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蘇夢,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不要亂說別人了吧,小心遭報應。”

林亦哲一臉平淡的提醒她,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好像一直都是蘇夢在做這樣的事吧,如果不是她,蘇然和祁夏喜怎麼會愛的這麼痛苦!

看到祁夏喜痛苦,林亦哲也很痛苦。

他一直以爲,自己喜歡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而且他對祁夏喜的執念,從來都沒有這麼強烈過,超出他的想象,有時候他會不自覺的想起她,一出神就是一下午,完全擾亂了他的正常生活。

他追求祁夏喜,從小心翼翼接近,到後來的大膽的追求,再到後來的無可奈何,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被祁夏喜一再拒絕,他竟然不覺得受傷,反而越挫越勇,越加讓他堅定了一定要將她追到手的決心。

他甚至認爲,只有他,纔可以讓祁夏喜幸福,他可以給祁夏喜最專一的愛,他不會讓祁夏喜陷入幾個女人的爭鬥當中,他能她感受到十倍的安全感。

這一點,是蘇然怎麼也做不到的。

這些,都是林亦哲追求祁夏喜的籌碼,他在很多方面都比蘇然優秀,蘇然做不到的,他都可以做到。

然而,在面對最艱難的一關時,蘇然卻比他快了一步。

得到祁夏喜父母的支持,是他們兩個都必須面對的問題,蘇然做到了,林亦哲輸了,僅僅這一點,就讓林亦哲輸的徹徹底底,摧毀了他視爲籌碼的所有東西。

昨晚那一拳,也許也是一種發泄吧,他心有不甘,甚至覺得蘇然有些卑鄙。

可那又怎樣,一直以來,林亦哲都覺得是自己贏了,現在看來,蘇然其實從來就沒有輸過。

蘇夢甩了一下手,林亦哲卻並沒有打算鬆開。

蘇夢無奈道:“林亦哲,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說蘇夢,咱們都是愛而不得吧?”林亦哲忽然換了一個十分惆悵的語氣,嘆了口氣,傷感的看着蘇夢。

蘇夢哼聲道:“那只是你愛而不得,你別想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得到了,我和蘇然很幸福,我們還有過一個小寶寶!”

小寶寶?

林亦哲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自欺欺人真的讓你覺得很幸福嗎?”

蘇夢倔強的擡起頭,像在跟林亦哲宣誓一樣,固執的說:“我纔沒有自欺欺人,我跟蘇然是真心相愛的,我離不開他,他也離不開我,我們很快就會結婚的!”

林亦哲搖搖頭,覺得她有點無可救藥了。

蘇夢見他並不相信的樣子,又繼續說道:“他現在只是因爲失去了寶寶,一時很難接受這樣的打擊,所以他才離開了,他愛我,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們的寶寶雖然沒有了,但是可以再生的,我一定會再給他生一個更健康的寶寶的!”

一定會的,生一個,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蘇夢,我覺得你很可憐。”林亦哲平靜的說道。

蘇夢猛地甩了一下手,林亦哲沒有再做堅持,任由她掙脫掉了。

此時蘇夢的眼睛已經紅了,眼裡有淚水在打轉,她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一字一句的說:“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也沒有資格這樣說我,相反的,我也很可憐你,祁夏喜根本就沒有看過你一眼吧?”

被人戳中心裡的傷疤,林亦哲的臉色瞬間變冷,蘇夢冷笑着看着他:“看吧,被我說中了吧,林亦哲,咱們差不多是同一個時期開始追的他們吧,我得到了蘇然,你呢,你得到祁夏喜了嗎?”

林亦哲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他的眼裡滿是蘇夢對他的嘲諷而燃起的怒火,只是就感性衝昏他頭腦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忽然潑了一盆涼水下來,將心口的火給澆滅了。

周圍的人大概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好戲可看了,便都各自散了。林亦哲回頭看了看二樓窗邊站着的祁父和祁母,他們二老此刻都非常擔心他。

林亦哲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靠近祁夏喜了,其實不用蘇夢告訴他,他也明白,自己也是在自欺欺人,以爲蘇然離開,他就可以將祁夏喜追到手。

然而,這一切都不只不過是他的臆想罷了。

林亦哲嘆了一口氣,衝祁父祁母微笑着點了點頭。

蘇夢也看見了樓上的兩人,語氣不善的問:“他們就是祁夏喜的父母吧,怎麼,追不到祁夏喜,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去討好她的父母了嗎?”

