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賀蕭喜歡韓詩語,蘇然又是賀蕭的朋友,他力挺賀蕭也是情理之中,李梓藤能理解他幫賀蕭說話的做法,所以他沒有去跟蘇然較真,淡淡的點了下頭,端着茶水走了出去。

“好無聊啊,我都想回學校了,哎,夏夏,你還記得給我們上毛概的那個老師吧,他說話特有意思,人不是帝都的,但是兒化音特別重,好多人學他來着。”

毛概課是公開課,各個系的都可以去聽,不過也因爲那個老師有趣,很多時候位置都因爲人多而搶不到。那老師姓吳,單名一個梟字,聽起來很符合他所教的學科。

由於他是韓詩語那個系的老師,所以只要有他的課程,都會優先給他們繫留位置,不用去網上搶座位。

其實最初毛概課並沒有上網上搶課系統,上一屆舉辦了一個“最想聽哪位老師的課”的投票活動,吳梟的投票率最高,這才讓他成爲了最受學生歡迎的老師。

實際上他所講的知識相當的枯燥,正因爲他那學過頭的口音,而讓他的講課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然而不僅是他的口音,還有他那經常掛在嘴邊的幾句話,每次在課堂上一說起,都夠引起一片譁然。

“咳咳…”韓詩語清了清嗓子,指着王冉手裡的牌,皺着眉裝模作樣的學了起來:“喂,你纔多大點啊你就學着打牌了,小心將來牌打了你!”

王冉聽的雲裡霧裡,祁夏喜解釋道:“原話是‘你現在就學着玩遊戲,將來就是遊戲玩了你’。”

王冉聽着來了興致:“還有沒有?”

韓詩語指了指桌面上,示意王冉該出牌了,王冉隨意的打了一張,僅比韓詩語上一張多一點,這讓下家的祁夏喜有點無語,這輪是韓詩語的地主,王冉應該儘可能的用更大的點數去把韓詩語手裡的王牌炸下來才行。

不過韓詩語已經連輸了三局,縱然她們兩個都讓着她,可她偏偏每局都拿了一手爛牌,而且越爛她越想去當地主,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祁夏喜恍了恍神,剛要將手上的一張尖打出去,就看到韓詩語將手指向了她:“喂喂喂,打牌呢,發什麼呆,你這要是在工作中,你下一秒就失業了知不知道!”

這話是在吳梟教訓上課不聽講的學生說的,來聽課的人經常將他那句“你不掛科誰掛科”改成了各個版本,惹得周圍人啼笑皆非。

李梓藤饒有興味的坐在了韓詩語的旁邊,拿過桌上的一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笑道:“我聽說過,不過一直都搶不到,這學期開校我也去聽聽,我們系的毛概老師是個女老師,脾氣特別暴躁,聽她的課就像上陣殺敵一樣,太緊張了根本聽不進去。”

韓詩語拍了拍他的肩膀,頗有些大姐大風範的說:“沒事,開校我就去找吳梟請他給你留個位置,我跟你說,聽他的課特有趣。”

蘇然這時也端着茶過來了,剛坐下,賀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蘇然起身走到一邊,那邊賀蕭似乎遇到了什麼事,語氣非常凝重的問:“你們現在在幹什麼?”

蘇然告訴他已經回了家,現在韓詩語和祁夏喜她們在打牌消遣。

賀蕭看了看前面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羣,皺眉道:“我好像看到那個什麼艾倫了,就在百貨大樓下面,好像是被人認出來了吧。”

聽到艾倫的名字,蘇然衝李梓藤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兩人出了門,站在門外的花壇邊,蘇然開了擴音。

李梓藤問道:“出了什麼事?”

“艾倫出現了,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再找詩語了,他現在被一羣人圍的脫不了身,李梓藤,你有他經紀人的電話吧,我把地址和照片發給你,你通知他經紀人,這事就讓他們自己人處理吧。”賀蕭一邊說着,一邊將手機開到了照相模式,跳上一旁的噴水池臺上,舉着手機將人羣中的艾倫拍了來。

李梓藤收到照片立即給陶櫻發了過去,老五還沒有出發,艾倫的行蹤就暴露了,他作爲一個藝人,不會這麼腦熱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讓自己飽受爭議,因此,賀蕭斷定艾倫不會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他也許會留在長沙一段時間,也許會就此回帝都,但絕對不會再找韓詩語的麻煩。

陶櫻收到短信先是生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悶氣,隨後立即撥打了艾倫的電話,可那邊依舊處於關機的狀態。

“沒一個人讓老孃省心的!”

四十多歲的陶櫻此刻變得非常暴躁,她將手機狠狠地摔向了地面,那手機尺寸足足有六寸之大,最容易摔碎屏,幸而她家客廳鋪了地毯,手機屏幕才倖免遇難。

艾倫出現在長沙百貨大樓附近,身邊沒有助理沒有經紀人更沒有夥伴,他一個人,面對那些狂熱的粉絲甚至還可能遇上一些蠻不講理的人,衆人齊壓之下,指不定他會說出什麼話來。

很多藝人都是毀在不會說話上面,艾倫在培養期間雖然也做過這方面的訓練,知道怎樣去應對那些人的追問,可是現在的媒體和記者以及粉絲和路人,問的問題都是千奇百怪的,陶櫻有一次跟着他,就遇到一個比較奇葩的記者。

那記者當時將話筒遞到艾倫的面前,別人都問的是關於接下來的計劃以及對自己目前的狀態的感受,而那個記者,則指着艾倫領口的扣子追問爲什麼要將前兩顆解開,問是不是覺得這樣就能夠讓人覺得想要解開剩下的扣子而故意這樣做的。

當時陶櫻臉都黑了,而艾倫卻傻乎乎的點了點頭,對那記者笑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特別帥?”

