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聲音,慕容長歡瞬間竟有種落淚的衝動
她實在等得是太久,太辛酸了好嗎
沒想到會有人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闖進來,娃娃臉不由愣了一愣,手上的力道隨之鬆了三分,慕容長歡立刻別過腦袋,呸地一聲吐開了脣邊的藥丸,爾後對着大步流星走來的司馬霽月喜極而泣地呼喊了兩聲
“九王爺九王爺你終於來了你要是再晚來一來,本館主就要被他們玩死了嚶嚶嚶”
司馬霽月面色沉沉,目光森然,落在娃娃臉的手背上,像是利刃劃過一般,叫人不寒而慄。
柳逸白並非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相反,這些年來他行走江湖,閱人無數,同各種各樣的人打過交道,然而此時此刻,在這個未及弱冠的九王爺面前,他卻覺得自己生生地矮了一截,被對方以強勢的氣場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衆人訝異的當口,便見無數士兵舉着火把魚貫而入,飛快地將衆人包圍了起來,霎時間整個寬敞的院落擠滿了人,氣氛在劍拔弩張的對峙中愈發緊張了三分
擡眸四顧,只見屋頂上同樣聚滿了弓箭手,彷彿只要他們稍有動作,就會s下無數箭矢,將他們活生生地盯成一隻只的刺蝟
一時之間,柳逸白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由轉頭看了眼頭戴斗笠的男人。
對於九王爺的突然降臨,爲首之人亦是覺得意外,但並沒有顯得太過慌張,見着情勢對他們不利,即便對娃娃臉比了個手勢。
柳逸白意會,立刻叮囑衆人道。
“看緊他們幾個”
司馬霽月恍若未聞,只涼涼地從薄脣裡吐出兩個森寒的字節
“放人。”
柳逸白扯起嘴角,似笑非笑。
“九王爺放心,難得您大駕光臨,我家主上怎麼可能不賣給您一個面子只不過要是現在就把他們幾個給放了,到時候又有誰能放了我們”
司馬霽月斂眉,沉聲問道。
“你們想怎麼樣”
擔心時間拖延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柳逸白便就沒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還請九王爺送我們一程,離開這個地方。”
“不行”慕容長歡收緊神色,制止道,“不能就這樣放他們離開至少至少得讓他們把東西交出來”
“東西”司馬霽月微挑眉梢,佯作不知情,“什麼東西”
“當然是好東西總之他們要走人,必須要留下那件寶貝,否則”
“容館主”
娃娃臉冷笑一聲,開口打斷了她,警醒道。
“我勸你還是悠着點兒,別想着一口氣吃成大胖子倘若容館主覺得那件東西抵得上自己的一條命,在下倒是樂意將東西留給你,就是不知道容館主能不能帶着它下黃泉”
“你敢殺本館主”
“人爲了自己活命,又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你”
慕容長歡擰着眉心,還要說些什麼,便聽青雀莊主連連喚了兩聲,勸誡道。
“喂喂你別那麼死心眼行不行東西重要還是人重要啊要是命都沒了,把東西搶過來又有什麼用剛纔還說自己聰明呢,孰輕孰重都拎不清,真是”
“可是,要是就這麼白白放走了他們,以後要到哪兒去找那件寶貝啊今天鬧了這麼久,豈不都白折騰了嗎”
“別吵了。”
司馬霽月淡淡地打斷了他們,目光沉沉地看向慕容長歡,道。
“本王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東西,本王也不關心那是什麼寶貝,本王只知道在本王的眼裡,容館主你的命很重要,所以你的事,你自己解決,而本王唯一要保下的,便是你的人。”
說着,不等慕容長歡再開口,司馬霽月便就轉向娃娃臉,凜然應了一聲。
“馬在外面,只要你們能保證容館主毫髮無傷,本王便送你們一程。”
“那就有勞九王爺了,我們走”
娃娃臉微一欠身,笑着回了一句,即便收斂神態,親自上前押着慕容長歡,帶領衆人一步步朝外走了出去。
見九王爺心意已決,慕容長歡自知無力迴天,便只得哀嘆了一聲,垂着腦袋無精打采地在娃娃臉的押解下一併離開了宅子,爾後翻身坐上馬背,在司馬霽月和幾名隨從的“護送”之下,隨着衆人漸行漸遠,脫離了軍隊的包圍,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鑑於這兒是皇城外郊,又有九王爺親自出馬,對方自然不會蠢到在這種時候同九王爺撕破臉皮起衝突,便也沒玩什麼花樣,確定自己可以脫身之後,便依言放了慕容長歡等人
“後會有期了,容館主”
臨行之際,娃娃臉邪笑着留下了一句話,端的是意味深長。
“切本館主纔不想再見到你”
撇了撇嘴角,慕容長歡不屑地哼了一聲,看着快馬加鞭揚長而去的一行人,有些不甘心,但又有些小得意
不甘心是因爲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和來歷,再加上他們眼下沒有馬,便是想要追上去都不行,只能眼睜睜地目送那羣人離開
至於小得意
“嘿嘿兵不厭詐跟我玩花樣丫還嫩了點兒”
一邊j笑着,慕容長歡就從懷裡掏出了用布包裹着的一座小金佛,得意洋洋地拿在手上掂了兩下,臉上眉飛色舞的,彷彿撿到了天大的便宜。
見到她這樣的架勢,青雀莊主眼明手快,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作勢便要去拿慕容長歡手裡的東西。
“你該不會已經把東西拿到手了吧”
“當然本館主親自出馬,怎麼可能會失手”
笑着勾起嘴角,慕容長歡倏地收回了手,沒把東西給他。
畢竟她還要靠着這玩意兒跟丫討價還價,好不容易纔拿到,怎麼能隨隨便便就送出去
雖說當時他們是一起行動的,但是跟商場上摸爬打滾了許多年的老狐狸打交道慕容長歡深深地覺得,還是得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