林亦哲回頭看着她那副被仇恨充斥的嘴臉,心裡只覺得有些好笑,這話,也許用來形容蘇然會比較正確。

“蘇夢,你今天別想見到蘇然了,而且,就算你去找警察,他們也不會幫你的忙了,”他將手踹進褲兜,衝蘇夢挑了挑眉,“我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想找個人喝喝酒,我看你也需要酒,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吧。”

“我跟你很熟嗎?”蘇夢冷冷的笑了兩聲,轉身就走,林亦哲也沒去攔她,反而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將她的背影看着。

果然,蘇夢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回頭看着林亦哲:“請客的人不走嗎?”

林亦哲輕笑了一聲,指了指外面:“我的車停在了路邊。”

也許林亦哲也說的沒錯,他跟蘇夢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都值得人可憐,只是林亦哲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也看清了現實,而蘇夢,似乎並不願意從她自己編織的夢中醒來。

林亦哲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送祁夏喜去見韓詩語那一刻起,他就下定決心,就算他得不到祁夏喜,也一定要想方設法的讓她快樂幸福。

而阻止祁夏喜幸福之路的人,正是他面前的蘇夢。

“我不同意你這麼做!”

這是蘇然聽到他的想法時說過的話,但林亦哲的決定,還沒有誰能夠改變得了的,如果他不這麼做,祁夏喜和蘇然之間,就將永遠夾着一個蘇夢,他們的未來,就算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也會因爲蘇夢而變得辛苦難熬。

“說吧,去哪兒?”

蘇夢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林亦哲看了她兩眼,忽然記起自己車上有一把韓詩語落下的梳子,於是拿出來遞給了蘇夢:“你這樣別人還以爲大白天見鬼了。”

蘇夢聽他這語氣,好像跟她是在說笑打趣一般,可他們的關係,還遠遠不到這種程度,冷哼了一聲:“我只是去喝酒的,你話有點多了吧林亦哲。”

她看了看你那把梳子,又看了看後視鏡裡映出的她的臉,想了想,最終接過了他手裡那把梳子,將頭髮打理整齊之後,林亦哲提醒她繫好安全帶,並發動了車子。

蘇夢知道林亦哲很有錢,一個富二代開的車子都是瑪莎拉蒂的,帶她去的地方自然不會太遜,因而她纔會妥協的將頭髮打理了一下。

車開到一家名爲酒吧外面停了下來,剛下車,就有人過來給他們開車門。

這兩天各行各業都還沒有完全營業,這家店是林亦哲提前預定的,服務員領着他們去了包廂,一名調酒師被請了過來。

調酒師是以爲非常年輕的小夥子,看起來足足有一米八七,也是個非常愛好健身的人,是個有着八塊腹肌的男人。

此時店裡只有他和蘇夢兩個客人,準確的說,這家店之所以會在今天營業,也是因爲林亦哲的一個電話。

這家店新開張的時候,請了林亦哲去剪綵,所以算的上這家店的紅人。

林亦哲讓調酒師徐彥就在他們包廂裡爲他們調酒,徐彥推了很大一個推車進來,問林亦哲:“林哥今天想喝什麼酒?”

林亦哲看向蘇夢:“你問她把,今天我只是一個請客的。”

蘇夢想都沒有想就說:“給我調最烈的酒,越烈越好,最好能夠讓我喝一杯就能醉得不省人事的那種。”

徐彥帶着疑惑的目光將蘇夢看着,這女生看起來非常憔悴,可是她一開口卻讓他有些震驚,她這身體,怕是不適合喝酒吧?

他看向林亦哲,帶着詢問的意思衝他眨了眨眼。

奈何林亦哲根本沒有把這當做一回事,攤手道:“既然是她自己要求的,你就儘管讓她喝醉好了。”

蘇夢根本不在乎現在自己喝醉了還會不會遇到上次那樣的情況,反正……反正她都已經不乾淨了,爲什麼還那樣在乎自己的清白?

再說,她不認爲林亦哲會對她有什麼興趣。

徐彥最初還以爲蘇夢是林亦哲的女朋友,但是見他這無所謂的樣子,便知道這兩人沒有那層關係,興許他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不過蘇夢這個樣子,徐彥擔心她根本受不了酒精度過高的雞尾酒,於是選幾款調酒,給她調了一杯濃度僅有百分之十五的“夜語”。

“有些話不適合白天說,晚上說才能夠體現出它的價值,一杯夜語送給你。”

徐彥將夜語放在蘇夢面前,蘇夢沒有太多的反應,端起來泯了一小口,只覺得味道稍微有些偏淡,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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