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靈魂的共鳴,對方在你眼中的姿態,都是由你賦予的,只要你活用自己的力量,就能逼退它們!
我能做到,我當然能做到,我可是惡業軍團的副團長,聯邦的機動部隊的一員,董成對自己說着。
面對蜂擁而上的一張張長牙巨口,他揮動自己燃燒着熾烈火焰的雙拳。最近的那頭野獸在他一擊之下消於無形,另一頭則被猛烈的思維衝擊所壓倒並抹除。一頭野獸想咬住他。他閃身躲開,那虛無的利齒猛地合上,和他的軀體只有毫釐之差,險些將他撕成碎片。他將雙手捅進那個掠食者的頭顱,將它的本質徹底湮滅,同時感受着它原始的飢餓與憤怒。
萌生怯意的獵手羣轟然而散,但也不願遠離。他們遊蕩在董成周圍,伺機而動。
一雙雙餓瘋了的眼睛,緊盯着圍在中間的食物。董成想起來童年時候看過的一個紀錄片《動物世界》,一羣飢餓的禿鷲把一個筋疲力盡的角馬圈在中心,等待着它倒下的那一刻。
絕不能倒下!董成轉動着身軀,警惕着可能來自任何方向的襲擊。
那些虛空獵手也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它們環繞着獵物遊走,不時有一兩個耐不住性子的衝上前來,做一下試探性的進攻。
它們之後又襲擊了他三次。每次撤退之後,它們的數量都越來越多。而董成感到體力在慢慢下降,一股股細微的能量無法遏止地從他身上淌入虛空。
董成突然覺得他很乏,是他的靈魂對於虛空作戰已經厭煩了嗎?爲什麼纔剛一會功夫他就感到支撐不住了呢,他不知道,原來那個在鐵森林戰役中幾天幾夜連續作戰的機動步兵哪裡去了。董成的轉動越來越慢,他的眼睛似乎也開始模糊,他想休息了,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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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們又小心翼翼的圍攏過來。它們急迫地擠成一團,每一頭野獸都渴望取他的性命,搶走最上等的那部分。
“董成!董成!你不能閉眼,快醒醒!”一個女聲在他耳邊焦急的呼喚。
是誰呢?這麼熟悉。是羅莎琳,在穆斯貝爾海姆被我贏回來的獎品小姐。不,不是她,是雷茵。是我的黑妖精契約者叫我和她一起追逐自由。不對,也不像,難道是朱爾絲,是那個我藏在心底的女人。是她在叫我嗎?好像也不是呢?託洛汀,還是克里斯汀?要我去救他們嗎。
“你必須儘快結束這裡的戰鬥,回到現實中去!比起大多數人初次到訪者,你已經堅持的夠久了。”熟悉的聲音又響起。董成晃晃頭,振作了一下。他聽出來了,是那個幫助他的神秘女人。
她說的沒錯,這場戰鬥所帶來的疲乏已經將董成推向他耐力極限。他快要頂不住了,而且它們似乎已經察覺出了他的抵抗瀕臨崩潰。它們做好了饕餮一頓的準備,董成甚至都能聽到它們吞嚥口水的咕嚕聲了。
我絕不能放棄抵抗,成爲獵手們口中的食物。董成激勵自己,可疲倦的感覺還是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
一張由龐大得可怕的貪慾所形成的巨口從下方朝他衝過來。董成躲閃的慢了點,被它的利齒“咔”的一下咬住了腿。錐心的刺痛一下子刺激了他的神經,渾身陡然一震,雙拳的火焰忽的發出閃亮的光芒。撕扯着他的利齒受到驚嚇,猛地後閃,拽動他的傷腿。董成的痛苦噴涌而出,喚醒他體內的靈能力量,使得他的靈魂如同閃亮的鑽石在虛空的映襯下光彩奪目。向外流逝的靈能開始倒流回體內,洶涌澎湃驟然決堤,無法抗拒的向外傾泄。
他揮動燃火的雙拳,極速周遭旋轉,那頭撕咬他的野獸連同共同狩獵的夥伴,都在強大的靈能火焰打擊下瞬間消亡。
靜靜的虛空只餘下若隱若現的紅霧。
“趕快回去,一旦你的靈魂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你就會變成虛空之海中的又一個幽魂。”神秘女聲說道。
紅霧變得濃密,血一樣的鮮紅。忽而膨脹忽而緊縮,似曾相見的一幕又出現了。
“哈哈哈!”一陣狂笑,“該死的小子,你終於落到我的手裡了。哈哈哈!”
