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劉萬琰朝着橫樑上一望,果然,那黑中帶黴的房樑上,環繞着一絲白煙,細一看,還有個慘白的手扒在那裡。
劉萬琰手上正拿着靈符,想也不想就對着那隻手扔去,只聽見“哇......”的一聲淒厲的慘叫,那隻手一碰到靈符,就像是碰到正烙紅的鐵一般,被燙得尖叫起來。
一張靈符就‘逼’得‘女’鬼再次現身了,那‘女’鬼看着自己的芊芊‘玉’手變成了紅燒豬蹄,氣的眼睛通紅,整張臉的表情也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對着劉萬琰的方向就撲了過去。
劉萬琰見這‘女’鬼撲來,手裡的靈符也不停的‘抽’出來,對着‘女’鬼甩過去。
誰料這‘女’鬼十分狡猾,見着靈符朝自己襲來,居然揮手勾起一陣怪風,吹得屋內那破爛的窗簾飛舞起來,正好擋住了攻擊自己的靈符。
見自己的靈符幾乎全部用完,劉萬琰只好舉起桃木劍就對着‘女’鬼刺去,‘女’鬼身體一偏,居然躲了過去。
成剋星見這‘女’鬼居然功力不弱,思量這若不速戰速決的話,只怕到了後面,變動的會是他們那邊。
所以,他趁着‘女’鬼和劉萬琰纏鬥得正難捨難分之時,掏出懷中的雄‘雞’血,打開蓋子,對着‘女’鬼就是一潑。
只聽“啊......”的一聲比方纔還要淒厲的慘叫,那‘女’鬼帶着一身的雄‘雞’血,彷彿是常人被潑了硫酸一般,疼得慘叫連連,身上還發出嘶嘶的濃煙,連帶還伴隨着一陣又一陣的惡臭。
劉萬琰見‘女’鬼碰到雄‘雞’血疼得在地上打滾,立馬掐訣拿出縛鬼鎖,將其制住後連忙收到葫蘆裡。
葫蘆收進那‘女’鬼時,還晃動了一陣,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收拾了‘女’鬼,劉萬琰看着自己身上,方纔成剋星潑雄‘雞’血的時候,自己正和那‘女’鬼鬥着,多多少少也遭了殃。
雖然自己不是鬼,倒也不怕這玩意兒,但這東西的味道着實不怎麼好聞,帶着一股腥味,讓他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成剋星見劉萬琰一副龜‘毛’又厭惡的樣子,就是到他的臭‘毛’病犯了,於是譏笑道:“哈哈,怎麼了?現在才知道臭呀!剛纔不是和人家小‘豔’鬼打得火熱嗎?”
這小子,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劉萬琰想着,又‘摸’‘摸’身上,發現靈符用完了,便說:“把你們的靈符給我一些,我的用完了。”
一聽這話,李先正裡面掏出自己的靈符,爽快的分了一大半給他,反正他用到的機會好像不太多。
到時成剋星,扣扣搜搜的拿出一小部分來,邊遞過去還十分心疼的叮囑道:“天還沒亮呢,你可得省着點兒用,知道麼?”
劉萬琰懶得聽他囉嗦,一把抓過靈符,一邊塞到懷裡,一邊說道:“沒關係,實在不行,你那不還要麼?”
見劉萬琰還打着自己剩下靈符的主意,成剋星有點急了,但又不忘開玩笑,說:“我可就剩這些了,自己還得留着用。實在不行,我也只有撒‘尿’救你了!”
