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細問之下,才知道那晚小夥不明所以去叫了正在夢遊的那日,害得那人猛的醒過來,驚嚇過度暈厥,才導致了最後的瘋癲。-..-
二叔公還記得事情發生之後,那小夥被村裡頭的老人一個接着一個的數落,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小夥子也很自責,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家只得賠一筆錢了事。
而被自己嚇瘋的那個人就一直這樣瘋瘋癲癲的下去,時不時還會犯一次病,半夜出來溜達
。
二叔公後來長大了,在一個夜晚後就再也沒見到那瘋癲的人,聽說是那人又犯病了,但這次半夜出來溜達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剛纔二叔公在看到‘女’兒的這一番舉動之後,二叔公馬上就想起小時候遇上的這件事情,在他的經驗裡,沒有被叫醒的人就是不死也得瘋,在認清楚沒有的是‘女’兒之後,他纔要攔住二叔婆不讓她出聲,生怕‘女’兒被嚇着。
到了第二天,以前和之前發生怪事的時候一樣,柴火被人劈好了,但是家裡的米麪‘肉’酒也少了不少,二叔公兩口子一大早就只開‘女’兒去鎮上買東西,獨獨留下三個兒子和他們商量對策。
起先三個小夥從父母嘴裡聽到原來半夜的怪事,就是‘玉’珠做得時候,和二叔公兩口子一樣,一開始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妹妹一直是個斯文溫柔的少‘女’,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在連續守夜了兩個星期之後,他們不得不承認,妹妹真的是在夢遊,否則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在半夜做出那麼多反常的舉動來。
到了後來,二叔公老兩口和三個兒子,甚至還細心的發現,原來‘玉’珠在白天是個斯斯文文的少‘女’,可是一到了晚上夢遊的時候,就變得和男人一樣。
平時出來不做的事情,比如劈柴挑水,喝酒燒火之類的事情,她在夢遊的時候居然一樣不落的都去會了,甚至還會像個大男人一樣在吃飯的時候喝上幾兩米酒。
這可真是讓二叔公一家(除了‘玉’珠)的人,驚得合不攏嘴了,沒想到,‘玉’珠居然染上個男‘女’同體的‘毛’病。
所謂“男‘女’同體”只是說‘玉’珠在白日和黑夜裡不同的‘精’神狀態,當然,不是生理結構上的同體。
這可是急壞二叔公一家了,好好的閨‘女’什麼時候染上這樣的‘毛’病。
要知道姑娘要是有個那麼怪異的‘毛’病,別說是城裡的人家了,就是尋常村裡的,哪怕姑娘還是讀過書的文化人,人家也是不敢要的,誰不希望給自家傳宗接代的媳‘婦’是個健康的‘女’人。
小‘女’兒一下從赤手可熱的香餑餑變成了可能遭人嫌棄的怪病‘女’,二叔公一家急在心裡,卻又不敢和‘玉’珠說出實情,生怕嚇着她。
一連又過了好些日子,眼看着‘女’兒時辰犯病,家裡人生怕她的異常別村裡的其他人看見多嘴傳出去,壞了‘女’兒的名聲。
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二叔公兩口子只好要求‘女’兒少出‘門’,平時沒事的時候二叔婆也儘量把閨‘女’留在家裡,讓她少和外人接觸。
