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依舊是緊抿着雙脣,沒有說話,她這樣的態度,真正的惹怒了顧衍。
“今夜聽到你遇刺,我只恨不得生了翅膀,即刻便飛回來,回來後你竟這樣的拿刀戳我的心窩子!”他胸中怒不可遏,卻又無處發泄,重重的一拳擊在了牀上。
白蓮頓覺得天搖地晃,瞬間就溼了眼角,這時她才發現,什麼冷靜,什麼淡定,統統都跑的沒影兒,只剩下滿腔的委屈。
“是,你是生了翅膀飛回來了,卻不是飛到我這兒!你少在我這兒使橫,左右我打不過你,以後你愛怎樣怎樣,我不管了......”
白蓮哽咽的說着,顧衍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是吃醋了!
因爲自己進門後沒有直接過來。
有了這樣的覺悟,顧衍心中的怒火熄滅了許多,會吃醋那是因爲在乎,這個道理顧衍還是懂得的。
有了這一層認識,不但沒了怒氣,顧衍心中還生出一些雀躍。聽着她哽咽的指控,殷紅小嘴訴着委屈的話,顧衍想都沒想便擒住了她的脣。
白蓮哪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哪裡肯從,扭着打着不給他靠近。
白蓮又哪裡是他的對手,三兩下便被他摁倒,壓在身下,任取任求。
白蓮這才發現,原來之前的溫柔根本就不是顧衍,此時壓在她身上,恨不得將她壓得斷氣的人,大手沒有絲毫溫柔,只握住那一片嬌嫩狠狠的揉捏摩挲着。
白蓮的嘴被堵着,卻是緊咬牙關,任顧衍怎樣也敲不開她的牙齒,他手上一捏,白蓮吃痛,開口便罵:
“顧衍...唔...你混蛋......”
之後的話便被某人吞到了肚子裡去了。
隨後,只聽顧衍“嘶”的一聲,離開了她的雙脣,擡起頭來,顧衍下脣被咬破,白蓮的脣上還沾着他的血。
“你這女人,對着自己的男人也這般狠!”
顧衍說完,也不管白蓮會不會再咬,低頭重新擒住她,重重的吻着,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白蓮雙手推搡着他,他的胸膛很硬,身子很沉,她的那一點力道根本無濟於事。
只是白蓮的雙手推着,身子擰着不配合,顧衍捉過她的雙手舉到她的頭頂,一隻手固定住,白蓮動都不能動彈。
另一隻幾下便扯開了她胸前的衣襟,白蓮唔唔的發不出聲音,心中還在爲之前的事情生着氣,這會爲他的舉動惱着,偏偏身上的人沒有任何停住的意思,白蓮故技重施。
顧衍吃過一次虧,這時察覺到她的意圖,鬆開了她的雙脣,雙脣下移,捉住了胸前的嫩紅的一點。
還是這裡好,嬌軟挺立,還香甜,最主要的不咬人!
不過,白蓮這生氣的一面,顧衍只覺得更情動,比往日裡她溫柔小意的時候更合他的心意。
只覺得這樣的她纔是真的她,而不是那個處處周全的賢妻。
往日裡顧衍都是溫存的,今日這般粗魯還是第一次,白蓮胸前被他啃得一陣哆嗦,想推他,雙手卻被死死的摁着,雙腿被他重重的壓着,全身敏感的地方都送到了他的嘴邊。
這樣的情形,讓她既羞憤又屈辱!
她嚶嚶的哭着,一邊哭一邊指控着:“你個無信的,眼瞎的,說什麼再無旁人,這才幾天的時間,今天納妾是亡將的妹子,明天偏房就是異族的公主,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好......”
顧衍聽了她的話,卻是停住了動作,從她胸前擡起頭,他眼中染着情|欲,在聽到白蓮說什麼亡將妹子,異族公主時,卻被她氣笑了。
“我幾時說要納妾了?”
