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見狀,便拍了拍劉萬琰的肩膀,示意他把捉到的鬼‘交’給自己。
劉萬琰見狀,便解下紅繩,將身上沉甸甸的葫蘆拿下了,‘交’給了中年男子。
男子一得到葫蘆,便揮揮手,身後的人很快就湊上來,一起舉着手裡的東西,開始念這口訣,準備招來鬼差。
只見忽的一下,好似昨晚那樣,草叢裡的蟲鳴聲瞬間消失了,一時之間,風靜樹止,半空中,居然隱隱約約出現了兩個一黑一白的身影。
那身影和平時見的鬼影不同,他們周身都繞着令人肅然起敬的氣勢,那黑‘色’的身影居然是通體漆黑,遠遠看去就只知道有個黑‘色’輪廓的影子在哪裡;而白‘色’的身影看起來則比較透明,只能大概看得清楚一個輪廓,但相同的是,他們都讓人無法看清相貌如何。
只見那兩個身影好似動了動手中的什麼東西,便看見衆人手裡的器具蓋子居然自動打開,屢屢白煙伴隨着嗚呼的哀嚎聲,飛向他們前邊。
不一會,這些白煙便化作了人‘性’,呈現出本來的鬼狀,而這些個鬼也只得脖子上套着鎖鏈,一個排着一個,紛紛排排隊,被兩個鬼差拉着,慢慢消失在半空之中。
直送到所有的鬼完全消失不見,那羣人才慢慢放下手,嘴裡不再念訣。
劉萬琰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着羣人,再一次感嘆道:果然是專業人士呀!
那些人把事情處理乾淨之後,一個個就收拾東西,一臉輕鬆的樣子,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完全沒了剛纔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中年男人見劉萬琰三人盯着自己和同伴們,微微一笑,對這他們說:“其實呀,我們也是平常人,別看剛纔我們那麼嚴肅,其實我們和你們一樣,都是這麼過來的。”
隨即,又補充道:“你們是不知道,近幾年來,做這個行的呀,越來越少,我們這個所裡缺人呀?”
缺人?三人一聽,馬上眼睛一亮,彷彿知道了中年男子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這中年男子倒也十分爽快,直接就給三人遞上一張二十萬的支票,說:“喏,這是你們的酬金。你們是不知道呀,雖然這行累是累點,但幸虧酬勞還是很高的。“
三個人一聽他這樣說,到時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看到這三個人大概知道自己的意思,中年男子又說道:“見你們第一夜就捉了十八隻惡鬼,加上你們之前的案例我們也看了,你們的實力很不錯。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也就開‘門’見山的問了,你們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加入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
加入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
三人一聽這話,心頭狂喜。
見三人不答話,中年男子又繼續遊說道,“要知道,我們平時得的賞金可是不低喲!還是屬於國家的專‘門’機構,好處是隻多不少的......”
“當然啦,我們當然願意。”還沒等男子游說完,三個人早就興高采烈的回答道。
加入調查所
中年男子見三個人那麼快就答應了,十分高興,直說要帶他們去總部看看。
劉萬琰三人一聽要去總部,欣然同意,這個是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的總部呀!
於是,三個人請中年男子上車,跟在前面這些人開來的車隊後面,一路向另一條路駛去。
一路上,三個人的車開在最後,看着前面一輛輛寶馬、路虎之類的車組成的車隊,裡面最差的都是北京現代,他們再一次感嘆道,抓鬼這行果然很賺錢吶!
看來自己也很有成爲暴發戶的潛質呀!三個人在車裡喜滋滋的想着。
一路上,李先正嗅着自己一身濃厚的血腥味,‘揉’開身上的淤痕,帶着埋怨的語氣說道:“我說劉萬琰呀!剛纔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不狠不足以趕走那隻鬼呀!”劉萬琰笑呵呵的解釋道。
成剋星也湊上來上‘插’嘴,說“難不成,你還想把他留在身上?不過話說回來,這可不是你第一次被鬼附身了,你這體格呀,看着‘挺’大塊的,怎麼那麼容易招鬼?”
這倒是,李先正想着,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鬼附身了,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劉萬琰和成剋星從小就會些本事,所以每次鬼附身,都是附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李先正還是覺得身上方纔被銅錢劍打到的部位隱隱作痛,於是沒好氣說:“劉萬琰你也是的,明知道用‘雞’血就可以把它趕出來,幹嘛還多此一舉拿銅錢劍打我。”
“嘿嘿,我這不是想着聽成剋星的能省就省麼?誰知道這鬼那麼難纏,被銅錢劍打了也不出來,”劉萬琰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說,“何況你不是當過兵嘛!皮糙‘肉’厚的,打幾下,不礙事,哈哈!”