‘玉’珠是個孝順又聽話的姑娘,既然看得出爹孃不想讓自己出‘門’,但她沒有問原因,只是聽話的老實呆在家裡,時不時幫着老孃幹活,做做家務打些下手。
可是這樣一來,更加爲難問題就出現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二叔公一家自打把閨‘女’拘在家以後,‘玉’珠的病情看起來更加嚴重了,以前夢遊也不過一星期一兩次,可如今幾乎每天夜晚都會犯病
。
二叔公兩口子就是再疼愛‘玉’珠,總不能留‘女’兒一輩子,他們想的只是給‘女’兒找個不愁衣食的好人家,讓‘女’兒下半輩子過得舒舒坦坦。
可‘女’兒如今得了這麼一個‘毛’病,可真該如何是好,不敢去衛生所找醫生看,怕被村裡頭的人知道,又沒什麼錢能讓‘女’兒去城裡的大醫院看看,所以他們也只好忍下來,想盡辦法找了許多土法子試試,可惜全都沒什麼效果。
正當二叔公一家上下一籌莫展,在家裡急得愁眉苦臉的時候,偶然聽到了幾件新鮮事兒,讓他們重新有了希望。
他們聽到這邊的村長裡有個萬師傅,非但治好了王德子家那癡呆了好幾年的兒子,居然還救活了一個一步一進跨進鬼‘門’關,生死未卜的病人,他們想着,那麼嚴重的病都能治好,那閨‘女’的這個‘毛’病自然也是有希望的。
所以家裡一商量,知道人就在王村長家之後,二叔公兩口子救‘女’心切,二叔公當晚就趕過來了,想來求求這個厲害萬師傅救救自家‘女’兒。
“這‘毛’病,的確是很罕見,”劉萬琰聽完二叔公的講述之後,問道:“‘玉’珠這個‘毛’病是從小就有的嗎?”
二叔公一聽,搖搖頭說,“這是這段時日來纔有的,往日裡哪會有這個‘毛’病!”
“這可不一定,也許她這‘毛’病從小就有了,只不過你們現在才發覺。”劉萬琰說道。
“哎呀,我閨‘女’我還不知道啊,她十歲前都是和我們兩口子一個屋裡住的,要是有什麼‘毛’病我們在就發覺了,而且這些怪事也是最近纔出現的。”二叔公肯定的說道。
“您說,這‘毛’病到底嚴不嚴重喲!”二叔公一臉的焦急,“您說她有沒有可能碰上了啥不乾淨的東西?”
“這個我們不敢確定,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得先去看看才知道。”自己也是第一次聽過這種的‘毛’病,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不敢妄下評論,二叔公這種的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在想了一陣過後,劉萬琰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頭緒,便問道一邊的成剋星,說:“這個情況,我還真沒碰上過,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成剋星難得見劉萬琰有事問自己,不禁有些得意,雖然同樣是捉鬼師,但大部分的事情都由劉萬琰去做了,風頭也自然歸了劉萬琰,這讓成剋星覺得好一陣鬱悶。
現在終於自己又用武之地了,成剋星看起來不免有些小得意,“那當然是有可能的。”
“你怎麼那麼肯定?”劉萬琰疑‘惑’道。
“哼,我當然能肯定,我以前可就是碰上過,”成剋星做了個甩劉海的動作,看起來有些臭屁,“想當年,我在道館裡,就遇上過這件事
。”
李先正一聽,覺得有些不對,“你們道館不都是大男人嗎?哪來的‘女’人,還會遇上這種事情?”
成剋星甩了李先正一個你很笨的眼神之後,說道:“我又沒說是‘女’人,是男的好不好,就是我的師兄,他就遇上過!”
