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淼峰,終年一片春之氣息的翠綠,嫩綠的小樹就像山裡的人兒一般嬌嫩。
紅日已經升起,張燈結綵的靈淼峰中,人來人往,各師姐妹們鶯鶯燕燕,實在是熱鬧非凡,一片喜雲籠罩。
一片精緻的房舍,外面亦是佈滿了彩色喜貼,一條條絲帶縱橫在一間房屋外,彰顯出與衆不同。
銅鏡裡,一張可人的臉頰似喜似羞,嬌嫩的玉靨白皙水靈,透出兩分紅暈,正是“借得梨蕊三分白,偷來梅花一縷魂”,此兩句詩詞此時用來當真是相得益彰!
眉梢含黛,眸似凝水,鼻如美玉,脣若塗絳。
美,美的不可方物,難以言表。
有人說過,女人一輩子有兩種時刻最美,其一之最當然就是做新娘子那天,其二便是懷孕時期的美,不過後一種美有很多人都無法發現,因爲這是真正的有心人才能享受到的視覺享受。
突然,一隻手自半空伸出,她托起白娣的下頷,嬌聲笑道:“師妹今天實在太漂亮了,就連同樣身爲女人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一身紫衣,永遠的鮮豔照人,楊紫瑤的手滑過她的臉頰,觸手當真*,就如滑過一塊脂膏一般。
“師姐…”楊紫瑤的這一明顯帶着挑逗的耍笑,使得性子如白娣的她都禁受不住,輕喚出口,而後低下頭去。
“咯咯…”一旁衆姐妹相繼而笑。
“就是啊!”顏如玉此時竟也湊上前來,頗是感慨的道:“唉…也不知道森木峰的那個吳師兄有什麼好,竟然取得了師姐芳心。”
衆姐妹紛紛附和,楊紫瑤又道:“一會兒他們來了,咱們可要好好的招待人家啊!”
衆人又笑作一團,白娣無奈,她想不明白,若是一幫小姐妹耍鬧也就罷了,誰知連一向穩重的大師姐竟也這般?
白娣笑着沒有做聲,她垂目看着自己身上的這件喜裳,金絲繡作的喜鳳勾勒,流蘇懸空,其上更是綴滿一顆顆的寶石珍珠,本來世間的俗物此時點綴在身,更是爲其增添數分夢幻的美。
“唉…也不知道水師姐現在怎麼樣了,她看來是回不來了。”白娣忽然扭過頭來,看向門外的遠山處,蒼天白雲。
“你水師姐沒事的,你不必替她擔心。”楊紫瑤說話間,亦看向門外,這時,從外面傳來一人的聲音。
“來了,他們來了!”
白娣兩眸猛的一亮,雙手間忽然攥緊了手中喜帕。
“來了,他來了,他來娶我來了…”白娣的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喃喃着無人知曉的心聲,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眼中恍惚間,她仿似看到,多年前的那一幕。
一少年爲救一少女,被一醜惡老者所傷,過了十多年的凡人生活……
每每念及於此,白娣總是自問,若是自己過十年凡人,會如何度過?
過慣了飛天遁地的騰雲駕霧,有韓一日卻如凡人一般,整日裡還要總是受病痛所苦,這又是怎樣的一苦?
所幸,上天眷顧,他好了,聽說不久前曾與邋遢老人一戰而未敗,還有聽說他所過之地,枯木逢春?
“枯木逢春?這是怎樣一種奇術?”白娣喃喃自語,不過瞬間便又笑了,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想到了這麼多,自己嫁給他又不是因爲他的道術,而是因爲他是吳桂!
鐘鼓聲、嗩吶聲遠遠的傳來,衆人均向外看去,卻見在天空中,有着一大片的人云連在一起,喜樂便是從那裡傳出,聲動方遠百里之間!
遠遠的,便看見一頂碩大花轎被數人擡在前方停下,吳桂越衆而出,喚上一行人,與他一道下去迎親,他們降落在靈淼峰的半山腰處,剩下路程徒步而行,以示對冷無心的尊敬。
一頂碩大花轎竟然八個人所擡,而且都是各方門派中的修士。
用修士當轎伕?這可是開創了修道界之最!上數數千年,還從未聽說過有八擡大橋而且還用修士來擡的,這場面貌似挺大的…
八名修士轎伕均是自願所爲,他們師門均所居於森木峰附近,不久前他們曾親眼見到吳桂大戰邋遢的場景,其中他所用道法奇術着實令他們心折,是以也心甘情願的於今日淪爲轎伕,只是,吳桂可從來沒有把他們真的當作轎伕的啊?
“趙兄、孫兄,讓你們這般,兄弟我心中實在是過於不去。”吳桂看着前方擡轎的兩人道。
“呵呵…吳兄弟不要這麼說,這都是哥哥們自願所爲,你不用感覺什麼過意不去的。”
“就是,再說了,吳兄弟不是在前幾天已經交過報酬了麼?哈哈…可真是懷味那種味道啊!”
八個人齊齊所云,至於所說的報酬什麼的,那是吳桂在聽聞他們肯自願當轎伕之後,百般推脫不過後,跟他們說了一句話:“既然哥哥們這麼關愛兄弟,那麼今天傍晚時分,還請哥哥們前往我森木峰山頂一聚。”
只是,任他們百般尋問吳桂就是不開口告訴他們所爲何事,只說去了便知。而真當傍晚來臨,當他們來到山頂時卻驚呆了。
但見,在一大片空地上,架着數只火架子,上面燒烤着各種山珍奇禽,還沒有過去,誘人的香氣已經撲鼻而來,數只尚未開封的酒罈子擺在四周。
“吳師兄,你這是?”
有人雖然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又問了出口。
吳桂看向他們笑道:“讓哥哥們這般,兄弟心中實在難安,我也沒有什麼特技之長,只懂得一點燒烤小術,還望哥哥們莫要嫌棄纔是啊!”
吳桂的手藝,相信大夥兒都是有目共睹,就不必要再說了,而他的舌頭,能把彎的說成直的,能把死人給說活了,與他們融成一團還不是小菜一碟?
於是乎,數只山禽下肚,幾罈子桂花酒喝完,他們的稱呼又近一些……
“今天咱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待過些日子迎娶弟妹時,可都得掛把勁啊!”
不光兄弟相稱了,現在都已經說出“弟妹”來了,吳桂含着笑舉起了酒罈子,衆人同飲。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登上靈淼峰,先去拜過了掌教師伯冷無心,而後才走向了新娘子白娣的居所。
在路上,吳桂心裡忐忑不安,在想着不久後這幫靈淼峰衆姐妹們要怎麼刁難自己?
我也有些忐忑,怎麼辦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