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二人還聯繫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的水紗傾前校長,水紗傾沒開視頻,但沈灼聽見了細小的貓叫聲,一隻剛出生的小奶貓叫聲,分享給愛人後,莫淙爍表示奶貓是在喊媽媽——精神系在翻譯工作上真的非常好用。
“你們聽錯了。”水紗傾如是表示。
沈灼:“我是哨兵,四級,精神體就是貓……科。”哨兵是五感全覺醒,四級是已經第二次質變——第一次是在一級時,另外,七級時還有第三次質變。
水紗傾:“區區四級你哪兒來的自信質疑我?”至於精神體的物種……精神體的物種就是精神體,跟真動物們沒關係。
好吧,九級職業者當然可以蔑視‘區區’四級。說你錯你就錯,不錯……呃,不可能不錯,肯定就是錯。
水紗傾:“時空縫隙之門,既然你們有機會保留,那就保留着,不是壞事。雖然現在看來只是兩個在崩潰邊緣的末日世界,即使撐過了末日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恢復然後才談得上發展,貌似沒什麼有益效果。不過,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哪天就用上了呢?反正只是浪費些低級魔核……”
“還有四級魔核。”沈灼插嘴。
“那也是低級,”水紗傾說,“我又沒說‘低等級’。”
好吧,在九級職業者眼中,大概連六級甚至七級魔核都在‘低級’範圍內。
水紗傾:“再說羊毛出在羊身上,那兩個時空縫隙中的晶核不是可以和魔核一樣用嗎?賺回來不就行了。相當於白撿的兩個時空縫隙之門,哪怕拿來當收藏純擺設也不虧。記錄之書的這個功能倒是不錯,獸人這邊還真有些有意思的玩意,可惜侷限性太大。”
沈灼二人:有道理。
沈灼二人在記錄之書越來越深重的怨念中,終於準備足了所需物資、諮詢清了各種疑問,不緊不慢地再次進入二號喪屍世界。
記錄之書:……你們哪怕在邁入喪屍世界的最後一步加快一點步伐給我個自欺欺人的安慰呢?
沈灼:[我們誰跟誰啊,還需要做那表面功夫?]
記錄之書強烈表示需要。
沈灼:[從語文的角度,我只是在用問句表示強調‘不需要’,而不是真的在詢問‘需要與否’。]
記錄之書:作爲一本書,我比你懂語文,我無視它只是爲了向你強調我的憤慨。
莫淙爍:“我們不討論語文,討論一下生物怎麼樣?這喪屍的等級是不是有點進化得太快了?”二號世界他們不過才離開了幾天,喪屍怎麼就出三級了?一號世界那邊進化到三級可是花了幾年。
記錄之書:讓你們拿我的字當背景符號,一直在跟你們強調兩個世界變化很快,很不穩定,你們以爲時空之門的波動變化意味着什麼?只是門換造型嗎?當然不,那意味着時空縫隙中的一切都在變化,包括與主世界的時間流速比!
莫淙爍:“……也就是說,可能我們在裡面待一兩年,主世界才過了一兩天?那我們的四年級必修課不用延後了?”真是個好消息。
記錄之書:當然可能,但也有可能相反,也許你們在時空縫隙中待兩天,發現主世界已經過了十年,然後你們的債務就已經翻倍,而你們卻連一個可還的銅幣都沒有。
莫淙爍:“……”
沈灼摟住莫淙爍往前走:“它唬你呢。”
莫淙爍:“不,從機率來說,確實有可能。”
沈灼:“萬分之一甚至更低的機率,從日常的角度來說就該忽略掉。爍爍,雖然我對空間繫了解一般,但我聽到你的想法了。”
莫淙爍笑道:“時空縫隙本來的流速快於主世界,那麼即使發生異變,也是‘快’的前提下的異變。可能快得更加多,也可能快得少一些,但要逆轉成慢,那種程度的變化就不是輕易靠四級以下的魔核可以調整門的記錄波動的了。”
記錄之書:但還是有機率。
沈灼:“我和爍爍說話你插什麼嘴?欠揍嗎?”
記錄之書:我就靜靜地顯幾行字。
沈灼:“在伴生空間中顯字和說話是一回事,你是在暗示我們把你扔出伴生空間嗎?”
總是被威脅的記錄之書氣悶:請你們務必不要把我扔出去。另外,前面來了熟人,當然,我知道你們已經發現了,但是,我依然要盡我的義務。
哎喲,這欺負弱小的負罪感。莫淙爍摸着自己的良心。
幻坎:[別裝了,你連鱷魚淚都捨不得掉兩顆。]
莫淙爍:[告訴你,我欺負你一點負罪感都不會有。]
幻坎:[廢話,我跟你永遠同等實力。誰輸誰贏都在五五之數。欺負?多大臉?]