這件事情說來也巧,就發生在劉萬琰十來歲的時候,還是他師兄碰上了,這讓他的影響尤爲深刻。
他還記得那年師兄剛剛‘成’人,便被師父派下山去採購物資,道館是在上山,一般除了自己種植的食物之外,他們還得隔一段時間便下山採購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那是師兄第一次下山,本來一般採購物資的是兩個人,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師父明明知道師兄是第一次採購,卻偏讓他一個人去。
採購的時間不長,可就是在這不長的時日裡,師兄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當然他自己並沒有發覺。
和‘玉’珠一樣,師兄一到晚上就像是在夢遊裡換了一個人,只不過‘玉’珠變成的是男人,而師兄變成的是‘女’人。
這還是幾個值夜的師兄弟看見的,有一晚幾個人正在守夜,忽的一陣香風襲來,三個人讓三個人一陣恍惚,在定眼一看,只見眼前有個玲瓏的背影,穿着‘花’‘色’的裙襖,在半夜的甩袖‘吟’唱。
一見此狀,三個人連忙嚇得一個‘激’靈,連剛剛產生的瞌睡都跑得無影無蹤了,終究是學道的,這讓幾個人心裡雖然害怕,但還是鎮靜的留下兩個人盯着,另外的感‘激’去找師傅搬救兵。
那‘花’俏的身影依舊是一無所覺的低低‘吟’唱的,扭動着腰肢,再甩動舞袖的時候,居然還回頭一笑。
這下兩個盯着身影的人驚呆了——這不是師兄嗎,只見他濃妝‘豔’抹的,身上還穿着‘女’人的話衣服,舉手投足之間,活脫脫一副賣唱‘女’的模樣。
這個時候,師傅也穿戴整齊的領着一干道士過來了,其中就有年紀尚小,偷偷跑出來看熱鬧的小成剋星,那時候他就躲在人羣裡,盯着前頭看着事態的發展。
只見師父看到師兄的這副模樣,似乎早就預料到一樣,先是揮揮手,示意大家放輕聲音,別驚動到穿着‘女’服的師兄。
師父先是走上前,讓後邊的道士們退後幾步,讓大夥看着不要出聲,而師父一手掐算一手拿着拂塵。
待到掐算了一陣之後,師父便把拂塵往前一甩,手裡不知揚出什麼粉末,只見那粉末往師兄的臉‘色’一沾,便隱隱的浮現出一張慘白的‘女’人臉。
只見那‘女’人臉長得頗爲俏麗,丹鳳眼,高鼻小嘴,尖尖的下巴,雖然面‘色’慘白,但看得出她上前是個美人兒。
“我看你時候到了,還不趕快出來嗎?”師父看着那種臉說道
。
“哼,好不容易找到個附身,你就讓我出來?不可能!”那‘女’人尖着嗓子說。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離開我徒弟。”師父上前一步問道。
“離開你徒弟,不可能,除非你給我找個身體,讓我重新活過來。”那張連頗爲得意的勾着嘴‘脣’。
“哼,”師父冷冷的哼了一聲,說:“要我找個身體?我怕就算是不身體,你也受不住。”話音一落,手裡的靈符就甩出去。
只聽“啊——”一聲細細的尖叫後,大夥再一看,只見師兄躺在地上,睡得一臉的安穩,大夥感覺上去把他拍醒。
那師兄醒了之後,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夥問他,也只是撓撓腦袋,二仗和尚‘摸’不着頭腦,反而還不明白爲什麼一覺醒起來自己會在屋子外頭,爲什麼自己會穿的‘女’裝,還打扮得如此不倫不類,還有,大夥爲什麼要都圍着自己問東問西。
見師兄自己也搞不清狀況,大夥就去問了師父,只見師父事後給大夥一人發了一個平安符,叮囑大夥平時一定要帶好之後,才解釋道,師兄之所以出現那麼怪異的行爲,卻又是那‘女’鬼的功勞。
‘女’鬼大概是師兄下山的時候碰上的,這個時候的道館不似寺廟,師兄沒有一個和尚師父會從小告誡自己“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他只是單純的想着下山採購物品。
大概是堪師兄忠厚老實,長得也算是眉清目秀,‘女’鬼不知什麼時候盯上了師兄,看他一臉單純看到‘婦’人都秉着善良的‘性’子幫上一把,這正符合了‘女’鬼篩選附身人選的條件——長得好又心地好。
其實師父早就算到師兄命裡該有此劫,爲了避免殃及無辜,纔會派師兄一個人下山,哪怕他這只是第一次。
趁着師兄回山的時候‘女’鬼就賴上了他,跟着他一路回去,趁着晚上師兄睡着的時候,便扮作歌姬,出來悼念自己在世的樣子。
其實‘女’鬼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太過留戀人間,想借着這種方式以另一個形式再世爲人,可惜這是不被允許的,師父後面還特意說了,“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兩不相干,世上的‘陰’陽秩序纔不會大‘亂’。”
到了後來,師父沒有下狠手收拾那‘女’鬼,反而是在收拾她的第二天一早,讓全道館的人一起給她念法超度,還另外給她燒了一些紙錢。
就這樣自那以後,那師兄再也沒有扮過‘女’裝,道館裡的人也開始隨身佩戴師父給的平安符,倒也沒人再出過這樣的事情,倒是那位師兄自那以後就擔起了道館裡的採購,直到後來劉萬琰長大偷偷下山,他都還觀裡管着採購這塊。
有沒有鬼
“這麼說,你也認爲這‘玉’珠是被鬼上身了?”李先正也開口問道。
成剋星先是沉思了一下,又裂開嘴笑着,“這嘛,可不一定
!”
