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肚子,身上各種不舒服的症狀便來了。
昨天鬧到半夜,現在白蓮困得很,腰也酸,全身都疼,顧衍看她精神蔫蔫兒的,便讓她回去補覺。
白蓮躺牀上,幾乎是頭沾了枕頭就人事不省了。
這一覺直睡到午後才醒來,醒來後,白蓮才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顧衍還沒有醒,白蓮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睡在身旁的,想來是自己太困了,連他這樣抱着自己睡了都沒有察覺。
有光束照在他臉上,白蓮從他懷裡擡頭看着他。
經過了昨夜裡,似乎有些感覺不同了。
感覺更親密了。
想到親密兩個字,白蓮臉色不由得泛紅。
那樣的事,又豈是親密所能形容的。
顧衍睡得很熟,白蓮不由得想,他出徵的那一段時間,定然是沒有休息好的,回來後也沒有休息,便策馬帶着自己來了這裡。
昨夜裡鬧了半宿,他就是鐵打的人,也會有累的時候。
白蓮靜靜地看着他,睡中的他面色平靜,白蓮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雖說沒有明顯的胡茬了,卻也微微有些扎手。
順着他的下巴,白蓮撫摸着他堅毅的脣形,有些削薄,世人常說,這樣脣形的男子多無情,可是白蓮想着顧衍的爲人處世,她翹着脣角,心中想着,看來有些話也有失誤的時候。
白蓮想着,摩挲着顧衍的手指突然被醒來的某人含在了嘴裡。
她微驚,只見顧衍正睜着雙眼,目光深邃,隱有笑意。
白蓮抽回手,臉色微紅,顧衍一看就不是剛剛睡醒的,明顯是在裝睡。
“休息夠了嗎?”顧衍率先開口問着。
白蓮剛要回答,隨後福至心靈的想到,若是自己說休息夠了,他是不是又要折騰了?
“沒有,元氣大傷,休息不過來了。”白蓮微微挑眉。
顧衍看着她,柳眉微挑,知她心中想法。顧衍抱過她,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讓她趴伏在自己的胸膛上,一本正經的說着:“晚上給你療療傷,元氣就恢復了。”
白蓮大囧,她如何不知顧衍口中的療傷是什麼,剛好趴在他身上,隔着衣服便咬了他一口。
顧衍大笑,笑聲在胸腔震盪着,起起伏伏的。
-
通往山上的路有些崎嶇,上山前白蓮想着跟着顧衍一起爬上來,在顧衍挑眉問道:“你不疼了?”
白蓮就偃旗息鼓了。
想到在他身上趴着的時候,他身下的蠢蠢欲動,白蓮就死扒着他不讓他動彈,省的他又要折騰。
萬年的藉口是“我疼”,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彷彿在指控:你要是有想法就是不顧惜我!
於是,白蓮便由着顧衍揹着,一路向山上去了。
到了半山腰的時候,白蓮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側臉問道:“累嗎?”
“不累。”顧衍答着。
白蓮看了看前面的路,說着:“還有很遠,你放我下來走一段吧。”
顧衍卻笑道:“擔心我體力不夠用嗎?放心,你男人這點力氣還是有的,倒是你,保存好體力纔是正經事。”
白蓮過了一會纔想明白顧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哼了一聲,嘟囔道:“沒個正經。”
顧衍卻說:“跟自己的婆娘,難道還像在外頭那樣,時常一派嚴肅嗎?”
白蓮聽了顧衍的話,隨即便想到了前世的時候,顧衍人前的確是一派嚴肅的,就是今生,與他不相熟的時候,他也是客氣有理。
想到前世,白蓮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在將軍府住的那段時間。
顧衍雖說不常在內宅,但是他的後宅卻不是空的,也有妾室,只是從未聽聞他有夫人。
只是不知後來他娶了誰,是怎樣的女子?顧衍也是如此待她嗎?
