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擴折開了扇子,望身上扇了扇。
紫仙,我的孃親也是最下賤的歌女。可是,她不卑不亢、高風亮節、潔身自愛。她是我爹的妾。
他愛紫仙,她不爲妾,他給不了她正室的身份。他將來要成爲城主。
白擴仰天長嘯,天空一隻飛鴿掠過。他臉色一沉,速速又沒入小巷回府。
回到府邸臥房內。房間案及上,果真有一隻白鴿鴿叫着,其腳踝處繫着信箋。
白擴心急將信箋取下,撫了撫白鴿頭頂,連忙打開信箋。
“擴,良久沒有你的消息,思君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開頭一個長篇的廢話,白擴心裡暗責。
“料想不到你的來信,竟是爲了旁的青樓女子。傷我之心重重哉!”又是廢話!白擴臉色陰了許多,這小子想是皮癢了,他如是罵想。
“你此刻莫不是暗罵我話多?”白擴額頭青筋暴滿,直接折了長篇的信箋一半,從中間看。
“紫仙?這個名字好優雅,想必是一位奇女子。白夫人都不想做?這麼不看好你的前程?”
白擴急了,從最後開始往前看:“馥敬上。擴,勸你一句。潮汐城乃是我國命根基地之一,你的城主之位勢在必行。我絕不允許你爲此女子放棄!如此想來,她前朝與你香肩軟脣伺候,今時推脫搪塞,全權是想留在你身旁,卻不想委身與你一世。啊!這僅僅是我的猜想罷了。一年時間紅遍潮汐,突然冒現香與瓊樓的歌妓,你可否設想她是旁國奸細?往昔的真情真意,真的有幾分?勸你一句,她莫不是欺你一時,莫不是心繫他人。你許她一生爲妾,一生獨一的女子,她亦不應答。”再往前看,就是這小子的捉弄人的長篇大論。
白擴情緒低靡,坐到案及後的椅子上,提筆回信。
墨汁順着筆尖滴落紙上,化不開的一個小圈。白擴將沾污的紙拿起放在一邊,落筆。
馥,潮汐城,我勢在必得。而她,我亦不會罷手。三年一別,今科舉之考,我必然高中金榜。到時,天城再聚首。把酒言歡。今,三皇子殿下帶隊的迎親隊伍已經抵達潮汐城。知是你要大婚,竟不知你如此無視這場聯姻。願你早覓心上之人,到那時,你便明白此刻我的踟躇,我的堅持。祝,一切安順。擴字,拜叩。
他將信箋卷好,繫到飛鴿腳上。抱着鴿子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將它拋遠。
飛鴿一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擴兒,還沒休息。”
遠遠的,有個人影自遠處迴廊走過,隔着池水對望。
“爹,您還沒歇息。”白擴說完,雙手向外關窗,又道:“爹早點歇息,擴兒先睡了。”
白友信默默轉身離開,本想與他談談那個歌女,若是品質優良就娶回家爲妾室。只是,他這個兒子萬般的好,文才武功無不出衆,就是與他疏遠。
若不是他娘早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