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怎麼樣嘛。”
有一個年輕的人抱着手臂,靠在吧檯上面看着原陽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並沒有刻意的去大聲,自然也沒有去減小聲音。
“酒也一般般啊。”
這個說話的人是一個光頭,像個和尚一樣,尤其是脖子上還掛着一串佛珠,但是身上穿着的卻是白色的背心。他可是在這燕京城之中的那些公子哥之中,最爲特別的一個,因爲他從小因爲身體有病,被送上了五臺山靜養,說來也怪,在燕京城裡的醫院之中無法治好的病,在上了五臺山之後,卻是一天一天的好轉,直到近些年纔回來。
不過,回來之後,依然還是頂着一個光頭,戴佛珠。有時候常會說一些佛語,但是卻酒色不禁,尤其是色,被大家稱之爲色和尚。
原陽看了看他,然後說道:“店小,哪裡入得了諸位的法眼。”
“這可不能這麼說,你都入了麗穎小姐的眼,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卻沒有發現。”色和尚將手中酒杯舉起,然後透過酒吧來看他。
從他端着的酒杯後的眼睛看這個酒吧,與普通人的眼睛看的可不相同。燕京城之中的人公子哥只知道,他行事怪誕,特立獨行,只當他是因爲從小在五臺山長大,所以纔會如此,卻少有人知道,其實他是在五臺山上學了佛法的。他學的佛法與一般的佛家弟子不同,因爲他學的是歡喜憚法。
而他的雙眼,自是能夠看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他一進這酒吧之中,他感覺到了一股陰氣,所以他纔會想要以他初開的無色眼看一看。只是當他一眼之時,卻出乎他的意料,只看到一顆太陽烈日,懸在南面,照得他什麼也看不清。
受那強光所照,他的眼睛有眼淚流出。
“色和尚,怎麼流眼睛了。”旁邊的青年打趣道。
“陽光太烈,刺死我了。”色和尚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着。
“陽光,陽光果然好大。”那個說話之人擡頭看了一眼燈光,然後又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色,笑着說道。
色和尚卻並沒有理會,只是盯着調酒的原陽打量着。
原陽則是一直沒有任何的特別表示。
……
轉眼就又是幾天過去了,這些天來,原陽都因爲自己去見過地趙麗穎而讓原本平靜清幽的生活有些改變了。這讓他有些無奈,但也並沒有感到什麼煩惱,對於他來說,平靜與熱鬧,都是差不多的。
雖然,還是不斷的會有那些名門公子前來,但多是隻看一看便又離去,原陽的名字倒是在那些人之中傳開了,但是名聲並不怎麼好,都認爲那位麗穎小姐會選他去見面,大概是覺得他平庸,所以纔會選他。
這些日子,原陽給蔣臣、與彥真真傳法,而名叫羅蔓琳的少女閻羅這些天則是沒有來,並且,那些個非人的生靈也沒有來。
手機的鈴聲突然響了,是原安安,接起電話。
“哥,爺爺病倒了,你快來京一醫院吧。”原安安的聲音之中滿是急切。
原陽心中一緊,在原家之中,原正雄雖然平時對他並沒有什麼表示一樣,但是他能夠從原正雄的眼神之中,看得出來,他對於自己是全心全意的接受。或許是因爲他年紀大了,所以對於所有的後輩都非常的喜愛。不管他年輕的時候是怎麼樣,但是老了之後的他,對待這些晚輩絕對是很好的。
當原陽聽到這個消息之時,他瞬間想到了一個人,就是上一次見過的那個來自於清冥派的藍庭子道人。
原本他就有不太好的感覺,只是他一直以來並沒有管原家的事,也輪不到他來管,原家那麼多的人,經歷風風雨雨,一定會防備這些邪道術士的暗算。
原陽立即關了酒吧,前往燕京第一人民醫院。
當他到了之時,其他的人都來了,而原正雄已經進了急救房之中還沒有出來,他無法看到。倒是找到了原安安。
“爺爺是突然病倒的嗎?”原陽問道。
“是的,爺爺坐在那裡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說頭昏沉沉的,然後沒有一會兒便昏倒了,現在還急救室裡面。”原安安擔憂的說道,一向活潑的她現在也沒有了往日那種樣子。
