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見王冉學的那麼認真,韓詩語也不好去打擾她,給她泡了一杯咖啡,便拿了一本國史坐在了一旁安靜的看着。

之後好幾天王冉都會打電話給那位“天神”,請教一些難題,次數多了,王冉也覺得沒什麼可以避嫌的,有兩次還直接當着韓詩語和祁夏喜的面與他討論難題,那人也相當的有耐心,有時候連韓詩語都覺得王冉爲了拖延聊天時間故意裝傻說聽不懂,就爲了聽他的聲音,他也耐着性子給王冉解答。

後來韓詩語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叫做高楠,是高二理科班的第一名,只不過他們這一屆可不比韓詩語那一屆,高楠作爲第一名,他的分數也僅僅只能與韓詩語比肩,跟祁夏喜一比,直接落下二十多分,如果是高考,他很有可能就被重點院校刷下去了。

不過這個男生似乎有意與第二名保持相差不大的距離,每次分數都只比第二名高兩三分,好像料定了第二名不會反超他一樣。

這些都是科導告訴韓詩語的,高楠是個人才,懂得束縛自己的鋒芒的人,可是這樣的人,往往看起來太過自負了。自信到一定的程度,便就成了自負,總之在聽了關於他的信息之後,韓詩語覺得高楠這人不簡單,而且城府很深。

一個男生的城府深到一個女生都爲之驚歎的地步,這絕對不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王冉對他那麼着迷也就算了,他爲什麼還那麼耐心的去教王冉呢,這就讓韓詩語搞不清楚了。

難不成他就喜歡王冉這類型的?

韓詩語在腦海裡仔細搜尋了一遍,愣是沒有找到王冉有什麼優點可以吸引到這樣的男生。

索性她也就不去想了,王冉能主動學習就應該很不錯了,只是如果她的動力是建立在高楠的身上,一旦高楠對她的態度發生轉變,沒了支柱,王冉會很容易鬆懈下來的。

這幾天下來,韓詩語都會給王冉檢查她的習題,暫時忘記了被拍的那件事,過了一週,沒有聽到半點消息的韓詩語總算想起來,李梓藤這才告訴韓詩語,顧璟睿因爲和小雪公佈了戀情,所以她被拍的消息,纔會變得一文不值起來。

不過李梓藤遲遲不告訴韓詩語是因爲他也不確定,後期還會不會有多事的人將照片放出去,畢竟毀掉一個藝人,有時候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暫時只查到視頻在老五手裡,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給顧璟睿提了一個醒,他以爲顧璟睿公佈戀情是打壓老五做的應對策略,不過他這一點倒是想錯了,顧璟睿是在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可以當做盾牌,保護他不被牽連。

顧璟睿尚且脫身,可韓詩語搞不好會被傳成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這是李梓藤最擔心的一點,他總覺得有人故意壓下了這件事,而且還是老五那邊的人壓下來的。

艾倫?

李梓藤記得,顧璟睿跟他說過,老五是艾倫的人。

“詩語,你認識一個叫艾倫的藝人嗎?”李梓藤點着桌面,若有所思的問。

韓詩語正在吃蘋果,聽到他談起艾倫,點頭說道:“那天晚上遇到顧璟睿之前,我們和艾倫起了點衝突,不過沒關係,我們佔的上風。”

李梓藤的神色漸漸暗沉下去,看來的確是艾倫在操縱着這件事,照韓詩語所說,他們應該有矛盾衝突在的,那應該直接曝光纔對,他這麼做的目的,難道是在幫韓詩語?

韓詩語見他緊鎖着眉,問道:“怎麼了嗎?”

李梓藤還不太確定以及的猜想,所以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手機,給顧璟睿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艾倫人品如何?”

顧璟睿很快就給了他回信:“狠!”

一個字加一個感嘆號,表明了艾倫在顧璟睿眼裡的形象,李梓藤越來越沒底,問顧璟睿能夠幫忙要一個艾倫的聯繫電話,奈何顧璟睿沒有艾倫的聯繫方式,只告訴了他一個工作室的郵箱地址。

收到地址後,李梓藤拿起衣架上掛着的外套,一邊穿一邊對韓詩語說道:“對不起啊詩語,我要出去一趟,恐怕沒時間送你們去醫院了。”

他親了一下韓詩語的額頭,有些不放心的叮囑:“路上小心。”

韓詩語本來還想問他出了什麼事,不過見他行色匆匆的樣子,也知道他這時候沒時間給她解釋,於是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說:“你也是,晚上我下廚,你想吃什麼?”