一定是的,他這樣的人,對於自己的結髮妻子,一定是敬愛有加的。
“想什麼呢,不說話了?”顧衍側頭看着她呆呆的樣子。
“沒什麼。”白蓮雖說盡量讓自己語氣如往常一般,但是語氣裡的失落還是隱隱有一兩分。
顧衍沒有再問,而是繼續向前走着。
“將軍,我們在這兒停留幾日?”白蓮問着。
“義父曾經與我取過一個字,只是從軍之後就鮮少提過了。”顧衍突然說着。
白蓮卻是不知,原以爲他在軍營中是不講究這些的,以前也沒有聽他提起過。
“以前沒聽你說過,是什麼呢?”白蓮感興趣的問着。
顧衍並沒有說是什麼,只是說道:“因爲那個字有避諱,入軍營後便鮮少與人提起了,久而久之人們只知我大名,而不知其他。”
他沒說,只說有避諱,白蓮想岔了,隨口問道:“莫非你的字與聖上名諱類似?”
白蓮只能這樣想了。
“不是。”顧衍說着,隨後又說道:“但也差不多了。”
之後白蓮就更好奇了,追問着他:“到底是什麼?”
“士宸。”顧衍沉聲吐出兩個字來。
白蓮聽了卻是心中一跳。怪不得他說有避諱。宸字向來無人用,那是帝王的代稱,北辰星之樞,若是給人知道,加上他又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單憑着名字就能治他的罪。
若非此時他們是夫妻,只怕顧衍也是不會說的。
“義父他沒說爲什麼要取這個字嗎?”白蓮心中隱隱有些異樣的感覺。
顧衍搖搖頭說:“義父沒說,只說這個最適合我,旁的沒有多說。”
白蓮心中突突的跳了兩下,平復着自己異樣的情緒,之後試探的問着:“義父...他老人家懂星象嗎?”
顧衍聽了白蓮的問話卻是一愣,隨後如實答道:“懂得,你爲何這般問?”
果然!
重生以後,白蓮是十分信命理運程的,相信人世輪迴,更相信天命所歸。
顧衍前世問鼎天下除了他的驍勇善戰,只怕也有天命所歸的成分。
顧衍說,他的義父自幼教導栽培於他,莫非就是因爲看出他天賦異稟,有亂世中力挽狂瀾的命數?
白蓮心中撲通撲通的跳着,越來越覺得顧衍的義父不簡單了。
顧衍見白蓮不說話,她在背後,顧衍並沒有看到她的神色,卻察覺到她此刻的異樣。停住了腳步,託着她的臀部,往上託了託,問道:“你如何知道義父懂得星象?”
白蓮回過神兒來,知道不能跟顧衍說因爲她知道前世的事情,所以推測的。
所以,她只能說道:“宸是北辰之樞,所以我猜測義父他老人家是不是懂得星象。”
白蓮說完,也不知顧衍信了沒有,他倒是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而是繼續往前走着。
他們出門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還沒到山頂呢,夜幕已經降臨。
白蓮伏在他肩頭,前世的事情在腦中盤亙着,那些事情,楊青知道,皇兄知道,可是要不要告訴顧衍,白蓮卻犯了猶豫。
告訴他,前世周皇室傾覆,他是最終的勝利者,問鼎天下,成了一代帝王。
這樣說,會不會在他心中燃起野心,給本來飄搖的周皇室再添負累?
可是,如今是朝廷的軍隊要討伐他,他永遠守在西北一地,只守不攻,能長久嗎?
白蓮咬着下脣,心中十分的矛盾,她想到顧衍那夜裡曾說,遼東軍是自動撤軍,便問道:“遼東爲什麼撤軍了?”
白蓮感覺道顧衍的腳步一停,身形明顯一頓,白蓮心中生疑,等着顧衍的回答。
“許是糧草不足,便撤軍了。”顧衍這樣說着。
白蓮心中卻疑竇橫生,前後不過纔不滿兩個月的時間,遼東要有多窮,才養不起兩個月的兵!
顧衍這話,明顯是敷衍。
白蓮心中有些失落,隨後又想,許是他不願自己過問他的軍務吧。
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白蓮也有,所以,也沒有因此就跟他生了嫌隙,只是哦了一聲,乖順的伏在他身上。
到了山上的時候,顧衍纔將她放下來,此時天色已經黑透。
“這裡夜間有什麼美景?”白蓮問着身邊的人。
顧衍拉着她的手說着:“跟我過來。”
白蓮一路都隨着他,走了一段隱隱有光亮,白蓮心想,莫非前面有人家?
