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白擴後,追風起身往外走,邊對七月道:“七姑娘,你在牀上躺會吧。我去別間屋子歇息。”
小福子亦起身,隨着追風往外走,邊對七月道:“我在院子裡。”
七月衝他們點頭,等他們走後。
她走到牀上,坐在牀邊,拍了拍牀上的灰塵,輕柔的躺了下來。是不是因爲紫雲霄的原因,弄得她精神緊崩,似乎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在額頭躥着。
這夜展轉難眠。七月想起了莫海堂、落千陽、淡輕輕,她想念他們了。
小福子蹲坐在門口,周圍陰深又陌生。他右手食指與大拇指的指尖相連,形成一個小圈子,再放到嘴邊,輕輕吹噓了一口,便沒發出聲響,只是一聲噓噓的音色。
深邃的漆黑天空中突現一點白影慢慢朝他靠近而來,忽的落在他的肩頭,眯眼細看下才能發現是一隻白鴿。
隔壁房間的追風正伏身在窗邊看着小福子與他肩上的白鴿。
“真乖。”小福子愛撫的摸了摸鴿子的頭,將懷中的信箋繫到它的腳踝處。他抱住鴿子,起身向天空一拋。鴿子快速的撲扇着翅膀,只一會就消失無影蹤。
真是訓練有素啊。追風暗想,離開了窗邊,上牀入睡。
小福子依舊坐下來,守在門邊。
迂迴曲折的巷子裡,其中一個十字路口,一角牆邊牆壁裡忽然開出一扇門來,門擋住了一個路口。十字路口便成了三點轉角。
白衣男子自牆裡的暗室裡走出來,手在裡面按了一下,裡面突現一堵挪動的牆壁,將門擋住,毫無破綻。
他對周遍環境稍一觀察,特別是牆壁的紋路,他往右走,饒過一個轉彎。又不知在牆上按了哪處,這一處的牆壁有一處牆壁似門般自動挪開。
白衣男子走進去。
繁華的潮汐城,入夜依舊熱鬧非凡。叫賣聲,熙熙攘攘聲不絕於耳。
白衣男子自一個小巷出來。迎着街上的人羣,開合手上的摺扇。他煩悶的皺着眉,隨性的在街上閒逛着。
走着走着卻走到了,潮汐城最鼎盛的青樓門前,香與瓊樓。他站在門前,門口兩邊站立着幾多香粉姑娘向過客招攬着生意。
遠遠就能聽到她們在叫他:“三少爺,今兒好晚呀。三少爺,紫仙姑娘今兒已有入幕之賓,您點我吧。”
“不!點我!點我!”
幾多香粉因他爭吵了起來,卻沒人膽敢上前拉扯他。
白擴站在門前猶豫不決,想起白友信的告誡。
擴兒,她乃是區區一名歌妓。你若當真要她,就將她納了妾!不要她,就下個了斷。你若因這妓女在外再惹事生非,莫怪爹爹下手狠絕,將她趕出潮汐城。
白擴轉身,沒入人海。
白擴,我只是一個無名歌妓。或因一時歌技、一時美貌、一時才情,榮獲衆人神思夢繞。可,你曾想過否,哪日,我喉嚨啞了,我容顏衰老了,我的才情被歲月埋葬了。之後的我,你還會獨守我嗎?說今時今日的甜言蜜語,爲我傾天下之聲名,結天下之仇怨嗎?你的將來是一城之主,而我……。她冷笑,諷笑。我沒有將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