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脣邊的笑意更深了。
她認得,那輛車正是外公嚴太師的車駕。
時間正好!
若不是羣情激奮,還達不到她想要效果。
嚴太師打老遠就看到府門口圍着一些人,皺了皺眉,催着馬車快些。
隨着他的馬車停下,人羣自動閃開了一條道路,嚴太師看到了白家的衆人和他們身邊的裝着厚禮的箱子。
嚴太師的眉頭又皺了皺,這是唱的哪一齣?哪個傻缺送禮送的這般明目張膽?
嚴太師下車後,旁邊的人羣說的話,他聽了兩耳朵,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時,白府的管家來到嚴太師面前,恭敬的行了跪拜禮,嚴太師喊他起身後,皺着眉頭,不怒自威,問道:
“你是哪家的,今日這是爲何?”
管家來之前被白蓮調教過,今天多有的後續情況,白蓮都跟他說了,所以,此刻他心中雖說有些緊張,但是卻不害怕。
“回太師的話,小的是督察司都事白銘文府上的管事,我家老爺昨日回去後就病了,今日來,是代我家老爺負荊請罪的。”
嚴太師聽聞他的話,眉頭皺的更深了。白銘文他是知道的,不明白白銘文唱的這是哪一齣,沉聲問道:
“請什麼罪,白都事何故向老夫請罪?”
“回太師的話,昨日貴府夫人到我們府上,說要納我們老爺嫡女給嚴公子爲妾,與我們夫人言語之上有些不快,我們老爺回去後斥責了夫人一頓,但是想到嚴夫人開口要的正是我們老爺的掌上明珠,我們老爺心中不捨,這不,昨晚就病了,今日專門讓小的們上門負荊請罪,還望太師大人大量。饒了我們老爺夫人的不敬之罪。”
隨着管家的話說完,嚴太師的臉陰沉的彷彿能結出冰來。尤其是此刻聚攏的人不算少,一傳十,十傳百。還不一定會說出什麼話來。
嚴太師再看向白府管家的時候,心中不由得氣悶。
這哪裡是負荊請罪了,這分明就是造聲作勢!
只是他此刻生氣,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而是十分大度。十分有涵養,含着笑對白府的管家說道:
“這些東西你們擡回去吧,是我們嚴府唐突了,回頭老夫定會讓兒媳去上門賠罪。”
嚴太師說完,看了一眼身後的隨從,沉聲喝道:“來人,還不幫着將東西送回去!”
之後嚴太師的隨從沒等白府的管家再說什麼,擡着東西便說道:“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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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的管家忍了忍,沒再說話,z跟着那些人離開了。
白蓮看着嚴太師回府後。人羣散去,之後就放下了車簾。
沉默了一會就讓馬車回去了。
隨着越多的接觸前世熟悉的人,白蓮心中那種感覺就越強烈。並不是她因爲自身的利益,要將利劍對着嚴府,而是嚴家有太多的毒瘤。
前世的時候,見到陸曄一次次的連皮帶肉的拔起,那種切膚之痛,會比自己現在給的不痛不癢更厲害。
舅母嚴夫人每次都會給家裡招來不少的麻煩,希望能通過這件事,讓他們重視。後宅的事兒足以影響很大。
白蓮回去後,管家他們都已經到家了,與白銘文說着在嚴府的事兒,可能是因爲屋裡的地龍燒的太熱了。白銘文聽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心中想着,蓮姐兒也真不是一般的大膽,開始不知道她是什麼打算,如今可算知道了。
嚴太師在朝中是什麼地位,蓮姐兒連這個也不想想,就敢做這樣先聲奪人的事情。
管家回完話。白蓮就進來了,看到白銘文的樣子,從桌子上端了杯茶遞了過去:
“爹,喝茶,緩口氣。”
“......”白銘文看着白蓮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由得一噎。如今做都做了,他也不好說這樣明目張膽的得罪嚴府不好。
白蓮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顧慮,出聲說道:“爹爹都知道了吧?”
能不知道麼?別說是自己了,到了明天,只怕滿京城都知道了。
“蓮姐兒,你也不跟爹爹提前說一聲就決定了,回頭嚴太師追究起來......”
“爹爹。”白蓮喊了他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不會的,今日之後,嚴太師不但不會爲難爹爹,以後對我們白家還會十分的客氣。”
白銘文聽白蓮這樣說,不由得一愣,沒自覺的就問道:“爲什麼?”
“因爲嚴太師注重家族名譽,加上現在嚴國舅位高權重,大把的人等着抓他們的小辮子,要是給外人知道,嚴家因爲強行納妾不成,反倒爲難白家,這樣的事情,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他們做事是不會留人把柄的。”這是白蓮依着嚴太師的性子和做事的習慣猜的。
“可是,明裡不怎麼樣,暗地裡給咱們家使絆子呢?”白銘文還是有顧慮的,當初白晉辭官,就是因爲得罪了長春道長,怕他暗中使絆子,所以主動辭官回鄉了。
白蓮聽着白銘文說完,笑了笑說:“爹爹,朝中不是隻有嚴家的勢力,嚴家也不是一手遮天,他們也有諸多的忌諱,再說了嚴太師也不是內宅的婦人,心眼小的跟綠豆似的。他是做大事的人,如果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算心中不快,也不會因爲這些就去爲難爹爹。再說了,爲難爹爹能有什麼好處呢?嚴家的人做事一向是損人利己才行,損了你,對他們沒什麼好處,他們又何苦費那個心神呢?爹爹只管安心。”
這是自己前世得出的經驗,也是母后一貫常說的。只是白銘文被白蓮說的一愣一愣的。
官場上的事兒讓他一直有些應對吃力,進京後還沒有在彭城時得心應手,這會聽白蓮說的頭頭是道,就連人家太師怎麼行事也摸得清楚,白銘文突然覺得,是不是老天爺覺得少給了自己官場上的那根清明筋兒,之後送了白蓮這樣的女兒來?
白銘文心中苦哈哈的想着,還不如是個兒子呢。如今只希望白時白吉能如白蓮一般,就好了。
不過白蓮是不知道白銘文心中所想,見他不再像剛纔那樣苦大仇深,知道他想清楚了。
而白府這邊平靜了,嚴府那邊卻是不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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