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福國與濮陽國邊境必經之地凹水嶺。七月左手展開牛皮紙,上面的圖樣跟蘇上馥描繪的一模一樣。半塊龍紋黑鑽玉,蘇上馥被偷去,如今有人花萬兩黃金尋它。
不對!七月萬分驚訝,那個黑影人要找的是擁有這塊黑玉的主人,這是在找一個竊賊?他又是誰?
七月合窗,走幾步到房柱將飛標取下,標尾上刻有一字:棘。她細細察看標頭,銀頭在昏黑的房間裡閃着點點光芒,其上沾了一層薄色的液體。
這標是沾了毒的。
這人,真夠卑鄙,也夠聰明!隨隨便便地,就多了一個人幫忙他尋找黑玉的主人。
這毒十日之後纔會發作。七月躺在硬鋪上閤眼就睡着了,還有十天慢慢來不着急。
翌日,七月與小福子騎馬上路,中毒之事,她隻字未提。行了一日,越走越是荒涼。小福子不曾料到這邊境這麼苦寒,沿路沒有村莊沒有河流,眼見攜帶的糧食與飲水乾癟。
“七姑娘,我們改走大道,如何?”小福子提議詢問。
七月點頭,不知爲何整日無精打采的,馬速明顯的緩慢,還拖延了小福子的速度。休息間,七月細細觀察起自己的右手,從掌心的紫色由深到淺慢慢朝五指擴散。右手的微血管越來越粗闊明顯,毒素好象侵入了血管,正慢慢擴散。
“七姑娘!”身邊餵馬的小福子驚嚇一吼,連忙小跑至七月身邊,望着七月的右手,哽住頓了頓聲,才緩和過來:“您怎麼中了紫雲霄!!!”
“紫雲霄?”七月擡頭,夕陽溫和的覆住她的面色,她淺笑:“這個毒有這麼好聽的名字。”
“哎喲!”小福子急的團團轉,“我得立刻捎信給爺。這紫雲霄可是劇毒,若是十日之內沒有解藥必死無疑。中毒者,全身慢慢呈現深紫色,到十日,深紫色侵入血液,身體表面恢復正常,全身血脈卻已經潰爛,血流如注。”
“奴才馬上、奴才馬上……”臨前行,太子爺囑咐拼得一死護七姑娘周全。這纔出城兩日,七姑娘就中此劇毒,他該怎麼辦?
見小福子陰黑的臉色,七月倒是不以爲意起來,“不要這麼慌張,還有九個日頭。下毒人說只要我……”七月心想不要說出利害關係,才能讓小福子安心些,“只要我十日內趕到凹水嶺,他就給我解藥。你不用慌張,也不用告訴他。”
小福子將信將疑:“他沒說其他的?”
七月站起身,騎上白馬:“沒說別的。”
“那我們趕大路,立刻趕去凹水嶺。若到時候實在沒有法子,就露面與三皇子匯合,懇請三皇子幫忙。”小福子假設性的說着,心裡早早暗下另一個主意。
“好。”七月策馬奔騰。兩人改走大路,不巧的事,昏黑街道上,他們差點就要與三皇子迎親隊伍打照面。
此處,已經是離天城兩百里的暮城,有着繁榮不息不遲暮的名稱的盛榮都城美譽。幸好,昏黑的街道,人們卻不分晝夜的囂瀉着旺盛的精力。
七月與小福子掩在人羣裡,望着迎親隊伍從街道中央受着民衆無盡愛戴的穿行過。
兩人快步離開人羣,投身一間普通的客棧。七月離開前,不禁回身望去。三皇子蘇瑾瑜跨在馬背一路穿過街道,溫莞淺笑,極其風度。
若不是一開始,蘇上馥的說:三皇兄,剛從哪家妓院出來?七月對他的印象一定不會差。如今回想,蘇上馥這位當朝太子,模範人物,又有什麼權利嘲諷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