欣賞的誇獎魯善工。
“趙老咱們走吧?我和汪大爺談好了,那套傢俱拿下!”邵嘉偉這時候走過來,恭敬的問道。
“那好,出來也好久了,今天收穫不小!見識了一個後起之秀!木緣啊!有空和小金去老朽那裡坐坐!今天先不聊了!還有你們兩個小傢伙,替我向你們的長輩帶個好!”趙老點點頭,站起身給三個人道別,又和汪大爺說了幾句,人先上車去。
“鄔少,這次我不好意思先下手了!改日我請客做東,你帶着這位朋友一定要賞臉,大家交流一下,如何?”邵嘉偉微笑着,看似對着鄔嘯天,實則是對魯善工說道。
“一定去!我們還有生意要請偉少關照呢!忙完這幾天我給你打電話!”鄔嘯天大方迴應着。
“好!一言爲定!我先走了!下次見!”邵嘉偉高興的帶着東西也離開。
“哎!真可惜!那套傢俱我也喜歡,可惜啊!”魯善工見人都走了,一臉惋惜道。
“那你不拿下?咱們也有資金!”鄔嘯天不解問道。
“還是那句話,寶貝是好寶貝!但性價比不高啊!”魯善工搖搖頭,好像要把負面情緒甩出去。
“哈哈!在商言商!祖上家傳的寶貝我總要賣個合適的價位才行吧?你們說是不是?”汪大爺笑着走過來。
“大爺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這次老遠跑過來,空手回去也不合適,要不您那副石濤的畫我收了?”魯善工站起身說道。
“這?你們不是說那個是仿品嗎?還要它幹什麼?”汪大爺一聽不解道。
“我正在學習字畫,那個是好標本,回去研究一下。您要是不反對我想收了它。”魯善工簡單解釋道。
“這?那好吧!反正我的東西都處理的差不多,下個月就要去看兒女,留着這個假畫也沒用!你開個價就拿走!不過我先說好!不能拿去賣啊!”汪大爺今天成交了一筆大買賣,加上這幅假畫放着也添堵,做個順水人情更好。
“您放心!我這是自己收藏研究,有趙老見證你放心吧!”
最後魯善工以五千的價格收了這個譚敬仿石濤的字畫,三人告別也離開。
“木頭你五千買這個假的幹什麼?真回去研究?”剛一上車,鄔嘯天賊賊的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咱們先回去!”魯善工沒有多說,不停的用手仔細撫摸着紙張的厚度,還有其裝裱,最後還用手機上網查閱什麼。
“咱們先不回公司,找個茶樓!”就在車馬上到公司的時候,魯善工突然道。
“好嘞!”鄔嘯天早就覺得不對勁,一把方向調頭,三人找了一個附近的茶樓,開了包間。
“到底這麼回事啊?”小蕾看着魯善工小心翼翼的用隨身的小刀一點點挑開畫的裝裱,還不停的用溼毛巾輕輕的擦拭畫的邊緣,終於沉不住氣問道。
“果然是雲棱絲!我就感覺不對勁!這個仿品的裝裱太過正式,就算是高仿也不應該!看來譚敬還是藏了一手!哈哈!”魯善工終於挑開一條縫隙,慢慢的揭開裝裱,激動的笑道。
“難道畫裡有畫?快讓我看看!”一邊的鄔嘯天也發現了什麼,趕緊湊上前,果然從縫隙裡看見畫裡面竟然還有另一幅畫。
魯善工按住畫,用刀輕輕劃開了畫的側邊,果然此畫是用兩幅綾子襯底,劃開結合處,綾子中出現了一個夾層。繼續下刀,將畫的側邊完全劃開了。
魯善工將劃開的側邊撐開,發現裡面果然藏有一張古畫!
