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夜鶯也沒有想到, 受了傷被丟在旅館整整一夜的弗比斯居然沒有死,在被送到醫院去沒多久之後,弗比斯終於醒來了。
望着醫院那泛黃的天花板, 弗比斯顯然還沒清醒過來, 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有個聲音在他身邊說着:“他醒來了。”
弗比斯這才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一聲, 而在另一旁,則是他騎士隊的某個兄弟,現在, 對方正不耐煩的抖着腿,顯然是在等他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
弗比斯想要坐起來, 可他剛剛動了動, 身體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嘶……我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騎士終於開口說話了:“哦, 弗比斯,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來了。”
弗比斯看向了對方:“我這是在哪兒?”
“你不記得了嗎?你受傷了, 現在在醫院裡。”事實上,要不是那個旅館的老闆發覺弗比斯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離開那間屋子,所以闖了進去,誰也不知道弗比斯居然流血受傷倒在了牀上。
弗比斯愣了愣:“受傷?”
對方皺起了眉頭:“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這個傢伙,該不會是和哪個女人上/牀的時候被捅了一刀吧?是那個女人嗎?
騎士並不知道, 他猜得雖然並不準確, 但是也差不多了。
弗比斯睜大了雙眼, 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 然後他終於想起了昨晚自己所看到的最後一幕!
“是那個吉普賽女人, 還有她身後的黑影!”哦,他可真麼想到, 當他就要哄住了那個吉普賽女人,將她帶到牀上去的時候,一個黑影迅速的拿着反光的刀刺進了他的身體!
那個人肯定是和吉普賽女郎一夥兒的!
“哦,看起來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這樣我們就不用全城尋找兇手了。”騎士聳了聳肩:“現在,你好好在這裡修養吧!我們會抓住兇手的。”
這樣說着,騎士轉身就要離開,但是弗比斯卻迅速的叫住了他:“等一等約瑟夫!”
等到這個名叫約瑟夫的騎士轉過頭來看他的時候,弗比斯再次開口了:“把、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小百合……”她是他的未婚妻,肯定願意撫慰他的。
約瑟夫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我懂”的眼神:“當然,弗比斯,我想你的未婚妻一定會很擔心你的不是嗎?”
有沒有通知弗比斯的未婚妻小百合是一件事,但是約瑟夫在回到騎士隊之後,將弗比斯所說的信息告訴了其他人,於是,所有騎士的目光都放在了“吉普賽女郎”的身上。
不管弗比斯所說的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麼,但這件事始終和吉普賽女郎有關不是嗎?只要找到弗比斯所說的那個吉普賽女郎,案子說不定就能破了呢
至於弗比斯說的吉普賽女郎是誰,生活在巴黎這個城市的人們其實都有數。
因爲畢竟沒有第二個吉普賽女郎像在廣場上表演的那個叫做艾絲梅拉達的女人更加引人注目了。
與此同時,在騎士們開始尋找吉普賽女郎的時候,夜鶯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來到了艾絲梅拉達的房間,艾絲梅拉達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顯得惶恐不安。
見狀,夜鶯安慰艾絲梅拉達:“艾絲梅拉達,你何必這樣害怕呢?事情並不是你坐下的不是嗎?”
艾絲梅拉達看向夜鶯,原本明媚的臉上此時滿是愁雲慘霧:“雖然話的確是這麼說,可是夜鶯……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夜鶯拉住了她的手,試圖讓她鎮定下來,她拉着艾絲梅拉達坐在了牀沿上,令她看向自己。
“畢竟那天晚上我就在那裡不是嗎?那個旅館的老闆也看見了,所以在尋找兇手的騎士們一定會發現這件事的。”艾絲梅拉達說出了她的憂慮。
夜鶯安撫的笑了笑:“艾絲梅拉達,你不必害怕什麼,不管弗比斯究竟是不是死了,這件事都不是你做的不是嗎?清者自清,更何況……我來找你就是因爲這件事的。”
艾絲梅拉達疑惑的看向了夜鶯:“夜鶯,你、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了?”
夜鶯點了點頭:“雖然我說清者自清,不過你們的法官似乎並不怎麼賢明的樣子,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待在這裡,這裡這麼偏僻,要不是你帶我進來,我也不會知道巴黎還有這種地方,更何況那些騎士們呢?”