白蓮被他盯着,臉色還有倔色,胸口處氣的起伏不定,聽了顧衍的話,卻是譏諷的說:“不是納妾爲何留她在府裡,成心的噁心人是嗎?”
顧衍聽了白蓮話卻是一怔,隨後皺眉說道:“她剛沒了孩子,還受了傷,又被這些歹徒驚嚇到了,只是想留在將軍府,她一個人出去住更害怕。你想多了,什麼妾室的,在你心中,你男人就是那樣沒品的人嗎?”
白蓮聽了顧衍的話才知道,劉瑩沒有趁着這個機會提出那件事,反倒是自己低估她了,只是無論如何,她敢把算盤打到自己身上,白蓮便不能容她。
“是我想多了嗎?她一口一個兄長的喊着,背地裡卻來我跟前要名分,你要我如何想?”白蓮說着。
顧衍聽了卻是一愣,白蓮的話他從沒有懷疑過,她這樣說,也必定是真的,只是顧衍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白蓮見顧衍怔愣,一把掙開他的手,雙手撐着就要做起來。
她衣衫盡開,此時坐起來,一大片白皙高挺的玉|乳就這樣裸露着,隨着她起身的動作微微顫動着,顧衍原本想着心思,看到這一美景,眼眸不由得深深的盯着。
白蓮看到顧衍的目光,橫了他一眼,伸手就攬住了衣襟,遮住了胸前的美景。
顧衍擡頭看着白蓮的目光,她臉上還有方纔的淚痕未消,想到她說的話,又將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一遍,眉頭便深深的皺起了。
有些事情是旁觀者清,顧衍以前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任憑劉瑩有千萬心思,顧衍只當她是妹妹,正常的男人,誰會去想自己的妹妹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顧衍無疑是個正常的人,因此白蓮此時說破劉瑩的心思時,顧衍才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仔細一想,劉瑩的一切,以及她時常說的話還有做的事,這時顧衍才覺得往日裡的確是自己粗心了。
顧衍回過神來,看着白蓮認真的說道:“往日是我不知,以後我會避諱的,看在劉大哥和劉嬸的面子上,姑且就這樣,她這次滑臺說來是我們疏忽,讓她先在府裡住着,養好身子再說。”
白蓮聽着顧衍說到最後,語氣間似還有愧色,便知道他以爲劉瑩爲了救自己纔會這樣。
這樣的想法,如果在顧衍的心底紮根,難保將來不會爲了這愧疚做出什麼沒理智的事情。
劉家於顧衍有恩,又不是對自己有恩,再說了,這麼多年了,多少恩義也報完了。
“今天那來的人,若是想取我性命,等不到劉瑩來,我便沒命了,若不是害命,便是圖財。他們知道這是將軍府,豈是擅闖的,動手之前必定是打聽好了的,又怎會直奔我這兒呢?”白蓮說完看了顧衍一眼,接着說道:“劉瑩自上次求名分不成被我訓斥,便鮮少來我這裡,今天已經是夜裡了,她卻來了。我想不出她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半夜來找我的,想來想去,這不是一個巧字所能說明白的。”
白蓮說到這裡便沒有再往下說,顧衍卻聽明白了。
白蓮不知他是怎麼想的,顧衍願意相信便信,不願意相信便繼續自欺欺人,反正她話說明白了,再與劉瑩住在一個屋檐下,她是忍受不了的。
“這件事我會查的,是誰在興風作浪,我定然不會輕饒。”
顧衍的話本沒錯,白蓮剛纔那樣說也是空口白話,無憑無證。
白蓮聽了卻訕訕的,許是自己對他抱着希望,他曾說過全心全意信她,這話她聽了,聽到了心底。
如今想想,顧衍這樣的人,誰又能左右他呢。
他信不信你,跟他自己去決定判斷的事情根本不混淆,哪怕他信你,也會找到證據證明了,纔會真的相信。
這又如何是全心全意。
顧衍本沒錯,是自己太較真兒了。
顧衍見她面色不好,剛要說話,屋外便想起了管家的聲音:“將軍,宋副將來了。”
顧衍聽了後想到回府之前所安排的事情,神色微頓,隨後說道:“與遼東交界的地方有些動亂,明日一早便要動身前去......”