想到這裡,白蓮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顧衍卻不知她因何發笑,轉頭看着她,問着:“想起什麼這般高興?”
白蓮卻上下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前面有光,莫不是住着顧大將軍幼時的青梅竹馬?”
顧衍卻是一愣,似沒想到白蓮爲何這樣說,只聽白蓮又說道:“不然,這天都黑了,顧將軍巴巴的跑過來。”
顧衍看着她嬌媚的小模樣,擡頭捏了捏她的嬌俏的鼻子,說着:“你個小醋罈,真要有什麼青梅竹馬,也不能帶你過來。”
白蓮笑着躲開,往前跑去。
“小沒良心的,爺揹着你一路來看稀罕景兒,不知感恩,還敢戲弄爺。”
說着,就追着她而去。
白蓮跑着跑着停住了腳步,正確的說是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而忘記前行了。
白蓮原以爲遠處看到的光是這邊有人家,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場景。
大片大片似螢火蟲一樣的東西在地上鋪着,熒光點點,似天上的繁星。
白蓮太驚訝了,她蹲下身去,觸摸到那些發光的東西,才知道那竟然是一種草。
白蓮還是第一次見到草能發光,驚喜的不行。
顧衍來到她身後,看到她的模樣便知道她喜歡,只見白蓮轉過身來,眼中盡是欣喜,高興的說着:“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地方!”
顧衍聽着她的感嘆,隨後便見她向那一片熒光中跑去。
那是螢草,是自己幼時無意中發現的,夜間有光,這樣一大片的連在一起,顧衍知道她一定會喜歡。
她的青絲束在腦後,並未盤髮髻,此時隨着她的動作,絲帶滑落,青絲飛揚。
顧衍彷彿看到滿天星斗中走下來一位仙子一般,絢爛,奪目,輕靈,飄逸。
他追了過去,在那一片熒光的中心拉住了她。
她回過身,眼中流光溢彩,彷彿天上繁星,地下的晶瑩都收進了她的眼中。
她爲美景沉醉。
他卻爲了那一雙勝過所有美景的眸子沉醉。
親吻,相擁。
是多麼自然而美妙的事情。
他低着頭,白蓮圈着他的脖子,再不是被動的承受,而是主動的親吻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西北的軍務有多忙,白蓮知道。
他卻能百忙之中帶給自己這幾日的美好。
足夠了!
從開始的溫柔,到後來顧衍的再難壓制,他抱緊她,她整個人都在他身上掛着。
脣齒清淺緩慢的廝磨滿足不了他,他喘着粗氣****啃咬着。
白蓮被他放倒在草地上的時候,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這樣席地幕天的事情,打死她,她也做不出來。
顧衍看着她嚴防死守的樣子,不由得低笑兩聲,沒管她護緊胸前的手,只管低頭親吻着她。
直到顧衍氣喘吁吁,手開始不規矩的時候,白蓮才擰着身子,嘴裡嗚嗚的說着:
“...不要...在這裡......”
-
當白蓮看到眼前霧靄濛濛的池子時,再次的驚住了。
顧衍看着懷裡的人兒睜大着眼睛,看看池子,看看自己,說道:“這裡之所以四季的草木蔥鬱,是因爲山頭的另一邊,有一個火山口。這裡的水是地泉,溫熱的水泡着很舒服。”
白蓮聽他說完才明白了這裡爲什麼會這般。
還真是個寶地!
顧衍放她下來,看了她一眼,白蓮立刻便明白了那一眼的含義。
就算是夫妻,就算有過最親密的事情,可是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依舊是十分的難爲情。
顧衍卻裝作看不到她的窘迫一般,說道:“怎麼?不泡嗎?”
白蓮支支吾吾的表示讓顧衍避嫌,顧衍卻表示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都看了,這會避嫌晚了。
在白蓮三推五推中,顧衍也沒跟她廢話,褪了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把她的衣服剝了,在她面色酡紅如醉中抱着她邁入溫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