見着成剋星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劉萬琰也懶得理他,把東西收拾收拾,就示意兩個夥伴和自己往外走。
一路走着,幾個人又掏出了羅盤,看着上面的指示,穿過一條小路,直奔靠近這排茅屋的另一個屋舍。
半道上,還捎帶着收拾了一隻妄想劫道的攔路鬼。
剛走上大道,三個人就放慢了腳步,路邊的草叢裡不知名的昆蟲,此起彼伏的鳴叫着,彷彿在開教談會一般,月光不是很明亮,清冷的撒下來,將三個人的影子拖得老長。
兩旁是不是還種着些樹,十幾年沒人打理,卻長得十分繁茂高大。但這時候,它們隨着微風,揮動着自己的軀幹,還發出刷拉刷拉的響聲,彷彿在提醒的人們,危險即將降臨。
劉萬琰三人就在這羣魔‘亂’舞的樹影裡走着,時不時打量着眼前的屋舍,慢慢靠上去,隨着漸漸的靠近,他們也緊緊握住了手裡的桃木劍。
大概走了十來步,劉萬琰突然停下腳步,微微偏過臉,仔細傾聽。
忽然一時間,蟲鳴聲消失了,就連微風好像也屏住了呼吸一般,樹也站得直直的,不再舞動。
三個人都不敢再向前走一步,一看,大家的靈符都不多了,得省着點用。於是,劉萬琰示意同伴,三個人齊齊抓起一大把陳米,對着敞開的屋舍拋去。
一聽撕拉的一聲,果然,有一小塊地方的陳米變黑了,一個黑影若隱若現的站在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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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現身了。
劉萬琰見這鬼終於現身了,於是高聲吆喝道:“那邊的朋友,我也不想爲難你。但人有有路,鬼有鬼道,哪來的就得回哪去,要是都呆在一起,豈不就‘亂’了套?”
“哼,”那黑影冷哼一聲,沒有搭理劉萬琰。
劉萬琰見着鬼出了聲,以爲他聽進去了,於是繼續勸到:“要是留在陽間,只會加重罪孽,你還不如現在下去,受完刑法後早早投胎。”
“早早投胎?”那黑影終於出聲了,似乎對劉萬琰的勸說十分不屑,“只要下去就是無盡的煎熬,我要是一直呆在這裡,誰又能奈我何?”
見這鬼還是執‘迷’不悟,劉萬琰知道在說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鬼,就是這點和人不一樣,人勸久了還可能會聽進去,但鬼要是勸久了,只會越來越危險。
“既然勸着不聽,那就別怪我來硬的了。”話音一落,劉萬琰便‘抽’出方纔從同伴那勻來的靈符,對着黑夜就是一甩,那靈符便向離弦的劍一般飛了過去。
那隻黑影和先前的鬼一樣,一碰到靈符就發出嘶嘶的聲音,好像東西被灼燒了一樣,但這隻鬼比較聰明,將身子一閃,那靈符雖然碰到了他,但也只是掃過一下,所以他傷得並不嚴重。
這隻鬼也不是好惹的,看見劉萬琰甩來靈符,他倒是沒有像其他鬼一樣,絕地反擊式的撲過去,而是鬼影一閃,避開鋒芒,對着‘門’口的兩個人衝去。
劉萬琰見狀,連忙對着後邊的同伴,大吼一聲“小心!”
成剋星在後邊,見着鬼影向自己和李先正衝過來,暗暗想着:這鬼怎麼和人一樣,欺善怕惡。見劉萬琰不是好惹的,就對着我兩的方向攻擊過來。
邊想着邊將靈符迅速叉在桃木劍上,對着黑影揮舞過去,正好打在黑影的正面上。
只聽見啪的一聲,桃木劍居然被裂開了一個大口,而那鬼也被打得嗷嗷直叫。
正想掐訣拿出縛鬼鎖,成剋星只見身後一涼,啪的一聲,被身後的李先正拍到牆上。
只見李先正一副詭異的嚴肅表情,繃緊着臉,黝黑的皮膚隱隱約約泛着慘白的光,眼睛居然不停的向後翻着,嘴裡還嘀嘀咕咕的說道:“居然敢打我哥哥,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啊吧?”