李先正聽他這麼說,只好翻翻白眼,無語凝噎。
見他們三個在車裡又說又笑,一時之間,車子裡的氛圍活躍不少,一/夜捉鬼積累下來的疲憊,一下被一掃而空。
中年男子十分滿意的看着他們,帶着讚賞的口‘吻’,說:“我看你們的公司只有你們三個人,規模很小,卻配合得十分默契,真是不錯呀!”
三人一聽有人那麼誇自己,心裡也十分得意,但嘴裡還謙虛說:“哪裡,哪裡。”
“你們不要謙虛了,我看你們,尤其是你和你兩個,”說着,中年男子看下劉萬琰和成剋星說道:“你們兩個一看就是個有底子的,是從小開始學習的吧。”
劉萬琰和成剋星對視一眼,這男人不愧是過來人,眼裡不錯,於是劉萬琰坦白說出來:“我爹是個趕屍的,我是他從棺材裡扒出來的,從小就能看到那些東西,所以從小學了幾手。”
“我是被道士撿上山的,也學了點東西,‘混’口飯吃。”成剋星也大致的解釋道。
“難怪,看你們捉了那麼多隻鬼,雖然準備得不夠,但做起事來倒是不含糊。”中年男子恍然說道。
從中年男子嘴裡,他們得知,其實他們這些捉鬼師很多都並非像劉萬琰他們那樣,平日裡光靠捉鬼生活的。其實他們這些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的成員們,全都分散在世界上的各個角落裡。
而成員們日常的生活角‘色’也是各有不同。有的是警察,有的是法醫,有的是廟裡的和尚或者道士,還有的甚至是老師或者是在讀書的學生,當然,也有些人和劉萬琰他們一樣,開着自己的捉鬼公司。
平日裡,捉鬼師們是不常見面的,大家只有憑藉着一個特殊的手繩才能知道對方是和自己同屬一個國家機構,也只有像阻止百鬼夜行那麼麻煩的任務,才能把一個地區的成員們全都聚集在一起。
其實,調查所總部就在鄰市,離劉萬琰他們所在是城市並不遠,也就是幾個小時的車程。
所以,他們很快便開到了目的地。
這個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的總部倒不像其他國家的辦公地點,建築也沒有那麼豪華,而是設在一個街道的四合院裡。
三個人下車,被中年男子領着一路走進去,發現這四合院外邊看上去四四方方的,不算很大,但其實裡面卻別有‘洞’天。
這個四合院因爲年代久遠的緣故,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古‘色’古香的,大院裡還種着幾棵槐樹,另一邊還十分清雅的留着一叢瀟湘竹,鬱鬱蔥蔥的一片,隱隱透出一分悠揚的古韻。
其實,萬物皆有靈,一個屋子裡這種什麼植物也是有講究的。
槐樹在風水上被認爲代表祿,古代朝廷種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坐於其下,面對三槐者爲三公,因此槐樹在衆樹之中品位最高,鎮宅有權威‘性’。但它同時也有鬼樹之稱,一般除了懂風水玄術的行內人,一般人家是不太敢中在院子裡的。
像很多古時候的大戶人家,尤其是家裡有老人的,尤爲喜歡中椿樹。
因爲,椿樹在《莊子?逍遙遊》中曾雲:“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爲秋。”因此椿樹是長壽之兆,後世又以之爲父親的代稱,在風水上有護宅及祈壽功用。
而一些人口頗多的家庭,還喜歡種植海棠。因爲,海棠其‘花’開鮮‘豔’,令富貴滿堂,而棠棣之華,象徵兄弟和睦,其樂融融。
三個人跟隨中年男子走着,發現每一扇‘門’,無論是大堂的正‘門’還是走廊的側‘門’,居然還掛着古老的八卦鏡,看那些八卦鏡的樣子,年代一定不淺。
就連屋檐上的雕刻,也不似平常的四合院牆上鉤龍劃鳳的,而是刻着四大神獸,分別是“東蒼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有的避免上還有鍾馗壁像,看上去不由的令人心生敬畏。
中年男子還向他們介紹,四合院的後方還專‘門’設有一箇中型的會議室,一個藏書閣和藏寶閣,會議室平時不常用,而藏書閣和藏寶閣則陳設着很多古時候留下來的書籍和上了年代的法器,裡面甚至還要些得道高僧涅槃後留下的舍利子。
對於藏書閣,三個人倒是還好,比較他們有兩個就是從小學手藝起的,古書倒是看得不少。反倒是藏寶閣,這裡可是國家調查所的總部呀!全國的降鬼寶貝估計都在這了,哪怕是進去看上一眼,也是讓人驚喜的。
很快,劉萬琰三人就來到了接待室,中年男子安排他們坐下後,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他又回來了,身後來領着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
別看那老人年紀大,白鬚白眉的,卻臉‘色’紅潤,健步如飛。舉手投足間,隱隱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走進接待室,一坐下,老者便開始仔細打量劉萬琰三人的面相。
充滿睿智的目光繞了一圈回來,不一會兒,就微笑的着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木清,是這裡的負責人,大家都叫我木師父。”
木清?眼前的這位老者居然是鬼見愁木清!劉萬琰和成剋星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
木清這人,他們只在趕屍老爹和師父的口中聽說過,據說是這一行的傳奇人物,從他從事捉鬼師以來,就從來沒失手過,一次也沒有,以至於惡鬼一見到他就聞風喪膽,所以行內送了他一個外號,叫“鬼見愁”!
