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孤瑤。
不知道是不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街道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溫孤瑤一行雖然沒有太過低調,但也並不是特別突出。
然而,慕容長歡幾乎是一剔眉,就在稠人廣衆之中認出了她。
說起來,她跟溫孤瑤不過是幾面之緣,也算不上太過熟識,但這個女人給她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尤其是當初在烈王府,對方咄咄逼人地警告她,讓她不要靠近溫孤雪時隔多日,言猶在耳,就是現在回想起來,仍是清晰可聞。
但是,她慕容長歡是那種會被人威脅的人嗎
當然不是
相反
溫孤瑤越是見不得她好,她就越要活得瀟灑漂亮
溫孤瑤越是不讓她靠近花非雪,她就越要染指給她看,讓她知道她的男人不是她這個臭丫頭可以覬覦奢想的
鳳眼微眯,慕容長歡斜斜地靠在窗邊,看着溫孤瑤一行大喇喇地進了花雪樓,不用想,這丫頭的目的再明顯不過,定然是衝着花非雪來的。
如此一來,她就更加不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理了
“唔看來今天晚上,又有一場好戲了。”
收起摺扇,慕容長歡垂手在窗櫺上輕輕敲了兩下,暗自思忖了片刻,繼而轉過身,邁開步子大步走向百里輕裘的房間。
雖然大多時候,看戲纔是王道,但是今晚的這場好戲她身爲主角,卻是少不了了
“叩叩叩”
行至門前,慕容長歡輕叩了幾下門板。
自從白牡丹對着百里輕裘投懷送抱之後,慕容長歡就不敢再大大咧咧地直接推門進去了,就怕一個不小心打擾了師父的好事兒了,順帶還要閃瞎自己的一雙狗眼
等了片刻,不見屋子裡有迴應,慕容長歡便又擡手多敲了兩下。
百里輕裘這才懶洋洋地哼了一聲,語氣之中似有幾分不耐。
“誰在外面”
“師父,是我。”慕容長歡弱弱地回了一句,反問道,“現在方便進去嗎”
聽到慕容長歡的聲音,百里輕裘的口吻頓時緩和了幾分,淡然道。
“進來吧。”
推開門,先是左右轉了一圈,見屋子裡不像有其他人在的樣子,慕容長歡才邁着小碎步,一臉狗腿地掀開水晶簾,諂笑着跑到了百里輕裘的身邊。
“師父啊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師母呢”
百里輕裘半倚在軟榻上,擡眸瞟了慕容長歡一眼,看她一臉賊笑,就知道她是別有所圖。
“棲月樓這幾日破事多,聽說在洛安的分樓不知因何緣故被人強行封了,牡丹爲了處理這件事,早幾天就出了城,估計要等到把事情處理妥當才能回來了。”
“師母有麻煩,你怎麼不跟去幫忙啊就不怕師母這麼漂亮,半路上遇見壞人,被拐去當壓寨夫人嗎”
“是牡丹不讓爲師插手的。”
“啊爲什麼有師父你這麼厲害的貼身保鏢外加免費苦力不用,師母她四不四傻啊”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既然她不願意,爲師也不便勉強。”
“倒是這麼個道理,可是師父你一個人留在這兒獨守空閨,不會覺得寂寞嗎其實,依我看啊那個時候你就應該撒撒嬌,或者耍個無賴偷偷跟上去等到走出了一段路,就算師母發現了,自然也會帶上你,總不可能半路將你趕回來吧”
“撒嬌耍賴麼呵”
百里輕裘不屑地輕嗤了一聲,並不領情。
“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靠着一張嘴皮子就能舌燦蓮花,說得天花亂墜嗎死纏爛打的事兒,爲師做不來。”
“好啦好啦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跟你開個玩笑嘛又沒讓你一定要跟過去,你這麼較真幹嘛再說了,徒兒這也是爲了師父你着想啊”
笑嘻嘻地扯了兩句,慕容長歡嘴上不說破,心底下卻是自有計較。
她之所以旁敲側擊地問這麼多,想要從百里輕裘的嘴裡探出白牡丹的去向,就是懷疑白牡丹這次離開皇城,是跟江北那邊的有所牽連。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白牡丹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藉故離開,又不讓百里輕裘跟着,難免叫人懷疑。
再加上白牡丹和溫孤雪的關係,一旦查明白牡丹的動向,那麼溫孤雪是否就是紫冥宮宮主這個問題的答案,就一目瞭然了
只是白牡丹出城已然有了一段時日,要追查起來卻是不容易。
正想着,便聽百里輕裘輕笑一聲,換了個話題。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一臉奸笑地跑來找爲師,是想求爲師什麼事”
“胡說,我哪有奸笑”
慕容長歡立刻收斂神色,矢口否認
“而且,沒有事難道我就不能來找師父你喝茶聊天了嗎唉,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徒弟,師父你也太沒良心了也不想想,當初爲了幫你討得師母的歡心,徒兒可是費盡心機,下了血本的”
“嗯,”百里輕裘淡淡地哼了哼,挑眉道,“所以你這麼強調你的勞苦功高,是想爲師回報你什麼”
“哈師父你果然是個明白人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徒兒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一收摺扇,慕容長歡拊掌拍了一下,面上笑意更濃,諂媚之色溢於言表,整個人跟着靠了過來,就差貼到了百里輕裘的身上。
百里輕裘下意識往後避開了三分,便見慕容長歡把狗爪伸到他的面前,輕輕地搓了兩下,示意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徒兒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想跟師父您借點錢”
聞言,百里輕裘微擡眉梢,面露詫色。
“哦你也會有缺錢的時候”
“當然了徒兒又不是開金礦的,總是會有勒緊腰帶的時候,最重要的是這錢用得急,徒兒一下子沒法籌到那麼多的銀子,師父您看”
“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裝逼啊不是泡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