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皖音原本在家裡做刺繡,但天氣悶熱人就容易心煩,做刺繡這樣精細的活就更需要平心靜氣,剛好二房的姜巧兒來找她玩,兩個小姑娘想了想,索性去外面摘些野果子玩。
誰知兩人拎着果籃子走在路上的時候,碰巧看到高寡婦糾纏謝淵那一幕,兩個小女娃躲在草垛後面,把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姜巧兒瞪大了雙眼,有些氣憤的攥了攥小拳“音音妹妹,這個寡婦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還勾引姑父,我要回去告訴小姑去!小姑一定打死她!。”
姜巧兒如今也大了,男女之間那些事也明白了一些,所以心裡對高寡婦的行爲更是覺得不恥。
謝皖音卻不贊成的搖了搖頭,“巧兒姐姐,這事別告訴我娘,反正你也聽見了,我爹根本不會上了這寡婦的圈套,剛纔他還給了這寡婦一巴掌,想必她也應該學乖了,這事還是保密吧。”
這事肯定不能讓孃親知道,謝皖音最瞭解姜淺翹的性子了,這事要讓她知道,非得鬧個天翻地覆不可,保不齊還得打上門去,到時候又沒有證據,要是讓高寡婦反咬一口,訛一筆錢那可就不值當了。
對付高寡婦這種人,最好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明着來吃虧,暗地裡給她下絆子纔是最好的辦法。
姜巧兒有些不解的看着謝皖音,“音音妹妹,爲什麼不能告訴小姑呀?這種人就應該好好教訓她一頓啊!”
別看她小,但她最討厭高寡婦了,主意小的時候高寡婦沒出事的時候,還經常跟曹葉眉說她們二房幾個丫頭都是賠錢貨,只要她一嚼舌根子,姐姐們就免不了挨頓罵。
“巧兒姐姐,這種人不用我們收拾,自然會有人收拾她的,她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可要答應我,一定要保密,不能讓我孃親知道這事。”
雖然百般不情願,但是看在謝皖音的份上,姜巧兒還是勉爲其難的同意了。
兩人偷偷的繞過了謝淵,跑到半山腰摘了些果子,其實謝皖音的空間裡水果多的是,但是沒有機會拿出來,所以她就經常打着採野果的名號,其實籃子裡裝的都是她趁姜巧兒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空間裡拿出來的。
“巧兒姐,我這籃子基本都裝滿了,你那邊呢?差不多咱們就回家吧,再晚外婆要擔心我們啦。”
“嗯嗯,我這也差不多啦,天也快黑了,我們往回走吧。”
兩個小姑娘提着不輕的果籃往家裡趕,天氣又熱,走了沒一會就累的氣喘吁吁的,渾身都是汗,謝皖音怕姜巧兒中暑,連忙把之前從空間裡灌的一壺靈泉遞給她,“巧兒姐,慢點走吧,喝點水,這天太熱了。”
姜巧兒接過水壺,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的水,覺得渾身都涼快了,正把水壺遞給謝皖音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她一把拽住謝皖音的袖子,指着前面的人影小聲的問,“音音,你看前面那人,想不想你二哥,那是不是爾冬哥哥啊?!”
謝皖音也沒想到前腳剛碰到老爹跟高寡婦的事,這會又能撞見自家二哥的秘密,雖然離遠了看不真切,但二哥面前分明就站着一個女子。
此刻謝爾冬的表情是極度不耐煩的,他緊緊皺着眉頭,本來是被曹葉眉派出來找小妹回家吃飯的,誰知道剛一出門,在轉角就被這個姑娘給攔住了。
“翠丫,你到底找我啥事啊,你再支支吾吾的我就走了,我還要去找小妹呢,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耗着!。”
這女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本來謝爾冬看天就快黑了,就擔心小妹,這點耐心早就被耗盡了,可是這個翠丫還一直死死的拽着他的袖子,要不是看她是個姑娘家,謝爾冬早就翻臉了。
謝爾冬面前的翠丫也是曹家村裡比較出名的姑娘了,是周家最小的小女兒,人生的水靈,家裡條件也不差,從小就被寵大沒做過什麼農活,看起來自然也別其他家的姑娘皮膚白嫩些。
翠丫緊緊咬着嘴脣,臉蛋紅撲撲的跟個小蘋果似的,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很是動人,她有些羞澀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到了謝爾冬面前。
“阿冬哥哥,這是我親手繡的荷包,送...送給你。”少女的聲音又細又軟,聽起來跟小貓兒似的。
那荷包並不是普通的料子,一看就是鎮上絲綢鋪子買回來的好料,只是這樣的料子做個荷包未免有些浪費。
從繡工來看,雖然比不上姜小婷和謝皖音這種名師教出來的徒弟,但一看也是用心下了功夫的,比一般村裡的姑娘繡出來的精細很多。
翠丫一邊遞荷包,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謝爾冬的表情,她其實早就喜歡他了,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孩子開始,她就覺得他和村裡其他的小夥子都不一樣,他比任何人都聰明,真像書裡說的那樣,翩翩公子世無雙。
更何況今年謝爾冬竟然還考中了秀才,她相信以他的本事,別說是秀才,就算考個狀元也不是不可能的,要是自己能嫁過去,以後自己就是狀元的夫人了,那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風光呀。
謝爾冬眼裡卻閃過一絲不耐煩,“不好意思,我不能收,我有我妹妹給我做的荷包。”
一邊說着,一邊謝爾冬還把腰間一直掛着的荷包給她看了一眼,那荷包可是小妹送的,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佩戴,雖然已經很久了,但那色澤仍然保管得跟新的一樣。
誰知翠丫看到那荷包,心裡卻十分難受,怎麼可能呢,那荷包比自己繡的更加精緻好看,而且用的料子也不差,自己的刺繡也是下了許久苦功夫的,這麼一比,自己繡的瞬間跌到了泥地裡,什麼也不算了。
“阿冬哥哥,這荷包真是你妹妹送的嗎”翠丫緊緊的咬着牙,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眼裡還有一絲陰暗。
翠丫如此喜歡謝爾冬,自然對他家也是瞭解的,不過她並不知道謝皖音的繡工竟然這樣好,她以爲姜家的那個謝皖音不過是個被寵大的花架子,即便拜了柳婆婆爲師也只是聽着好聽罷了,誰知竟然是有幾分真功夫的。
其實也不怪她,因爲謝皖音自己也讓家裡人不要出去亂說,自己本來在村裡就夠出名的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小時候她又沒什麼自保能力,在外人面前還是不要太獨特的好。
謝爾冬瞪了她一眼,“就是我妹妹繡的,怎麼了,難道你還覺得我妹妹不如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