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擡起那雙霧濛濛的眼睛,抓着他的手含糊道:“我不脫……你幫我脫……”
寧容左的渾身氣血聽到這話,都乖巧且急切的涌向了襠間一處,他面色繃的厲害,連着咳了幾聲,嗓間的啞意止都止不住。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以迅雷之勢抱住她的身子,掌心一觸及到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時,連着整條胳膊都抖起來了,連忙在心裡默唸了一下我是柳下惠,柳下惠就是我,再把她塞進被子裡,左一圍,右一圍,做成常吃的春捲狀後,才鬆了口氣。
後退兩步,摸到桌邊的那杯茶,他口渴的拿起來喝了,仰了仰脖子,好看的喉結上下一動,臉上笑的卻盡是無奈。
本來是想商量一下長生教的事,可看這樣子,別說商量了,怕是江淮現在連人話都聽不懂了,遂理了理衣服,調整了一下襠間某話兒的位置,擡腳便走。
可剛一個轉身,腰間卻是一緊,低頭,兩條淨白藕臂相環,原是那條渾身光溜溜的毒蛇又黏了上來,寧容左倒吸一口涼氣,也不敢回頭,只聽身後那人咯咯直笑:“別走,我不想你走。”
寧容左眉梢一動,輕聲問道:“爲什麼?”
“因爲我喜歡你啊!”
江淮通紅的小臉上掛着濃濃的笑意,拽着他的胳膊叫他轉過來,踮着白嫩的腳趾去夠他冰涼的脣,酒氣撲鼻而來,然後是她悄悄的問話:“你喜不喜……喜歡我啊?”
寧容左低頭,瞧見她胡亂間攏在自己身上的薄薄牀單,伸臂將她環在懷裡,淡淡一笑,哄孩子的語氣:“喜歡啊。”
江淮打了個酒嗝,又把他推開,摔坐在榻上,伸手指着他嘟囔道:“你喜歡我……喜歡我爲什麼……爲什麼不陪我去。”
寧容左不知道現在是該笑還是該哭,總之冤枉的厲害,指着自己道:“我?不是你跟父皇說要自己隻身前往的嗎?這會兒怎麼又……”
話說一半,江淮又撲了上來,拽着他的領口仰倒在牀榻之上,靈活纖長的四肢在他身上胡亂的纏着,寧容左經不住,鼻孔一癢,溼溼的,伸手一抹,竟是血。
他孃的,自己真是憋得太久了。
“我要在上面……”江淮醉的厲害,晃晃悠悠的翻起來將寧容左壓在身下,兩條雪白的腿在他腰側間用力的夾着,伸着手指着他的鼻子嬉笑道,“這樣……就得這樣……”
寧容左眼中的色調越來越深,呼吸也凝重的如墜千斤,他略微清涼的大掌緩緩攀上那兩條光滑緊緻的大腿,沙啞道:“這樣?”
‘啪!’
鹹豬手被打回去,江淮撐身俯視着他,髮絲傾瀉而下,有些生氣的瞪瞪眼:“我自己來。”
寧容左笑着,輕輕的應了一聲,簡直不要太享受,只是沒想到這丫頭醉起來這麼嚇人,看來以後還是不要當堂叫她替自己擋酒了。
江淮再次輕俯下身,紅潤的脣碰了一下寧容左的眼睛,竟驀地又開始無故發笑,一邊笑一邊道:“我要去……就是女扮男裝……那你就男扮女裝吧。”
寧容左微微蹙眉:“你說什麼?”
江淮抵着他的額頭,醉笑道:“我說你男扮女裝,咱倆一起去,你當我媳婦,咱倆假扮兩口子。”說着,拍了拍寧容左已然黑沉的臉,道,“你也不用帶什麼面具,你看你這張小臉兒,那是比女人都好看,要是穿件襦裙,還得是粉色的才配的上……”
寧容左輕推了推她,似笑非笑:“你要我男扮女裝?”
江淮用力的點着頭,雙手拍着他的臉頰,高高在上的命令道:“快,叫我一聲夫君!”
寧容左:“……”
江淮見他不說,不悅的嘟嘴道:“快叫,快叫啊。”
寧容左:“……”
江淮‘嘖’了一聲,伸手往下,尋到那高高立起的一勢,絲毫不留情的重捏。
“嗯啊……夫君!”
寧容左痛的躬身,等反應過來自己情急之下說了什麼的時候,臉要比醉酒的江淮還紅上三分,登時不快的皺起眉來。
江淮則附在他耳邊放肆的笑道:“這就對嘛,我的好娘子。”
寧容左臉黑的不行,嚥了下口水,停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想我陪你一起去?”
江淮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沒聽,一個勁兒的說道:“再叫我一聲,叫我一聲。”
寧容左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撐起身子,眸中認真的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讓我陪你一起去。”
江淮雙手摟住她的脖子,笑得沒完沒了:“你是我娘子,我當然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了。”
寧容左又把她抱得緊了些,微揚着好看的下巴,目光幽深:“那好,那娘子我就陪夫君你這一遭。”
說完,自己愣了愣。
他孃的,還習慣了!
想着,寧容左深呼了口氣,想把這個扭起來沒完沒了的毒蛇給拿一邊拉去,可江淮卻不願意,又將他撲倒,低聲說着,竟略帶哭腔:“你要去哪兒?你不要你的夫君了嗎?”
寧容左一愣,她這哭腔像是某種催人愈發的藥物,惹得他渾身漲得厲害,又不想乘人之危,鑽她空子,遂極其無奈的說道:“要要要,你得讓我先起來。”
江淮不依不饒,道:“那你要,爲什麼還走啊,夫妻兩口子就是要在一起睡的嘛。”說着,挑了挑他的下巴,滿眼壞笑,“怎麼?我又不碰你,你怕什麼啊?”
寧容左重重的嘆了口氣,心道你是不碰我,可你這樣還不如殺了我呢,不過怕她着涼,只得認命的把一旁薄衫給她穿好,又將被子扯過來給她蓋好,自己往裡挪了挪,叫她躺下快睡。
江淮也有些睏倦了,又莫名其妙的囈語了幾聲,輕輕合了眼皮,過了一會兒,有平穩的呼吸聲響起。
就在寧容左以爲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好傢伙,那柔軟的錦被之下,一雙腿突然搭了過來,他剛用手背推開,江淮一翻,竟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身上。
寧容左眉間苦蹙,真不愧是習武之人,這麼高難度的翻滾動作都拿捏的如此之好,他小心的往後移了移腰部,可他移動一寸,那條毒蛇便緊追一寸,直至到了牆邊。
“他孃的,還沒完沒了了。”寧容左咬牙,一個翻騰將她壓在身下,下定決心道,“今晚我還非把你吃了不可呢!”
江淮被這一折騰再次睜開眼睛,可巧,眸子上的白霧散去,酒微醒。
寧容左則不甚在意,心頭還有些幸災樂禍,是啊,迷迷糊糊不記得有什麼意思,非要清醒着印刻腦海,才能念念不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