不僅如此,他們還聽說木清不但捉鬼十分厲害,還‘精’於各種玄術八卦,無論是占卜、扶乩、還是修禪都十分厲害,他在這一行,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這木清的年級比他們的老爹和師父都大,應該是個上百歲的老人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老者,雖然滿頭銀絲,可‘精’神頭看起來比年輕人都好,臉‘色’紅潤,目光清明,怎麼看最多也就七十來歲,哪裡像個百歲老人?
雖然想是這麼想,但他們還是不敢含糊,十分恭敬的說:“木師父,你好!我們來自“李萬成”捉鬼公司,今天才剛剛加入這個調查所。”
木師父看他們一臉的恭敬,十分習以爲常,於是擺擺手,說道:“你們也不要太拘謹,我和你們都一樣,是個捉鬼的,我呀,已經是過去式的老人兒啦,現在的世界,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你們以前的案例我也看了,做的不錯,有幾件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沒動武就把事情給解決了,幹得好!”木清‘摸’着白白的鬍子,不留餘力的誇讚着。
木清邊說,還便從衣兜裡那出三串樣式繁複的紅繩,遞過去,說“喏,都是自己人來,把咱們所裡的信物帶上。”
三個人正被偶像誇得暈乎乎的,一看,入了調查所居然還有信物,想也不想就喜滋滋的帶了上去。
木清見三個年輕人那麼幹脆的接過了信物,又出聲提醒到,“這紅繩是我們這所裡的老道士編制的,用的是上古的好手藝,還給上頭下了咒,一根紅繩分做兩,一半在你們手上,一半系在鈴鐺頂,掛在所裡生死牆上頭。”
“無論是水泡火燒刀割都不怕,只要人不死,紅繩就在,當你們若是遇上了過不了的難事,快死了的時候,這一頭的鈴鐺就會響起,我們這邊一占卜出你們的具體位置,也會盡量派人過去支援你們,並且呀,這繩帶上去就是一輩子,到死也摘不下來。”
三人一聽,低頭看向手腕上,只見那紅繩十分貼合的套在手腕上,像是沒有連接口一般,手腕多粗繩就多大,不鬆也不緊,一起剛剛好。
“那任務呢?我們該怎麼接?”劉萬琰開口問道。
見他們問及任務,木清又解釋道:“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公司就相當於調查所下的子公司,平日/你們可以照常接自己的任務?”
“那所裡的呢?”
“當所裡有任務時會提前通知你們,你們要立即趕去完成,當然,所裡給的任務也是有豐厚酬金的,若是需要合作完成的任務,你們的酬金也會照人頭比例分發下來。”
這倒是不錯,三人一聽這樣的安排,很快就欣然同意。
姨媽來了
就這樣,劉萬琰、成剋星和李先正三人連帶着自己的小公司公司都加入了這個隸屬國家的機構。
三人對此也是十分得意,一下子,尾巴就高興得翹上了天。
哎呀呀,小爺現在的身份,怎麼着也算是個那國家飯碗的公務員了!
