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蘇然還想說些什麼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祁夏喜掛斷了電話。

“蘇然打來的?”韓詩語問。

拿着手機,臉色蒼白的祁夏喜長時間都沒有緩過神來,隨後她收了手機,纔對韓詩語點了點頭:“他已經在帝都了,但是我不太想見他,我都已經和他說過分手了。”

“你就打算把蘇然晾在酒店嗎?”

“他自己要來的,不是我讓他來的。”

其實韓詩語還是想勸一下祁夏喜的,一方面是她作爲蘇然的朋友,理應要幫蘇然說一下好話,另一方面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韓詩語親眼看着祁夏喜這段時間以來有多麼痛苦,幾乎每天都被蘇然的事情困擾着。

解鈴還須繫鈴人,祁夏喜的心結要由蘇然來打開,若是她一直將這件事情憋在心頭,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覺得吧,如果蘇然真心想來跟你解釋一下的話,你還是可以去見一下的,就聽一下他怎麼說的吧。”韓詩語猶豫着說。

祁夏喜表情複雜,半晌纔開口道:“我已經聽他說過了,蘇然只會口口聲聲說他和蘇夢沒關係,但是又不肯跟我解釋那些事情,而且他也不否認他已經和蘇夢發生了關係。”

“什麼?”還在喝水的韓詩語一口水噴了出來。

祁夏喜見被水嗆到的韓詩語猛烈地咳嗽,放下手機幫她輕輕拍打着背部,聲音裡面已經隱約有了幾分哀怨:“蘇然一定和蘇夢發生了什麼,只是不想告訴我而已,這種感情讓我覺得太累了,每天都在擔心着他會不會被其他人搶走,我不想再過這種生活。”

“不是……你剛纔說了什麼?”韓詩語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我說什麼了?”

“你說蘇然和蘇夢上過牀了?”韓詩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間她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說到這裡,祁夏喜的表情也很難看:“我問蘇然的時候,他沒有否認,我想應該是吧。”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祁夏喜多麼希望蘇然在對她說謊,希望一眨眼睛發現她和蘇然還是從前的關係,並沒有因爲夾在中間的蘇夢而鬧得這麼不愉快。

靜默了片刻,韓詩語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給蘇然打個電話問問。”

聞言祁夏喜連忙拉住韓詩語的手臂,表情猶豫地搖了搖頭:“別問了,我和蘇然已經結束了。”

“你就心甘情願把蘇然讓給蘇夢嗎?”

祁夏喜低着頭,沒有說話。

“夏夏,你很清楚蘇夢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她爲了把蘇然搶到手,什麼見不得人的招式都使出來了,你就想眼睜睜看着蘇然落在她的手上嗎?”

“那是蘇然的選擇,我不能左右他的決定。”

“你可以的,只是你自己不願意去爭取而已。”

祁夏喜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眶已經開始泛紅,她狠狠咬着牙關,努力不讓已經在眼睛裡面打轉的淚水溢出來,可是悲傷的情緒卻不受控制似的,從心裡面源源不斷涌出來,一瞬間把祁夏喜整個人都淹沒了。

“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韓詩語拿着手機走出了宿舍,一口氣走到宿舍樓道旁邊的平臺上,韓詩語剛想給蘇然打電話,手機鈴聲就冷不丁響了起來。

居然是蘇然打來的。

這次韓詩語毫不猶豫接通了電話。

“讓祁夏喜接電話。”蘇然憤怒又有些焦急的聲音在聽筒中響起,他連和韓詩語的寒暄都省去了。

“夏夏不在旁邊,有什麼話直接和我說吧。”

“你還是讓祁夏喜接電話吧。”

聽到這裡,韓詩語頓時就樂了起來:“蘇然,我給了你解釋的機會,你就趕緊抓住,可不要連我這個唯一能在夏夏耳邊說話的人都得罪了。”

這下蘇然良久沒有開口,若不是韓詩語隱約聽到對面傳來呼吸聲,她還以爲蘇然已經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等了多久,韓詩語才聽到蘇然低沉的聲音:“我和蘇夢沒有交往,那次買避孕藥的事情,也只是我幫蘇夢買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們那麼多人一起,爲什麼蘇夢不讓別人幫忙買避孕藥,卻偏偏找上你了?”這一點韓詩語還是有些懷疑的,蘇夢那麼喜歡蘇然,怎麼可能讓蘇然幫自己買避孕藥?