“快搭把手!小心點!”魯善工示意鄔嘯天和小蕾小心的撐開裝裱,自己慢慢的把裡面藏的古畫一點點抽出來。
“這還是梅竹圖?”當全部的畫拿出來的時候,鄔嘯天吃了一驚,不解的問道。
“是!這纔是真正的石濤的梅竹圖!譚敬真是老謀深算!”魯善工把這張沒有任何裝裱的畫平鋪,仔細看了看沒有任何損壞後,長出一口氣道。
“假裡藏真!想不到小說內的場景竟然是真的?太不可思議啦!”小蕾跳了起來,小手激動的不停擺動着。
“其實這不算什麼高深的技巧,真正的高手能把支離破碎的字畫修復的完整無缺!那纔是天衣無縫!我估計譚敬當時要跑路或是避難,不能帶着真跡,所以才用這個方法隱藏,等着以後有機會再找回來!”魯善工小心的把古畫卷起來收好。
“你也太神奇了吧!這個你也知道!”鄔嘯天象見了鬼一般,上下打量着魯善工。
“這就是行裡講的“燈下黑”,我在網上專門研究過譚敬的事蹟,他的團伙十幾年間仿了不少的畫,但現在真正證實的寥寥無幾,那你說別的畫都去哪裡了?而且他也是真正的大藏家,手裡國寶很多,最後除了可以查到的捐贈和出售,還有一部分不知所蹤,你說又去哪裡了?所以網上有人就猜測不少他藏品的最後去向!這也是一個猜測之一!”
“當你們發現是仿品後自然沒有人再關注它,我卻發現它的裝裱有問題,而且明顯厚實了不少,所有我才大膽的賭一賭!反正才五千,就算沒有也是個民國譚敬仿!絕對不虧!結果真讓我猜對了!”魯善工也是興奮道。
“你小子真是神了!我真的沒話說!”鄔嘯天五體投地的佩服着。
其實還是異能的功勞,一上手的時候,魯善工就感知到兩種不同的年代信息,表面的是民國時期,自然是仿品,但裡面還有一個清初時期,自然是真品,所以他纔要買下這張仿品。
“這樣吧!這個石濤的精品絕對是百萬級別的珍品,還是讓公司上拍吧!收入咱們按照分成來!不過一定要保密,統一口徑就說是花高價勻來的!嗯!就說是三十萬吧!小蕾出的錢,咱們一起撿的漏!低調點好!你們看呢?”魯善工冷靜的和兩人商量道。
“不行!這個是木哥哥你撿的漏!我不要分成!”小蕾聽了,馬上反駁道。
“就是!你太看不起我們了!是誰的就是誰的!你的眼力撿的寶貝當然是你的!還是老話,你出眼力!我出渠道!小蕾出資金!咱們三個資源整合才能成功!對外就按照你剛纔的統一說!但咱們自己要清清楚楚!”鄔嘯天也不高興道。
“那好!大家都是想長期合作,我建議還是有個合同最好!現在小蕾出資五百萬,就算以後咱們公司的啓動資金,也算是她的初始股份!我和嘯天等拍賣後也會有錢回來,到時候按自己的比例入股。咱們自己暗地註冊一個公司,收的古玩自己通過渠道銷售後,業務看是誰的就算誰的提成,每月的剩下的利潤按照股份分紅。這個小蕾你讓你家的律師出一份正式合同,等資金都到位,咱們正式簽訂,你們看如何?”
“好!我同意!親兄弟明算賬!這樣才能長久!小蕾你呢!”鄔嘯天一拍大腿,興奮道。
“我也同意!我也要自己靠自己賺錢!以後讓家人誇獎我!這個事包在我身上!”小蕾一聽自己也要開公司,做老闆!更加激動。
“那好!這次的石濤真跡還是要公司運作,就說是小蕾出資購買的,咱們商量一下簡單說辭,太具體的別人也不會問,這是咱們的客戶。至於公司的事等拍賣結束後再具體實行。”
三個人一起溝通,最後統一說辭,沒有破綻後往公司回。至於今天其他的當事人那就沒有辦法,大不了就說是公司又找到一樣的石濤梅竹圖,別人怎麼想就管不了了。
“劉叔!快來!今天又找到好寶貝啦?”鄔嘯天剛一進鑑定部大門,興沖沖的大叫着。
“幹什麼咋咋呼呼的?又什麼寶貝?”老劉正在研究字畫,一聽鄔嘯天大叫,皺着眉頭站起身。
“你自己看看吧!石濤的真跡哦!”鄔嘯天把手裡的畫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一點點打開,因爲這幅畫沒有裝裱,所以要加倍小心。
“石濤?我看看!”老劉一聽,也來了精神,趕緊戴上眼鏡,拿起放大鏡走到桌前,仔細研究起來。
