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哪知道,這小小的孩子這麼能記仇喲!”王德子滿臉懊悔的說道。
村長見他這個慫樣,有忍不住罵道:“還不是你造的孽?好好的孩子被你折騰成了鬼,人家不找你找誰?”
“唉,其實這孩子也可憐,兩次做人都不成,投又投不了胎,只得成了簸箕鬼他們纔會心生怨恨,回來報復你。”劉萬琰嘆了一口氣,話裡帶着憐憫。
一般未到成年就夭折的孩子是不能有墓碑的,一般的人家會將那些死去的孩子屍體放在簸箕裡,挑到後山去埋葬,而裝他們屍體的簸箕是不能拿回來的,要倒扣在墳墓上。因爲簸箕是由竹片編制的,能夠防止他們化成惡鬼。
但是也有的因爲小孩子意外夭折死後用簸箕直接丟到荒野裡怨氣不散,反而會‘弄’巧成拙,所以以前的富貴人家,小孩子就算是夭折了,也會在家裡爲他們立一個長生牌位使他們得以被供奉,又或者找僧人超度,讓他們得以六道輪迴,以此來鎮宅,得以保佑一家平安。
要說到簸箕鬼,成剋星的印象是最爲深刻的,在以前小時候和師父在道館裡的時,他總愛纏着師父給自己講故事,而師父見自己對鬼怪之事頗有興趣,所以也常常樂得和成剋星說說自己的所見所聞。
師父第一次給成剋星講關於的故事,就是關於簸箕鬼的。
那是一個夏天的傍晚,有一個‘婦’‘女’領着自己的小兒子回孃家,半路累了,便帶着兒子在路邊歇息下來。本來天已經快黑了,‘婦’‘女’想趁着天黑前趕到孃家,誰知道兒子死活不願意走,說是累了,要坐下來休息。
可是這個孩子,不知怎麼的,一坐下來就就犯困了,那‘婦’‘女’見兒子困了,就讓他閉着眼睛睡一會兒。
誰知道,這孩子一睡呀,就這麼叫也叫不醒,不論是搖晃他或者拍打他的臉都不見醒來。這‘婦’‘女’急了,也顧不得回孃家,立刻領着兒子往回走,急匆匆的一路趕回家去。
到了家裡,大家見要去孃家的‘婦’‘女’去而復返,就問是怎麼回事,那‘婦’‘女’就說自己兒子一睡過去就沒有醒過來,大家一聽,連忙就找人找大夫,可大夫還沒到,孩子就自個醒來了。
大傢伙都很奇怪,剛纔這個孩子還怎麼都叫不醒呢,怎麼現在就自個醒來了?那‘婦’‘女’還是不放心,又讓後頭趕來的大夫給兒子監檢查一下,大夫卻說孩子非常健康,根本沒有什麼問題。
正當大家都覺得奇怪的時候,外邊傳來了消息,方纔那‘婦’‘女’回孃家的必經之路那片趕上了地牛翻身,山上的石頭泥土都滾了下來,把道路都給封死了,而且滾落下山的石頭還砸死了不少人。
那‘婦’‘女’一聽,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好險呀,剛纔要不是兒子出了事他們趕了回來,現在被砸死的說不定就是她和兒子兩個人了。
大家問又孩子有沒有什麼難受的地方,而孩子卻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睡了那麼久,反而一醒起來就活蹦‘亂’跳議的。
男孩還說方纔在那山邊,遇上了個小‘女’孩,那‘女’孩邀請自己一起去玩兒,他答應了,於是兩個人玩兒了好久,直到那‘女’孩提醒他要回家了,讓他閉上眼睛,說是一閉眼就能讓他回到家裡,接過那男孩一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果然看到了一臉焦急的老孃。
那大夫見着孩子描繪的繪聲繪‘色’的,看他也不像是說謊話的樣子,就順口問了一句:“那‘女’孩長啥樣呀?”
