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剩的帖子,白蓮看了一眼才說道:“剩下的,孃親看着辦。”
衛氏也看了下,剩下的都是白家親故的帖子,朝中那些重臣或是世家的帖子,都讓白蓮巴拉了乾淨。
衛氏笑了笑,將那些帖子收了起來。
白蓮坐下後,便與衛氏閒聊着,說起了白荷的親事,衛氏說了幾戶人家,白蓮聽了,不置可否。
衛氏與白銘文尋的人家也都是與白家門戶相對的,有兩個白蓮知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想着回頭讓下面的人打聽一下,看看後宅裡有沒有什麼糟心事。
說完了這些,白蓮便又與衛氏說起了白荷的情況。
“孃親,十妹妹是您看着長大的,她生母與胞姐那樣的性情也沒能影響她的天性純良。眼看着她如今議親,庶女的身份是美中不足。現在來提親的,不管是世族大家還是那些朝中高官,都是一些勢力之人。真正的清貴之家,是不屑於用嫡子來與庶女結親的。”
衛氏也明白這些,只是白荷出身限制,若她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情況自然是不一樣的。
白蓮見衛氏還沒有明白,便直言說着:“孃親,我有個主意,回頭,您跟爹爹商議商議,看可行不。”
白蓮說完,衛氏擡頭看着她,問道:“什麼主意?”
白蓮認真說道:“我是想,何不將十妹妹記在孃親的名下,這樣她庶女的身份再沒人提起,說親的時候也比現在要好出許多。更何況,就算外人知道了,也是說孃親您大度賢惠。”
衛氏看着白蓮認真的樣子,嗔了她幾句:“就你個鬼丫頭會說話,想幫你十妹妹還要給給我戴高帽,在你眼裡,我是那樣小氣的人麼?”
白蓮呵呵的笑着,站起來給衛氏捏肩捶腿,討好的說着:“在我心中,孃親是最好的人了。又漂亮又賢惠,就算沒這件事,這京中誰不知道孃親您性情純良。哎...可惜我沒能像你多一些,反倒是十妹妹那純良的心性,倒真是受了孃親的影響,天生就是給孃親做母女的。”
衛氏看着現在巧言令色的白蓮,噗的笑出聲來,彷彿看到了小時候那個坐在大人的膝頭,說着各種乖巧話語的小囡囡。
那時候嘴裡就跟抹了蜜似的,小嘴甜的,哄得人團團轉。
後來越大心思越難測,小時候在光華寺落水之後彷彿變了人一般,雖說看着明媚,眼中卻少了許多的活力。
最近彷彿又回到了她小時候一般,那笑是真的在笑,從眼底流露出來的。
不似之前給人恍惚的感覺。
這樣的轉變,是近來纔有的,衛氏一直不瞭解她,但是也能看出這樣的轉變是因誰而來。
想到她以後能過得好,衛氏便更開懷了。
“怪不得你爹爹說顧將軍對你言聽計從,這樣哄人的本事,換誰都得言聽計從。”衛氏笑着說。
白蓮卻被衛氏調侃的紅了臉,一跺腳,不依的喊了一聲孃親,隨後撒嬌的哼了一聲,一溜煙的跑去找小吉玩了。
誰哄他了......
白蓮一邊走心裡一邊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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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裡京中的貴族圈子裡宴請不斷,白銘文出了上次的事情後,便很少去再像以前那樣高調了。
如今白家還有白銘殊的事情沒有解決,因此白家並沒有開宴,就是出門赴宴也是甚少的。
顧衍料到這兩次的事情是有人針對白家,白銘林也料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少出門,少說話穩妥些。
顧衍也是一如之前在京中的時候,來往的都是以前的一些故舊。
正月裡赴宴也只是吳勁夫家,還有別的幾個下屬,朝中重臣一概沒有結交。
倒是嚴家給顧衍送來了帖子,顧衍也沒有推辭,到了那日便掐着時辰去了。
顧衍出身西北,曾是平西侯手下的將領。
就算此時他官位再高,就算當初在西北顧衍險些喪命於嚴立震之手,如今該做的面子情還是要做的。
顧衍去嚴家的時候,是宋戟跟去的,王猛性子粗,在戰場上是一把勇猛的好手,但是在這樣言語機鋒的官場,卻不如宋戟謹慎。
尤其是顧衍此時不能料準對付白家的人究竟是何人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更不能出錯。
在嚴家卻沒有出任何意外,顧衍宴會後出了嚴府的時候,想到嚴家的旁支,或是一些來赴宴的官員想將自家女兒送於自己爲妾時,顧衍便不由得冷笑一聲。
當初他還是一個官職卑微的武將時,隨着平西侯回京一次,那時候作爲下屬,隨着平西侯赴宴,與現在的光景天差地別。
顧衍自小就心性堅毅,加上在戰場上多年,心性早已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
那時候因爲京郊的那些戰死士兵家眷的撫卹銀子,他前後的求人,誰曾理會過,只會在心中嘲笑,小小的武官,不自量力!
如今當初那些自己求着的人反過來這樣一副嘴臉,由不得他不冷嘲。
還真是人識衣裳馬識鞍,穿了這身護國將軍的服飾,那些人便忘了之前的事情了。
若是他們繼續保持他們原本的態度,顧衍反倒也高看他們一眼。
如今這樣用女兒來拉關係的,他們可真是找錯了人。
在嚴家時喝了不少酒,顧衍回府後便揮退了下人,準備歇息一下。
正要歇息的時候,下人來報,說是劉瑩來了,顧衍便出去了。
只見劉瑩端着湯碗進來,看到顧衍後便巧笑嫣然的說道:“瑩瑩知道兄長今天去嚴家定然飲了不少酒,剛聽到兄長回來了,怕兄長等會宿醉後頭疼,我做了碗解酒湯,兄長喝了再睡。”
顧衍看着那碗湯,接過後,一口飲盡了,隨後說道:“以後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做就行了,你安心照顧嬸孃,我的事情自有三無三有打理。”
顧衍喝下,只因爲她端來了,就這麼端回去,下人們看到對她會有微詞。
但是對於劉瑩插手他的事情,顧衍卻是不喜,許是在軍中的習慣,他的一應事物,除了親兵,任何人都不許插手。
劉瑩聽了心中一頓,臉上的笑意卻沒有變,反倒是笑着說:“這不是嫂嫂還沒進門嗎,瑩瑩便越俎代庖了,等着新嫂嫂進了門,兄長就是想讓別人插手,嫂嫂都是不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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