“你們先鑑定着,我去找金總!”魯善工交代一聲,直接上樓去見金總,這事肯定瞞不了他,還是直接先坦白更好。
“你小子回來了?今天有什麼收穫沒?”金總也剛從外邊辦事回來,一見魯善工進來,笑着問道。
“沒什麼?找了一張石濤的梅竹圖,劉叔正在鑑定,問題應該不大!”魯善工沒有客氣,坐下自己倒了杯水,慢條斯理道。
“石濤?梅竹圖!真有你小子的!”金總聽了一愣,高興的大笑起來,不過反應沒有想象的那樣大。
“咦?金叔,這次你很淡定啊!”魯善工賊賊的調侃道。
“已經習慣啦!這幾天被你小子弄的一驚一乍!每天都有點新寶貝,神經都變得大條!不光是我,就連拍賣部還有企劃部那幫人也都說一定要等你徹底不再撿漏以後,再確定最後的宣傳冊,天天改受不了啊!哈哈哈!”金總隨手接過魯善工遞過來的茶水,一屁股坐下,好好的品了一口道。
“沒有那麼誇張!這次是小蕾我們一起去掏老宅子,結果無意發現一張譚敬高仿石濤的梅竹圖,當時畫協會的趙老也在,鑑定完是仿品後,我把它當標本買回來,誰知道畫裡有畫,真跡就藏在裝裱夾縫!”魯善工沒有隱瞞,直接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訴金總,畢竟趙老也在,這種事肯定瞞不了。這幅畫要上拍到時候肯定要跟趙老解釋清楚,要不容易產生誤會,金總出面更有說服力。
“哦?你仔細說一說!”金總一聽來了興趣,催促道。
“是這樣的~~~~~”魯善工簡單把今天發生的事給金總陳述了一遍,最後還是說自己無意中發現真跡藏在仿品中,才撿了漏。
“你小子真是又讓我刮目相看啊!你知道趙老是什麼人嗎?那是咱們市絕對的書畫鑑定權威!經他鑑定的古畫不下一百!我幾次想邀請人家做咱們公司的名譽顧問都沒有成功!你真有本事!竟然幫趙老掌了一次眼!真是初生牛犢啊!”金總聽完魯善工的話,看妖怪一樣的打量着他,佩服的一挑拇指道。
“趙老是真正的行家,水平沒的說,不過這是因爲如此可能才一時走了眼!我這個半吊子反而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所以無意才發現畫裡的破綻。”魯善工淡淡的解釋。
“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哪裡來的本事?走!先去看看畫!”金總大力拍了拍魯善工的肩膀,二話不說拉着他就下樓看畫。
“真跡啊!真跡!果然是石濤的梅竹圖!筆法隨性自在!用墨老辣自如!絕對的精品啊!”
還沒有進門兩人就聽見屋裡傳來老劉激動的聲音,金總趕緊推門進去,一見老劉如獲至寶的抱着古畫,嘴裡自言自語着。旁邊的小蕾和鄔嘯天反而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着老劉獨自在那裡發瘋。
“金叔!你看看老劉的樣子!不就是一張清代石濤的畫嘛?至於不至於?要是我們給他找回來一張宋代真跡,那他真就要瘋狂啦!嘿嘿!”鄔嘯天一見二人進來,笑嘻嘻的調侃着。
“你小子別廢話!你不知道老劉是出了名的愛畫如命!石濤的精品!別說是他!就是我也激動!快!讓我看看!”說着又把畫重新放在桌子上,和老劉一起研究起來。
“事情我給金叔說了!這事瞞不了他!趙老那裡最好還是要他去說明一下,要不拍賣的時候容易有麻煩!別人萬一問起來還是按照咱們事先說的統一口徑,記住啊!”魯善工走到小蕾和鄔嘯天身邊,小聲囑咐着,三人通氣後心裡有數。
“這是從哪裡弄來的?委託上拍?”老劉終於冷靜下來,喝了口水問道。
“這是我們一起去掏老宅子,從人家手裡勻來的,小蕾出的錢!算是小蕾的業務。”魯善工搶着道。
“小蕾?你有這個眼力?花了多少錢?”老劉聽了一愣,有點不信道。
“劉叔!看你說的!我怎麼就不能買到真品了?人家花了三十萬才勻來的!”小蕾一聽就點不高興,撅着小嘴大聲反駁道。
