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風和日麗,這樣的天氣在香山上野餐是再愜意不過的事情了,帶着準備好的食物,找塊平地,就在這山林之間吃着東西,閒聊打鬧,一任時間靜靜得流淌而過。
我斜倚在樹下,看着載和凡兒在不遠處搶着什麼東西,要說他們父子倒還真投契,從一見面就鬧個不停,這會載不知又拿出了什麼東西來逗弄他,惹得凡兒一雙小手在那抓來抓去不肯停下。
我也不禁好奇了,走過去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好東西。結果,當我走近他們,看到已經被凡兒搶到手上的那東西時,我愣住了……
那是一方形塊玉佩,漆黑瑩潤的色澤,紋理細緻,上面清晰得得雕刻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飛龍,確是玉中上品。但令我驚訝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這塊玉佩,我見過!
照說載身邊的東西,我見過不出奇,可是這塊玉佩,我卻並非在載身邊見到的,而是在五年以前,我來到這個時空以前見過!
記憶帶着我回到準備到這來的那天:
早上天還未亮,想到今天要被送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去,我就睡不着覺了。爬起來走到客廳,才發現爸爸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一宿未睡。
“爸。”我輕輕得喚了他一聲,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匆匆的將手中的一個什麼東西塞到口袋裡。
我有些好奇,外加也想緩和下氣氛,就故意巴巴得望過去,死皮賴臉的問道:
“什麼好東西呢。我要看嘛我要看。”
爸爸的神色有些複雜,想了想說:
“本打算到中午你走地時候再給你,既然你問了就先拿去吧。”
說着他便掏出了一塊玉佩。小心得掛在我脖子上。
我記得當時我看到那塊玉佩時兩眼放光,大嘆這是一件寶物。而爸爸只是笑了笑說: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你好好收着,到了那邊應該能保你平安。”“拜託,我是意識好不好,不能帶走一針一線的子上套着這個有啥用。又不能帶走我甚是不屑,但手上還是戀戀不捨得撫摩着那塊玉佩。
後來,我還是戴着這塊玉佩躺上了地儀器,當然,那塊玉佩並沒有能夠陪着我來到這個時空。
而現在凡兒手上握着的那塊墨玉,竟和當日我爸給我地那塊一模一樣!不對,墨玉珍貴異常,如此上乘的色澤,一致的紋理。應該說這就是同一塊!
我失了神似得走過去,一把抓起那塊墨玉,不顧凡兒因此急得嚎啕大哭。斷斷續續得問載:
“這…這塊玉,是哪裡來的?”
我的問話讓載感到有些迷惑。但他還是一邊安慰旁邊地凡兒一邊回道:“這是當初慈安太后交給我的啊。那時候你生病,我還想將它送給你來着的。還記得不?”
原來那時候我裝病逃避載,他去看我的時候說要送給我的就是這塊玉佩?我的腦袋越來越混亂了
只聽載繼續說道:
“可惜當時你不識貨,居然拒絕了我。你可知道,這塊玉佩有什麼意義?”意義?”我脫口問道,這塊玉還有什麼意義?
載的表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從我手中接過那塊玉佩放在掌心道:
“這塊玉佩是我大清皇帝歷代相傳的,與之相對應地還有一道聖祖的密旨,上言得此玉者方爲皇位傳人,是除了玉璽之外皇權的隱蔽象徵。這件事情只有皇帝本人知道,當然,基本上每位皇帝臨終前都會把這個秘密透露給以防止修改遺詔之類地事情發生。”
我瞪大眼睛聽載說着這個天大的秘密,然而更讓我驚訝地是他接下來地舉動。
只見他把凡兒的小手抓過來,覆在玉佩上道:
“小凡兒,你說阿瑪把這塊玉送給你好不好?”
“阿瑪是什麼?”凡兒一邊問道一邊把玉抓過去把玩。“皇上使不得啊!”我驚呼着阻止道,“此物關係江山社稷,怎可兒戲!”
沒想到載竟渾然不打算理會我般得轉過去對載道:
“阿瑪就是爹爹地意思,凡兒是我的孩子,爹爹送孩子點東西有何不可的!”