自打劉萬琰三人加入了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後,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李萬成”捉鬼公司名氣大漲,一時間來找他們捉鬼的人絡繹不絕。
但這公司滿打滿算也就總共才三個人,哪怕是有三頭六臂也接不下那麼多單子,但又怕得罪人,也只好打着休息的名義把手上的任務全推了,說是要休養生息一陣。
反正前一單還有20萬,怎麼也夠他們揮霍好一陣子了。
這一日,三人正聚在李先正一起喝喝啤酒打打屁,正聊着磕呢,就有一個衣着‘豔’麗的‘婦’‘女’找上‘門’來了。
“這,這是個叫李先正的人的家嗎?”那‘婦’‘女’一手提着把黑‘色’雨傘,也不敲‘門’,見‘門’開着,就直接走進屋子裡,問道。
“我就是李先正,找我有什麼事嗎?”李先正站起來說道。
仔細的打量了李先正一番,只見那‘婦’‘女’猛然“哇......”的一聲哭嚎,把對邊的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只見那‘婦’‘女’一邊‘摸’着眼淚,一邊帶着哭腔說道:“先正呀,我是你‘春’‘花’姨媽呀!咋?你還記不記的我呀?”
“‘春’(村)‘花’姨媽”聽這名字,劉萬琰和成剋星差點一口酒噴出來,險些笑場,這名字取得好呀!
李先正皺着眉頭,好半天都沒想起來自己這號親戚,他自從死裡逃生,還被外界鑑定爲‘精’神有問題後,身邊的人對自己躲還來不及,哪裡還敢搭理自己。
那‘婦’‘女’見李先正不說話,也自顧自的哭說到,“你真不記得‘春’‘花’姨媽啦?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幾回哩,你家住在xx村下屯,後來大了點就去當兵了,我說的對不?”
李先正還是愣着,沒反應過來,這‘婦’‘女’還真說對了。不過自己要真論起來,七拐八拐的親戚倒還是真的有,就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何方神聖,但還是招呼她坐了下來。
這‘婦’‘女’見李先正招呼自己坐下來,以爲他對自己還有印象,於是又哭訴說:“你打聽見你的消息就想來看看你了,比較小時候姨媽也是見過你幾回的,可就是家裡忙呀,姨媽真是走不開。”
“那...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李先正見她一直哭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開口問道。
那‘婦’‘女’一聽,把眼淚一抹,看向李先正,說道:“姨媽呀,聽說你在城裡當了老闆,還開了間捉鬼的公司哩,是不?”
聽她這樣一說,李先正覺得又點尷尬,這公司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怎麼好意思說,還當老闆呢!
但這話倒也沒說錯,李先正也不理她,又問:“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先正呀,這些年你可出息呀,你是不知道,姑媽苦呀!”便說,這‘婦’‘女’又抹着眼淚。
“怎麼了?”
“你是不知道喲!姨媽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一連呀死了五個孩子,本來農村呀,都說孩子野,好養活,可就是不知爲啥,一連生了七個,一連五個,沒一個過得了一個月,都是剛出生不到一個月,就無緣無故的死了。”
“後來呀,去廟裡一連求了9個月,好不容易得了兩道符,勉勉強強的,活下來一兒一‘女’,卻一個癱了,一個又是傻,這是造了什麼孽喲!”‘婦’‘女’一想起要求的事,就不住的拍着大‘腿’哭訴說。
風水不好?就算是風水不好,這也不至於那麼慘吧!三個男人面面相覷。
這種情況倒是少見,這讓三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婦’‘女’哭完,又抹把淚苦着臉說:“這不,我聽說你呀,有件捉鬼的公司,本事可大了,就想着讓你去幫着瞧瞧,看看到底是家裡的哪裡風水出了問題。”
本事大?李先正苦笑着想,本事大是真的,但本事大的不是我,是我的兩個兄弟呀!