現在原陽幾乎可以肯定是中了那個藍庭子的暗算了。若是不找到那個藍庭子的話,肯定是不可能救得了原正雄的。
原陽離開醫院之後便在圍着醫院走了起來,他沒有見到太爺原正雄本人,無法判斷是種了什麼法術,但是他猜測那是一種詛咒之術,當日他見那個藍庭子,身上的法力雖不錯,但是現在這個世上要想施這種詛咒之術,無法離得太遠,所以必定是在醫院的周圍。
只是他繞着醫院走着,卻沒有感覺有人在行法。隨之他心中驚覺,快速的回到了醫院之中,然後在醫院之中轉動。
靈覺散開,整個醫院之中瀰漫着一種灰氣,這種灰氣是一種非常獨特的氣息,是生機與死機交織,又有帝國龍氣照耀,更是充斥着人心願力,靈覺極難察覺到有人行法。
但是他在醫院之中繞行,卻仍然是被他發現了一處地方灰光盤旋,彷彿一張人臉在開口唸咒一樣,隱約之間,彷彿聽到了有人的咒語聲。
那個地方是一個病房,病房前的走廊上不斷的有人行,然而當他推開那一扇門之時,只看整個病房之中只有一張牀上有人,而這個人還是用被子擁着。
然而當原陽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之間,那被子擁着的人就跳了起來。在他跳起來的一瞬間,那在被子裡便有一個小布偶被他拋出,在他拋出的那一刻,就像是活了過爲,宛若本就能夠存活於虛空之中的妖偶,渾身散發着一團灰綠的光,詭異無比,憑空一閃,跳動着,突然出現在原陽的面前。
只見原陽將手中的小短劍一揮,朝前一刺,便已經刺在那布偶上,布偶慘叫一聲,那上面的灰綠光華飛散,然而,那藍庭子卻朝那牆上一撲,整個人迅速的變淡,然後牆上只留下了一個人印子,隨之又轉眼消失。
原陽將地上的那個布偶撿起,雖然這布偶被他一劍在眉心刺了一個小洞出來,但是到底還是詭異惡毒之物,不宜被普通撿去,若是小孩子撿到了拿在手上玩,則會被吸食了魂魄。
這一個攝魂妖偶,不知道用了多少人的魂魄和鮮血才煉成的。
原陽轉身離開這個病房,然後出了醫院,朝着一個方向追了上去,他之前不想醫院裡面殺他,是因爲那裡殺不合適。
手中拿着那個布偶,原陽尋着冥冥之中的那一絲的感應。他走在大街上,只是當他走入那街正中心之時,剎那之間,整條街都變了,變得陰邪詭異,那來往的車輛瞬間變成了朝自己撲來的惡獸,張着血盆大口。
而那街上的行人也都變了顏色,變成了一個個的惡鬼模樣。
原陽手中的小劍一擡,綻放光華,手腕一甩,千劍萬劍如蓮花一般,朝着四面八放的展開,那惡獸妖鬼之物,在劍光之中如煙雲遇風一樣的快速的散去,然而就在那將散未散之時,四邊的高樓卻塌了。
四面的高樓朝着中間塌下,要將原陽壓在樓下。
……
“這人是誰?”
在一棟高樓之上,一個老者看着那街中的原陽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但是剛剛藍庭子傳話要我們救他,希望我們能夠幫他們殺了此人,可見此人的強大,藍庭子的本事雖說不善與人直面鬥法,但是卻奇詭,若是一着不慎,反手之間便要死在他的手上,可是此人如此年輕,卻又將藍庭子逼得亡命而逃,傳迅給我們,要我們救他。”
就在他們話落之時,原陽手中的小劍如蓮花綻放。
“這劍意,前所未見,此人究竟是什麼來歷。”老者旁邊的一個四十餘歲的女人驚訝的說道。
“這取天地之景呈法之術強時上無盡頭,倒要看看他還能不能破。”老者聲出,四面大樓皆倒。
也就在這時,只見那個站着的年輕人,將手中的小劍揮手甩出,那小劍出手的一剎那之間,化爲一條金龍咆哮,盤卷而起,龍吟似劍出鞘,五爪飛揚,那四面塌下之樓在金龍爪下飛散,景象消失,又見那人伸手一招,那金龍便落入他的手中,化爲一柄小劍。
“走,快走,這人不知是何物轉世,我們快走。”那老者一臉的驚騙,然而他們還沒有離開,便看到那個站在街中間的年輕側頭朝他看來。
街人行人如流,依然匆匆,剛纔的一切都只是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轉眼逝去。
那老者與那四十餘歲的婦人轉身來到樓的另一邊,直接跳了下去,在他們的眼中,這樓下那數十丈的高度之下的大地,卻剎那之間化爲一波濤,他們落入波濤之中,沒入其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