“那姐姐呀,穿着紅‘色’的裙子,臉可白可好看了...哦,對了,她眉‘毛’上,還有一顆紅‘色’的小點兒呢!”那男孩童聲童氣的回答道。
誰知道那‘婦’‘女’一聽這話,馬上臉‘色’大變,連忙去燒了幾柱香‘插’在家‘門’口,又從櫃子裡翻出一些冥紙蠟燭,小壽衣啥的一起在家‘門’口給燒了,連連說神明保佑,這一舉動,也看得旁邊的一干人噓唏不已。
原來,這‘婦’‘女’在前頭還有個‘女’兒,那‘女’兒自小就機靈可愛,十分惹人疼愛,‘婦’‘女’也不像平常的那些農村‘婦’人那般重男輕‘女’,反而對這個‘女’大兒萬般疼愛,甚至是沒想過再生第二胎,大傢伙那時候都嘲笑着‘婦’‘女’,說‘女’兒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她再疼也是疼別人家的人。‘婦’‘女’不聽,只說‘女’兒是自己最貼心的小棉襖,就該心疼着。
可是好景不長,那‘女’孩得了一場急病,沒過六歲就沒了,哭得‘婦’‘女’是死去活來的,最後雖然還是有了後頭這個孩子,但還是非常想念這個‘女’兒,時不時去她的墳邊常常陪她說說話,燒燒冥紙蠟燭什麼的。
那‘女’孩死得時候,纔不到六歲,當時大家也覺得十分可惜。‘女’孩長得十分可愛,紅嘟嘟的小嘴巴,杏眼明媚,細細的眉‘毛’上還掛着一點紅‘色’的美人痣,‘性’格也討喜,見了人都帶着甜笑,張口就叫:“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小嘴可甜了,大夥那時都說,這孩子打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現在又聽兒子那麼一說,這找他去玩的‘女’孩,可不就是‘婦’‘女’夭折的那大‘女’兒麼?她年紀小小就夭折了,投不成胎,只好守在疼愛自己的孃親身邊,見她準備遇上危險了,還想方設法的讓她倖免於難。
說以說呀,這鬼和人一樣,也有分好壞的,你對它好,它也會想方設法的報答你,你要是敢它害它,那它便也會回過頭來害你。成剋星的師父說完了這個故事,還這樣和他總結着說。
劉萬琰見王德子還是雖有悔意,但還是鄭重他說:“孩童呀,不比‘成’人,心智爲全,但他們也是十分記仇的,你這樣對待他們以後,回來尋仇呀,是必然的。”
“那...那我該咋辦呀!師父,你可得救救我,救救我的兒子呀,我如今就他一棵獨苗苗了,要是這兒子也沒了,我家可就真成了絕戶頭的了。”王德子聽劉萬琰這樣說,也慌張了起來。
對於鄉下的人來說,沒兒子簡直就是一件讓人看不起的事。
雖然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但是鄉下人還是有着靠兒子傳宗接代的根深蒂固的觀念,這是幾千年來的老思想了,不是一下子能夠該過來的。
劉萬琰見王德子還是冥頑不靈的樣子,於是沒好氣的說:“都說了,孩子都是有氣‘性’兒的,無論是是人還是鬼都一樣,你話裡話外的就緊着你那小兒子,再這樣下去,就是收拾了那兩個小鬼,最後還是會出事的。”
“那...那我要咋做呀?”王德子還是不明所以。
一旁的村長都看不下去了,拍手就是一巴掌呼到王德子腦袋上,怒罵說:“你這蠢驢,咋說都不開竅呀?萬師傅的意思是讓你不止得對兒子好,就是‘女’兒也不能落下來呀!說了你多少次了,讓你多照看照看大‘女’兒。”
“你也不想想,你那‘女’兒多久沒吃上一頓‘肉’了,上次我家這口子去你家的時候看着你那閨‘女’,瘦的都脫了形兒了。你就是看重兒子,也不能這樣虧待‘女’兒呀,好歹都是你家的娃娃,一個胖得紅光滿面,一個就瘦的個人樣,你咋就做得出這麼狠心的事喲!”村長說道這裡,又忍不住踹了王德子一腳。