“可是這塊玉不是一般物事,難道你想讓凡兒當皇帝?”我大驚之下已經來不及去想之前的那些疑問了。“倘若凡兒的眼睛能醫治好的話,這皇位我定是要傳與他的。只是現在……”載的聲音裡多了些無奈。
“那爲何皇上還要將這玉佩交與他?”我猜不透載的心思。
“你不用太激動。聖祖的那道密旨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不知所蹤了,所以現在這塊玉剩下的不過是裝飾價值。凡兒這孩子我實在是喜歡的緊,再加上我這個做阿瑪的,居然一直到他這麼大才知道他的存在,再不送點禮討好下怎麼說的過去!”載開玩笑似得說道。
我知道,載之所以這麼喜歡凡兒,一半是因爲這孩子在我的教育下一點也不怕生,和誰都沒大沒小的,反倒對了載的心,畢竟作爲皇帝,也只有孩子可以這樣拋開身份得對他了。另一個原因則是,凡兒是他迄今爲止,唯一的孩子。
“珍妃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一聽到我的問話,載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低聲回道:
“你知道了?”
“嗯,我想那不是一場意外吧。”我的語氣有些淡然,好像在說別的事情一般。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載的苦笑道,“後宮裡的事情太複雜,這件事情之後,珍妃性子變了不少,我看在眼裡,卻也不好多責難她什麼,畢竟對於一個宮裡的女人來說,有什麼能比失去自己的骨肉更讓她傷心的呢。之前她對你做的那些事,你就多擔待點吧。你放心,我已經派了人日夜保護你們母子,我不會讓你們再有危險的。說完載嘆了口氣,感慨了一句:
“要說這一切,都要怪我這個皇帝無用。現在看來,你當初離宮倒真是明智之舉呢。”
“皇上莫要太自責了,”我握住載的手道,“有些磨難,是命中註定的,與天地相比,人渺小得好似微塵一般,又如何能改變這一切呢。”
在野史的記載中也有說過,歷史上的珍妃的確懷過孕,只是當時的慈禧見不得她誕下龍種,尋了個藉口對她進行毒打,以致珍妃流產,而光緒皇帝也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由現在的情況看來,這件事倒是不無可能。只是可憐珍妃,無論歷史又怎樣的改變,她始終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當然,這並不是她傷害我和凡兒的理由,我可以同情她,但我決不原諒她。
下山的路上,我看着凡兒脖子上掛的蟠龍墨玉,始終在想一件事,爲什麼我老爹當年會有這塊玉佩?按載的說法,這是清朝皇室歷代相傳之物,而爸爸說這是我家傳的……
我突然想到了那位遠在北京那位姓鄧的太奶奶,她活了整整一百零二歲,在我最後見她的時候,她對我詭秘得一笑,說了一句讓我至今思及仍不明就裡的話:
“我們這個家族的復興,就靠你了。”
家族?想着老爹的名字,駱啓鴻這塊玉,和清朝皇室愛新覺羅家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據說愛新覺羅氏取名字都是按這二十個字來排輩分的:胤、弘、永、綿、奕、載、溥、毓、恆、啓、燾、、增、祺、敬、志、開、瑞、錫、英、源、盛、正、兆、懋、祥……
啓鴻……
突然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在我心中升起:
難道,我爸爸,甚至是我自己,都是清皇室的後裔?那次,找我並不是偶然,而是爲了讓我去復興這個已然沒落皇族?
“想什麼呢那麼入神,不是我拉住你你都要撞到大門了載關切得問道。我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聽到載的話纔回過神來,訕訕得笑了笑,掩飾道:
“沒什麼,不過是有點累了。”
“哦,那不用怕,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嘛。看你這樣子怕是這幾年吃了不少苦,身子骨倒弱了不少。從明兒起叫膳房多給你準備些蔘茸燕窩的好好補補。”載有些心疼得扶過我的頭髮道看我們回來匆匆奔來的小順子冷不丁看到我們這麼親暱的動作,輕輕得咳了聲道:
“奴才恭迎皇上聖駕。工部侍郎志鈞已經在見心齋等了駱姑娘一下午了。”
志鈞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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