後來因爲這個拜訪的播出,而讓艾倫被扣上了臭美的標籤,甚至有些人還覺得他這樣很做作,讓他爺們一點。

牽掛着艾倫的事,此刻又聯繫不上他,陶櫻打開了電視,希望能夠在各大娛樂平臺看到關於他的報道。

一個競爭對手剛離世,而艾倫卻在葬禮之後回到了長沙……

希望媒體能夠摸着良心寫報道吧,也希望艾倫不要口無遮攔的將韓詩語的事情抖出來,畢竟這關係到他的前程。

而且,陶櫻還調查了,這個叫做韓詩語的大學生,她的身份背景雖然有些曲折,如今也相當於沒落了下去,可是她身邊的朋友,各個都是有錢的富二代,艾倫即便有公司護着,可是惹了這些人,就相當於要步顧璟睿的後塵了。

陶櫻怎麼可能會讓艾倫去自毀前程!

也許是正在發生的事,電視上還沒有任何的相關報道。陶櫻又登上網查看了一下搜索詞條,有幾篇暴露他行蹤的微博已經被頂到了一千多條的評論。

陶櫻戰戰兢兢的點開評論,發現底下一致的編排着“艾倫痛心摯友離世,去而復返緬懷摯友,現身百貨大樓,手中拿着摯友生平最喜歡喝的水,其模樣憔悴,讓人心疼”等催人淚下的虛擬故事。

她雖然看着想笑,但好歹對艾倫沒有什麼影響。

可是現場的照片中,艾倫被那麼多人圍着,陶櫻也有些心疼起來,畢竟是自己培養的孩子,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就等於她這些年的努力付諸流水……

想到這兒,陶櫻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她給李梓藤打了一個電話:“李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艾倫,就讓他從這些人的圍堵中離開就行,你可以不用親自去,找幾個人充當一下保鏢就好。”

李梓藤也是開的擴音,而且離蘇然的手機不遠,賀蕭那邊雖然吵,可是他戴了耳機,便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陶櫻的情求。

“對不起這位女士,我們沒有義務要幫你們。”賀蕭堅定的拒絕了,他讓李梓藤告訴陶櫻,就算他不去幫忙叫保安,照現場的情況,也會有人過來幫忙疏導。

而且,他特別嚴厲的提醒了蘇然和李梓藤,至此以後,絕對不可以在韓詩語的面前提起關於艾倫的任何事情。

賀蕭反覆的提醒就像一種警告一樣,這讓李梓藤非常不舒服,好像賀蕭纔是韓詩語的男朋友,而他只是一個陪在韓詩語身邊的普通朋友一樣。

他冷冷地回了一句:“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隨後便不再聽賀蕭說話。

李梓藤走到一邊,冷着臉對陶櫻說:“我希望這是我們雙方最後一次聯繫,還有,如果艾倫不知死活的找上門來,別怪我的拳頭不認人。我不混娛樂圈,頂多混一下社會,如果你們想要看看兩個圈子究竟誰更強一點,不妨來試一試,我隨時奉陪。”

這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大學生能說得出口的,而且陶櫻所得的消息,是說李梓藤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用溫文爾雅來形容他都不足爲過。

可君子也有被惹急的時候,陶櫻知道,各個領域的人都有他強硬的一面,而且韓詩語在李梓藤心裡,是可以讓他拋棄一切也要去守護的存在。

(四)(五)(五)(一)(五)(三)(一)(六)(二)(三)(一)(五)(一)(五)(三)(五)(二)(二)(三)(二)(四)(一)(六)(六)(三)(四)(四)(三)(二)(四)(三)(四)(四)(五)(六)(二)(一)(二)(二)(四)(三)(二)(六)(六)(五)(三)(三)(二)(五)(二)(五)(三)(一)(六)(五)(四)(一)(一)(三)(四)(三)(四)(二)(六)(三)(二)(五)(三)(一)(三)(三)(一)(二)(五)(六)(四)(一)(四)(六)(三)(六)(三)(二)(四)(三)(六)(四)(三)(四)(六)(五)
(四)(五)(五)(一)(五)(三)(一)(六)(二)(三)(一)(五)(一)(五)(三)(五)(二)(二)(三)(二)(四)(一)(六)(六)(三)(四)(四)(三)(二)(四)(三)(四)(四)(五)(六)(二)(一)(二)(二)(四)(三)(二)(六)(六)(五)(三)(三)(二)(五)(二)(五)(三)(一)(六)(五)(四)(一)(一)(三)(四)(三)(四)(二)(六)(三)(二)(五)(三)(一)(三)(三)(一)(二)(五)(六)(四)(一)(四)(六)(三)(六)(三)(二)(四)(三)(六)(四)(三)(四)(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