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學分制對他們這樣的大學生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尤其是他們這種數一數二的大學,很多外來人員都會來參觀學校,社會風氣容易被帶進來。

學生們原本就半隻腳踏在社會上了,再被社會的風氣所感染,那校園的治安管理方面容易出現混亂,所以在這一點上,校方更加器重一點,纔會告訴每個老師,除了傳授知識以外,都要對其生活做到儘可能的幫助和指教。

這一規定其實很早就形成了,爲師者,傳道授業解惑,缺一不可,不過這規定到後來就成了一些老師或者教授用來約束學生的武器。

最初就連韓詩語她們都覺得,那些以學分來威脅學生黨的老師,其實都只是說說而已,期末評分上,多半是會給一個合格的分數。只是有個別老師,會嚴苛到哪怕打一個噴嚏,也會當做某種要件去對待的態度,認真得不行。韓詩語上學期就是栽在這個上面,所以纔沒有領到全額的獎學金,其實以她的學習,拿全額是綽綽有餘的。

幾乎每個學院的學生都被老師以這種方式威脅過,徐慕清這番話,要是換做韓詩語來說,還有些信服力,畢竟她本來就是個不收束縛的人,如果在明知道對方是假意爲止,韓詩語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下去。

而說這話的卻是徐慕清這種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乖乖女,竟然也會有這麼跑你的一面,這讓祁夏喜感到很震驚,在她看來,徐慕清就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人,不會因爲事情難,就輕易放棄。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徐慕清那雙堅定的眼神:“你確定要跟彭教授對着幹?這次不同於上次,上次我們還能幫你,這次,只能你自己幫自己了。”

“我明白,我只是不想一直這樣被壓榨下去,我不喜歡被囚禁的感覺。”

說着,徐慕清直接將那幾張表格揉成了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祁夏喜看的有些傻眼了,徐慕清卻一臉淡定的問:“今晚我想去吃食堂的混沌,你們誰要陪我去吃二食堂啊?”

主動求陪伴?

祁夏喜再次傻眼,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徐慕清這轉變也太快了一些,之前還生人勿近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她比韓詩語還要好相處一些,前後判若兩人。

祁夏喜沒有立馬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有些慎得慌,她怯生生的跑進洗漱間,將門反鎖住,韓詩語在裡面清衣服,提起來的水差點將她的鞋子弄溼。

她立馬跳到一塊用來砸核桃的磚上,避免了被水弄溼的狀況,隻手拉了拉韓詩語的衣袖,沉着臉問:“你剛纔聽見了嗎?她問我們誰去陪她吃混沌。”

韓詩語洗的是最近穿的春衣,是一件針織衫,浸水之後比較重,祁夏喜見天半天都提不起來,於是挽起袖子去幫她擰水。

有了她的幫忙,韓詩語這才輕鬆了許多,想了想剛纔她的話,說道:“是有點不正常,不過你不也是這樣的嗎,當初我對你死纏爛打的時候,可比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多太多了,她自己在國外長大,國外的生活方式跟我們不一樣,她最開始來這裡肯定人生地不熟的不敢跟別人走太近,等她真的混熟了,熱情指數鐵定往上暴增。淡定點夏夏,她這是正常的化學反應。”

祁夏喜一時沒忍住,笑道:“你還能扯到化學上去?”

韓詩語一本正經的解釋:“那當然了,你看咱們宿舍,之前韓靜在的時候就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山坑,每天都生活在被火焰包圍的地方。”

她停了一會兒,把桶裡的水倒了出去,讓後把衣服重新放進桶裡,打開水龍頭,一邊甩着手上的水,一邊繼續道:“你再看看咱們現在的宿舍,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縱然有吵架的時候,可最後也都沒事了,我覺得咱們寢室現在的氣氛真的特別的好,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一個小團體中,能夠正確的找到自己的定位,這個小團體即便會出現爭吵的情況,其他人也能夠根據自己的定位,在這件事上起到和平解決的作用。

這樣的氛圍,相處起來纔不會覺得有壓力。

祁夏喜幫韓詩語清洗完衣服,正要去晾的時候,李亦彤抱着書滿頭大汗的回來了,韓詩語打趣着她:“幹嘛,被哪個帥哥追上門了?”

