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女擡頭見澈之面上無甚表情,便也正色道,“眼下事情本就複雜,一切都必須以大局爲重!就算某天一定要如何,再重要的東西也必須得捨棄!”
古南王點了點頭,澈之拱手道,“澈之只做分內之事,其他全有王爺做主!邵還一事還需謹慎,在下這就去了!”
見澈之出了院子,桃女不由眸色一沉,“王爺可還信他?”
“他畢竟是我們擺了十多年的一顆棋子,且有伊簿高族在手裡,眼下還是不用擔心的!”
“可是那玄更畢竟是伊簿人,他們之間畢竟有同族之情。說句實話,若是他助玄更得位,伊簿倒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安定下來……”桃女擔憂道。
“本王這麼多年對伊簿照顧有加,他也看在眼裡,況且本王心中也無種族之差。你放心,澈之疑心極重,既然選擇相信我們,就不會輕易信他人。還有,他也沒多少時間了……”古南王手扣桌面,目光深邃。
“桃成的事必須儘快解決,他對澈之畢竟有養育之恩,我怕他會對澈之有影響。而且他對桃花塢太過了解,留不得!”桃女決然道。
古南王看着她,微微一笑,“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是!”桃女應下,又遲疑道,“那個賊不偷……”
“只怕這次他進桃花塢就是有目的的,眼下他既然有本事逃出去,這天下怕沒有地方能管得住他。不過,也不必太擔心,策龍鞭被太多人盯着……”古南王揉了揉太陽穴,“暗下傳消息,說魚左舟是蜀巫人,我想賊不偷不會再輕易將策龍鞭交到玄更和提風九安那裡。”
桃女點頭,起身而去。
以前聽
人提起邵家堡都是一副驚恐神情,而世人對它的瞭解其實隨之甚少。如今走在邵家堡內,魚左舟才知道那種驚恐不是沒有道理。她進過皇宮,裡面處處布有機關和暗衛,但與邵家堡比起來仍是遜色不少。精密的建築,毫無縫隙的防守,當真是半隻蒼蠅也難飛進。
一處廳堂內,光線極暗,一側還燒有火槽。魚左舟掃視四周,只見裡面只正中間有把大椅,並無多餘物件。她心中正奇待會要見的人是誰,便見步塵緩步而來,身後跟着一個錦衣男子,面色極白,朦朦朧朧死看不清楚……邵不更?
“鷹王,一路委屈了!”步塵站在一側,邵不更坐上大椅笑道。
“能得邵公子親自探問,倒也算不得委屈!”魚左舟拱手回禮,面上不見起伏,“只是不知邵公子特特找在下來,是有何事?”
“水北一事和四大家有關,家父和小可也一直不能釋懷。今日邀鷹王前來,就是想將其中一些誤會解開!”
“誤會?上次鴛鴦山的宴席已經把誤會解得差不多了,我想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誤會了,在下與少公子不是同一路人,誤會更談不上了!”魚左舟冷笑道。
“不,有件事我想鷹王還是比較在意的!”邵不更眸光一轉,“小可聽說鷹王有一位得意助手,名喚二大,卻是死的不明不白!”
“……”魚左舟拳頭猛地握緊。
“小可還聽說二大姑娘臨去前,曾在鷹王手上寫了一個犬字邊。雖然那日獵人求的確派人追殺鷹王,但以他的功力能在二大姑娘毫無防備一下,一擊得手……卻是不容易!”邵不更臉上始終帶笑,魚左舟心裡卻一點點寒起來。
聽他又道
,“帶犬字邊的字多了去了,也不止是‘獵’,是‘狼’也未爲不可啊!”
魚左舟雙眼一緊,抿緊了嘴脣,“邵公子的意思是?”
“鷹王與狼王的情分不一般,還有過婚約,想必是熟悉的很。可是鷹王當真知道他的底細嗎?說起來,他也算小可的二弟,能借三皇叔古南王的名義佈局籌謀,的確是不簡單!二大姑娘也自幼與你們一同長大,自然也對狼王頗爲熟識,若是不經意間知道了什麼秘密……呵,倒也可能會遭……毒手!”邵不更話到了後來竟是一字一頓,卻字字砸在了魚左舟的心上!
“……你就是玄更?”魚左舟倒吸一口涼氣。
“在下正是先帝長子——玄更!”邵不更一改眉目間的柔和,頓時整個人都變得凌厲起來。
“哈……”魚左舟不由輕笑,眼中寒意卻更重,“邵……王爺既然對在下說出實情,那便把目的說出來吧,不然一直猜來猜去卻也沒意思!”
邵不更卻微搖了搖頭,“本王還有一件事要告訴鷹王!”
魚左舟擡眸,聽得邵不更道,“初九想必鷹王也極熟識吧?或許鷹王不知,三年前鷹王在大婚上離開三王島,心中傷痛頗多。卻不知,不過是個陷阱!”見魚左舟明顯一驚,又道,“狼王既然選擇將身份隱藏起來,斷不會輕易被人識破……倘若鷹王與狼王喜結連理,只怕有些事情就瞞不住了!而且他的時機選的正好,讓你在大婚時偷走,心裡多少會對他有虧欠,卻不知初九當年進三王島就是有一個目的——接近鷹王,甚至包括贏得鷹王的心!初九也就是現在的澈之,不就是鷹王心中始終放不下的人嗎?而這一切不過都是個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