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銘文走過來,衛氏面無表情的說:
“怎麼把蓮姐送回去了?她今晚可是吵着要跟我睡的。”
白銘文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揭穿她,溫聲說道:
“蓮姐都那麼大了,跟我睡,有許多事不方便,我就將她送了回去。”
白銘文的話說完,正在給衛氏擦乾頭髮的丫鬟聽了,臉上一紅,就被趙嬤嬤招手叫了出去。
丫鬟都懂了,更何況是衛氏,衛氏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妝臺前,拿着梳子慢慢的梳攏着自己的秀髮。
白銘文早已習慣她這樣的態度,剛成親之時,白銘文那時新婚燕爾,被衛氏連着潑了冷水,心中自然不悅,於是更爲流連那些溫婉小意的妾室那裡。
只是這人性善變,常年吃慣了甜軟之食,偶爾吃了一回硬質的食物,也令他回味無窮。
想到昨晚,衛氏半推半就的樣子,白銘文心裡一陣發癢,走到衛氏身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阿蓁,這兩年是我糊塗,冷落了你,日後我會補償你,我會待你好的,以後咱們好好的,成嗎?”
衛氏隔着銅鏡,燈影明滅中,白銘文的臉看得並不真切,連着對他的話也聽得有些模糊,隱隱的彷彿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阿蓁,我會好好待你的,相信我。”
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隨着白銘文手掌的移動,衛氏全身緊繃着,不由得又想起了白天在老夫人哪裡的情形。
“別以爲我老婆子能護着你們一輩子,到時候我兩腿一瞪,那起子(賤)人欺侮你們,你就知道後悔了。”
“孃親,囡囡想要弟弟,要孃親生的弟弟。”
想到這些,衛氏有些認命似的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隨後就被白銘文打橫抱了起來,向牀榻走了過去。
這凡是有了開頭,之後的事情就會順理成章,白蓮看到白銘文每天在掌燈之前都會過來陪着衛氏一起吃飯,心中很是高興。
這男人哪怕真的是頭只懂發(情)的野獸,那也要把他變成讓他只對自己發(情)的野獸,這是白蓮在無意中聽上輩子孃親說的。
雖然上輩子的孃親也沒能把她爹變成她一個人的,但好歹讓她爹一直寵愛着,有了多少美人都沒有厭棄過她孃親。白蓮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奮鬥目標就是像她原來的孃親那樣,成功的留住自己的男人。
白銘文如今情場得意,連對着白蓮都比往日多了幾分笑容,每天回來的時候,都不忘了給她帶回一些稀罕的小物件。
讓一旁的白蓉看的心急乾瞪眼,雖然她也有,但也只是白蓮的附帶,這讓白蓉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就在十二月十五的早上,柳姨娘過來給衛氏請安的時候,聽到了隔壁耳房傳來了孩子的哭聲,衛氏一聽,是雙胞胎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衛氏能聽出是雙胞胎的聲音,柳姨娘自然也能聽出,神色緊張的向耳房看去。
若是以往,柳姨娘肯定就已經衝了過去,只是最近柳姨娘冷眼瞧着白銘文天天往正房裡跑,就連自己又有了身孕,他也只是不鹹不淡的囑咐幾聲,好好養胎,不要亂跑之類的話。
一個姨娘在內宅的地位,靠的全是男人的寵愛,白銘文如此態度,讓柳姨娘心中很是沒底。
眼看着白銘文如今寵着衛氏,柳姨娘哪裡敢造次。
衛氏揮手讓幾個妾室退下後,就準備去耳房看看究竟,見柳姨娘沒走,而是一副憂心忡忡的看着耳房,就說到:
“你一起來吧。”
柳姨娘忙給衛氏施身道謝。
到了耳房時才發現,原來是奶孃不小心打翻了廚房送來的肉粥,濺到了雙胞胎的身上。
白荷身上比較多些,白蓉身上只濺到了一小部分,只是現在她們兩個人都哭得驚天動地,衛氏以爲燙着了她們兩個,便上前去詢問,只聽那奶孃申辯着說:
“夫人,粥已經不燙了,奴婢去喂姑娘吃的時候,十一姑娘......”
奶孃的話沒說完,柳姨娘上前對着奶孃就是一個耳光,打斷了她的話。
“不燙了?,不燙就可以疏忽,就可以灑到姑娘身上?”
那奶孃被打了一個耳光,有些懵,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看到柳姨娘柳眉豎立,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衛氏皺了皺眉頭,想着柳姨娘動手不妥,只是這也確實是奶孃疏忽,做生母的心急一些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這時候制止她,說不定正好給了她藉口編排自己,想到白老夫人對自己尊尊告誡,衛氏就沒有開口。
衛氏見柳姨娘已經走到雙胞胎面前,抱着她們,給她們清理着身上的污物,衛氏看着奶孃說:
“以後你不用在十一姑娘身邊侍候了,去找趙嬤嬤,讓她給你結算一下月錢,你搬出玉笙院吧,”
那奶孃還欲求情,被衛氏瞪了一眼,喃喃的應了聲是,就十分不情願的離開了。
這個奶孃是後來雙胞胎搬進玉笙院時換的,先前的那個奶孃因爲總是沒事往內室湊,探聽衛氏的私事,被衛氏尋了個藉口發落了。
柳姨娘看如今的這個奶孃早不順眼了,看着衛氏說以後不用她在白蓉身邊侍候了,心裡恨恨的想:便宜你了!
柳姨娘一邊給白蓉擦拭着,感覺到白蓉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然後一邊抽泣着,一邊向自己眨了眨眼。
柳姨娘一愣,知道白蓉這是有話對自己說,便放下她,轉身對衛氏福了福身說道:
“姐姐,到了給老太太請安的時間了,您去吧,我在這裡照看她們姐妹兩個吧。”
衛氏想着,柳姨娘大概是擔心自己的兩個孩子,也沒往心裡去,將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留下跟柳姨娘一起照看這白荷白蓉,就帶着白蓮去了白老夫人的院裡。
白老夫人住在寧壽堂,在去的路上,白蓮跟衛氏說道:
“孃親,白十一是故意打翻那碗肉粥的。”
衛氏停住腳步,看了一眼白蓮,問道:
“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白蓮嘟着嘴說着,見衛氏不信,她繼續又說道:
“囡囡吃肉粥就不燙,十妹妹開始沒哭,是十一放聲大哭,十妹妹纔開始哭的。”
小劇場:
某人:聽說你這輩子奮鬥的目標就是爲了留住我?
白蓮:你誰啊?
某人:男主。
白蓮:敢報個名字聽聽麼?
某人:我纔不上你的當,竟然引/誘我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