“哎呦喂,我的好哥哥,這不是疏忽嗎?自打我那閨‘女’癱在‘牀’上後,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整日就躺在‘牀’上吃白食了,我還能給她吃喝就不錯了,哪還有那閒錢,能頓頓好‘肉’的供着她呢!”王德子捂着腦袋,小聲的嘀咕道。
見王德子還是這副小氣到家的吝嗇樣子,劉萬琰有想起昨晚那月光下瘦骨嶙峋的可憐‘女’孩,就氣不打一處了,於是話語間也沒了客套,只是冷冰冰的說:“既然你那麼不在乎孩子的話,那他們就算死了變成鬼你也是不怕的,那我在說什麼做什麼也沒用,我怕我是幫不了你了。”
一聽劉萬琰這樣說,王德子就是再小氣,也知道他是生氣了,於是連連說道:“唉,師父,我...我剛纔說都不對,那都是犯渾的屁話,您可別放在心上,”有拍着‘胸’口保證說:“您放心,我回去一定把那閨‘女’當活祖宗一樣供着,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她的,你看這樣行嗎?”
撲哧一聲,劉嬸聽他這話笑了,“你可別只把青菜在油罐上薰了再當做‘肉’菜拿給你閨‘女’喲!”
大家一聽劉嬸的話,也笑了,他們知道這王德子小氣,但小氣到這種好笑的地步的人,還的確是少見。
王德子一聽也窘了,連忙急吼吼的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可就別再提了喲!但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待大閨‘女’,連帶着媳‘婦’一起好好待他,我...我在這裡像*保證!”
“行了,我們也不要你的什麼保證,也不是說你一定要對你閨‘女’多好,只是希望你能將兩個孩子一視同仁,兩個娃娃一同看待,別一個吃得嘴流油,一個卻飢得三餐不飽就成。”劉萬琰看着王德子,話語裡透着認真,你也別怪我多管閒事,這也是爲了你好,對孩子好些,否則呀,一個不小心,將來還是容易出事的。”
“還有那些埋在後山上的娃娃,時不時去看看他們,陪他們說說話,給他們除除草,燒寫冥紙蠟燭啥的拜拜他們,這樣才能讓他們安心在墳裡呆着,不至於出來惹事。”劉萬琰又囑咐道。
“哎...哎...我記着了。“王德子邊聽,邊點着頭答應下來。
鎮魂
見王德子答應了,劉萬琰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在想着事情,似乎在思量着接下來該做什麼。
又拉過成剋星和李先正,三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子。
登陸好一會兒,三個人彷彿決定了什麼,便齊齊轉過身子來,劉萬琰又開口問王德子,“你那對龍鳳胎葬在哪?”
“就在我家後山上頭。”王德子連忙回答。
“你還記得具體的位置嗎?”劉萬琰又問。
“這......”王德子撓撓頭,仔細想了想,說:“怕是不大記得了。”
“誰說不記得呀!”這時候村長‘插’話了,說“你們去那後上看,那個墳頭上的簸箕底部,是用紅布補過的,就是他家娃娃的墳頭了。”
話音一落,劉嬸就拍着大‘腿’說,“對,那墳當初我還去看過哩,還罵着王德子着兩口子咋那麼小氣!”
王德子一聽,也想了起來,回答道:“對...對了,我家的那個簸箕是補過的,用布補過的簸箕,那山上就有我一家的墳是這樣。”
要是那個時候,因爲自己的小氣拖延了龍鳳胎的病情,孩子就這麼沒了,但人死不能復生,王德子的小氣勁兒還是那樣改不過來。
既然孩子都沒了,他就用那用了很多年的破簸箕把孩子一裝,就運走拿去埋了,埋了以後那簸箕也就扣在了那裡。想當初,因爲這事他還被村長罵過,說是孩子都沒了,還捨不得用一個好些的簸箕裝着他們走,要不是怕被村裡的人指着鼻子罵他小氣,那破簸箕他還捨不得留着那裡,還想着拿回家繼續用呢!