“不好,李先正被鬼上身了。”劉萬琰一看,見李先正那麼不正常的神‘色’,於是判斷着說。
“這鬼還真狡猾。他們一定是兩兄弟,哥哥把我們引進來,弟弟在後頭襲擊想要包抄我們。可能只是沒料到我們那麼塊就把他哥哥給制服了。”劉萬琰隨即又補充道。
這上了李先正身的鬼倒是不着急,見自己被拆穿了,反倒無恥的發出嘿嘿的笑聲,說道:“我就是上了你朋友‘色’身,你能拿我怎麼樣?有本事,你殺了他呀?”
成剋星一聽,從牆上蹭的跳起來,很恨不得給這隻鬼兩大耳刮子。
但真正要‘抽’的話,又是打在李先正的臉‘色’,說實話,他還真下不去手。
劉萬琰倒是不想在和這隻鬼廢話,把自己的桃木劍一把塞到成剋星手裡,‘抽’出銅錢劍,就對着李先正‘抽’去。
嘴裡還不住的唸叨着:”讓你囂張,讓你上身,我倒是看你經的起幾下打?”
“哇...我就是不出來,你倒是打呀,我就是呆在他身上不出來。”那鬼被打得嗷嗷直叫,嘴裡還不住的叫囂着。
劉萬琰見這鬼捱了打還如此囂張,也取出身上準備的的雄‘雞’血,對着李先正就是一潑。
只聽“嗷...嗷...”幾聲,一個和先前那隻長相一模一樣的鬼從李先正身上閃出來。
原來,這兩隻,居然是對雙胞胎兄弟鬼。
李先正慘白着臉,倒是還清醒着,一把抹去臉上的雄‘雞’血,身上火辣辣的疼,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兩隻一模一樣的鬼這時倒是對上頭了,見自己兄弟被打得那麼悽慘,兩隻鬼按捺不住憤怒了。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猙獰得慘白,對着眼前的人就撲過去。
誰知道,眼前的人劉萬琰和成剋星早有準備,對着他們就將懷裡剩下的‘雞’血灑了出去,很快,兩隻鬼就疼得在地上嗷嗷叫喚了。
於是,這兩隻雙胞胎兄弟鬼,也被縛鬼鎖一捆,直徑收到了葫蘆裡。
這時候,三個已經累到不行了,強撐着走出去,滿頭的大汗,又陸續收了兩隻鬼。
再看看天‘色’,已經天明瞭。
來人。
看着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三個人早已經體力透支,只得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村口的車上。
在一陣簡單的憩息和進食以後,三個人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開始討論了起來。
因爲,他們的家當經過一整夜的消耗,已經全部用完了。
“我們一個捉了多少隻鬼?”李先正開口問道。
“嗯...十八隻”劉萬琰搖搖身上,早已變得有點沉甸甸的葫蘆,回答道。
“那我們的器具還有多少?”李先正又問。
“呵呵,”劉萬琰有些不好意思,有點窘迫回答:“沒了!”
“沒了?”成剋星這下顧不得喘口氣了,跳腳道,“全都沒了?”
“全部都沒了!”劉萬琰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你個敗家玩意兒,”成剋星有些着急,要知道,這鬼還沒捉完呢!他們的家當就都用完了,那今晚怎麼辦?
“你就不會省着點用啊!”成剋星有些責怪對着劉萬琰說。
劉萬琰一聽,這是怪自己吶,也有些沒好氣,說:”這怎麼省?我要是再省,就不是咱們去收鬼,是鬼去收我們了,好嗎?“
成剋星一聽,知道劉萬琰也有點不高興了,雖然自己這麼說他,的確有點無理取鬧。
但他真的是着急了,要知道,沒了家當,他們今晚怎麼捉鬼?總不能空手套惡鬼吧?這和士兵上戰場不拿槍,而是那‘毛’筆有什麼區別?
“那今晚我們怎麼辦?”李先正也值沉默了一陣,便率先開口問。
對啊,今晚怎麼辦?他們都爲難了。
只能怪先前預料的還是太過簡單,以至於現在準備得不夠充分。
要是直接回去,任由剩下的惡鬼留在這裡,不但會任務失敗,這些鬼有了自由,可是會影響到其他人,最後只會禍患無窮。
但要是他們就在這裡,今晚繼續抓鬼,但家當早就用乾乾淨淨了,那什麼來抓?