是它!那個在斯利德地下被董成打敗的惡靈在亞空間現身了。
“好一個大膽的靈魂,竟敢來我的地盤撒野,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惡靈從紅霧中伸出一個滴血的手指指着他說道。
“你這次別想跑掉!”董成想起死在他手上的機動戰士。
“恐怕想跑的人是你吧,小子。”
只有在亞空間殺死惡靈的本體,才能真正殺死它。董成想起了神秘女人告訴他的話。現在也許是個好機會,擊殺惡靈,一舉解除這個禍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愚蠢的人類,你在奢望着無法做到的事情。這裡可不是現實世界,我能發揮自己全部的力量,而你,你連個身體都沒有,還能做什麼?哈哈哈哈!”可能覺得董成已經是他的掌中之物,惡靈忍不住又狂笑起來。
說話間,它把滴血的手指收回。紅霧又變成不停翻滾的混沌一團。只見,霧團的中心一點明亮的火焰,漸漸擴大,轟隆一聲巨響,火光向四周散去,一個面目猙獰的長髮如同海帶一樣飄蕩的醜臉從火光中顯現出來。
董成揮舞燃火雙拳,衝着那個醜惡的面目就是兩拳。拳風帶着呼嘯的火焰直奔它的面門而去。
“不知死活!”惡靈狠狠的說了一句,閒閒的拍出一掌回了過去。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卻攜帶着巨大的力量。這一掌,如同巨石擊在董成胸上。讓他心中大痛,四肢驟然感到無處着力,人像斷線的風箏直直的向着虛空深處墜去。
惡靈毫不放鬆的跟蹤而至。伸出一隻長長的手臂抓住董成,“做我的替身和奴僕吧,在我的體內裡生存是你活命的唯一方式。來成爲我的一部分,那是非常美妙的事情,你很快就會發現這一點,哈哈哈哈。”
“做夢!你休想。”董成一把掙脫,又揮動拳頭,再次出擊。
“小蟲還想撼動巨石?可憐的人類。”醜臉惡靈對着董成的頭頂又是一掌拍下。
董成的頭部猶如遭到重錘擊打,眼冒金星,頭疼欲裂。他又一次無法控制的從空中摔落。我的靈能之力正在流失,那個惡靈說的沒錯,這裡是他的地盤,我要戰勝他有點困難。他閉上眼睛,好像要沉淪在虛空中了。
不對,這樣想是錯誤的。不斷的下墜過程中,他忽然覺得像是舊時的景象又一次的出現。
那是在海拉號,董成還在接受朱爾絲的靈能訓練,還在被朱爾絲耍得團團轉。當時的情形彷彿與現在的重合在一起,都是不斷的從高處下墜。
我錯了,董成猛地睜開眼睛,當時左右我的,是朱爾絲用靈言製造出來的幻象,而現在則是我自己狹隘的認識。我既然在虛空之中,又怎麼會下墜?
當惡業軍團的副團長想通這一點時,他的下墜猛地停止了,進入虛空的只是我的靈魂。只要我心裡有所需有所想,我的身體就能有所得,董成一下子明白了。
一瞬間,董成頭腦一片明亮。他感到,一度失去的力量正緩慢的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在四肢百骸間遊動。一把閃耀着符文的長劍已經拿在手上!
他站定腳跟,持劍在胸前。高喊了一聲:“惡靈,受死吧!”跟着迎面衝去,一劍刺出,斬向他的手臂。
得意洋洋的惡靈根本沒有想到躲閃,劍鋒驟然而至,手起刀落,一條帶血的臂膀飛入空中,灑下一路血雨火星消失而去。
“嗷嗚!”惡靈一聲痛苦的嚎叫,立即收縮成一團。片刻之後,從中伸出數條手臂,各個前端張開利爪,惡狠狠的向着董成撲來。
心中有劍!心中有拳!心中有槍!董成超強的學習能力又一次造就了他。
他調動心中源源不斷的靈能,意念中一排符文在心中閃閃發光。忽而手中持劍,發出閃電殺向對手;忽而舉拳出擊,運用火焰進攻。惡靈被他打的手忙腳亂,不停地翻滾收縮,向四周釋放血雨化成火彈,試圖阻擋董成的強勢進攻。
越打越順手的董成,不停地變換着手中的武器。他用爆矢槍向着紅霧中心的亮光,連發數彈。轟擊的爆炸聲在虛空迴響着,惡靈的鮮血似的紅色光亮開始變暗。抵擋不住的惡靈不再揮舞他那些張牙舞爪的手臂。他收縮聚集的自己的實體,向紅霧中隱身,妄想化整爲零的逃回虛空中去。
“你想跑,沒那麼容易!”董成怒吼道。
董成手中已換成了熱熔槍,他對準那團漸漸淡去的紅霧,發出一道憤怒的火舌。“轟”的巨響,像一粒火中丟進了裝滿燃料的油桶,紅霧一下子炸開了,變成一個巨大的火團,接着,又進一步向四面八方崩開,裂成無數極小的火焰,像節日夜空的焰火,絢麗的閃爍了一下,跟着就熄滅了。
“我終於把它幹掉了。”董成張開空空的兩手對自己說。
身上一切疼痛不適的感覺都沒有了,對靈能的運用好像又進了一步。“我是一個不錯的學生呢,對吧?”他突然好想朱爾絲在這裡,聽他說出這句話。
“說什麼呢?還不趕快回去。”神秘女人冷冷的說道。
對呀,我還有尚未完成的任務!董成心中一凜,集中起自己的意志,心無旁騖的去想他的現實世界。靈魂不再承載各種思緒的重負,立刻輕飄飄的向上飛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