李亦彤打着手勢,喘着粗氣說:“不是,是,是一個帥哥,但是他沒有追我。”

韓詩語見她那樣,好意讓她先緩緩再說,不料被她一把拽住了衣袖,手上的衣服差點掉在地上。

她剛要對李亦彤的行爲說兩句,結果被她搶先開口了:“你沒聽見嗎,沒聽見有人,有人在對你表白?”

“表白?我?”

韓詩語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首先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接觸男生了,她實在想不出誰會在還沒有了解的情況下就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其次,學校的美女雖然不多,但也不只是她一個,更何況看李亦彤這個樣子,肯定是一個比較轟動周圍的舉動,如果是她認識的還好,說不定還能委婉的拒絕一下。

可是她覺得對方應該是她不認識的,那這樣對方受的打擊肯定是更重,畢竟人家鼓足勇氣去表白,她還半點讓別人接近的機會都不給,這無疑於是扇人家巴掌,在人家心口劃一道傷口,還要狠心的撒鹽的舉動。

“對,表白,對你,你下去看看吧,可有意思了。”

李亦彤的氣息漸漸平復下來,她將書放在桌上,去洗漱間洗了個臉,拉着韓詩語就朝外面走,韓詩語正涼着衣服,沒讓她拽動,不緊不慢的說:“你別急,我把衣服晾了咱們一起去二食堂吃混沌。”

李亦彤對她這態度表示很不能理解,吐槽了一句:“姑奶奶,你可真任性,帥哥都在宿舍樓下襬玫瑰表白了,你居然還有心思晾衣服!”

韓詩語不以爲然,照舊先將她洗好的衣服晾了。徐慕清聽到她說去二食堂,心裡也很開心,畢竟吃混沌的想法是她提的,而韓詩語就是這個宿舍的決策人,她很感激韓詩語能夠召集大家配合她,這體現了對她的尊重,也認可了她是這個宿舍的一員。

以前總是她奮力去融入一個集體,這一次,是這個集體在衝她招手,她感覺到了待在這個集體中,自己被重視的感覺,那種幸福感即便用她的身份背景也是換不來的。

四人下到一樓,原本打算去看看是誰對韓詩語這麼着迷,卻沒想到竟然會是李梓藤,韓詩語當場臉色就僵硬了,責備似的掐了一下李亦彤的手腕,咬牙道:“你怎麼不說是他啊!”

李亦彤自己也不清楚,之前李梓藤明明說過他和韓詩語已經不可能了,而且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裡也沒有任何的期待,看得出他那個時候是已經放棄了挽回的餘地了。

剛纔李亦彤回宿舍的時候,自己已經嚇的不清了,如果告訴韓詩語是李梓藤,說不定更嚇的不敢出門。

李梓藤站在擺成心形的玫瑰花瓣中間,手裡捧着一束僅僅只有十一朵花的捧花,慢慢的朝韓詩語走了過去。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韓詩語本來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再加上顧璟睿事情的曝光,她的名聲也越來越大,就連一些來B大參觀的人,也是衝着韓詩語來的。

原本對於她的一些不好的言論已經平息下去了,這下李梓藤這麼招搖的舉動,圍觀的人不免又對韓詩語指指點點起來,幾個大舌頭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着,說韓詩語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且跟她在一起的男生沒有一個好下場,還有說可憐李梓藤愛上這麼樣一個女人的,話特別難聽。

韓詩語將這些話都聽到耳裡,原本想過出去當做沒聽見的,結果話到耳根,怎麼也出去不了,她臉色越來越不好,李梓藤沉浸在自己緊張的情緒當中,根本就沒有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只露出陽光般的笑,朝韓詩語一步一步的走近。

等他看到韓詩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他腳步也越來越慢,最後停在了離她三米之遠的地方,緊張的將她看着,支支吾吾的解釋:“詩語,關於那天你跟我說你媽媽送給你項鍊的事,其實那天我的注意力被賀蕭給的資料吸引了,我想,我想有自己的一份事業,在我大學的時候,我先慢慢將它做起來,等我畢業了,就有一定的資金了,到那時候,我肯定有能力養你的。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忽略你的感受,我當時就想給你道歉,可我又擔心你不接電話,怕一不小心又說錯話,惹得你更生氣……”

韓詩語垂下了頭,只覺得腦門生疼,伸手揉着太陽穴,語氣凝重的說:“別說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畏首畏尾的愛情,終究不會太長久,那天晚上,韓詩語等了他那麼久,結果,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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