大黑:[幻坎說得對,雖然你有沈灼幫手,但幻坎也有我,還是持平。]
莫淙爍笑了兩聲,將幻坎鎖在了自己的精神海中關禁閉,就相當於記錄之書在伴生空間被封了連接外界的信息口的待遇。當然,精神海比伴生空間好的是,伴生空間被封了就是黑漆漆空茫的一片,而精神海則是隻要精神海的主人沒死,就肯定五光十色多姿多彩變幻莫測。只是,唯一能交流的對象只有精神海的主人莫淙爍,而大黑或者沈灼或者記錄之書,幻坎就都失聯了。
對於幻坎的失聯,記錄之書沒所謂,沈灼更沒所謂,只有大黑有所謂,很有所謂。
沈灼假惺惺地拍拍自家精神體,以嘲諷語調安慰:“放心,又不可能關一輩子。”然後哨兵和豹子就打起來了,又一次的。
湯宵扛着斧頭謹慎靠近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畫面:末日剛爆發時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無蹤、怎麼查都查不出來歷、據任衣和齊萌猜是外星人的三個人中的兩個,一個演默劇似的跟空氣打架,另一個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拍手叫好。
這倆精神病搞什麼呢?
——瞬間,二號世界湯宵的思維頻率與一號世界中的、已經不是重生前的自己同步了。
“喲,又見面了。”莫淙爍擡手跟湯宵打招呼,語氣相當熟稔。
湯宵心想:這態度可完全不像是隻在幾年前相處了幾小時的樣子,也沒有幾年前那種疏離隔閡的氣場……所以這兩人果然是病得不清吧?
在湯宵感慨的同時,其實莫淙爍也在感慨:一號世界中的湯宵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站在陶烊召身後甚至還有點孩子氣。二號世界中的湯宵卻顯得沉重孤傲得多。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倒是比上次他們來二號世界時遇上的樣子要溫和了不少,看樣子這位重生先生重走一次喪屍世界順利了很多,大概還挽救了不少遺憾。
“從我們上次見面到現在,過了多久了?”莫淙爍以一種追憶往昔的語氣問道。
湯宵嘴角抽搐了一下,顯然並不認爲以他們的交情有什麼可追憶的,不過還是回答道:“三年多快四年了。”他並沒有懷疑這段時間面前兩人根本就不在本世界裡,也不可能知道對他而言的三四年,對沈灼二人不過是一週多一點。
哦,那就是和一號世界的時間點差不多,時空之門的定位點被調整得趨於同步了嗎?莫淙爍心裡想着,看向停止與大黑內.斗的沈灼:[要不要跟着湯宵現在的隊伍?]
沈灼:[坑生不如坑熟,就他了。我猜他現在的隊伍中有不少我們在一號世界裡見過。]
莫淙爍:[是啊,又一支‘天鴉’小隊,不知道他有沒有順利找到陶烊召當隊長,或者他篡位了?]
在沈灼二人表露了想跟着他的隊伍的意思後,湯宵以越發懷疑的目光看着兩人,並不掩飾地表露出了這份懷疑:“以你們的實力,還看得上我的隊伍?”
“咦?”莫淙爍驚訝,“你沒發現嗎?”
湯宵:“發現什麼?”
沈灼:“我們倆的實力問題啊。”
湯宵這才仔細打量二人,幾年前初見時二人的強大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當時他以重生者的眼光判斷,二人都應該在四級以上。之所以沒有更高評估,是因爲湯宵自己在重生前只是三級巔峰的水準,能評估四級都多虧了他見多識廣,再往上他就有心無力了。
這深刻的印象在湯宵腦中根深蒂固,加之這次重逢兩人的衣着依然是脫離環境地整潔,氣質更是悠閒如郊遊,他下意識就以爲二人的實力肯定只會比幾年前更強,便省了評估的事,沒料到……
“一級……?”湯宵懷疑起了自己的眼力,或者更願意相信兩人是有了什麼隱藏秘法,畢竟他們倆那優哉遊哉的態度可不像是受過重大挫折的樣子。
就像面對一號世界中的湯宵,沈灼將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被這個世界排斥所以只能動用一級力量的事情真真實實地告訴了二號世界的湯宵。
二號湯宵:呵呵。故事編得不錯,有點天鴉隊的風格了。
一個字也沒信。
既然別人不願意說,湯宵也無意去探聽別人的傷心事,就帶着他們往回走,不可否認的,雖然只僅僅相處過幾個小時,但湯宵對沈灼二人卻在那幾個小時裡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這在末世中是很難得的,尤其對湯宵這種實際上已經經歷了兩輩子十幾年末世的人來說。
不過,湯宵自認欠兩人人情,關於非治療系的治療能力,這份思路以及當初那並非刻意示範的展示,讓天鴉從末世之初便有一個不錯的開場,就如同,也虧了他們,任衣和齊萌的能力並沒有大範圍的暴露,成爲了天鴉的兩張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