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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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媽也堆起笑臉,朝屋裡看了一眼,沒見二蘭出來“昨晚到的,到的時候黑了天了,你是?”

“我是守坤媽啊。你看,咋纔來就忙活開了呢,放着放着,咱倆拉拉,一會我來洗”

“完了,完了,就這兩件透起來也就洗完了”芬媽嘴裡說着,心裡想,啥事拉拉,拉拉啥?

二蘭在屋裡聽見婆婆和自己媽說話,本來沒打算說話的,突然想起了,走到屋門口說“媽,你過來了啊。剛纔我和守坤去買了點面,一會的,你擀個面吃吧。我媽他們那裡都是吃掛麪。手擀麪很少吃到。”

守坤媽說“這還不簡單?我來擀。掛麪好啊,我們想吃掛麪還不容易,掛麪好貴吶”說着就挽起袖子準備開始。

二蘭說,“哪能這麼早呢,媽,你去看看有啥菜弄點來。說嘛是說,我今天還就沒買啥菜來的”

守坤媽想了想,說“好好,那我去張羅下”說着就笑着和芬媽打着招呼走出去。二蘭眼睛皮子斜瞄着婆婆走出門去。

芬媽說“你這孩子,你媽才進門,坐都沒坐下,你就攆着她去弄菜。咋今天你們去趕集,都有沒買點菜回來嘞”

二蘭說“她又不是客。這有啥的。再說了,我爸媽來了,她做啥不是該的麼,她自留地裡種的有菜,哪還用我買”

不一會,守坤拿了兩包豐收煙回來遞給老丈人“爸,我不抽菸,也不知啥煙好”

芬爸接過,沒說啥,女婿說不會抽菸,但煙癮來了,總好過沒有。也顧不上別的,拆開煙盒,進屋找了火柴,去點了一根菸。

不一會,就見守坤媽挎着個籠進來,裡面有辣椒,四季豆,菠菜等等。

芬媽笑着迎上去“親家,你真是麻利嘞,這麼快就弄這麼多菜回來了”

“都是自家種的,新鮮”守坤媽說着就和芬媽一起在院裡開始摘菜。一邊摘一邊就聊起了天。

一個說:這麼多年,我閨女在這裡多虧了你們心疼她,照顧她。一個說:應該的,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媳婦就當是自家女一樣。

二蘭聽見暗自嗤之以鼻。錢守坤忙着挑水。芬爸依舊在帶着幾個孫子。阿芬就在屋裡掃地收拾。一時間都各自忙碌着。

午飯是守坤媽做的四季豆燴手工面。桌上青椒炒了個雞蛋,切好的臘汁肉,涼拌菠菜。守坤跑去爹那邊把爹喊來過來,順便搬了個小方桌,家裡兩張桌子,小孩子在一張小桌上,跑來跑去的一會來要吃肉肉,芬媽和守坤媽就忙不迭的給這個夾幾塊,給那個夾幾塊,三下兩下,那盤本就不多的臘汁肉瞬間見底了。孩子們才消停的各自扒這飯碗吃麪。

守坤爹來的時候,在外面小賣鋪裡打了一瓶散酒,說是和親家喝點,芬爸說自己不喝酒,也被勸着喝了兩杯。

其樂融融的全家人熱鬧非凡,杯來盞往,客氣話說得都搜肚詞窮,纔算作罷。

飯後,守坤媽喊芬爸芬媽沒事就過去坐坐。並熱情的留兩親家既然來了,就多住一段時間。芬媽也開心的邀請倆親家得閒去往自己家去玩。各種客套就不一一敘述了。

告辭出來的時候,二蘭對婆婆說“媽,你把大娃二娃領過去待會的,爸媽午飯吃了讓他們休息會,這兩天路上也都累得慌。都在屋吵得很。”

守坤媽連連應承行行行,一邊喊着孫子跟自己過去,一邊和芬媽別過。小孫子一看倆哥哥跟着奶奶走,也一起跟了去。家裡就剩下二蘭身邊剛會站立的小女兒了。

呼啦啦走了一堆,家裡即刻安靜了許多,阿芬和芬媽收拾着碗筷,二蘭就把小女兒抱進屋哄睡去了。

飯桌邊就留下了錢守坤和在抽飯後煙的芬爸。芬爸悶頭抽了幾口見女婿還陪在側,就說“走,搬個凳去院裡坐坐,這裡留給她們收拾。”說着起身就走向院裡。

錢守坤答應着,提了倆小木凳跟着走了出來。

芬爸看看屋裡,估計着倆人說話,屋裡人聽不見了,問道“你和二蘭,給芬說的人戶的事,今天去看了?”

錢守坤沒想到老丈人會直接問自己,不是應該問二蘭麼?不免有點手腳無處安放,其實是不知該咋說,略一猶豫說“爸,去了的,這事二蘭在安排,你放心”

芬爸一聽說“我就是問問,找了個啥人家。家裡啥情況。”

錢守坤想起二蘭說的,不管咋問,就往好了說的話,答道“看的這家,家裡殷實,馬上修大磚瓦房呢。你也曉得,現在屋裡能修的起大磚瓦房的人戶有多少?家裡要是差,能修的起?”

芬爸沉吟會,便直接問道“那,他們能拿出多少來?”

錢守坤不料想老丈人問得這麼直接,一時語塞“這。。。。。。這個,你問二蘭。”

芬爸不滿的說“啥都問二蘭,難不成你一路去,你就啥都不知道?”

錢守坤心一橫說:“爸,這你還真說對了。家裡裡外裡的都是二蘭在當家。再說了,小姨子這事,我這當姐夫的也不好摻和,也是二蘭在安排”

芬爸見問不出關鍵的,正打算不問了,忽聽二蘭在門口喊“當家的,你來吔”

芬爸看了女婿一眼,當家的?你不是當家的麼?一問三不知?

錢守坤偷瞄了老丈人一眼,應着二蘭喊聲走了過去。

二蘭在屋裡哄小女兒睡覺,聽見自己媽和三妹在堂屋洗碗碟說話,沒聽見男人和老爸的聲音,就爬起來從窗戶朝外看,看見自己爸和男人正在說着什麼,一看男人那表情,就猜到自己爸問的肯定是他應付不來的,即馬上走到屋門口,喊自己男人。

二蘭看着錢守坤走來,旋即轉身走近東屋,轉過身來面對着跟進來的錢守坤,用口語,指了指外面“他是不是在問阿芬的事?”

錢守坤點點頭,看着二蘭,又回頭看了一眼。

二蘭不由嘴角浮上一絲冷笑,鼻子裡哼了聲,看看炕上睡着的女兒,想了想,對錢守坤大聲說“娃兒睡着了。你和我一起去”

錢守坤睜着一對莫名其妙的眼看着她,沒明白啥意思,二蘭豎起一根手指使眼色。錢守坤恍然“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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