李梓藤溫柔的看着她:“你做的我都愛吃。”

韓詩語含着笑將他送到了電梯門口,看着門關了才走了回去。原本她可以和祁夏喜一起同李梓藤出門的,結果王冉說要去當護花使者,吵着陪韓詩語去醫院,然而這位護花騎士一大早上竟然鬧肚子,這才耽誤了時間。

等她從廁所出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半,醫院辦理出院手續是在九點,韓詩語三人趕到的時候,正好碰到下樓去出院部蓋章的韓母。

看到祁夏喜,韓母先是白了她一眼,隨後不鹹不淡的說:“靜靜在住院部的花園裡散步,你們去那裡找她吧。”

說完就翻着白眼走了,韓詩語一邊罵她是個什麼東西,一邊朝着住院的花園走,走過紫藤花架的長廊,前面就是住院部,右邊便是花園,今天天氣還算溫和,很多病人和陪護人在這裡散步。

三人找了一圈,終於在小河邊看到了韓靜和她父親的身影,只不過韓靜是坐在輪椅上的。

聽到有人走近,韓父先轉過身來,他沒見過韓詩語她們,自然不認識,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們。

韓詩語率先走了出去,禮貌的給韓靜的父親介紹着自己:“叔叔您好,我是韓靜的同學兼室友韓詩語,”隨後又指向身後的兩人,“這是另一位同學兼室友祁夏喜,這是我的妹妹。”

王冉的名字被她省了,原因對方不認識,也沒必要去認識,她來這裡只是想要聽韓靜說什麼的。

聽到韓詩語的聲音,韓靜轉着輪椅轉過了身,她的臉色很憔悴,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剪短了,現在只到齊耳的長度,看起來雖然幹練了一些,可是仍然能夠看得出來,她的身體狀況並沒有恢復的很好。

此時的韓靜已經沒有當初那般張揚的神情,她的眼神很溫和,像是在看老朋友一樣,嘴角輕輕的揚起:“你們來了啊。”

她聲音也很溫柔,完全沒有跟她們爭吵時的那股狠勁,這讓韓詩語和祁夏喜聽着十分的不習慣,也有些傷感。

韓詩語點點頭,韓靜側頭看着她父親,推搡道:“爸,我想跟她們說說話,待會兒我會去大廳找你們的。”

韓父警惕的看了看韓詩語三人,隨後從輪椅後面的收納袋裡取了一條披肩出來,蓋在了韓靜的腿上。

他細心的動作讓祁夏喜看着有些吃驚,看來醫院給他們兩個做的心理輔導起到了一定的教育作用。

韓父走後,韓靜帶着韓詩語三人坐在了涼亭裡,剛開始四人都沒有說話,祁夏喜因爲要趕飛機,不得不打破了這個祥和的氣氛。

她起身將一本書遞給了韓靜,那是一本激勵人向前看的勵志書,是她在李梓藤的書架上翻到的,在網上買了同版,當做出院禮物送給了韓靜。

祁夏喜看着韓靜,淡淡的開口道:“我雖然很討厭以前那個你,可現在稍微有點懷念,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們能夠成爲朋友。”

韓靜翻着手裡的書,沒有說話,祁夏喜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了,她必須得走了。回身對王冉小聲叮囑了幾句,又跟韓詩語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了小亭。

祁夏喜走後,韓詩語抱起雙手半眯着眼睛將韓靜看着,她知道韓靜一定有什麼話想要單獨跟她說,畢竟她在這件事上起了一個主導者的作用。如果韓靜心裡有恨,以她現在這個樣子,也對韓詩語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過了一會兒,韓靜將手機摸了出來,韓詩語看到她點開了微信,突然心裡一驚,她之前在韓靜快要休克的時候說她的男朋友會來看她,後來她清醒了以後,試圖聯繫了那個男人,結果發現對方把自己刪掉了,連電話都被拉入到了黑名單當中。

“我找你的目的只有一個。”韓靜在添加好友一欄輸入了一個微信賬號,界限顯示的正是讓她懷孕的那個男人的資料卡。

韓靜將手機遞給韓詩語,此時的她已然變成了另一副樣子,她瞪大了眼睛,眼裡充滿了恨意凝結的血絲,緊緊地咬着牙齒,一副要將獵物生吞活剝的樣子,說:“我知道你人脈廣,算我請你,不,算我求你,幫我找到這個男人。”

韓詩語看着那一排排添加消息的備註,從無盡的期盼到失望再到絕望,最後聲聲惡毒的咒罵表明了韓靜的恨,韓詩語看着那些字眼,也能感受得到當時韓靜在寫下這些字時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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