於是三個人苦思冥想,還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也只能呆在車上看着天‘色’從明亮漸漸變暗下來,從正午一晃就到了傍晚。
正愁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三個人,還坐在車子裡苦思冥想的這個時候,“噔噔......”幾聲,車窗從外面被人輕輕拍了幾下。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這時候怎麼會有人在這裡?
雖然心裡疑‘惑’着,但外面的天還是亮着的,不至於會是鬼,所以三個人很快就降下了車窗。
只見敲車窗的是一個相貌憨厚的中年男子,三個人一看,這男子身後居然還跟着一大羣人。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麼?”劉萬琰看着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你們一定是“李萬成”捉鬼公司的人吧?”中年男子笑呵呵的看着三個人問道。
此話一出,三個人均一愣,問“咦?你怎麼知道?”
他們的車上可沒像打廣告似的標着某某公司呀!
“呵呵,你們的任務就是我給下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答道,“現在能在屯水村看到的人,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三個人聽了,面面相覷,原來這倒黴催的任務是他給的呀!
瞭解到這個消息後,三個人連忙一臉熱情的下車迎着這個中年男子。
雖然這個任務很坑爹,但畢竟忙活了一晚上,他們的血汗錢克還在人家手上。
那中年男子直爽,見三個人下來,就馬上向他們介紹了自己和身後夥伴的身份,“我們都是捉鬼師,同屬國家神秘事物調查局的......”
看着眼前三個人十分疲憊的臉‘色’,中年男子撓撓頭,繼續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你們這個公司就只是三個人,本來還以爲你們這邊人數應該足夠應付百鬼夜行,但我們所以占卜到你們的具體人數後,就立刻趕來支援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三個人一聽,原來是趕來支援的捉鬼師,居然還是大有來頭的屬於國家神秘事物調查所,於是也就揮揮手,微笑這說沒關係。
其實,要是在平時,他們早就氣得罵娘了,明明知道那麼危險,還要找他們,這不是坑人嘛!
但現在人家來頭那麼大,而且還手握鉅款——他們的血汗錢。
這樣一思量,三個人也就不再計較什麼了。
再打量着中年男子身後的那羣人,裡面男男‘女’‘女’,高矮胖瘦,老的已經和劉大爺差不多的年級,小的看起來纔不過剛上中學的年級。
於是,三個人再一次感嘆道,世界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呀!
只見那些人手裡拿的,懷裡揣的,身上的各種器具,一看就知道是裝備‘精’良的行家呀!
細細一看,裡面除了靈符、桃木劍、銅錢劍、以及羅盤之類的以外,居然還有招魂幡、屍鬼珠、還有十分古老式的八卦金剛鏡。
再對比着他們先前裝備的東西,真是讓人汗顏呀。
很快天就全部黑了下來,這羣來自國家神秘事物調查局的人也不再站着了,各自用着手上的羅盤一搜,很快便由中年男子領頭,分配好各自的任務便兵分幾路而去,一看就知道由於長期合作的關係,他們配合的十分默契。
這一晚的月亮已經慢慢的爬上了枝頭,似乎比前一晚上的又圓了一些,連帶着光線也亮了不少。樹還是隨着寒風的呼嘯,沙沙作響,舞動着四肢,似乎在宣告着這一夜,註定不平靜。
三個人坐在車裡休息着,耳邊聽着從村子裡,隱隱約約傳過來的那些哀嚎聲,十分淒厲,又有些滲人。
由於前一晚三個人已經聽這種鬼發出得慘叫,聽的耳朵都快起繭了,所以也見怪不怪,繼續在車子裡休息着。
很快,那羣人又陸陸續續的聚集在了一起,手裡不約而同的都提着一兩個裝鬼的器具,有的是麻袋,有的是葫蘆,還有的居然提的是看起來像茶壺的罐子。
見人都集齊了,村子裡的惡鬼估計也被清理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