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0、總有一些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讓她措手不及。
西洲的兩歲歲生日的時候,傅長風再次跟她求婚……
她還是想退避。
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但是現在,西洲都兩歲了,她好像也不能這麼在隨着自己的性格來了,西洲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而且,她也喜歡他呀鈐。
但是,傅明月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很想和他在一起。
但是心裡卻逃避結婚這個話題。
猶豫了一下,她看着男人屈膝跪在地毯上的身影,背脊筆直,瞳仁深深的看着她,她終於還是伸出了手。
傅長風眼底閃過一抹快速的光亮,抓住她的手,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然後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那一刻,傅明月極力的壓住了內心的退卻,她是真的想要嫁給他,但是沒想到,總有一些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讓她措手不及。
第二天下午,兩人去民政局領證。
路上的時候,傅長風接到一通電話,然後便是久久的沉默,車子也停在路邊,傅明月看着他臉色不似平常,陰鬱中帶着驚訝還有內疚,車廂內的氣息一瞬間冰冷。
她沒有出聲。
而是側過臉看着他,看着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根一根的收緊,骨節泛着白,她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
感覺到手背上的溫暖,傅長風側過臉,看着女子清麗白皙的臉,反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又鬆開。
眉心皺起,“明月,我可能今下午……”
傅明月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是一定出了什麼事情,看着他,“你若有事情就快去辦吧,今下午去不去領證,也不急的。”
離去民政局還有四十分鐘的距離,而去醫院只要二十分鐘,傅長風抿着脣,“我要先去一趟醫院”
“好。”傅明月看着他,“我陪你一起。”
…………
醫院。
傅明月從來沒有見他這麼着急的樣子,腳步快的她幾乎要跟不上,完全是他在帶着她往前走。
她微微揚起頭,看着他堅毅的下巴,然後加快了腳步,一直在手術室門前停下。
助理陳元還有秦九也在。
秦九走過來,目光落在傅明月身上,沒有出聲,只是對傅長風搖了搖頭。
陳元說道,“二爺,沈小姐情況不是很好。”
傅明月第一次,聽見‘沈小姐’這幾個字,很明顯是個女的,她微微抿着脣,想着他剛剛焦急的樣子。
但是她並沒有問,因爲她知道,傅長風會告訴她的。
一直到手術結束之後,男人的腳下堆滿了菸灰,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說,“手術還算成功,但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傅明月看着被推出來的那個女子,兩隻手背上,手臂上都城插着針管,雙目緊閉,形銷骨立來形容都不爲過。
而且,她的臉上,有兩道刀傷。
如同蜈蚣一樣蜿蜒在臉頰上。
入目可怖。
跟着男人的步伐去了病房,秦九伸手將她攔下來,讓傅長風一個人進去,傅明月側過臉,看着秦九。
秦九抽了一口煙,“她叫沈茯苓。”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人,張了一張讓人覺得不會抽菸的臉,就如同秦九,一臉的溫潤儒雅,雙目含風。
傅明月覺得,她出現的幻覺已經夠多的了。
她摸了摸髮絲,挑眉笑着,“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你攔下我,不會只是要告訴我一個名字吧。”
“她叫沈茯苓,是他奶孃的女兒。她已經昏迷了十多年,你應該知道,會有一些商業競爭或者報復,他的家裡就是這樣,被商業上的死敵放火燒了別墅,當時他還小,家裡的人早就跑出來了,只剩下他,是他的乳孃衝進火力救了他,同時也沒能出來,沈茯苓也是因爲護着他,被人劃傷了臉,丟進海里。”
傅明月慢慢垂下眸,淡淡輕輕的說,“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沈茯苓喜歡他,是不是要告訴我他會因爲愧疚而不會娶我。”
秦九聲線清冽,帶着被煙霧薰染的喑啞,“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你現在,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嗎?即使……”
他的聲音停下。
傅明月看着他,“即使什麼……”
秦九忽然笑了一下,嘲諷又低涼,他搖搖頭,“沒什麼。”
他看着傅明月那雙靈光閃動的雙眸,實在是無法問出來,‘即使他有些事情騙了你,你還會想要和他在一起嗎?’
這個叫做沈茯苓的女子,徹底了打亂了傅明月的生活。
因爲自從那次在醫院裡面之後,男人每天晚上回家便越來越晚,她也默契的沒有再提去登記的事情。
她除了從秦九的口中知道了這些,傅長風對於這些事情,連一個隻言片語都沒有說,傅明月除了每天晚上哄着西洲睡覺,每天陪着西洲玩,似乎沒有其他的事情能提得起興致。
晚上的時候,哄着西洲入睡以後,她從夢中驚醒,下了牀,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仰頭喝下,心裡這才微微的好受了一點。
傅明月坐在沙發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看着上面一個小時之前發來的一條短信,‘我今天晚上在醫院,就不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喉嚨裡面有一些苦澀,他太瞭解她,知道她在晚上西洲睡了之後習慣把手機關靜音,所以給她發了短信,這幾天連着三四天他晚上都沒有回來。
往上翻着短信,好幾條都是晚上不回來了,讓她和西洲先睡。
她很想大聲的質問他,但是一個爲了救他連命都快沒了,躺在病牀上十多年的女人,她怎麼去比。
何況。
她現在懷疑,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她開始質疑他們的相遇,記憶裡面她和他是大學裡面的戀人,一見鍾情的那種,一直髮展到現在。
但是爲什麼,夢裡她會看着他的臉,喊着另一個陌生卻熟悉的名字。
顧向謹。
……
第二天。
中午的時候,傅明月吃完午飯,就聽方姨說,“陳元先生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先生有份會議要用的文件落在書房了,好像挺急的,太太,我上去取一趟給送到公司裡面去。”
“我去吧。”傅明月站起身,讓方姨看着西洲,然後去了書房取了文件,就打車來到了了傅長風的公司。
規模不大,但是經營的很好。
傅明月並沒有來過幾次,所以這裡的職員也不知道,前臺小姐微笑禮貌的說,“這位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傅明月搖搖頭,將手裡的牛皮紙袋遞過去,“幫我把這個給傅長風。”
“好的。”前臺禮貌的看着她,“這位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嗯,他什麼時候開完會。”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傅小姐可以在休息室等一下。”
“好的。”
傅明月來到休息室,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就有些睏意,眼皮慢慢的沉,她看了看時間是二點左右。
或許是陪西洲這幾天午睡慣了,越來越想睡。
她揉了揉太陽穴,躺在沙發上慢慢的闔上眼,但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睡,她還要等他的………
……
下午六點的時候,傅長風從會議室出來,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鼻樑,回到辦公室後,女助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走進來。
“傅總,有位小姐下午兩點便來了,在休息室等你。”
女助理想了想,“好像是姓傅。”
傅長風站起身,面色一凝,看着身邊的陳元,冷下嗓音,“不準再有下一次。”
然後大步走出去,來到休息室的時候腳步放輕,走過去看着女子安靜沉睡的側顏。
她的身上蓋着一層薄毯,傅長風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皺着眉將西裝脫下來,蓋在薄毯上,然後轉過身壓低嗓音對女助理說,“把空調關了。”
“是。”女助理回答的也小心翼翼。傅長風看着她正在沉睡的側顏,目光溫柔又心疼,溫熱的手心伸進薄毯裡握住她的手,傅明月動了動,睜開惺忪的眼,“你開完會了嗎?”