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嫂直奔裡屋,找到曹蓮若二話不說就把她扯到地上,一邊罵一邊重重的打,“我打死你個死丫頭,黑心肝的貨,你老孃我這些年算是白養你了,還說我虐待你,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看得出也是被女兒氣急了,打在曹蓮若身上可一點都不輕,那發了瘋了模樣讓曹葉眉都不敢上前勸說。
就連曹連傑看到一向疼愛的女兒被媳婦這樣教訓,也沒有組織,他也被這個閨女氣昏了頭,沒想到爲了嫁給富貴人家做妾室,這丫頭什麼鬼話都編的出來,丟臉都丟到親妹妹家來了,也是該讓女兒長點教訓了。
“娘,別打了,好疼啊,爹,姑母,救我啊,娘她瘋了,她要打死我!”
曹蓮若被打的嗷嗷直叫,一邊求饒一邊衝着父親和姑母求救,誰知兩人卻絲毫沒有幫她求情的意思。
曹葉眉這一聽也明白了不少,敢情侄女跟她哭訴的那些在家被逼嫁人,被曹大嫂虐待打罵這些,都是她編出來的啊,心裡不由得有些厭惡這個侄女了,但面上還得過得去。
“大嫂啊,別打了,蓮若這丫頭還小,有啥話可以慢慢教啊。”
“她都多大了,什麼事她不明白,這是非要氣死我跟你大哥,這死丫頭,老孃今年就打死她,就當我沒生過這麼個不省心的東西。”
“哥,你快勸勸嫂子,再打可就要打出毛病來了。”
曹連傑嘆了口氣,還是沒忍心繼續看女兒捱打,這纔上去把媳婦和女兒拉開。
曹蓮若捱揍的慘叫傳的滿院子都能聽見,謝皖音跟幾個哥哥當跑也聽的一清二楚,等他們跑到外婆屋門口的時候。屋裡已經差不多沒什麼動靜了。
“大源,爾冬,你倆快把舅姥爺扶到主屋去。”曹葉眉見外孫子來了,吩咐道。
曹連傑也知道自家媳婦跟妹妹肯定還有話要說,女兒的事還是讓她們婦道人家去解決吧,自己再待下去非得氣死不可。
“造孽啊,我的老天爺啊,我怎麼會生出這麼個不爭氣的狗東西啊!”曹大嫂一邊拍着大腿一邊哭。
“嫂子,你別哭啊,有啥事咱好好說,蓮若的婚事到底咋回事啊,你彆着急,有啥問題妹妹幫你一塊想法子。”
曹蓮若原本被母親打的渾身都疼,一直忍着,但一聽姑母要跟母親一塊讓自己嫁人了,終於憋不住了,雙目通紅的嘶吼起來。
“娘,你真要打死我嗎?我可是你親生的女兒,你要打就打死我算了!你還說後悔生了我,你以爲我願意投胎到你肚子裡嗎?我要是投胎到京城富人家裡,早就是高門大戶的貴小姐了,我天生該是享福的命,憑什麼要跟着你們受苦?!我想過好日子有什麼錯,還不是你跟我爹沒本事!”
曹蓮若一口氣把心裡的不甘和怨氣都發泄了出來,她不止一次的想,爲什麼自己沒有投生在姜淺翹的肚子裡,爲什麼自己不能從小就過上好日子,都怪爹孃,一點本事也沒有。
“侄女,你說這話可是喪良心啊,你爹孃從小最疼你,連重活都沒讓你做過,你這是要氣死你娘嗎?”連曹葉眉都沒想到侄女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從小哥哥嫂子對這個侄女多好她也是看在眼裡的,沒想到侄女卻一點不領情。
她同時也氣自己這個沒頭腦的妹妹,這個時候說這些話,還不是火上澆油。就算要說,也要挑個好時機,好好的話。真是笨得要命。
曹大嫂也被女兒這一番話氣的手都哆嗦了,指着曹蓮若一個勁的抖,“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老孃給你養這麼大,還反而對不起你了?!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當初你出生我就應該一把掐死你!”
“嫂子,你別激動,侄女肯定是說的瘋話,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妹子啊,你是不知道啊,爲了給這丫頭找個好人家,我給那李媒婆前前後後送了多少銀子,還不就爲了她嫁人以後能吃飽穿暖,甚至嫁妝我都備了雙倍。可是她呢,她心心念念非要去給那京城裡的高門大戶當小妾,那小妾是人過得日子嗎?我跟你哥哥不同意,她就說我擋了她的路,造孽啊!”
曹葉眉也愣住了,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回事,自家侄女怎麼能想要給人家做妾呢,這可是給家裡丟大了臉啊。
“娘!不管你說什麼,這個妾我就是要當!我這輩子都想到京城裡去過好日子,誰也別想攔了我的路!誰敢攔我的路,我就弄死誰!”曹蓮若已經口不擇言了,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只要她想,就一定能嫁給蘇六郎。
曹大嫂被女兒這麼一刺激,更激動了,直接騰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指着曹蓮若的鼻子,“好,你就要當妾是吧,就要給家裡丟人是吧,行,我今天就打死你,我就當沒生過你這麼一個女兒,我就打死你,也不能讓你給家裡抹黑!”
雙眼滿是紅血絲,看起來就已經失去理智了,她順手抄起旁邊的一把凳子,衝着曹蓮若就砸了過去,曹蓮若想跑,卻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那椅子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腿上。
只聽見清脆的咔嚓一聲,曹蓮若一聲尖叫,差點刺破衆人的耳膜,院裡的衆人連忙往裡屋跑。
“啊!我...我的腿!好疼啊!救命!”
只見曹蓮若的一隻腿不停的往外滲血,臉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表情看起來非常痛苦,嘴脣蒼白。
曹大嫂剛纔在氣頭上,如今也沒女兒這一聲尖叫給喊過了神,手裡的凳子也掉在了地上。
“若兒,若兒,娘不是故意的啊!”
曹連傑趕過來看到這一幕人也嚇傻了,“我說老婆子,你這是作什麼呀,這是親閨女啊,你還真想打死她嗎,教訓一下就好了,怎麼給閨女腿打斷了呀!”
謝皖音看到曹蓮若那副模樣,倒是沒什麼心疼的,不過還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外婆,趕緊讓二舅去鎮裡叫大夫來吧,小姨的腿可不是小事。”
“哎,對,老二啊…你趕緊的,去找大夫”曹葉眉吩咐道。
“行,娘,彆着急啊,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