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陳雪所說的家就是偶的那間房。想來這妮子已猜到我和林靜鬧僵之後必然要重新回那裡居住,是以纔會用那套房子來將我的軍,好使我無法甩開她。我暗歎了口氣,知道無論怎樣自己都是鬥不過她的,當下索性沒再反駁她,徑自將車往XX路開去。陳雪見了便在一旁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正式是你的房東啦!
我聽了她這句話,心襟不由一蕩。但很快,先前跟林靜分手的那股神傷便逆襲了過來,頓時又覺得痛不欲生。陳雪似乎覺察到我神色的變化,輕輕嘆了口氣。我不再說話,默然無聲的駕着車。陳雪也怔怔的不出聲,偶爾瞥我一眼,但總會飛快的移開目光。
這般行了半個多小時,終於開到了XX名邸。我沒將車子泊進車庫,而是直接停在了小區的院子裡。下車後,不言聲的將房間的鑰匙掏出來交給了陳雪。陳雪伸手接了過,微一遲疑,又用另一隻手拉住了我的手,似乎怕我跑了般。我的心依舊沉浸在那種無底的憂傷中,面對陳雪的這種體惜,既不心動也不厭惡,只是認命了似的隨着她一起上了樓,入了房間。
話說這段時間偶很少來這裡,也沒請人來這裡打掃,是以房中落了不少灰塵。陳雪見了便道:你很久沒在這裡住了吧!我點點頭,陳雪又道:你這人也是的,既然不住了就應該早點把房子交給我,那樣的話房子就不會這麼髒了。
她的這番絮叨根本就沒幾個字進我的耳,我掙脫了她的手,也沒說話,自顧自的上了樓,進了自己的臥室,也不管牀上有灰沒灰,便那樣一頭倒在了上面。跟着翻了個身,雙手枕在頭下,呆呆地望着屋內的天花板出神。我和林靜真這樣結束了麼?從XXX酒店往這裡來的路上我已經問了自己不下一千遍了。每一次偶給自己的答案都不一樣。我發覺我現在陷入了一種荒誕的邏輯悖論裡面:我爲了保護林靜,就必須自污。我既自污,就必遭林靜拋棄。我一旦被林靜拋棄,又怎能在今後的日子裡繼續保護她?
這般想着,根本就不知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又思索了許久,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接着門一開,再接着是一陣方便麪的香味。我今早就沒吃東東,肚中早已空空,此刻聞到這香氣,不覺精神一振。坐起身望過去時,卻見陳雪雙手捧着一碗泡麪走了進來。
老白。她道:我本來是說要和你一起去吃午飯的,結果七攪八攪的來了這裡,好在你的冰箱裡還放在幾碗老壇酸菜面,偶就燒了些水……說到這裡衝我微微一笑。我望着她這副樣子,忽想起以前的小雪了。記得去年小雪在我這裡住的時候也曾這樣親手端了飯上來給我吃。想着,胸口禁不住一熱。又想起自己住院時陳雪對我的照顧,更覺自己剛剛拋下來一個人上來實在太過無情。當下自牀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她面前,道:真不好意思,你是客,我卻要你給我弄東東吃……話還沒說完,陳雪便打斷道:誰說我是客?我纔是這間房子的女主人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