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很想念成都望江樓公園裡的竹子。某人跟我說那樓是爲了紀念一個女詩人,但卻說不上名字。我查了下,原來竟是大名鼎鼎的薛濤。今天便以她的《贈遠》詩來定場吧:
芙蓉新落蜀山秋,錦字開緘到是愁。
閨閣不知戎馬事,月高還上望夫樓。
送走了老謝後,我心裡暗自鬆了口氣。老謝是財務部裡的老油子了,對賴B撈公司錢的手法可謂門兒清,甚至還參與過其中。再加上他現在立功心切,百分百能幫我捉住賴B的短。這就是權力的好處了,以前我就算是想對付誰誰,可是哪裡會有人幫我做?現在?呵呵,老子只消動動嘴,自然有狗腿子跑前跑後。
林靜雖說已經回了公司上班,但對於公司業務她似乎已經不怎麼在意了。所有的事情幾乎都聽我的。而我彷彿一個二十四孝老公,白天在公司裡幫她打理,晚上則陪她吃飯,散步,或是去教堂上慕道班的課。每次上教課的時候林靜都很虔誠,似乎她篤信着天國的存在。我心知這是因爲林無敵的死對她的衝擊太大,而她也實在是需要這樣一種心靈上的寄託。每當我感覺到她在想林無敵的時候,我也總會想起小雪。那個時候我總忍不住會在心中祈禱。
轉眼又過了一週,年關已是越來越近。這天早上醒的有些晚,起牀後三下兩下洗嗽完畢,便開門準備往公司去。待到得們外,一眼瞅見陶洛洛也正在等電梯。她腳邊放着個行李包,似乎是要遠行。我心中不由一怔。此時陶洛洛也已聽到我這邊的動靜,扭頭望了過來。二人目光一碰,又都各自避了開去。許久,兩人才互相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然後我走到了她的身旁,站定。因實在猜不透她腳邊爲什麼會有行李,當下忍不住問道:怎麼?要去旅行?
算是吧!陶洛洛道。說話的時候她連眼角也沒向我掃一下,似乎故意要在我面前表現出一種生分。你請假了?我卻忍不住又問了句。
沒。她道,頓頓,又道:我已經辭職了。
什麼?我訝道: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陶洛洛笑了兩聲,那笑聲中似乎是在譏誚我,又似乎是在自嘲:我這種小職員辭職怎麼能驚動得了白總啊!
我聞得她這樣說,頗覺一陣尷尬。但因自覺對不起她,是以並沒生氣,於是又問:那你以後怎麼辦?陶洛洛扭頭瞟了我一下,那眼神彷彿是在說:你也會關心我麼?
我生怕自己又會做出什麼錯誤的暗示給她,當下垂頭不敢與她對視。卻聽她道:我打算去麗江住一段日子,散散心。我道:馬上就要過年了,你不等過完年再去?陶洛洛道:我就是想嘗試一下一個人過年到底是個什麼滋味。正說着,電梯已然到層。我見她的行李包甚大,便彎腰握住了包帶,正欲提起,陶洛洛卻不言聲的將那包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