顧衍看白蓮低着頭沒有說話,想到她剛纔又哭又鬧的樣子,知道她委屈,來了後,自己忙。冷落她,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大概要一段時間,今夜的事情再不會出現了,關於劉瑩,你等我回來安置。”
顧衍剛剛沉默的時候不是沒想,這件事如果是劉瑩做的,該如何?從心底來說,顧衍並不願事情是她做的。
若她是普通的女子,顧衍根本不用廢這個神,可偏偏她是劉大哥的妹子。
想到這裡,顧衍想着白蓮之前哭訴着什麼亡將妹子,異族公主,心底一軟,沉吟了一下又說道:“無論是誰,難道還有我自己的女人重要?劉大哥對我有恩,但是一碼歸一碼,親疏遠近我還是能分得清楚。以後再不能爲了不相干的人,說那樣傷情分的話了。”
顧衍這樣的話,白蓮聽了心裡纔好受一點。現在想想,也覺得之前的舉動有些不理智,與平時冷靜的那個自己差太遠了。
本來劉瑩數次挑釁於她,她就不爽極了,看在顧衍顧念劉家恩義的面子上,也沒想過要收拾她,但是這次算計過自己之後,一聽到顧衍說將她留在了府中,白蓮一下就惱了,當即便不平靜了起來。
顧衍見她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他此時若是走了,還不知道她心裡悶着什麼氣呢。
顧衍伸手挑起她的下頜,見她臉上還有倔色,方纔的淚痕未消,側臉的腫脹未消,他一陣心疼,之後長嘆一口氣說道:“等會我便讓映月閣的下人開始收拾,這兩日便搬出去,待事情查清楚了,我就讓人送她離開戎城。”
不能放一個隱形的危險在她的身邊。
白蓮看着他,他的目光沉沉的,他能在不確定是不是劉瑩做的情況下,而做出這樣的決定,白蓮心中的怨氣也散了不少。
顧衍看着白蓮神色有變化,但還是緊抿着嘴脣,想到剛剛她這張小嘴裡說出口的話,能把人噎死,顧衍心裡又愛又恨。
“方纔你說我納誰做妾室都可以?”
白蓮瞪大了雙眼,氣呼呼的看着顧衍,想都沒想的就脫口而出:“你休想!”
說完,看到顧衍眼底的戲謔,與得逞的笑意,才知道他逗自己。
顧衍越想她剛纔的樣子,越是覺得這樣的她才招人愛,笑了幾聲,也不管她氣不氣了,拉過她便抱住了。
“再有什麼事,咱們攤開了說,以後再說氣人的話,看我能不能饒你!”顧衍磨着牙說着,剛纔差點被她氣死。
“誰讓你是非不分,拿着烏鴉當白花!”白蓮小聲的嘟囔着。
顧衍聽到了,卻是暗中苦笑了一聲,也只能說女人的心思如海,比敵軍更難讓人揣測。
他低頭看到了白蓮的側臉,再嘆氣,這件事只能委屈她了,若是旁的人,顧衍有的是法子叫她悔不當初,只是劉瑩,並非是顧衍對她有憐惜或是其他,而是對劉大哥的那份感恩讓他做不出爲難劉瑩的事情。
這時,門外的敲門聲又起,白蓮推開了顧衍,從他懷裡擡起頭來,她知道他公務繁忙,這個時候卻耐着心思哄着自己,她心中剩的那一點氣也沒了,想着他還帶着傷,便要出門平亂了,還是跟遼東那邊。
白蓮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後宅女子,知道這一次出門絕非等閒,遼東那邊是楚家軍,一直跟西北相安無事,現在卻有動亂,定是接了朝中的旨意,討伐西北。
絕對不是顧衍所說的那樣簡單,只是顧衍不說,白蓮也沒有問他,現在氣消了,想到他的處境,白蓮才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他怕自己生氣,手下在外面等着,還一直耐心的哄着自己,以心換心,白蓮也不想他心中有結,便說道:
“我們的親事,感激之情固然有,但是也不足以讓我託付終身,讓我下決心的,還是因爲你這個人。”
顧衍聽了白蓮的話一愣,隨後纔想到她這是回答自己之前的那些話。
迴應白蓮的,是顧衍收攏的雙臂,更緊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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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走後,白蓮躺在牀上,想着這是她跟顧衍婚後第一次起爭執,向疾風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便開始反思了。
爲何之前會那樣的不淡定?