“爲什麼這麼說?”李先正問。
“你想想呀,這有沒有鬼還不一定,還得指着劉萬琰的眼睛先看看,說不定不是鬼,真的是一種病又或者其他的東西也不一定。”成剋星擺着手說。
“而且就算是鬼吧,咱們也得知道這鬼圖的是什麼呀?爲情?爲‘欲’?還是有其他的什麼事情,一般來說呢,鬼的話大多都是被情所困的多,但是這鬼那麼久也讓‘玉’珠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就不太可能了吧!”
又頓了頓,“還有,如果是爲了一己‘私’‘欲’,但那隻鬼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反而是幫着做家務,充其量最壞的不過是多吃了家裡的一點米糧,總不能說他留戀認識,就是爲了挑水劈柴幹活兒吧?”成剋星簡單的解釋着。
“喲,不錯呀!”劉萬琰笑笑拍了拍成剋星的肩膀,這小子難得有那麼思路清晰的時候,“說得是,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具體的情況,我們還真的看了才明白。”
說完,又問了二叔公幾句,在有了解了一些情況,又聽說‘玉’珠這段時間幾乎是天天都發病之後,劉萬琰幾個人當晚就告別了村長一家,決定連夜就去二叔公家看看。
二叔公家說遠也不算太遠,二叔公來的時候是靠兩條‘腿’走的,雖然抄了近路,但還是走了近一個小時,而回去是坐着劉萬琰幾個人的車,開了不到一個半個小時,就到了二叔公所在的村子。
當他們到村子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12點,村上的人家都熄燈睡覺了,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連路燈也鮮有,好在今夜的月‘色’頗爲明亮,再加上二叔公走慣夜路,領着劉萬琰幾個人很快就到家了。
當他們到家的時候,二叔公的幾個兒‘女’屋裡的燈已經熄了,大概是先睡了,二叔婆的屋裡倒是還留着燈,許是她料到了到家的會當晚就回去,所以一直守着燈等人回來。
二叔婆見二叔公把人給請來了,連忙招呼幾個前來幫忙的客人坐下,還要去燒水煮茶,被劉萬琰幾個人攔住了,他們雖然是來幫忙的,但是二叔婆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能讓她大半夜的還爲他們幾個忙碌。
劉萬琰幾個經過和二叔公兩口子的溝通之後,決定當晚就守夜,悄悄他們嘴裡說的“怪‘毛’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二叔公兩口子自然也是樂意的,姑娘的‘毛’病已經嚴重到幾乎夜夜都發作的地步,可是差點沒愁白了老兩口的頭髮,現在有人能幫着看治,他們自然是想‘女’兒早點把病治好。
當夜二叔公兩口子也覺得不睡了,陪着幾個客人守夜,讓他們瞧瞧‘女’兒的病情,也好在他們醫治‘女’兒的時候,幫着打下手。
劉萬琰幾人自然是不肯的,讓兩個加起來一百多少的老人陪他們幾個守夜,他們實在不忍心吶,可奈何二叔公兩口子堅持,劉萬琰也只得由得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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