“興許不是風水問題呢?”劉萬琰悄悄的說道。
對呀!要是不是風水問題呢?三個人用眼神‘交’流着:或許,我們應該去看看。
一是不忍心這‘婦’‘女’再哭下去,再加上又是親戚,人家都求上‘門’了,也不太好拒絕:二是這樣的事,實在事少見,倒是勾起了劉萬琰和成剋星的好奇心。
於是,三人商量了一下,便答應‘婦’‘女’跟她回家看看,要是真是風水問題,能幫道的就儘量幫忙,雖然風水上他們不甚‘精’通,但作爲捉鬼師,這些東西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一二的。
就算不行,也就當去鄉下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放個假了。
準備準備後,三個人就在‘婦’‘女’的帶路下,來到了王家坳下屯。
到了王家坳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黑了,靠着車子的大燈,隱隱約約還能照得找路。
可是由於路太窄,這村子又建在半山腰上,他們也只好把車停在山腳下,步行上去。
沒住過農村的人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有的村子因爲地址偏僻的關係,道路很不好修,就算是有路也是那種坑坑窪窪的泥巴路,要是晴天還好,走着倒還平坦,要是到了下雨天,路上都是泥‘混’着漿水,一踩下去就是一個坑,泥水飛濺,髒的不得了。
農村不像城市,一入夜就有路燈,一般的鄉下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多,有些路能隱隱約約靠着從房屋裡透出的光看清楚,有些路卻只能自己‘摸’索。
幸運的是,劉萬琰三人從小也是山裡長大的孩子,雖然現在到了城市裡工作,但就是憑藉着自覺,也能在夜裡安安穩穩的走着路。
剛走到村口,早就有一羣人候在那裡,彷彿就是爲了來迎接劉萬琰三人的。
其實這些都是這‘婦’‘女’的鄰居親戚們,他們家的怪事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剛開始,大家都以爲是這家人身體出了‘毛’病,還勸他們去醫院看看。誰知道他們帶着家人去各地的大醫院跑了無數次,檢查了無數次,可就是沒查出什麼問題。
就連癱了的男孩和傻了的‘女’孩都是突發‘性’的疾病,大部分醫院的說法是部分神經出了問題,但具體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大家開始議論紛紛,有的說是他們做了虧心事,遭到了報應,有的還說是命中註定的劫難,總之是還越傳越邪,甚至是還有的長舌說他們家是建在了別人的墳頭上才招來了禍患。
可這家人不相信,這裡他們祖祖輩輩都住了上百年了,前幾輩人還不是照樣兒孫滿堂,要說有什麼‘毛’病,那先前怎麼沒出事?家裡也沒啥人得過大病。
大家想想,倒也是,就啞口無言了。
有時候吧,人遇上不知道或者無法解釋的事情,就喜歡寄託於神明。
所以,這家人也只能猜出是家裡擺錯了什麼東西,導致風水出了問題。
見‘婦’‘女’領着三個人走上來,這時候,人羣中一個臉‘色’蒼白,眼睛估計因爲長時間的流淚,腫得像個桃子一樣的男子迎上來。
“這就是先正吧!”男子估計還認得李先正,於是迎上去的時候就打了招呼。
李先正一擡頭,這男人他認識,他沒到部隊當兵那會兒,這人常來他家那邊的村子串‘門’喝酒。
那時候,李先正還是個半大的小夥,從各家嬸嬸那得知,這男人姓王,是王家坳下屯的,具體叫什麼他是記不清了,不過那時候,大家都管他叫王德子。
要說這王德子呀,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吃又吝嗇的漢子。不是說他人不好,王德子爲人倒是勤快,天天把家裡的地伺候得比自個老孃都用心,那地裡的土那叫一個‘肥’沃,所以種出來的糧食,不但多,還十分飽滿,一到秋天,黃燦燦的一片,長勢極爲喜人。
王德子勤勞歸勤勞,但就是有兩點不好,一是貪吃,二是吝嗇。
這聽村子裡的老人提過,王德子有兩個弟兄,他從小在家裡排行老二,年級不上不下的,既不想老大那樣被重視,也又像小弟那樣被疼愛,屬於被爹孃忽視的那種,再加上小時候年頭窮,經常是飢一餐飽一頓的,吃東西要是不搶着又省着點,根本就吃不着。
時間一長呀,他就改不過來了。雖然長大成家後,他憑着勤勞早就不愁衣食了,但還是習慣‘性’的哪家有好吃的,嗅着味道就進去了,跟個獵狗似的。
而且他還吝嗇,身上的衣服都是年輕時候穿了又補丁的,所以很多時候,大家都見他穿的是那種紅一塊綠一塊,各種補丁連接成的衣服。
據說他家吃菜放油都是按滴數放的,這還是他媳‘婦’多次抗議後纔有的習慣,一開始他家菜根本不放油,都是炒好了,放在油罈子上熏熏,再拿上桌吃。
嬰靈作祟
李先正的記憶中,王德子一直是個面‘色’紅潤,身形微微發胖的圓臉漢子,他甚至還記得王德子那時候常來村子裡吃酒,每次都是吃到肚滾兒,纔打着酒嗝,一手提着剩下的酒菜,走着昏黃的夜路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