劉萬琰聽他這麼一說,對這個王德子是哭笑不得,這人還是真夠吝嗇的,居然用破的簸箕裝孩子,那簸箕破的也就算啦,還是用紅布補過的,難怪那兩個龍鳳胎不變成厲鬼回來找事兒!
擡頭看了看日頭,劉萬琰站起身來,對着王德子說,“你去準備準備,要五隻活的雄‘雞’,再去砍些竹子過來,要老一些的老硬的竹子,待會我們這準備好了,就去找你,你準備好了就在家裡等着,到時候,一起上山上去,去你那龍鳳胎的墳邊上。”
王德子一聽,五隻雄‘雞’,頓時心一疼,問:“五隻雄‘雞’喲?三隻行不行?”
話音一落,劉萬琰還沒說話,村子就在一旁罵道了,“你個小氣鬼,萬師傅都說了要五隻,難道說他還能坑你的‘雞’呀,你是要‘雞’呀,還是要兒子?”
劉萬琰也在一旁擺擺手,說:”五隻雄‘雞’,少一隻也不行,還有必須得是雄‘雞’,母‘雞’也不行,要是這出來差錯,那我也救不了你。“
王德子一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連連點頭答應。
劉萬琰見他應下,又轉頭向村長說,“大叔,您還得找五個強壯的漢子來一起幫忙,到時候我們一起用過午飯,就一起上山去。”
王德子一聽,要找人幫忙,一找就是五個,還得招呼他們吃午飯,頓時心疼得連肝都疼了,這得要‘花’多少錢呀?
但鑑於剛纔被罵了那麼多回,他也不敢在討價還價,只能答應下來。
劉萬琰見王德子一副苦着臉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隨即又補充道:“對了,王大叔,你還得一些準備準備上好的烈酒,待會吃飯和上山都得用呢!”
王德子一聽,一咬牙,一跺腳又應了下來,反正前面已經要準備那麼多事,後邊的再加上去也就不算什麼了。
大夥見吝嗇了大半輩子的王德子終於大出血一次,再看看一副肝疼的模樣,頓時覺得十分解氣。
很快,村長便從村子裡頭找來了五個壯漢,一看就是虎背熊腰的,一個個都是村子裡出了名的膽大漢子,大家一聚齊,劉萬琰這邊這準備好了,就跟着大家一同往王德子家裡走去。
由於是同個村子,王德子家不遠,才走了幾分鐘就看到了他家那不倫不類的屋子。
其實想着一起來幫忙的人還是不少的,除卻一個村的人,大傢伙平時一起,哪家出了事都喜歡過來搭把手以外,更重要的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各個人去王德子家裡吃過飯,倒是王德子把村裡的家家戶戶的飯菜都蹭了個遍。
所以去王德子家蹭飯,就成了被村裡人視爲最艱難的任務之一,目前爲止都還沒一個人能成功的蹭過王德子家的一餐飯。
所以一聽說去幫忙,還能去王德子家吃飯,大夥都高興壞了,一個接着一個的主動說要幫忙,可惜名額只有五個,沒趕上的也只能在邊上看着了。
後來呀,劉萬琰他們聽說,好些人沒能因爲這次機會去王德子家蹭上飯,還惋惜了好一陣子,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王德子許是被罵得多了,又或者意識到了這可是和自己兒子‘性’命相關的大事,這次倒是‘挺’大方的,早早準備好了五隻雄‘雞’,和好飯好菜,以及好幾罈子烈酒,這個大方勁兒,居然把同村裡一起來的五個漢子驚訝的說不出整話,只能邊吃着飯,便一嘴含糊的說着,“這王德子啥時候改了‘性’子.......”