她說着,露出了微笑:“這段時間你就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和甘果瓦來打探,在得知了更多消息之後,我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做的。”
畢竟上次她雖然沒有看到法官是怎麼給卡西莫多判罪的,但是懲罰卻足夠讓人生氣了,雖然她也認爲犯罪的人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執行那樣的懲罰卻只會讓犯人獲得屈辱而已。
不難想象,如果是艾絲梅拉達被抓到了,被安上一個莫須有的殺人罪名,等待她的又會是怎樣殘酷的懲罰。
聞言,艾絲梅拉達到底還是放鬆了一些:“那、那就謝謝你了,夜鶯。”
“比起我來說,不如去謝謝甘果瓦怎麼樣?他可是要和我一起行動的。”她這是在給甘果瓦製造機會,希望那傢伙能抓得住吧!
因爲再怎麼樣,甘果瓦雖然並沒有弗比斯長得俊美,但卻要比弗比斯牢靠得多。
艾絲梅拉達的臉上顯然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啊,我會謝謝他的。”畢竟她與甘果瓦之間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
當天夜裡,艾絲梅拉達並沒有出現在廣場當中,但是負責表演的夜鶯和甘果瓦也並沒有打探到什麼東西,因爲夜晚的時候,騎士們並沒有出現。
很顯然,即便是弗比斯受傷了,真正關心他的也並沒有多少人,而所謂的找出兇手也只不過是爲了給這件事一個交代而已。
然而第二天早上,夜鶯和甘果瓦見到了騎士隊的人們。
他們騎着馬匹,在界面上四處查看着,時不時的還有人出聲詢問:“有誰看見了那個吉普賽女郎了?”
他們在打聽艾絲梅拉達?這讓夜鶯吃了一驚,難道說真是旅館的老闆突然想起了那天跟着弗比斯進入旅館的人嗎?
但是事實卻並不是那樣,當騎士們打聽不到吉普賽女郎在哪裡的時候,他們開始閒聊了。
“咦,我們難道不是在找刺殺弗比斯的兇手嗎?怎麼又變成是個吉普賽女郎了?”
“你不知道啊?昨天約瑟夫從醫院回來,弗比斯醒過來了!他告訴約瑟夫,這件事是個吉普賽女郎做的。”
“什麼?”
同樣大吃一驚的還有一心二用的夜鶯,她到底要比凡人耳聰目明許多,因此相隔很遠就能聽到幾人的談話。
趁着那羣騎士們還沒有靠近廣場他們表演的地方,夜鶯拉住了正準備表演的甘果瓦:“甘果瓦,我們回去!”
甘果瓦一臉驚訝:“怎麼了?現在還很早呢?你累了?”
“不,騎士隊的人來了,他們在找艾絲梅拉達,我們必須快點離開,否則他們肯定會找上我們的。”雖然不瞭解這些騎士隊是不是知道在廣場上賣藝的人就是叫花軍團,可是順藤摸瓜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聞言,甘果瓦睜大了雙眼,他還沒開始表演還沒掙到錢呢!但是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兩人於是趁着騎士隊還沒到跟前,人們也因爲騎士們沒有注意他們迅速的離開了。
“可是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如果不賣藝的話我們就沒有錢吃飯啊!”老是待在叫花軍團是不行的,更何況艾絲梅拉達還要賺錢來贍養自己的母親。
“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這段時間你就陪着艾絲梅拉達好了。”夜鶯拍了拍甘果瓦的肩膀,讓他加油把艾絲梅拉達追到手。
有些人可以同富貴不能同患難,而能夠同患難的那個人在將來必定會珍惜這一段感情。
雖然甘果瓦不知道夜鶯爲什麼那麼想將他和艾絲梅拉達湊在一起,但他還是很感激她的用心:“我知道了,那麼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點。”
……
就在夜鶯與甘果瓦迅速離開的時候,騎士隊的人終於來到了廣場,然而他們卻一個人都沒找到:“他們人呢?”
“逃了?”
“果然有問題,快去追!”
然而,即便騎士們騎着馬匹,又怎麼能快過早就知道了夜鶯和甘果瓦呢?即便馬匹跑得比人快,但是着巴黎的小巷子,甘果瓦和夜鶯卻比他們更加熟悉。
沒有找到人的騎士們灰溜溜的回去了,約瑟夫自然是將這件事告訴了躺在病牀上的弗比斯。
聽到騎士們並沒有抓到人,弗比斯勃然大怒,根本顧不上自己身上有傷,大吼了起來:“什麼?你們居然沒有抓到人?都是一羣廢物嗎?”
他說着,狠狠地喘着粗氣,沉默了一陣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再次說道:“對了!那個女巫!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是她帶走了艾絲梅拉達!”
儘管那個時候自己已經隱隱陷入了昏迷當中,但那時昏暗的燭光和那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是他怎麼也不會忘記的!
可是此刻,夜鶯並不知道弗比斯已經惦記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