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早餐

出了小雪的臥房,心裡愈發空虛的可怕。在客廳的沙發上又自呆坐了半晌,忽然發覺很想吸菸。當下站起身去找煙。可是翻遍了屋子也沒能找到煙。上樓進了自己的臥室後,很有些虛脫的感覺。仰面躺在牀上,愣怔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摸出了手機,調出了自己和林靜以往所發過的短信,一條一條的看着。這些信息以前都覺得是些廢話,可是現在看來卻是那樣的咀嚼不盡。我一邊翻看着,一邊腦海裡又出現了林靜的樣子。她笑的時候甜甜的樣子,她不高興時氣鼓鼓的樣子,她彈琴時那動人的樣子。那些信息也彷彿不再是文字,而幻成了她或高興或調皮或氣惱的聲音。看到後來,林靜在雪地裡那憂傷欲絕的樣子驀地擠起了我的腦中,緊接着是她在酒吧裡冷漠陰鬱的樣子。我不敢再看短信,將手機丟在了一旁,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眼睛直直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呆呆出神。

此時此刻,小雪的事情在我的心裡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因爲畢竟對於她的喪父之痛,我不能體會的很深。而林靜的那句話,卻是實實在在的撕裂了我的心。我的腦中不停的有個聲音在問自己:我和林靜就這樣算了麼?我有心想回答不是,可是林靜在酒吧裡已經給我們的愛情下了判詞。但若就這樣和她結束,心裡卻又總覺難以割捨。這兩種思想不停地在腦子裡爭鬥。也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樓下有些輕微的響動。從身旁拿起手機,一看之下才知道已經六點多了,想是小雪起了牀。

當下也下了牀,去到外面,果見小雪已經在客廳了。她見到我起牀,便道:哥,你這裡只有方便麪麼?我聽她說起吃食才發覺肚腹之中異常的空,媽的,昨晚我和小雪都沒吃飯呢!因答道:冰箱裡好像還有雞蛋。一面說,一面下了樓梯。

待我到了樓下時,小雪已經拿好了雞蛋。哥!你餓麼?我煮方便麪給你吃吧!她的話聲很溫柔,想是想撫慰我。我心下一陣感動,其實她此刻也是需要人安慰的,只是她見到我昨晚難過,便顧不上自己的傷痛來安慰我了。

正自發愣,小雪已經拿着東東下廚房了。她以前在這裡給我做了十多天的飯,此時熟手熟腳的並沒有並分陌生。待得我洗完臉刷完牙,香噴噴的面已經煮好。

我一來因爲太餓,二來感激小雪的心意,是以雖然心頭鬱悶,但這碗麪卻是吃的十分香甜。小雪在面中打了兩個荷包蛋,使得這面愈發好吃。我吃了幾筷子面,偶一擡頭,卻見小雪並沒有動箸,而是坐在那裡呆呆望着我,目光裡滿是依戀不捨的味道。

因見我望她,這妮子道:哥,我今天就要走了。

這麼快?我忍不住道,心中也是十分的捨不得。小雪點點頭,隔了幾秒鐘,忽然伏在餐桌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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