待大家吃完了飯,劉萬琰便拿起兩罈子烈酒,一罈給大家倒上,恰好滿一個杯子的三分之二,讓大家喝下去,待大家一口乾完之後,又倒上三分之二,讓大家倒在手上,洗去手上的油漬。
待大家洗好之後,劉萬琰和成剋星兩人讓王德子拿出準備好的竹子,拿着小刀,把那些又老又硬的竹子削成兩頭尖利的扁片形狀,並且每一根又有大約一尺來長左右,帶竹子削好之後,劉萬琰三人,王德子以及五個壯漢便一起上山了
一羣人上山走了一段,便遠遠看見一個小小的墳包,只見那個墳包被長長的荒草淹沒住,裡邊還隱隱約約透出一片紅‘色’,旁邊還圍着三個同樣小的墳包,那應該就是龍鳳胎的墳地了,旁邊那三個小墳包,應該就是王德子後來沒得三個孩子的墳。
劉萬琰提着一隻雄‘雞’,接過小刀,便割開‘雞’的脖子,見那雄‘雞’血好似水龍頭一把嘩嘩的留下來,於是就繞着外頭的那三個墳包中的一個開始繞圈。
只見那雄‘雞’‘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隨着劉萬琰正反各繞一圈之後,雄‘雞’血恰恰剛好流盡,一滴不多,也一滴不少。等到雄‘雞’血流盡之後,劉萬琰便在墳包前面燒了一張沾着烈酒的黃紙,隨着黃紙燃燒的“撕拉”一聲之後,就完成了一個簡單的安魂儀式。
對於剩下的兩個墳包,劉萬琰與成剋星一人負責一個,按照前一個墳包的動作,完成了三個墳包的安魂儀式。
最後輪到龍鳳胎的墳包了,由於龍鳳胎化成了厲鬼,並且還能找回家裡報復,那麼這兩個小鬼的鬼齡不低,簡單的安魂儀式已經不能安撫他們了,必須得用特殊的手法。
劉萬琰先是割開了一隻雄‘雞’的咽喉,將先前削好的竹片浸泡在雄‘雞’血,讓雄‘雞’血將竹片的每一個部位都染得通紅之後,放在一邊備用。
又拿起最後一隻雄‘雞’,正當劉萬琰準備割開放血的時候,誰知道那隻雄‘雞’突然咯咯咯咯的叫起來,叫聲慘烈異常,並且撲騰着雙翅,掙扎的十分厲害。
要不是一旁的李先正,眼急手快的幫着劉萬琰按住,那隻雄‘雞’怕早就掙脫着飛走了。
好不容易按住了雄‘雞’,割開了喉嚨,放着雄‘雞’血,劉萬琰正着反正各走了一圈,邊走嘴裡還唸唸有詞說:“莫怪我們心狠,人鬼本就殊途,你們兩個要是在這樣下去,以後投胎怕是更加不可能了。”
在放血的過程中,那隻雄‘雞’依然掙扎的十分厲害,完全不像前面的幾隻那麼溫順,直到劉萬琰走完最後一步,血放完了,‘雞’纔不再掙扎,就像是忽的被點了死血一般,馬上閉眼死去。
見雄‘雞’不再動彈了,劉萬琰便把雄‘雞’往哪蓋住墳包的簸箕上一扔,邊讓人一起幫着忙往上加土,只到把雄‘雞’埋得看不見了,才叫停,這個時候,原來小小的墳包已經因爲填土的關係,比原來的規模大了不止一倍。
劉萬琰又把準備的的竹片‘交’到衆人手上,除了自己以外,一共,剛剛好每個人一片,讓四個人分別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其他四個人一起把竹片對準墳頭最高的尖尖部位,劉萬琰又隨即‘抽’出一道靈符,先是對着墳包大聲喊道,“你們也別再怨恨,我會讓你們的爹孃常來看你們,陪你們說說話,給你們除草燒冥紙蠟燭,待七七四十九天後,再請人給你們超度,讓你們早早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