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音正想着,又被柳姨娘的笑聲給拉回了神兒,周德音很嫌惡的看了柳姨娘一眼,很無奈的看了衛氏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時卻發現對面那個小豆丁抱着詩書定眼看着自己。
周德音咧開長着幾顆牙齒的小嘴,衝她格格的笑了兩聲。
那豆丁面無表情的轉開臉,看着其他人,反倒是她身邊抓着雞蛋的雙胞胎裡的姐姐,在那一堆小物件裡,翻來翻去,看中一樣東西,總要先用嘴巴試試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這樣一個逮住什麼都像嚐嚐的妹妹,看得周德音直樂。
一會,她抓住了那個高冷豆丁的手,想都沒想就往嘴裡塞去。
後果就是那個吃貨豆丁被高冷豆丁一下打趴在桌子上,之後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哭聲。
那邊說話的大人們聽到,忙轉頭看這邊的情況。
柳姨娘更是一溜煙的跑到了桌前,抱着還趴在桌子上的十姑娘心肝寶貝的叫着,把桌子旁邊站着的奶孃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衛氏也來到了桌邊,聽到柳姨娘訓人,皺了皺眉頭,什麼也沒說,看了一眼周德音,見她睜着雙眼看熱鬧,毫髮無損,所以就沒去過問。
“姐兒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起來?”
柳姨娘的聲音帶着怒氣,不分場合的訓斥着奶孃。
奶孃忙俯身請罪:
“是奴婢失職,沒看護好十姑娘。”
周德音看着柳姨娘,只見她身上穿的是水紅色的輕紗衣裙,上面繡的是正紅色的牡丹爭豔。再看衛氏,平日裡她不喜紅色,她本來就容色極豔,那些招眼的顏色更會讓人看得目眩神迷,是以平日裡都是一些素淡的顏色,但今日也算是個喜慶的日子,她穿到倒是正紅色廣袖衣裙,只是上面並無點綴,只是用同色的絲線勾勒了幾個平常的圖案,遠遠沒有柳姨娘衣服上那麼花枝招展。
真心替自己孃親憋屈,這是正房,她柳姨娘只是個妾室,這哪裡有她訓斥下人的份兒,連個衣服也不知道避諱,雖說憑她的姿色跟衛氏還差得遠,但是她那一身牡丹晃得周德音頭疼。旁人不知道的,還把她當正房奶奶了。
“下次再不當心,就不用在我這兒當差了!”
這時,廳裡的客人都看了過來,對着這裡指指點點,周德音不用想也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無外是老話長提,姨娘囂張,主母窩囊一類的。
衛氏也聽了一耳朵,心想這柳姨娘倒一次比一次過分,這屋裡坐的一半還都是自己孃家人,她這樣大呼小喝,平時不與她計較,這時候她倒給自己鬧沒臉。
平時男人的寵愛,那是她不在乎,現在事關顏面,衛氏沉下臉色,看着柳姨娘訓到:
“客人都在呢,大呼小叫成什麼體統!”
柳姨娘臉色先是驚訝非常,隨後一白,想到許多人都看着,臉色又變得通紅。
周德音在一旁看着,柳姨娘的臉上像是開了染坊一樣,這紅紅白白的很是精彩。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衛氏出口訓人呢,暗暗在心底喝了一聲:孃親威武!
柳姨娘隨後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
“姐姐說的是,妹妹失禮了。”
衛氏看了她一眼,也懶得理她,轉頭去應酬。
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姐姐搶姐姐蛋蛋……”
柳姨娘與衛氏聽到這句話,驚訝的回頭。
周德音也是大吃一驚,她吃驚不是因爲對面高冷的小豆丁開口說話,而是這小豆丁竟然說謊話!!!
周德音看到剛纔吃貨豆丁拿在手裡的雞蛋,被打趴下後,雞蛋就滾落到自己身邊,她這樣一說,豈不是正印證了是自己動的手!
這是哪裡來的妖孽?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副面孔,看到姐這兒姐怎麼收拾你。
柳姨娘聽到後,臉上立馬變了顏色,看了一眼衛氏後,看似和顏悅色的對着周德音,其實眼神極其冰冷的說:
“九姑娘是姐姐,應該讓着妹妹。”
衛氏皺了皺眉頭,柳姨娘這句話她無從反駁,畢竟是兩個孩子,也不以爲意。
周德音裝作不懂的樣子,口齒不清的說道:
“……妹妹咬妹妹…妹妹打妹妹…”
完全無邏輯的話,聽得衛氏一愣,柳姨娘一愣,高冷豆丁一愣。
衛氏驚訝於周德音開口說話,十一姑娘一早就會說話,十姑娘也是支支吾吾的能發出幾個音節,只有她跟鋸嘴的葫蘆一般,憑誰也教不會她。
現在倒無師自通了。
柳氏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真相,悄悄地看了十一的手,果然有兩個紅紅的牙印。柳姨娘心裡冷哼,倒是小瞧了九姑娘,這麼大一點,竟然會告狀!
高冷豆丁完全凌亂了,這是遇到老鄉了?還成姐妹了,這下熱鬧了!
衛氏也看到了十一手上的牙印,掃了白十一和柳姨娘,冷笑了一聲,說了一句:
“倒沒失傳!”
之後囑咐了奶孃看好了九姑娘,就轉過頭不再看這邊的熱鬧。
衛氏那一句話,又讓柳姨娘的臉開始紅紅白白了。
周德音總結,柳姨娘之前的日子過得太順遂,承受力有些差,換做一般的主母,今天的場合,哪裡有她出場的份兒,聽兩句奚落就這個樣子,在其他人家就不用活了。
這時,白家五爺攙着白老夫人才姍姍來遲。
白五爺一進門就看到了衛氏,本來嘛,衛氏長得極其惹眼,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今日雖不是盛裝,卻也是難得的穿着豔麗的顏色,不由得想起了剛成親的時候,掀開蓋頭時,自己丟了三魂七魄的感覺。
白五爺對着衛氏一笑,沒想到衛氏撇開了眼,根本不與他對視,這讓白五爺很是鬱悶。
白老夫人看在眼裡,也很是氣結,這衛氏也真是不開竅,這都成親兩年了,孩子都一歲了,還跟老五彆扭,可不就是漲柳姨娘的氣勢。
白老夫人想到他們兩個,又是一聲長嘆。衛蓁出身不高,是永州城一個縣太爺的女兒,白老夫人看上她的原因是因爲,衛蓁有着一副任何男人都能見之忘俗的外貌。
衛家一直藏的很深,仔細的教養,本來是想着憑着衛蓁的容貌,攀上京城的高枝,不料被白老夫人先下手爲強,各方面施壓,聘做了白五爺的正妻。
依着白老夫人原來的想法,是絕對不會給兒子找這個一個媳婦的,太挑戰男人的極限了,每次衛蓁一出現,連白老夫人都看的晃眼。
這全是爲了打壓柳如煙!
娶了衛氏,這樣一來,柳如煙的秀美之色,來到衛蓁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ps:小劇場:
白五爺:我媳婦鶴立雞羣。
衆人:你什麼意思?我們都是(又鳥)麼?
周德音:是你們,我是小鶴。
衆人:......
某客:傳說中的補刀手。
新的征程又開始了,大家準備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