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皖音氣得心裡直罵人,你這語氣也太賤了吧,還有這一邊說一邊往小四那邊瞟的眼神,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既然你這麼急不可耐,那本小姐也不慣着你了。
謝皖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曹蓮若在她旁邊一比,更像頭又肥又醜的蠢豬了。她原本就漂亮的小臉,此刻笑起來就像是陽光照在身上一樣,暖洋洋的。
“小姨,現在音音不喜歡那些東西了,現在音音最喜歡刺繡了,前些天柳婆婆還誇音音進步了呢。啊,不過小姨應該是不懂刺繡了樂趣的,師傅說了,刺繡的人呀要手指纖細修長才行,小姨看來是學不了了,太可惜了。”
剛被謝皖音的笑容給閃到,曹蓮若心裡本就嫉妒不已,憑什麼自己的老孃就沒給自己生成這副狐狸精的模樣,看小四對她的態度,肯定都是因爲她那張臉。。
不僅如此,現在又被謝皖音嘲笑她手指粗壯,不會刺繡,她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用指甲劃花了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
謝皖音卻對她眼裡的恨意不以爲意,她就是氣死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小四,我們去那邊吧,這邊小姨把光都擋住了,我都看不到蓮藕在哪裡。”
謝皖音一邊拽着小四,又一邊嘀嘀咕咕的說道:“哦對了,小姨,你最近是沒什麼事嗎,天天往我們家跑,連肉每天都要多買一斤纔夠吃了,外婆前幾天還在念叨家裡支出多了不少呢,小姨,你要是真這麼喜歡我家的飯,就交點伙食費給外婆吧。”
曹蓮若的臉一下子又青又白,眼底也通紅,羞愧的感覺讓她恨不得現在馬上離開姜家,回到曹家去。
雖然她臉皮厚,但是畢竟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在曹家也是受寵的,平時家裡人連罵她一句都沒有過。
現在謝皖音當着小四的面擺明了說她,厚臉皮,來姜家打秋風蹭飯吃,正常哪有走親戚天天都來的,她這行爲可不就是不要臉麼。
可是讓她以後再也不來,她又不願意,姜家的條件好,頓頓有肉吃,而曹家幾個月都吃不到一次。曹家要做農活,在姜家她只要天天玩就行了,還有小零食吃。
最讓她捨不得的還有小四,和那傳說中坐馬車過來的富商,要是那富商有兒子,萬一相中了她做兒媳婦,她不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就算我再不濟,還有小四呢,雖然沒什麼錢,但長相俊俏呀,要是能嫁給小四肯定也很多女孩羨慕自己。
“音音說的對,是小姨沒想那麼多。”
強忍着把怒氣,委屈,不甘,嫉妒都壓下來,她還得接着來姜家蹭飯呢,先忍這一時,曹蓮若看見走在前面拉着小四手的小女娃,心裡恨得發狂,狠狠的咒罵着,總有一天,她要把謝皖音這個小賤人踩在腳底下。
“小妹,你小心些,一會別掉到泥裡。”謝衣源一邊往池子裡走一邊囑咐着,生怕妹妹不小心弄得一身泥。
姜家這蓮藕池就在後院外不遠處,幾個孩子撲騰着正歡,來來往往的村民有經過的都難免往這看上幾眼。
“喲,這是挖藕呢?你們姜家不是賺大錢了嗎,還用得着挖這點藕賺錢嗎?嘖嘖嘖。”路過這裡的一個婦人,看到是姜家的孩子,就上來說閒話。
那語氣酸得厲害,心裡想着自家吃不飽穿不暖,姜家頓頓吃肉,孩子也有錢上學,都是曹家村的,憑啥他家就能暴富,老天爺真是瞎了眼睛了。
“二哥,這女人是誰?”謝皖音皺皺眉頭,問向謝爾冬,這女人身上又黑又皺,還散發着幾個月沒洗澡的餿味,薰得謝皖音差點沒暈過去。
這皮膚是本來就這麼黑,還是因爲沒洗澡身上都是泥啊,真是讓人受不了,謝皖音往二哥身邊湊了湊,離那婦人遠了點。
謝爾冬不屑得答道“小妹,這是村裡張禿子的媳婦,不是啥好人,別理她。”
其實這曹家村大部分村民還是很樸實善良的,但也總有那麼幾個例外,比如前一陣子偷東西的老鼠,還有眼前這個惡婦。
張禿子一出生就沒頭髮,長得還滿臉麻子,一直到30多都沒媳婦,後來這老光棍總算是娶了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婦人。
什麼鍋配什麼蓋,眼前這婦人不僅平日說話尖酸刻薄,人品還不好,去別人家經常順手牽羊的拿東西,還愛佔小便宜。
謝衣源哪裡是好說話的,其他幾個兄弟不跟這婦人一般見識,他可不行,手裡撈起一團泥巴就用力的衝着婦人扔過去,砰的一聲,泥團砸在婦人臉上。
婦人尖叫一聲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往哪扔呢?!”
這邊的騷亂引來了兩三個看熱鬧的村民,圍在這邊,看到那惡婦被泥巴糊了一臉,都笑了起來,平時大家就煩這婦人,這會子有好戲看,大家都很給面子。
“小崽子,老孃扒了你的皮!”
她本來就愛面子,這次被一個小屁孩這麼羞辱,怎麼能善罷甘休,擼了袖子就要衝上來。
謝衣源不屑的看着她,就這老胳膊老腿的,自己一拳不就給她打趴下,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莽撞的小霸王了,老二說過,能用腦子解決的事,就不要用武力。
眼珠轉了轉,低下頭,一副委屈巴巴的認錯模樣,“嬸子。不好意思,我剛纔沒站住,泥巴就飛出去了,你要是想打,就打我吧”
但他人還在泥池裡呢,那婦人要想打他,也得下來啊,他料定了那惡婦壓根就不會下到泥裡。
“有本事你上來,小兔崽子,看老孃撕不撕了你。”
左一句小崽子又一句小崽子的,婦人對自己的哥哥罵罵咧咧讓謝皖音很是不爽。
謝皖音捂着小鼻子,小手在面前揮了揮,一副受不了的嬌憨模樣,奶聲奶氣的說道“小四,你聞到什麼臭臭的味道沒有,好臭呀,好像誰的便便一樣,你抱我到那邊去吧。”
看熱鬧的村民聽到了,都慫慫鼻子,果然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從那婦人身上傳過來。
有兩個村民甚至大聲的喊道“我說張禿子媳婦,你幾年沒洗澡了,這麼大的味。”
“哎呀,他家是不是窮的連洗澡水都沒有了喲。”
“虧得我媳婦愛乾淨,不然還不丟死臉了。”
“哎,我們曹家村怎呢有這麼髒的人啊,真噁心。”
那惡婦被人說的又羞又氣,一邊罵罵咧咧的還嘴,一邊低頭聞聞自己的味,不就有點餿嗎,那有那麼嚴重啊。
但她一張嘴,哪裡抵得過村民那十幾張嘴,頓時落了下風,灰溜溜的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