一直以爲自己平靜,其實那是一種十分不平靜的表現。
白蓮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只覺得那時的自己是極傻氣的,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卻在那一刻將不淡定的話脫口而出了。
白蓮將這一切歸於太安逸了,以前危機重重的時候,自己從沒有犯過這樣的傻氣。
顧衍走後兩天,劉瑩才知道顧衍臨走的時候讓顧管家將映月閣人都遷到外面的宅子裡,當下一口氣沒緩過來,昏死了過去。
被丫鬟喊醒後,只剩下嗚嗚的哭聲,她沒想到,她舍了半條命換來的竟然還是不變的結局。
然而,劉瑩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並沒有因爲她離開將軍府而結束。
李嬤嬤被遣去了劉瑩所在的宅子,臨走時那個幽怨的眼神,任府裡誰都看得出。
下人們雖然不知道劉瑩爲何在這個時候搬出去,但是也都曉得,定然是回不來了,李嬤嬤隨着她去了,自然也是失勢了。
連着在住院裡的慧兒也都不大吱聲了。
隨着天氣漸冷,已經進入十月了顧衍還沒有回來的消息,白蓮從京中來時,隻身一人,什麼都沒帶,這一入冬要添置的東西十分的多。
她出門的時候,顧管家安排了許多的護衛,連着顧衍安排的會武藝的女子也都跟着。
西北的綢緞莊並不是九德號的,前兩年西北有戰事的時候,九德號便已經撤了,白蓮在綢緞莊挑了幾樣,加上府裡下人的,零零總總選了幾匹,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轉身看到一件熟悉的東西。
她愣住了。
那件熟悉的東西不是其他,正是顧衍送給她的鳳頭釵。
在那夜裡她刺那歹徒的時候沒來得及收回,深深的插在那歹徒的後肩上。
如今看到那釵在別人頭上戴着,白蓮如何的不吃驚。
顧管家尋了月餘,也沒能將那歹人找出,白蓮看了那婦人一眼,身上穿的只是不甚起眼的衣衫,顧衍買的那支鳳頭釵,雖說比不得京中的那些,但是也值不少錢,那一支釵足以抵上這一身的行頭了。
白蓮心中有疑,便吩咐了身邊的丫鬟一聲:“等會你跟着她,看她家住何處,家裡是做什麼營生的,還有,別驚動了她。”
這個丫鬟正是顧衍找來會些功夫的丫鬟,叫銀鈴,把事情交給她,白蓮相信她能做好。
果然如白蓮所料一般,銀鈴來回報的時候,只說那婦人的男人是在一個鏢局做事的,平時跟着鏢頭走鏢,最近受了些傷,便沒有出門。
白蓮一聽,便知道了其中的關節。
顧衍曾說過,劉瑩曾被土匪劫持過,被一個鏢局所救,然後一路來了西北。
想必是那時認識的人,白蓮開始還想,讓她一個不出三門四戶的人出去尋兩個會功夫還聽話的人可是不容易,卻沒想到她原本就是認識的。
所謂的受傷,只怕是白蓮刺的那一下。
白蓮立刻吩咐顧管家,讓他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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