“三十萬?那真是白撿一樣!那個賣畫的人肯定不懂!石濤的真跡現在是鳳毛麟角!這畫的水平絕對是石濤巔峰時期的精品之作!上拍最少要上千萬!這次你撿大漏嘍!”老劉有點羨慕着:“不過這幅畫怎麼沒有裝裱?這樣的珍品萬一有個損壞怎麼辦?不行!我的趕緊讓人好好裝裱一下!”說完小心翼翼的把畫用工具清理,然後用畫夾保護好,準備找人重新裝裱。
“上千萬?真的那麼值錢?”小蕾有點不可思議道。
“那是!這幾年一旦有八大山人或是石濤的真跡上拍都是千萬級別的!國內外最近幾年一共下來也不過十多件!比如石濤的“蘭竹當風”就拍了2500萬!還有更稀少的山水“剩山殘水”拍了3500萬!你說呢?”老劉有點恨鐵不成鋼道。
“對了!老劉你趕緊找人來公司裝裱,要最上等的材料和工藝!我正犯愁字畫類沒有重器,結果想什麼來什麼!這下子又有封面級別的宣傳賣點了!哈哈!小蕾啊!乾的好啊!你說那麼好的寶貝是不是要交給咱們公司上拍啊?”金總笑眯眯的看着小蕾,一副大灰狼誘騙小紅帽的樣子。
“人家不要啦!這張畫怎麼值錢!我要送給我爸做禮物啦!”小蕾突然一跺腳,轉過身不願意道,暗地裡對着魯善工和鄔嘯天的眨眨眼。
“不行!你是公司的員工!你們是在工作時間出去公幹才撿的漏!公司有優先的拍賣權!小蕾啊!你爸手裡有石濤的真跡,我記得前年他就從蘇富比拍了兩張小尺幅的真品,也不差這一張是不是?你看金叔我多可憐!下個月上拍連個賣點都沒有,你就狠心讓你金叔作難?”金總一聽有點着急了,趕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威逼利誘小蕾。
“這?好吧好吧!這次就讓金叔你拍賣吧!不過你下次去我家一定要給我爸說是我撿個漏啊!多誇獎我一下!要不我就拿回家送給他了!哼!”小蕾一看玩笑也開的差不多,裝作勉爲其難道。
“好好!放心!一定給你爸好好表揚一下你!咱們說定了啊!”金總瞪了魯善工一眼,還要把事情圓回來,一口答應小蕾的要求。
魯善工看着二個人在這裡搞笑,心裡也很無奈,自己最近的風頭出的真不少,實在沒有辦法才推給小蕾和嘯天,公司只要有金總一個人知道真正的內情就行,至於別人如何猜想那他管不了,總不能有漏不撿吧?
不過三個人合作開公司的事情還是要儘快落實,現在他交了買車的錢基本沒有什麼積蓄,不過一旦這次拍賣結束,最保守估計也要有幾百萬以上的進賬。會同錢幣算八十萬,宋瓷荷葉枕算六百萬,這次這張石濤真跡最少也要上千萬,加上雍正官窯的佣金和提成,落到自己手裡最少也有大幾百萬!
到時候拿出來一部分買個大點的房子,他也算有房有車的人啦!剩下的都入股到公司,小蕾已經出了五百萬,他再拿最少五百萬進去,鄔嘯天再加個兩三百萬,一千萬的啓動資金肯定沒問題。到時候大家簽訂正式合同和股份公證,好好的把買賣經營下去。這樣也不用天天只能靠金叔這裡上拍賣,每次都好像偷偷摸摸的,撿完漏都要找藉口掩飾,一點成就感都沒了。
算算離拍賣最多也就半個多月,這次光自己的拍品就有三件,想想挺激動!真希望公司這次能一炮而紅,把名氣打出去,所有的拍品都能高價成交。聽說這次金總也是下了血本,不但降低了部分保證金門檻,還加大了宣傳力度,爭取到不少新入場的買家。還用盡了所有關係,官商兩道都請了不少重量級的嘉賓,人氣炒的很旺。
至於重量級真品的底價,到拍賣前一星期纔開會確定,然後和賣主商量。別的魯善工不知道,就光自己的幾件拍品,還有趙大爺的雍正官窯,他絕對有信心成交,無論存世量還是本身的質量都經得住市場的考驗,拍賣應該在估價的頂端,甚至高於估價成交。
大家的氣氛被這張千萬級別的珍品調動起來,不一會金總就找來了兩個資深的書畫裝裱師傅,對於這幅極品他們也是很是小心,一點點的用最好的材料和工藝裝裱起來,完事還用手機一起照了相,估計是回去放大做自己的宣傳。
真是好馬配好鞍,名畫配好裱!經過高手的裝裱後,這幅畫更加古香古色,貴氣十足,就光着賣相就又多賣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