韓詩語也是女生,她多多少少知道女生的一些心理。

很多女生恨不得把自己良好的地方全部呈現在喜歡的人面前,根本不可能讓喜歡的人幫自己買那麼羞恥的東西,難道蘇夢就不擔心她在蘇然心中的印象變差?

“那個時候其他人都走了,就只剩我和蘇夢兩個人在那裡,她也只能找我了。”

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通,雖說韓詩語還是覺得有些牽強,但是眼前顯然另外一個問題纔是最讓祁夏喜在意的。

“那你和蘇夢……”韓詩語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停頓了很久,才壓低了聲音接着說,“已經做過了?”

回答韓詩語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是。”

一時間韓詩語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詫異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壓抑不住的怒火,韓詩語冷不丁想起她在天橋上看到過的畫面,頓時感同身受。

“難道你對夏夏就沒有一點愧疚嗎?你可真是厲害啊,纔去魔都沒多久就和蘇夢勾搭上了,神舟七號的速度都沒有你快。”

“我喝了酒……什麼都不記得了……”蘇然聲音裡浮現出些許痛苦,他試圖回憶起什麼,直到現在他對那天晚上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的。

“原來還是酒後亂性。”韓詩語掀起一邊脣角,語氣嘲諷。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夢就已經躺在我旁邊了,她說我已經那樣做了……可是我根本不記得有那麼一回事兒。”蘇然把額頭貼在冰涼的玻璃窗上,窗外天空陰沉,玻璃窗中隱約反射出蘇然痛苦又迷茫的表情。

而韓詩語的臉部已經被震驚填滿。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蘇然和蘇夢之間竟然會發生這麼狗血的事情,而祁夏喜則成爲最無辜的受害者。

就在韓詩語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到蘇然那邊響起一些不尋常的動靜,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打翻在地上一樣,噼裡啪啦感覺一陣混亂,似乎還有打架鬥毆的聲音。

“蘇然?”韓詩語頓時緊張起來,似乎連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然而蘇然沒有迴應韓詩語的話,好像連蘇然的手機都掉在了地上,韓詩語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以及蘇然刻意壓制着的吃痛聲。

“蘇然,我把祁夏喜讓給你,就是讓你這麼辜負她的嗎?”林亦哲的聲音裡面溢滿了明顯的怒氣,他咬牙切齒地說着,緊接着又是一串凌亂的腳步聲,聽聲音林亦哲似乎再次靠近了蘇然。

被打的蘇然良久沒有說話,不知道是被林亦哲點破後心虛,還是他被林亦哲束縛着根本說不出話來。

電話另一頭的韓詩語只能根據聲音大概猜測着那邊的場景,雖說韓詩語確實討厭對不起祁夏喜的蘇然,可是在聽到林亦哲毆打蘇然的聲響時,她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這是我和祁夏喜的事,你是祁夏喜的什麼人?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不知道過了多久,充滿了林亦哲暴怒聲音的背景下,才逐漸響起蘇然冷漠的聲音。

蘇然把每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字語間透露着冰冷和淡漠。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去找祁夏喜?”林亦哲發狂地怒吼,“她都已經說過不想見你了,那你就不要死皮賴臉纏着她啊,如果我知道其實是你背叛了祁夏喜,我根本不會放你進來我家,更別說給祁夏喜打電話了。”

“亦哲,放棄吧,你沒有機會的。”

聞言林亦哲一愣,韓詩語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他的動靜,過了很久才說:“你想表達什麼意思?”

“就算我和祁夏喜分手了,你也不會有機會的,祁夏喜根本不喜歡你。”

林亦哲冷笑:“你不是她,沒有立場站在她的位置上說話,即使她不喜歡我,但也不會像討厭你這樣討厭我。”

“可是你心裡很清楚,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不是嗎?”說着蘇然的聲音裡面忽然染上了幾分笑意,還有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睥睨,“你在祁夏喜面前晃悠了這麼久,如果她喜歡你的話,也不會等這麼久了。”

這下林亦哲算是被蘇然的話一針見血戳中了痛處,他忽然揮起拳頭,猛地砸向猝不及防的蘇然。

隨後那邊又響起一陣混亂的聲音。

韓詩語也不急着掛電話,等到那邊的背景安靜下來後,才聽到蘇然對她說的話:“你居然還沒有掛掉電話,是等着看我的笑話嗎?”

“你都已經知道了,何必還問呢?”

蘇然苦笑:“我還抱着希望,以爲你是想關心我一下。”

聞言韓詩語嘴角調侃諷刺的笑意逐漸消失,她動了動脣,緩緩吐出一句冰涼的話:“蘇然,你他媽就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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